魏宇澈蹲下来,帮梁舒跟程溪系绑带。
这项目里,两个人上场是最好的,就算出岔子有个大人在也很好挽回,但是梁舒偏不。
自己不上场可怎么碾压那个小屁孩儿?
程溪还是有些担心,蹦跶了一下午,额上全是汗,袖子也高高撸了起来有些滑稽。
梁舒拉着程溪的手,宽慰道:说了拿第一就肯定给你拿第一。
行了大小姐,别打鸡血了,不勒脚吧。魏宇澈手指划过布带,不可避免地触摸到她的脚踝。
梁舒庆幸这是冬天,不然刚才下意识地一缩定是要被看见的。
哎哟,你这鞋带系得不行啊。他说。
梁舒垂眸看,魏宇澈单膝跪在草地上,手指缠上白色鞋带打了个蝴蝶结。
她脑袋一抽,下意识地想:这姿态站位,怎么跟求婚似的?
魏宇澈并没有察觉到异样,而是走到程溪另一边,弯腰继续绑布带。
旁边浩浩大声地说:爸爸,我们要拿第一!
刚才几次落后,他心里可憋着团气呢,就等在这里给程溪个教训看看。
但是大招憋了太久放偏了,发令枪刚响,他马上就冲了出去,完全没顾及他旁边的还没行动的亲爹。早就熟悉了的节奏在这儿全部打乱,压根儿别提什么追上了,他只能在不停摔倒爬起中,看着程溪越跑越远。
魏宇澈跟梁舒从一开始就商量好了对策,喊着左右的口号,往前大迈步,几乎要将程溪拎起来。
程溪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快,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晕乎乎站在终点了。这亲子运动会,是她参加过最轻松的一次。
浩浩姗姗来迟,眉头锁得紧紧的,嘴唇翕动强忍着不哭。
梁舒特地走过去,弯下腰,夸张地捂嘴做惊讶状:啊呀,小朋友,你怎么没拿第一呀?现在乌龟小王八,是不是你呀?
这一下子,浩浩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哭了起来,手攥了拳头,冲他爸爸肚子上打,嘴里说着:都怪你,都怪你。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骂人呢?浩浩爸爸这会儿再不是刚才样子了,脸一沉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没有啊,是您说的,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呀。您看您,一个大人怎么还较真起来了。梁舒脸上笑眯眯的,嘴里可没什么好话。
就看这小孩儿架势,家庭教育十成十是失败的。家长不好好教,还能指望自己孩子长成什么好样子吗?
你
哎呀,怎么跑这里来了?魏宇澈称职地出面打断,大声地说,老师叫我们去领奖状的,第一名。
浩浩一听更加崩溃了,拳头在他爸的肚子上落下又弹开,这回他爸也忍无可忍了,揪住他的手,狠狠给了一下。
至于梁舒跟魏宇澈,他们俩昂着头,潇洒地选择离开。
没想到啊梁大小姐,还这么记仇呢?魏宇澈小声地调侃说。
梁舒抱着手,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嫌弃道:你戏真烂。
魏宇澈当没听见,你看那父子俩,还搁后头鸡飞狗跳呢。
活该。梁舒腰板笔直,谁让他们欺负溪溪的。
魏宇澈笑:那下回谁欺负我,你管给我出头吗?
梁舒将他上下打量一下,我给那人打点钱,让他往死里揍。
你舍得啊?魏宇澈将脸凑过来,看她。
阳光将发梢烧得金黄,又在明朗精致的五官上落下光,褐色的眸子折出漂亮的琥珀色,带着调笑和散漫。
梁舒呼吸不自觉一顿,接着别过眼,口是心非道:舍得。
第79章 等等,我跟谁接吻了?
物质和精神上双重的大获成功,让程溪脸上的笑容没有拉下来过。
魏宇澈跟梁舒相貌出众又年轻,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的一对儿,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般配。程溪拉着他们的手在学校里慢慢的走,大有一种要让所有人都看看的炫耀感在。
原本她是走在中间的,但想想今天的隐藏任务,又松开了两人的手。
怎么了溪溪?梁舒问。
程溪摇摇头,换到左侧,让梁舒跟魏宇澈挨着。她牵住梁舒说:应该这样走。接着强调,哥哥你要拉着大姐姐。
魏宇澈心领神会,嘴上是无奈应和,心里暗爽:好好好。
梁舒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等忙完这些准备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
一下午停工总叫人心里不安,梁舒一到家就搬了东西出来继续刻着屏风。
魏宇澈把柚子剥好,拿碗装了,递到她嘴边。
梁舒没客气,张嘴吃了两口。
你就不能歇一天吗?魏宇澈看她额上汗密密从从的,劝道。
我歇一天,活儿谁干?到时候截止时间一到,东西交不上谁负责?
