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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前朝首辅(32)

    乌雀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闻言,也只是抬了下眼皮,然后继续抱着剑漠然地守在门外。
    李申小心翼翼地往屋内瞅了一眼,徐延坐在榻边,那老大夫正捏着他没几根的胡子在给他主子诊脉,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松缓,看的李申直想冲进去问清楚。
    是死是活给一句痛快话,总好过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说起上个月那见鬼的一晚,李申自认为以后可以跟自己后辈吹嘘个十七八年的。毕竟那陵墓陪葬的阵势,差点儿给他吓个半死。主墓棺室足足有四层,金子镶的比太极殿门口那祭鼎还要厚,九九八十一余仆侍殉葬,更不用数里面的金银珠宝了。
    这可是笔巨大的财富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这国库都不一定有这陪葬丰厚。毕竟大魏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修养生息了几年还没缓过来呢,兜儿里还真没多少钱。
    唉,你说,那位将军敛了那么多财,为什么没造反呢,反而给自己带棺材里去了。真是笑死个人。
    乌雀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申不知内情,他其实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那位将军,殉的是一个女子。
    换句话说,他并不是正常死亡的。只是普天之下,为女子殉葬,先不提有没有这个勇气,单单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但事实,就是如此。
    更加诡异的是,将军身旁的夫人,着的是前齐皇后的冠服
    这其中涉及的,又是另一桩阴私了。
    情况如何?徐延送老大夫出门,问道。
    老朽也不知这到底算个什么状况,我只能说,无碍。他行医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症状,老人家将药囊往肩上一垮,拱手道:若是问醒不醒,何时醒,老朽也是拿不准的。
    说完,便躬身告退。
    徐延负手立在门外,良久。
    他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墓中出来后,这位小友便再也没醒过,身体状况却一直是保持平稳的,倒像是睡着了一般,无任何异状。
    缥缈天地间,唯余一缕尘。
    李宗仪赤脚踩在结冰的湖面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已经在这片冰原中行了许久,凉风卷着飘雪,明明应该是很冷的季节,他却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间木屋。
    他走近,抬头。
    这间屋子原是一棵木松凿空而成,树冠为顶,枝干为壁,花叶为饰。
    只是,这冰天雪地深处,万里飘雪,何来的花,何来的叶。
    不过一息,屋内出来一少女,白发纷纷,随意披散在肩上,往细了看,竟是一位举世罕见的美人。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明眸皓齿,芳华正茂。
    他负手而立,那女子也含笑看着他。
    公子,合不进来歇息片刻。奴家这儿有上好的茶,想与您尝一尝呢。那姑娘一挥手,天地变换,再睁眼,两人已经坐在了一张石案前。
    女子自名青萝,是这木松树下傍生的一抹魂灵。
    她殷切地劝他喝下那盏泛黄的茶水,又自说能帮人实现一切遗憾。公子,奴家没别的本事,唯有一手往生之术,使得出神入化。您若有憾事,不妨说与奴家听听。
    她含笑望着他,似是极有把握。
    那杯茶水平放在石案上,李宗仪端起左右细看了一番,才发现其上泛着浓浓的松香。若是不提别的,这倒是一份好茶点。
    他把杯盏往上抬了抬,颇为诡异的是,这水,竟显不出人的倒影来。
    男子含笑放下杯盏:那姑娘不妨猜猜,在下有何憾事。
    青萝凝眉,少有人在自己面前能如此淡定,面上却还是一派亲和,她捂着嘴笑道:您真有趣。
    此方世界十万八千里,九分为冰原,奴家便是这雪原之主,梦主青萝,解万民之憾。至于你人界的一缕尘埃罢了。她环着男子游荡了一圈,神色轻蔑。不过是读了几年诗书礼义,便妄想救天下愚民,也太不自量力了些。
    话必,青萝肆意的笑声响彻整个原野,她化身为一根藤蔓,缠上男子的腰身,枝叶相接之后便又是另一幅模样。
    哥哥,我是辛禾呀。她攀上他的肩,一张美丽又无辜的脸庞展现在男子面前。
    这一刻,李宗仪仿佛失神般,伸手去触碰她的脸。在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的那一霎那,女子顿时身形俱灭,转而又凝成了璨如的模样。
    她伏在男子的怀里,眼中含泪:夫君,这里好冷。不过一瞬,她的面容再次模糊涣散,白发披肩,又化为了青萝的模样。
    他已经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影。
    打破这一切的,是一个凄烈的叫声和铜盆落地的脆响。
    啊啊李申惊叫过后,乌雀从屋檐上拔剑而起,护在门外。
