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明显好回答多了,梁舒稍稍正色说:因为我挺不服气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显得非常合理。
梁舒一脸认真:我不喜欢他整天一副你亏欠了他的样子,我也不喜欢他整天怨天尤人把你想得穷凶极恶,我更不喜欢看见你遇到他一边咬牙切齿、严防死守,一边耷拉脑袋,少根弦似的。他想轻松站在制高点随便指责说对他人生造成负面影响,也得看看前因后果,更得看看这小狗身后主人是哪一个。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魏宇澈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么多年的感情相处,不是白来的,他们之间的信任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构的。
但一码归一码,魏宇澈还是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可是凭啥我是小狗啊?
梁舒才不管他,指了指杯子,豪情万丈:喝!
魏宇澈甘拜下风,一口干了,又倒酒,便听她问: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高啸寒啊?
魏宇澈托着腮想了会儿,摇摇头,认真地说:其实没有。
长大后,再度回望,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沟通,一早知道问题却视而不见,让这场不成熟的对垒伤害了很多无关的人。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险些连累高啸寒的人生。
今天听他那样说,我觉得其实我也挺活该的。当年确实是因为我先动手,这架才打起来的。魏宇澈诚恳地说。
那你是不是后悔动手了?梁舒继续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梁舒瞪他,连喝了两杯,好了,多喝一杯问你行了吧?
我后悔没有小心点,后悔没有把人提溜到外面儿再谈,后悔让主任逮住,后悔因为赌气没有替高啸寒在他父母面前解释解释。但是。魏宇澈视线停在她脸上,我不后悔动手。不管重来多少遍,他说出那种话的时候,我就会动手。
他从来不是会计较利益得失的商人,做事全凭一时心意,但凡事总有例外,他唯一的那把秤是梁舒。
他会后悔自己在这段友情中处理的不妥当,会后悔小孩子般的置气让他们都陷入不妙的处境,但关于梁舒,他永远不会后悔。
梁舒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长了出来,像是藤蔓一点点长开,直伸到魏宇澈脚下去。
酒不禁喝,剩下的一点,两人一人一杯。
又轮到魏宇澈,他语气尽可能地不正经着,说:你离开的那么些年,有没有想我啊?
他手紧紧攥成拳,风吹起额前的发,眼中跃动着的光,亮闪闪的,似乎是认真和期盼。
梁舒脸烫得厉害,已经分不清楚是酒精还是什么。她挪开视线说:当然有了,想到你犯过的蠢,我简直不要太快乐。
不是意料中的答案,但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他将杯子举起,喉头泛上甜来。
梁舒决意憋个大招,想了半天,一拍手,说:高三那年你的情书。她语速很慢,一字一顿,是给谁的?
魏宇澈正在吃串,听到这话被呛了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梁舒连忙去拍他的背,揶揄道:都青春往事了,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魏宇澈半天缓过来,止住咳嗽,眼眸幽深又亮,嗓子哑哑的:你真的想知道吗?
梁舒心里突然变得没底,开始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知道。她收回手,虚张声势说:啊呀,你不想说就算了,游戏嘛,开心就
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魏宇澈突兀地笑了声。他将仅存的酒一饮而尽,酒沫在嘴里破裂,有些苦。
梁舒有些手足无措,心跳像是预见了什么事情一般,隐隐快起来。
惩罚的酒已经喝下,他却还是开了口:给你的。
从来都只是给你的。 从来就没有别人。
魏宇澈视线下垂,敛下的睫毛将清亮的瞳仁遮住。
梁舒好像看见那些藤蔓抖动了一下,从心口敲开了条缝隙,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冲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将理智通通消灭。
天地变得好小好小,唯一的那点空隙被魏宇澈塞得满满的。
在沸腾的炭锅里,在喧嚣的烟火中,梁舒做了个决定。
她放下筷子,双手捧起魏宇澈的脸,闭眼,吻了上去。
第61章 你刚才在做什么,嗯?
很快梁舒就清醒过来,只碰了下就拉开段距离。
四目相对,一人满眼错愕后悔,另一人却晦涩暧昧。
魏宇澈不肯给她机会反悔,很快追上来,按着她的脖子,禁锢住她后退的动作,不容置喙地将这个吻加长。
发酵麦芽的苦涩在吸吮间变得甜津津的。
滚烫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肌肤,像落入湖面的石子激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魏宇澈动作算不上轻柔,侵略中却又带了丝克制,像是要把这些年蹉跎的时光全部补上。
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地上,啤酒瓶子倒了,骨碌碌滚到他们脚边,隔壁桌人骂骂咧咧地起身到这儿来捡。
梁舒仿佛大梦初醒,猛地一下将他推开。
暧昧一哄而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尴尬。
他们就像是冲刺终点前跑丢鞋的运动员,狼狈又窘迫。
看着魏宇澈那湿润着、泛着光的唇瓣,梁舒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她偏头朝向另一边,满腹懊恼,不明白刚才是抽得什么风,怎么就色欲熏心了,这么没出息呢?
