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澈乘胜追击:这种还到一分赚一分、必须得不要脸的活儿,还是得我来才靠谱。所以啊,你以后对我怎么个态度,你掂量清楚,明白了吗?
梁舒点头:明白了。
他露出满意的表情,似乎是预见了以后家庭地位的提升,双手环抱,有点拽:说说,明白什么了?
你不要脸。
魏宇澈:
**
梁舒提前两天就开始打包摆摊东西,使唤魏宇澈去菜市场方叔家借辆电动三轮。
咱不能开车吗?魏宇澈手里菜刀不停,在案板上剁得哒哒响。
那是夜市啊,你指望开进去?
魏宇澈半信半疑:那你确定三轮就能开进去?那石头圆墩不都一样的间距吗?
梁舒还真不确定,但就算三轮进不去,魏宇澈那双门四座的敞篷也绝对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这简单啊。我来给你解决。他说着,擦干手,打了个电话,喂,你们家现货 SUV 有吗?
语气随意得好像在问How are you?
行,你们帮我开过来吧,合同也一起带过来。快点儿啊。
前后还没一小时吧,门外响起停车声,驾驶座下来个打着领带的油头男人,拎着皮包下来,脸上绽出笑容:啊呀,魏总,你好你好。
按照您要求,这款全 SUV,内部空间大,性能也是
魏宇澈并不打算听他滔滔不绝,手指夹着张卡,一亮,问:带机子了吗?
带了的带了的。男人笑得眼角细纹都快飞起来了,把所有文件在汽车引擎上一一排开。
签字,按印,刷卡,退场。
整场交易不超过十分钟,油头男激动地来,狂喜地去。
魏宇澈全程表情淡定,身上围裙都没摘,在发呆的梁舒面前挥了挥手,走了,回去吃饭了。
梁舒望天叹气:这就是富二代的世界吗?突然觉得好羡慕啊。
第36章 我们家小姑娘(加更)
运输来的东西都堆在一起,车子开不进去,梁舒去找同在夜市的上林人借了板车过来。
魏宇澈肩膀结实又宽阔,轻松便将板车控住。梁舒跟程汀一左一右帮他开着路。
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坐着指挥。
我这边堆不下,往前去一点儿没事儿的姑娘。
现在不让扩建,您这东西都要摆上马路了。回答的女声爽朗脆利,收起来吧。
摊主嘟囔着妥协:行吧行吧。
魏宇澈远远听了一耳朵,说:这谁啊,坐着不动都能使唤动人?
开店都巴不得能往门口多堆点东西呢,别说人本来就摆地摊的,一定是可着边缘试探,能往外多压两指都是好的。
梁舒制止他:别乱说。
洪桃似有所感地回头,朝她挥手:咦,梁舒,你来啦。
嚯,你认识啊?他说。
梁舒没理他,走到洪桃跟前:对,我们晚上就试着摆一下看看。
那看来我这外勤出得还挺巧的,正好遇到了。洪桃看向她旁边,问,这是你妹妹?
梁舒点点头,说:我学生,程汀。
洪桃夸说:名字好听人也好看。
程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魏宇澈将板车拉到附近,这才发现洪桃不是坐着,而是根本站不了。怪不得刚才梁舒跟自己较劲呢。
他尴尬地咳了咳,低声说:我先去那边下货了。
洪桃等他推着板车走远,才小声地问:你男朋友哦?
梁舒否认:不是,我好朋友。
是吗?洪桃看看他又看看她,眼神摆明了两字不信。
梁舒哭笑不得,真是好朋友,我发小。
洪桃一愣,眼里光芒更甚,青梅竹马哦?
势不两立还差不多。梁舒答了句。
哇哦。洪桃表情愈加微妙,显然已经脑补出了好一番爱恨纠葛,但却没有继续问,而是说,你身边人都好看,妹妹是,发小也是。
梁舒补充:还有你。
洪桃嘴角一翘,咯咯笑起来,拨了拨头发,那是当然。
两人边走边聊,到了摊位,洪桃说:我还得巡逻,等我下班来给你捧场啊。
行,到时候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我送你。
那怎么好意思啊?
梁舒开玩笑说:没事儿,我讨好一下领导嘛,应该的。
她分寸把握得很好,并不叫人觉得冒犯。
洪桃笑起来,好了好了,我真该走了。妹妹再见啊。嗯,发小也再见。
魏宇澈上衣脱得只剩下个背心,被汗湿透了牢牢贴着皮肤,石灰沾在外边儿,跟素描似的,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他手上全是灰,只能抬手拿胳膊肘蹭了把额头的汗,问:那是你朋友吗?保安?
