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的那点热已经快要蔓延到耳后了。
男人盯着她红通通的耳垂,忍住想要亵玩一把的念头,低声道:梁小姐是害羞了吗?
手链。她不再跟他多说,只是强调自己来的目的。
好好好,在楼上,你跟我一起去拿。
他摇摇晃晃地迈开腿,又突然转头丢下一句话。
你不觉得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更生动一些。
您的错觉。
也许吧。他笑了笑,没再辩驳。
梁晚莺跟他一起进到别墅里面。
房间的装修很有艺术感,充斥着浮华与奢靡之风。
谢译桥很快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她。
梁晚莺赶紧伸手去接,可是他却不肯松手。
嗯?梁晚莺撤了撤手,不解地看向他。
男人笑着说:我帮梁小姐找到了东西,可是梁小姐对我的态度如此冷漠,我只好不太光彩的协恩图报,索要点报酬。
你想要什么?
男人的视线细细描摹着她的手指,目光似乎有实质般,像是浓稠的糖浆,丝丝缕缕地缠上她的指根,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借你漂亮的手一用。
他凑得太近,描摹她手指的眼神又非常暧昧。
梁晚莺瞳孔睁圆,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像是受惊炸羽的鸟,结结巴巴地说道:啊?你想干什么?
嗯?谢译桥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好笑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她结结巴巴尴尬地解释,我没有多想,但是你的行事作风,让人不得不多想想。
看着她谨慎的样子,他直接笑出了声,那确实要多想想。
跟我来。
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非常自然地搭在她的手腕上,等梁晚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上了楼。
第13章
他的卧室非常宽敞,配置上依然秉承了外面的高奢风格,屋内也极尽奢靡。
色调却很统一,显得非常高级。
雾霾蓝与月光白的结合,有一种身处漫无边际的海面般的开阔又静谧的感觉。
墙边的桌子上有个摆件很奇妙,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个站立着的人形雕塑,但是看不到具体的样子,因为全身被白色的布覆盖,布的轮廓维持着被风吹起的样子,他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双手抬起,似乎想要捕捉风的痕迹。
她看着这些东西,又想起之前和他的一些谈话,脑子里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想要去捕捉时却又难以抓住具体。
他似乎很执着于眼睛、色彩之类的东西。
谢译桥走到一面装饰墙前,说道:这个墙绘那天刚画完不小心被我泼了酒,糊了一块,你能否帮我补一下颜色。
这个是一副漂亮的酒精水墨流体画,三种冷色被吹成流动的线条,带着一种自然地流淌感,再加上金色的镶边点缀,有一种随意的精致感。
墙边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需要的工具,旁边是打开的一套斑斓,还有画画需要的所有画笔。
这个我恐怕不行。
男人挑眉,我听钟朗提起过你学过十几年的绘画,怎么,梁小姐连这个面子都不肯赏吗?
梁晚莺看了看桌上漂亮的颜料和已经一年都没再碰过的画笔,没忍住摸了一下。
你随便一试,画坏了也无所谓。
美丽的颜色在清冷的日光灯下,如同流动的宝石,她有些心痒。
试着去触碰心动已久的颜料,可是就在拿起画笔蘸取颜料的那一瞬间。
相同的动作宛如打开回忆魔盒的钥匙,瞬间触发了噩梦之眼。
她又回到了那个漆黑一片的晚上。
画架上未干的颜料,掉在颜料盒中的笔,地上的耳机,猩红的闪烁灯,兵荒马乱的卧室和躺在担架上的面无血色的父亲
尖锐的回忆如一潭死水中长出的黑色藤蔓,从手臂开始蔓延,直到攫住了她的心口,填满她的大脑。
她的眼前一黑,手中的画笔似乎有千斤之重,终于再拿不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梁小姐?男人关切地声音响起,将她从泥潭中拉扯回来。
对不起,瞳孔重新聚焦起来,她的手死死抠住桌角,指尖的血色被逼退,透着苍白的纤弱,我尝试过了,是真的画不了,实在是抱歉。
画不了就算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译桥握住她的手腕,想将她拉起来,可是情绪还处于应激状态的她条件反射地一挥手。
可是刚刚谢译桥还给她的手链并没有戴上,只是握在手里,这下直接脱手飞了出去。
啪
清晰的一声脆响,翡翠质地的平安扣在和坚硬的地板撞击下,四分五裂。
瞳孔骤然紧缩,她呆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回过神以后赶紧跑过去试图将地上开裂迸溅的平安扣捡起来。
因为摔得太厉害,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她蹲下去,四处搜寻着碎片。
此刻的她看起来脆弱又慌张,低头频频巡视的样子仿佛走失于沙漠中的雀鸟,在急切寻找救命的水源。
谢译桥不理解。
只是一条不值钱的手链而已。
他走过去轻声安慰道:碎了就别要了,我送你一条更好的。
梁晚莺充耳不闻。
谢译桥见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
这个怎么样,也是平安扣的款式,是用最好的和田玉做的。
她依然头都没抬一下。
不喜欢吗?那这条怎么样?