男女关系上,梁舒不是愣头青,可跟好朋友来这一出,她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她偷偷用余光去看魏宇澈。
那张素来漫不经心的脸上蔓延着红色,一直到了脖子。
魏宇澈不知道要说什么,想找点儿事儿干缓解下尴尬,可桌上空荡荡的,酒见了底,菜也吃光了,于是只能接连抽着纸巾。
唰唰唰
一张又一张,没完没了。
梁舒忍不住了:你干嘛呢?
魏宇澈一惊,抬眸直视前方,下颌绷得紧紧的,正人君子的架势,好像刚才的孟浪是错觉。他说:嗯,擦下桌子。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直到有人问他们吃好了没,可不可以要走的时候把位置留出来,他们才起身离开。
脚步一个比一个快,跟逃命似的。回酒店,进门,进电梯。
梁舒步子走得快,想想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没底气,于是又放缓下来。
魏宇澈始终跟在她旁边,她期待魏宇澈能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又怕他会讲出什么不想听到的话。
正矛盾着,房间已经到了,梁舒顿住脚,摸手机准备给钟灵秀发信息让她开门。
那个,梁舒。
嗯?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魏宇澈还是问了。
梁舒脸有些烫,装傻说:什么话?忘记了。
此番表现,他一点儿都不惊讶,而是坦然地说:我说的不只是从前,现在也一样。
梁舒含糊地唔了两声。
魏宇澈也不想逼她回答,刷了房卡,又回过身来,对着她的背影慢吞吞地问,我需要断片吗?
梁舒浑身僵硬,清了清喉咙,故作淡定:要不然,断吧?
心头划过些失望,魏宇澈哦了一声,那我回去了。
嗯,晚安。梁舒眼睛眨得很快,始终不敢转身,保持着掏手机的动作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啊,我意思是断片的人,嗯,就是你,嗯。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总算组织好语言,你早点睡。
嗯。魏宇澈声音依旧低低的,晚安。
大门关上,他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廊灯,摸了摸嘴唇。
那里的触感一如往常,但他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梁舒亲了他。
这个认知就好像 LED 屏上的滚动字幕,不停在他眼前循环着。
但很快,这份狂喜又被刚才的断吧冲散了。
梁舒对自己应该不会是全无感觉的,可他又怕梁舒只是情绪到了就亲了,等情绪没了再反悔要躲着自己,那样还不如他主动提供个解决的方法呢。
可是。魏宇澈按了按胸口,还是觉得好失落啊。
这种情绪急需纾解,他在手机翻来翻去,悲哀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个人分享这份心情,也找不到一个靠谱的人来给自己出出主意。
这些年,他愣是没认识一个靠谱的情感导师。唯一一个还算可以的,在半年前卷了他的钱跑路了。
太失败了。
魏宇澈懊恼了一阵,将衣服脱了挂起来,去洗澡,热水冲去疲乏,也冲散了很多情绪。
他擦着头走出卫生间,拿茶几上的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大小姐三个字,差点让他以为是幻觉。
喂。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确实是梁大小姐没错。
魏宇澈咽了口水,喂。
开门。
什么?
梁舒语气平静:我在你门口。
魏宇澈差点咬断舌头,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塞进了洗衣机,眼下他除了内裤什么都没穿。
你,你等等。
他头皮发麻,扯了浴袍穿上,又把挂着的内裤撤下藏起,急匆匆开了门。
梁舒嘴唇抿得紧紧的,脸颊红色还未褪去,眉间隐隐有些烦躁。
魏宇澈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了吗?
梁舒将他推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将手机举起来,按下语音播放键。
我感觉我必须要睡觉了,我吃了点安眠药强制睡眠,不然的话我估计得通宵呢。你回来以后发现我睡不醒不用担心哈,该干什么干什么嗷。
钟灵秀计划得相当周到,但问题是,她人在里面,房卡也在里面,梁舒压根进不去。
梁舒打了好几个电话,钟灵秀都没接,她又到楼下找前台,但房间是拿钟灵秀身份证开的,她还没来得及登记,按照章程工作人员也没法儿给她开门。
于是她敲响了魏宇澈的门,无比坦然地坐在床边沙发上,拨通前台电话,问他们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五星级酒店服务很速度,不一会儿就按响了门铃。
魏宇澈正在玄关给梁舒倒热水,听见声音还一脸懵,开了门就被塞了一床被子。
服务员脸上掬着职业的笑,另外将两个袋子放在被子上:这是您要的睡裙和女士内裤,祝您入住愉快。
魏宇澈看着透明袋子里的黑色蕾丝花纹有些懵,女士什么来着?