梁舒纠正说:人家是城管。
魏宇澈说:不都一样吗?
哪里一样了。
怎么认识的?
办手续的时候认识的。梁舒将打包箱拆开,别问了,干活。你看人汀汀,勤勤恳恳,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魏宇澈说,我不也是兢兢业业?你不能厚此薄彼,光夸程汀,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跟程汀争第一第二?
魏宇澈说:我没有争,是你不平等待遇。
梁舒抽了纸敷衍地给他擦了汗,好哦,少爷。这下平等了没?
魏少爷被这明显退让的动作取悦了,将脸侧了侧,低头往她眼前伸,得寸进尺道:还有这边。
梁舒:
看在他干活的份上,她忍了。
*
三人灰头土脸收拾了半天,总算趁着太阳下山前将东西摆好了。
落日西沉,梁舒给张老太打了个电话,听到程溪的声音,才是放下心来。
魏宇澈捞起衣服说:至于吗?程汀这个亲姐姐都没你着急。
上林那么点大地方,到处都是熟人,程溪又是个鬼机灵,放在张老太那里程汀一点都不担心,干完活儿立马就出去逛了。
梁舒瞪他,说:她是小孩儿,我也是小孩儿吗?
怎么不是呢?
魏宇澈理所当然地要反驳,还没等开口,就见到门口一个老哥路过,伸头过来看,哟,你们这是卖什么呐?
魏宇澈抢答:我们这卖竹刻的。
老哥来了兴致:竹刻?我看看。
程汀连忙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端走,露出玻璃柜台里面的货。
您看有什么喜欢的,我们今天刚开张,能给你个优惠价。魏宇澈说。
老哥盯了半晌,指着个扇骨说:这个拿给我看看。
大哥您可真识货。魏宇澈一边把东西拿出来,一边热情解释,您看这一点浩然气 千里快哉风,豪气干云又兼具洒脱,好词好词啊。
语气骄傲得跟这词是他写的一样。
做工不错。老哥上手摸了摸,问,你哪家拿的货啊?成本价多少,推给我也看看呗。
什么货?魏宇澈没听明白。
我说,你这货是找那家批发部拿的?
老哥将扇骨往柜台上一扔,魏宇澈忙去接,手忙脚乱了一通,才算在扇骨落到玻璃面前接住了。
他眼神隐隐恼怒:什么批发部,这是我们手工做的。
手工?你是说你这柜台里每一个都是你们自己刻的?
梁舒问:有什么问题吗?
老哥又打量了柜台半晌,我说你们要是不愿意推店给我也就算了,说出什么全都手工的话也没什么必要。这徽州做竹刻做得好的,不是那几家大老板手底下的,就是自己开连锁工作室的,你们这往路边一摆,就说纯手工。我都不说人手工嫌弃掉价了,你们这手工谁做得了呢?
魏宇澈说:老哥,你这话说得可就偏见了。还不允许我们少年出英雄了?
老哥乐了:你才多大,能做出这种工艺?
不是我,是她。魏宇澈指了指梁舒。
老哥一愣,将梁舒上下打量一番,摇摇头,别扯了,她一个小姑娘能做竹刻?
梁舒眉头一蹙,魏宇澈抢先开腔:小姑娘怎么了?这都二十一新世纪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做竹刻又有什么稀奇的。
老哥说:怎么不稀奇,你往整个徽州看,登记在册的竹刻师傅里,姑娘多少,老爷们又有多少?你们这一代愿意学竹刻的都没剩多少了,哪里还有小姑娘想不开往里闯的。
老哥,挺好一事儿,怎么就叫你说的这么惨淡呢。魏宇澈说,我们家小姑娘从五岁开始跟着家里人后头学了,十五岁就拿了奖,勤勤恳恳到现在,怎么就不能做竹刻了呢?
老哥听了这话倒也惊讶了一番:这么小就学?
倒推回去,那个年代,肯让自己家小孩儿学这种没用东西的,也不是什么一般家庭,多数都是有根基背书的。
但也说不通啊,谁家有根基的愿意来夜市摆摊啊。
这世道是有人吃不下来苦,但是您不能因为有人吃不下,就觉得我们家小姑娘也一定是个混子。魏宇澈情绪始终平和,说出的话也真诚,她是真喜欢。
梁舒明明是当事人,却觉得一句都插不进去,因为她想说的话,魏宇澈都帮自己说得差不多了。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老哥退让了,但是你在夜市摆摊卖手工竹刻,你自己想想合适吗?
老哥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俩二傻子一样,教育道:手工什么成本,机器又什么成本?
景区夜市向来都是快消,谁愿意花那么多钱在地摊上买雕刻的?