他又拿出一个丝绒质地的盒子,打开以后,将里面的一条手链取出来。
这是上周拍卖会展出的压轴品,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颗他顿了一下,似乎想了一下,才又开口道,绿宝石,很衬你。
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看到她因为钟朗送的一条手链如此执着,谢译桥的心情有点糟糕了。
他强硬地将她拉起来,扯到自己的收藏品前。
那是一整柜的奢侈品,每一个都摆放在定制好的礼盒里,耀眼又昂贵。
随便挑一个,总有你看得上眼。
梁晚莺似乎失去了感知力,愣愣地看着柜子精致的首饰,眼圈却慢慢红了。
握紧手里的碎块,锋利的边缘硌得掌心钝痛,可是她似乎感觉不到。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声音中有轻微的颤抖,如果谢先生能帮忙找到最后一块的话,请务必通知我,我会非常感激。
她的尾音已经克制不住带了点泪意,为了防止自己崩溃失态,说完以后,不等谢译桥再说什么,转身就快步下了楼。
转身时裙角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像是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管家,你去让司机送一下梁小姐。
*
谢译桥让庄定稍微调查了一下她的过去,可是也只能得知她以前一直是个自由插画师,后来突然封笔,跟着钟朗来到了上海,工作也毫不相关。
原因呢?
似乎是跟她的父亲有关,更详细的情况外人很难知道。
那她和钟朗呢?
两个人青梅竹马,但是之前并没有交往,一年前才确定关系。
一年前父亲去世,一年前不再画画,一年前才和钟朗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不肯承认的东西。
这是我找到的她以前的一些作品,这些都是可公开的,还有一些合约没到期,没有解禁的。
谢译桥看了几页,问道:你觉得这些作品怎么样?
色彩运用非常纯熟,且不落俗套。庄定没有对造型上多做评价,着重点评了色彩,又说道,可以看得出是一个很成熟的画师,而且她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假以时日,也许会有更大的成就,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换了行业。
谢译桥看着面前被打印出来的样稿,若有所思。
*
梁晚莺找了好几家修复首饰的店面,可是都说摔得太碎了,且差一块,没有办法修理。
于是,她只能找了个小盒子将那些碎片放进去,手腕上只留了那条编织的红绳。
很快到了七夕,路上的情侣多了很多,可是因为这天并不是节假日,所以梁晚莺和钟朗都还要上班。
这些节日,对于成年人来说碰上节假日还好,不然只能为工作让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钟朗给她打了电话,说晚上下班以后就过来找她。
你这样两头跑太辛苦了,明天是周五,要不明天下班以后再来吧,还可以过个周末。
节日哪有往后挪的,没关系,为了见你,不辛苦。
梁晚莺抿嘴笑了笑说:那好吧,我等你。
到了快下班的时间,钟朗正收拾着东西,突然被经理喊了出去。
原来,谢译桥来分公司视察,晚上和几个高管一起组了饭局,还叫上了钟朗。
钟朗诚惶诚恐,这样的场合,怎么会有他的位置。
本来今天下班以后立刻开车去找梁晚莺的,可是这样的机会也太难得了。
他跟她发微信说了一声,可能会晚点到。
梁晚莺表示没关系,如果太累了就早点休息不要勉强。
在座的大领导很多,钟朗有些拘谨,毕竟他的职位实在是跟他们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放在以前,别说一桌吃饭了,他连跟他们越级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谢译桥开口道:这是我最近很看好的下属,未来可期。
看起来确实一表人才,值得栽培。
钟朗受宠若惊,一直在不停地敬酒,很快就喝得不省人事了。
等人都走完以后,酒桌上只剩下了谢译桥和钟朗。
庄定问道:我在楼上定好了房间,现在把他送上去吗?