    臭小子你鬼叫什么,大半夜见鬼了。那黑影扭动了两下,随即一把拍向脸侧,嘴里还叫嚷道: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蚊子,老头子不过是穿的破烂了点儿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李申拿出了要命的速度去点了烛火,哆哆嗦嗦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是那元明老和尚。
    命都给吓没了半条,他也不客气: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元明大师父。
    语气颇为不善
    元明本还想与他说道说道何为尊老重道,却听见啪的一声,里间传来一道巨响。
    几人也来不及叙旧,忙进去查看,却见他刚才还昏迷的主子,此刻正坐在榻上一脸淡漠地看着他,身侧的烛台已经倒在了地上。男人的另一侧脸落在阴影处,身形清瘦,清冷的眸子扫过来,颇具威势,让李申不禁打起了摆子,慌的紧。
    乌雀的目光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过去,却见他坐在榻沿,双手分撑在膝上,腰背没有刻意撑直却自然挺拔,神色清冷,只静静地望着他们。
    元明是后进来的,烛光太暗他没看清门槛,嘭的一声摔在了李申身上,吓得李申一哆嗦直接给他主子跪下了。
    李宗仪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梦境中的所有,至此宣告结束。
    他在墓中,看到了本该葬在前齐皇陵的妹妹,安静地躺在云州昆仑,她喜欢的那个人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青萝的时候,我差点忘记我这是在写古言(捂脸)感谢在20220620 23:53:49~20220625 23:5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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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托请
    晨间竹露滴清响,万物静无声。
    温和的霞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打在碎石覆盖的地面上。狭窄的山道,一高一低两重马蹄的声响,越过灌木矮林,再次停留在了月前到过的那个地方。
    墓口早已封住,李申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否要开,男人右手微微后抬,做了一个止的动作。
    李申会意,牵着马退去了稍远的地方。
    昆仑山林郁郁葱葱,冬时有雪夏时有风,各个季节都有难得一见的美景,又因为处于西北边地,人烟稀少,环境极好。
    她没有离开过京城,那个困了她一辈子的,四四方方的牢笼。如今倒也好,与她喜欢的人一道,做一做这山中客。
    男人解下手中的酒囊,一半横撒在地,一半自己喝了。
    李申直觉他家主子心情不好,趁着马儿正安静,他悄悄抬头觑了一眼。只见空旷的林间,男人负手站立,目光透过重重远山,缭绕的云雾,仿佛穿透了历史,越过了时年,在看某个人。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吓了自己一跳。
    凉风拂过,枝叶簌簌作响。
    李宗仪在想,他终究不是一个好兄长。
    透过脚下湿了一片的土地,李辛禾漂亮的眉眼清晰地闪现在他的脑海。
    她在坤宁宫的日日夜夜,是不是都那般煎熬。所以后来,才格外向往红墙之外的天空,小心翼翼地问他,自己能不能回家,只做他的妹妹。所以,才不顾国母的身份,喜欢上一个要造她丈夫反的男人。
    可笑他身为兄长,一没有护她安康无忧,二不能成全她的一番心意。
    失败至极
    赵信在西北盘踞多年,根深叶茂,野心勃勃,皇帝端坐高台,时时都在防着这位功勋卓著的将臣。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枕边人便是这位一方之主的软肋,他也不用费那么大劲去想法子制衡他。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李申在这荒山野岭站了许久,终于等到日头晒到头顶了,主子才示意离开。
    他如蒙大赦,牵了马恭恭敬敬地候在前。
    不知怎地,他总觉得主子身上多了几分无形的威严,让他倍感压力。
    他回到宅子后,徐延来探望过一次,倒也没待多久,一盏茶的时间便离开了。
    近来陈缭像是换了个路线,莽足了劲儿拉拢他,一天能给他设三四个宴,让这个脾气向来不错的人也烦不胜烦。
    他在养身体,李申也不敢拿别的事儿烦他。倒是想起来前日顺源有一封信,便拿了过来。
    李宗仪一场病过后,整日里不是看看书便是去瞧瞧景,徐延与他聊的政事是几乎都不沾了,如今倒更像是个显贵人家出来游玩的公子。
    公子,您的信。他躬身递上。
    男人接过的时候,顿了一下,才拿在手里翻看起来。
    如今面对这份感情,他的心绪要复杂许多。信笺上一如既往满满当当的,写满了姑娘家的哀愁喜乐,她的喜欢当真是毫不掩饰地摆在了自己面前。
    看完,他将信与之前的放在一起,没有立刻提笔回复,而是起身打开了窗,感受屋外的丝丝凉风。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这姑娘,是喜欢的。
    只是
    风没有忧愁,它开心时便随性而动,一缕清风拂过男子的发间,他侧头,发现又多了几根白发。
    屋外门环叩响,李申去开门,元明与他诊脉来了。
    顺源
    春熙阁
    近来天儿有些热,每至午后,一种丫鬟婆子便有些犯懒,就连璨如都不大提的起精神,总要睡上一个多时辰。