这就不用您担心了。梁舒语气略微强硬,您这扇骨还要吗?
老哥哽住了,转身出去,嘴里还念叨着:算了,这年头忠言逆耳就是没人听呢。
他径直往前,最后进了对面那家三雕摊子。
合着是竞品。
我就说哪来的这么热心肠,原来是想把我们吓唬走,自己独享大头。魏宇澈骂骂咧咧地谴责了一番,不忘叮嘱,梁舒,你可千万别上当,别听他瞎说。
他目光热切,生怕她听信了刚才那老哥的话泄气。
但梁舒是谁,别人说她不行,她就偏要一直行下去看看。
她微微昂了昂下巴,那是当然。
第37章 他曾靠近过月亮,但这月亮从来就不会属于他
哟,弄好啦。洪桃换下了执勤的工作服,穿了件卡通 T 恤,配着娃娃脸看上去就更像个学生了。
你怎么来了?
洪桃从把手上取下袋子,喏,给你们带了点吃的,我猜你们应该没时间去买饭。
梁舒连忙道谢,打开一看,几个一次性打包盒里面装的家常菜。
洪桃说:我妈妈做的,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
给阿姨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家开家常菜馆的。洪桃说着,递过来张名片,你有需要的话,打电话就行了,说是我朋友的话,我妈能给你多两勺。
常人可能会觉得这做法有些精明,但梁舒却觉得这样很好。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做朋友就不能让对方家生意亏本儿,不然就谈不上什么照顾了。洪桃要是说些不收钱的话,那这个号码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打。
唉,发小呢?洪桃问。
换衣服去了。梁舒将餐具掰开,递给程汀。
魏宇澈忙活了一天,从光鲜亮丽的少爷变成了邋里邋遢的大爷,又跟对面老哥一番唇枪舌剑已经不能单纯地用憔悴来形容了。程汀洗完手回来后,他就找地方收拾自己去了。少爷嘛,总归是有些偶像包袱的。
他看着挺那什么的,没想到,还挺能吃苦。洪桃由衷地说。
你从哪儿看出来他挺那什么的?
这是个极其玄乎的形容词,但并不妨碍结合上下文理解。
原以为洪桃会说直觉啊之类的,没想到她指着条桌说:我爷爷修钟表的,这款我见过,我爷爷说是大款价,把我们家饭馆卖了估计差不多。
梁舒愣住了,顺着方向看,桌上躺着表,仔细看表盘上还镶着钻,闪闪发亮。
魏宇澈随手就放那儿了,她还以为不值钱,合着老值钱了。
这狗东西。她骂了句。心说,也不怕丢了。
谁狗东西?
说曹操曹操到,魏宇澈手扒拉着头发,将水珠捋下。
他那件背心直接报废扔了,随手在路边摊买了件长袖,将一身腱子肉都遮了起来。睫毛湿哒哒地靠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雨天被冲刷后的青草,浓郁而明媚。
你好,梁舒发小。洪桃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我是洪桃。
魏宇澈点点头:你好,我是方片,啊,不是,我是梁舒发小。
很好,一句相当废话并且暴露智商的自我介绍。
梁舒扶额,她能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吗?
洪桃愣了一下,看向梁舒,语气夸张:哇哦。
魏宇澈没明白她哇什么,也看向梁舒。
梁舒将筷子递给他,吃饭吧。
这再聊下去就真的讲不清楚了。
*
梁舒做活的时候不喜欢多说话,就连教程汀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会儿她取了刀和竹料,预备着雕个小玩意儿送给洪桃。
景区的摊子很多,各种工艺品更是应接不暇,如何在众多竞品中脱颖而出就成了首要问题。
为此梁舒决定罗列出两个点,第一,强调手工,跟流水线的机器有所区分;第二,将手工过程可视化。
想想这么多年,她去过很多景点,每条街必有一家银饰店,拿个锤子在那儿敲来敲去。
虽然梁舒从来没完整地看到过那银条子变成手镯,但每次门口驻足的人群还是足以证明这点子不错。
事实证明她这招确实还可以,逐渐热闹的市场已经有不少人来看的了。
只是,魏宇澈看着梁舒。
她腰背弯着,在灯光下修缮细节,眉眼间一丝不苟。
他眉头不自觉拧起,这样的架势,若是时间长了绝对是不好受的,真的雕上一夜,不知道要多吃苦。
小球头刀沿着主偏上的轮廓线滚出深痕,切节去料,修整弧。很快,原本形似废料的竹节,便化身成了根立体的细棍,竹节处弧度顺滑,上部收紧,轮廓弱柳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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