等一下。
谢译桥拍了下钟朗的肩膀,你还好吗?我叫人送你回去?
钟朗的意识短暂回笼,心里还惦记着去找梁晚莺的事,于是嘴里嘟囔道:莺莺
你要去找她吗?
嗯约好了,陪她过情人节
你们感情很好吗?
他突然沉默了。
就在谢译桥以为他睡着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以前很小的时候,我们感情是很好的,夏天会一起在房顶上睡觉,她高兴地时候会叽叽喳喳地讲一堆,生气了画我,故意画得很丑很丑
后来呢?
后来我们长大了到了适婚年龄
钟朗是真的喝多了,也或许是憋在心里一直都没有跟别人提过,所以一旦话头打开,就絮絮叨叨全部说了出来。
梁伯父总是催促可是莺莺好像不太想嫁给我。
为什么呢?
她一直都没变,是我的心态变了
然后他咕咕哝哝说的不真切,但是谢译桥还是连蒙带猜听懂了个大概。
但是我会陪着她走出来的。
谢译桥看着晕晕乎乎的钟朗,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地说道:看来你的成效不是很好,还是交给我吧。
说完走出了包厢门,示意服务员把他搀到房间去。
谢译桥让司机将车开到嘉园小区,他抬头看向三楼亮着的灯光,从后备箱拿出一束玫瑰,然后上楼敲开了梁晚莺的房门。
梁晚莺正坐在工作桌前写方案,听到门响以为是钟朗过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趿拉着拖鞋跑去开门。
刚一打开门,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直接被举到了她的脸前。
男人的脸遮掩在花束后面,一时无法看到。
她嘴里嗔怪道:随便买一支意思下就好了嘛,今天的花肯定很贵,你还买这么大一束。
说着,她很自然地将他拉进了房间。
他进来的时候,很自然地将房门带上了。
她去接花,准备放起来。
花束倾斜,露出一张俊朗的脸。
男人的眉眼带着笑意,日光灯将花仔细描摹,绘成的阴影印在男人脸上,他带笑的眉目中又多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梁晚莺手上的动作停住,惊讶道:怎么是你?
谢译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说道:在等你的男朋友吗?他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回来了。
那您来做什么?
怕你空等,所以好心来跟你说一声。
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您可以离开了。
他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很受伤的样子,认识这么多人,只有梁小姐把我视为洪水猛兽,还真是让人伤心。
今天这个节日比较特殊,梁晚莺不欲任其继续发展下去,正色道:谢先生,我真的没有兴趣做你花名册上的一员,我会努力做好您的项目,但是也止步于此了。
花名册?情史丰富?你这是对我的误解。
您要不要搜索一下您的词条看看?
谢译桥耸了耸肩,她们寻求我的帮助,我这个人又比较喜欢做慈善,就帮了她们一下而已。
那您真是善良的好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毫不脸红地承认了,每一个努力追求梦想的人,都值得帮助。
他居然能把花边新闻说出这样高尚的大道理,梁晚莺一时无语凝噎。
之前的那条手链修好了吗?
梁晚莺摇摇头,修不好了。
事情也算有我的一点责任,所以我一直心怀内疚,那条手链对梁小姐那么重要,我这边找到个比较厉害的修补师傅,或许可以尽力一试。
梁晚莺眼前一亮,真的吗?可是,少了一块
你相信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那我去拿给你。
梁晚莺去了卧室,谢译桥就站在客厅里等候。
他打量了一下她住的这个地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个小小的厨房。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但是又不过度刻板,带着丰富的烟火气息。
很温馨。
梁晚莺从卧室走出来,将盒子递给他,刚准备开口,就听到自己房门被敲响了。
莺莺我来了。
是钟朗的声音。
她瞬间慌了,看着站在客厅的谢译桥,又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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