啊,真的有啊。梁舒走过来,一脸理所当然地拿过内裤,当着他的面撕开包装,看了看尺寸。
魏宇澈一愣,迅速将脸别到一边,脚步匆匆地往沙发走,但刚才那一眼却仿佛将款式烙在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
梁舒将睡裙跟内衣分别洗了洗,放到不同的烘干机里。五星级酒店就这点好,各种智能家电都配备的齐全。
热水氤氲满玻璃房,梁舒松了口气。刚楼上楼下折腾了一遭,这会儿说冷静谈不上,说放肆又有点过了。但她就是觉得,从那个鬼迷心窍的吻开始,心头就一直躁动着。
或许是这么些年压抑着的欲望,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虽然这口子出现的挺不合时宜,但她无比确定,比起出门去另外开间房,她更想跟魏宇澈待在一起。
**
长沙发上,魏宇澈将被角掖了又掖,心中默念着要冷静。可是一想到梁舒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洗着澡,他就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
酒店,浴室,梁舒。
光是这三个关键词放在一起,就足够让他心猿意马的了。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歇了,他立马关了灯,脱了浴袍,裹紧被子躺着闭眼装睡。
吹风机呼呼响着,像是为了应和他心跳的节奏一般。魏宇澈深呼吸几下,想要在梁舒出来前顺利入睡。
梁舒吹干头发换好衣服的时候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没要内衣。酒店为了彰显档次,提供的内衣也是真丝的,如今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不可避免地露出有些尴尬的地方。
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想想外面的魏宇澈,不知从哪里生出股邪火来,竟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儿一片暗色,只有床头灯昏昏黄黄。
男人蜷缩在沙发上,将被子蒙到肩膀,垂着的睫毛落下片光影,原本立体的五官在朦胧光影里反而更加清晰。他头微微上仰露出利落干净的轮廓,再往下是凸起的喉结。
梁舒放下手,弯腰凑到他脸前看,未完全干透的发顺着动作滑下来,落在他的脸上,冰凉潮湿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那是酒店里洗发水的味道,简单又高级,适配大多数人的口味。
她抚摸着那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的喉结,心头涌起阵难言的喜悦。混合了玩味和暧昧的眼神,跟着手指停在他的嘴唇上。
香气陡然放大,熟悉的感觉再度贴合上来。魏宇澈心头一窒。
梁舒的鼻子抵着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像是个应用实践的学生,生涩又笨拙。
她稍稍退开一些,按着心口快得惊人的心跳,觉得脑子像个生锈的齿轮,缓慢转动的理智,完全跟不上飞速前进的身体。
不过是亲了两下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智商正常,头脑清楚,是个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有性欲也是很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她心里暗自做着自己的思想工作,目光却不自觉又往他身上落。
这一落,吓了她一跳。
魏宇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幽深得像望不到底的古井,嘴唇被摩擦得发红还泛着可疑的光芒。
梁舒心头像被针扎过一样,立刻准备离开,还不等脚步迈开,魏宇澈已经站了起来。
他抢先捉住了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带在怀里。
迎面而来味道竟出乎意料地沉稳,带着些低沉地质问,严肃又认真:梁舒,你刚才在做什么,嗯?
第62章 只是一次意外吗?(加更)
被偷亲对象逼问,无疑是窘迫的,梁舒差点脑子一抽,说是你勾引的我。但好在脑子是混乱的,并不是坏掉了。
魏宇澈按住她的背,将她禁锢在自己的领土里。
他浴袍松垮地斜着,露出的胸膛好像是按照什么标准练出来的一般,结实又不油腻。
逆着光,梁舒看不清他的表情,镇定地说:没有,没做什么。
魏宇澈低下头,鼻尖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热烈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是吗?
梁舒眼睛眨得很快,手抵在身前,腿一阵阵发软,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他就像是蛰伏多年终于舍得露出獠牙的野兽,野性、锋利,盯着她的脸又正经得一丝不苟。
他眸色沉沉:梁舒,为什么跟我接吻?
梁舒找不出答案,或者说她意识到自己的答案,不会是魏宇澈想听到的。
吻他是一种本能,源自生物原始的吸引,因为想,所以就做了。又如现在,她还想做些更过分的事。
魏宇澈还在等她的回答,却不想梁舒坦然地抬眼。
你不想吗?她眼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暧昧,直白又热烈地从下而上地扫视着,想要在他身上烫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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