    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絮儿便端了碗清茶进屋,撩了帘子唤自家主子起身。
    璨如艰难地睁开一丝眼缝儿,又被强光吓退了回去,窝在枕头上不肯起来。絮儿好笑地再唤了几声,才把她半哄半拉了起来:您说的这个时候唤您,怎么又躺回去了。
    不是不让她睡,只是午间睡多了头疼是一回事儿,这到了晚上,就更睡不着了,还影响第二日的精神头。
    絮儿,我有信吗?她还不是很清醒,软着骨头趴在絮儿身上,迷迷糊糊地问。
    距离他上次离开,已经一月多了。
    她太久没有收到他的音信,难免担心。再者,不久前还相拥而卧的人,一下子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地彻彻底底,她不免生出一丝失落感,好像握不住什么似的。
    絮儿正在铺床,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郎君许是忙着,过几天也许就有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哄着她喝了些茶,又推她去院子里头散散心情。絮儿知道自家主子等郎君的信儿很久了,只是太久没有消息,她终究是有些失落的。
    散了会儿步,她便回房去看账本。
    晚间的时候,房氏唤人来请她,道是有个事儿想与她商量一番。
    璨如吃了晚食,便趁着晚间的凉意过去了。甫一落座,才发现松陵也在,眼周莫名有些青紫,端正地坐在他母亲身旁,不敢放肆。侍女奉上茶,房氏便开了口: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我的不是了,只是我这儿确实有一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说完,松陵偷偷瞟了他母亲一眼,房氏刚好回头,目光一扫,他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
    随即转头与她道:过两日我陪母亲去东郊寺听经,许是要在那儿待些许日子。府中的事宜我已经交与了三弟妹,只是松陵
    璨如点点头,她便继续说下去:松陵这死孩子,昨日在学上与人打了一架,先生让他在家中反省,我真是让他气的心窝子疼。房氏深叹了口气我就想着,我走后,你帮我看着他些,莫让他再出去折腾。
    孩子在外头跟人打架,脸上还青了一块儿,她这做母亲的面上也无光。
    璨如侧头去看他,才发现不光是眼睛,脖颈上也有几处刮伤,怪道房氏这般生气。如今家里的女性长辈都走了,三太太管着家里的琐事,不好麻烦她,柳氏的母亲身子不爽利,前几日也回家探望去了。
    数来数去,也就只剩她还算闲着。
    房氏叹着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就是他父亲太惯着他了,让他这般无法无天。说完许是又气急了,深处指头用力点了点他的头。
    松陵不敢吭声,只能用求救的目光望着自己。
    璨如自然答应伯母多虑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就好好动,难免有些磕碰,松陵平日里也是极听话的。 她看了一眼还在向她求救的孩子您开口了,我便接下这差事,只是希望您不要嫌我愚笨,没有经验才好。
    房氏听完,当下便要谢她,只是转念一想,又开口道:你跟宗仪也得抓紧才是,他是男人,整日里在外头跑,你有个孩子他心也安定些。
    璨如没想到这火也能烧到她身上,红着脸连声道是。
    松陵眼看着友军要沦陷,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吵着他娘要歇了。房氏只好放人,连着她一块儿解脱了。
    嫂嫂,我真不是故意要跟人打架的,那人欠揍,我爹都觉得我没错。这孩子似乎是想挽回一点形象,一边走一边与他解释我娘气糊涂了,只听见先生要我反省,都没问我为什么打架,明明是别人先动的手。
    房氏一向是个很理性的人,只是碰上松陵,就像每一个母亲一样,容易冲动。李澜已经不需要她操心了,独独这年纪还小的幼子,加上李行台喜欢这孩子,难免惯着些,房氏有时候被这爷俩一块儿气晕。
    璨如在一旁听得直笑,笑过后又有点儿淡淡的愁绪。
    看着这孩子捂着脸回房的身影,她竟心生一丝羡慕。
    璨如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母亲和继父各有要顾及的人,她就是那个谁都不占的孩子。若是她有一个家庭,能像长房那样的温馨,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她的幸事。
    白日的暑气已慢慢散去,月光如瀑,静静地洒在甬道上。
    她搀着絮儿的手,不紧不慢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京城
    姜氏府邸
    主院中烛火通明,内室屏风后,氤氲的雾气打湿了木梁,侍女将调好的香就着花瓣撒入水中。
    一道纤细清丽的身形跨入浴桶中
    春兰,姑爷回来了么。
    她仰着头,侍女正为她梳洗头发,春兰闻言,踟蹰道:小姐,姑爷那里许是公事绊住了,晚些想必就到家了。
    春兰回的有些心虚,她冷眼看着,总觉得姑爷心思太重,不适合自家主子,只是这话不是她一个下人能说的。
    当年进士游街,小姐一眼便看上了他,之后便一心扑在了他身上。
    话必,门外推门声传进来,姜纯韵一惊,转而喜上心头。
    不过一会儿,她便穿戴好出了沐室。抬眼望去,那人正解了外衫,随意抹了抹身上的水。
    她向外张望了下,问春兰:下雨了?怎么没给姑爷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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