明白了,原来你急着跟我在一起。
魏宇澈!梁舒抬起头,扫了一圈院子,没看到程汀程溪,才略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道:作死啊你。
魏宇澈说:没有啊,我说真的。
少来。梁舒想起下午李老师说的话,故意顶他,谁说的再不跟我好了的?
那都小学二年级的事儿了,你还提干嘛。
梁舒手拿刻刀在竹面上稳稳推出花纹,连眼神也不给他半个:你自己说的呀,我很记仇的。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魏宇澈很难不破功。
趁着梁舒要换刀的间隙,魏宇澈将碗放一边,拽着她的手腕,阻止道:行了,别忙活了,歇两个小时不打紧。
干嘛呀,我没刻完呢。
你今天刻个通宵不是一样也刻不完的吗?魏宇澈才不听,将人拽出门,今天好歹是过生日,你歇一歇也不打紧吧?
生日?谁的?
魏宇澈一愣:你别跟我说你连自己生日都忘记了?
梁舒还真忘了。
整日在家里待着忙东忙西的,要不是有个念书的程溪在,她连周几都算不大清。
魏宇澈一看她表情就是知道什么情况了:好了,别傻愣着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谁?
魏宇澈说:钟灵秀,钟灵阳还有程汀程溪啊。
去哪儿呢?
还能去哪儿?探海。
你让程汀跟程溪两个未成年小鬼去酒吧?
我清场了,现在不是酒吧,就个单纯的场地。魏宇澈忙解释道。
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让这俩小朋友走进营业中的酒吧啊。
梁舒这才放心。
她准备骑车去,被魏宇澈拦下。天儿这么冷不说,谁知道晚上会不会沾点酒的,到时候车再丢在那边,还要去拿,来来回回的多麻烦。
梁舒不听,戴上头盔,你喝你的,我不喝。
这种屏风收尾的关键时候,时刻保持清醒才是自己该做的。
魏宇澈拗不过她,戴了头盔,在后头搂她的腰。
梁舒斥他:正经点。
很正经啊。魏宇澈深感无辜,他这次可真没乱动。
别搂。梁舒扭了一下腰挣开他的手,拽衣服就行。
魏宇澈照做了,嘟囔道:假正经。
**
走在半道上就飘起了雪。
魏宇澈激动得紧,拍她肩膀让她看。
梁舒昂头拿头盔撞他:骑车呢,有没有安全意识的?
没劲。你不觉得浪漫吗?魏宇澈说。
梁舒说没有,接着在红灯前停下,拔了手套接了几片雪花。
南方的雪潮湿,落入掌心很快就化成了水。
魏宇澈欠兮兮地说:这节气还真准,今儿是小雪又有你的生日加成,直接变大雪了。
梁舒懒得搭理他,抖落手心的水渍,将微微僵硬的手指塞回到皮手套里。
我来骑吧,天儿太冷了别给你手冻出冻疮来。
不用,更大的雪我都骑过,没那么娇气。
普林斯顿的冬天冷得出奇,梁舒在那儿呆了整整四年,每次一到雪天就觉得鼻子里烧着一盆炭火,烤得水分全无。
几年前有一回圣诞派对,梁舒中途跟朋友骑车离开,出门便下起了雪,之后越来越大跟小雪球似的,迎着面儿觉得头盔都要被撞烂了。那是普林斯顿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机场火车都被迫暂停,天气总灰蒙蒙的,足等了三天才放晴。
这是梁舒头一回如此坦然地聊起那段过去。回国之后,她有意识地不去提。她始终愧疚自己的不告而别,也怕魏宇澈他们会耿耿于怀。
现在她想把这些鸡毛蒜皮说给魏宇澈听。
即便以前他们在没有彼此的时间里各自生活,但现在他已经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
本是随口提的事情,没成想魏宇澈却说:我知道。
什么?
一动不动的红灯终于从 99 开始倒数,魏宇澈掀开头盔镜,声音大了些:我见到过。你和你当时的男朋友一起。
男朋友?
就是那个个儿老高的小金毛。
梁舒:
魏宇澈酸了吧唧地继续说:他搂着你的腰从酒吧出来我就瞧见了。我就在你马路对面儿。
可是梁舒呢,头都没抬起来过,倚偎在小金毛怀里,还跟他接吻。
你等等啊,谁接吻了,你怎么还带造谣的?
反正他亲你脸我看见了。
梁舒不傻,前因后果串在一起,很快得出推测:所以你走了?因为这个回国的?
那不然呢?我去那儿是找你的,你都有新生活了,我总不能还赖着不走吧。
你还挺会为我着想的。
你知道就好。
但是呢,我不得不告诉你。梁舒略微偏头,说,那个个儿老高的小金毛是我的室友,人家正儿八经女孩子。
啥?魏宇澈懵了。
她是我们学校女排的二传手,你现在点进官网看去年的体育动态,没准儿还能看见她参加联赛的照片。所以我说,她抬手狠狠地扣上他的头盔,骂道:笨蛋。
**
车在探海门口停下,梁舒抖了抖肩膀,略微侧头,提醒道:下车吧。
魏宇澈此刻还深陷在懊悔中不可自拔,脑海中充斥着好多个为什么。
为什么不上去追问,为什么当初直接走了,为什么不长嘴求证等等等。
如果早做了这些,他何至于回国独自疗伤,疗得还是压根儿就不成立的伤。更重要的是,他白白错过了两年的时间啊,两年!
血亏也不过如此吧。
梁舒见他毫无动静,干脆往旁边闪身。
魏宇澈身子往前倒去,一下子抓住了梁舒的侧腰。
事发突然,他又力气不小,一使劲儿惹得梁舒痛呼一声。
魏宇澈赶紧松手,梁舒也从车上下来。
她捂着腰,被他掌心按过的那一块儿火辣辣的疼,瞪他说:你这手能不能看着点地方。
我没注意。魏宇澈看她的表情,很疼吗?让我看看。
你看?你看什么?梁舒把手放下,快点进去吧。
钟灵秀几个人老早就候着了,坐在舞台的桌前,摆了满满当当的菜,程汀和程溪也在一边规矩坐着。
快坐快坐。钟灵秀连连摆手招呼着,神采飞扬。
钟灵阳脸上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昂扬,隐隐透着股兴奋。
梁舒直觉这兴奋不同寻常,立马问魏宇澈:你是不是说什么了?
没有啊。魏宇澈眨眨眼,但还是在她质问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我就说我在追你。
心口像是被蚂蚁啃了一下一样,痒痒的。梁舒别过头,忽略那丝喜悦,嘴角绷得紧紧的:话真多。
是不是埋怨,魏宇澈还是听得出来的,更何况她耳朵飘红,可不要太明显。
这顿饭吃得很难以形容。
在座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梁舒跟魏宇澈之间事儿的,但偏又都觉得有人不知道,所以自己不能穿帮。于是一边撮合一边遮掩,尤其钟灵秀跟钟灵阳,后来直接衍生成了大型彩虹屁现场。
一个夸梁舒,一个夸魏宇澈的,跟发言人似的。
梁舒暗自拧了魏宇澈一把,小声说:你干的好事。
魏宇澈覆住她的手,我猜,钟灵阳马上就会挨打。
话音刚落不过三秒,钟灵秀便一把薅住了钟灵阳的头发。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魏宇澈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
要我夸你啊?梁舒拆穿他的意图,随口说,行,你还真是了解钟灵秀啊。
魏宇澈眉一挑,偏头看她,啧,怎么觉得这话不大对劲呢?
毛病。说什么话你都不爱听呗。
不是,是听起来感觉像
像什么?
像吃醋。
梁舒用一种看傻呗的眼神看他,你不行找个班上吧,别整天闲着脑补这些有的没的。
哪有老板亲自上班的?魏宇澈说,那我白给钱雇人了?
梁舒说:知道了少爷,别显摆了。她收回手,朝打得热火朝天的那边昂了昂下巴,你再不拦着,你弟兄头发就要被拽完了。
钟灵秀下手可不带留情的,有段时间她失恋在家,钟灵阳赶紧剃了个寸头,就是生怕她心情不好紧着薅。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总算是等到了生日蛋糕登场。
梁舒刷软件的时候看过这个牌子,这款式刚上新不久,价格差不多是她半个月工资。
果然,魏宇澈在败家这条路上从未让人失望过。
魏宇澈语气还有些惋惜,说:我想订的是另外一款的,但是送不到乌川来,所以只能拿这款了。
可以了少爷。梁舒微笑。再贵,她心就滴血了。
梁舒没有许生日愿望的习惯,但看程汀和程溪都很期待的样子也不好让她们失望,装模作样地闭了会儿眼,听他们几个唱生日快乐歌。
程溪声音稚嫩也最起劲儿,程汀声音小,有些拘谨,钟灵秀跟钟灵阳两个音痴基本就是在数来宝。至于捱着自己、声儿几乎也要凑到耳边来的那个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身体深处不可遏制地泛上来欢盈,巨大的满足充斥着胸腔,像是要构筑起一座庭院,把此刻身边的人统统装进去。
梁舒想,其实许愿也没有那么无聊。
如果非要她许一个的话,她希望自己可以跟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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