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打的是性价,所以这款颜料在各方面必然不会像高端产品那样精美。
简约、百搭、不出错,就是它的特性。
两人又交流了一下详细的方向,谈妥以后,谢译桥起身准备离开。
见他并没有要交换联系方式的意思,梁晚莺只得主动开口。
为了后期沟通方便,我需要和您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谢译桥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给过梁小姐联系方式。
果然,他就是故意的。
哦那我稍后去问一下钟朗。
你准备怎么跟你的男朋友解释要我联系方式这件事呢?
他似乎笃定了她不会去跟钟朗提及这些事,所以故意在捉弄她。
梁晚莺有些气闷。
谢译桥看她哑然的样子,笑着将手机递给了她。
跟梁小姐开个玩笑,希望你不会介意。
梁晚莺勉强扯了下嘴角,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进去,然后添加了微信好友。
他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瑰喉蜂鸟的油画,胸口艳丽毛色像是被打翻的红酒染上去的。
这个头像多少有点像她母亲的风格了。
她妈妈的头像是一副风景画,树枝上栖息着一只的灵动的夜莺,这只夜莺就代表了她。
可是谢译桥这头像看着多少与他的身份和年纪有些不搭。
不过他一向如此,似乎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交换过联系方式以后他就离开了。
等谢译桥走后,梁晚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于是找了主管想申请换个项目。
程谷激动地说道: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要让出来呢!
梁晚莺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不过是一个入职不满一年的新人,怕做不好这个大公司的项目,砸了公司招牌。
可是你做的几个方案都很不错啊,不要妄自菲薄。
可是主管
晚莺啊,程谷打断了她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公司现在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阶段,你是懂的。咱们老板一天天不干正事,做了好多不赚钱的项目,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梁晚莺瞬间无话可说。
她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只能听从公司安排。
程谷又体谅道:我怕你忙不过来,手里堆的其他项目就分给别人,你全力做好这单生意,给MAZE公司做一个精彩的策划!这么大的基本盘,一旦成功,那就是活招牌,以后我们就不愁业务量了啊。
好吧。她无奈,只能答应。
哦对了。程谷又叫住她说,这次签的合同里别的都是些比较寻常的条例,有一条比较特殊,需要告诉你一声。
什么?
甲方在关于方案上有必要的手段需要乙方到现场时,乙方必须配合。
这是什么意思?
谢总说可能有一些情况电话里说不清需要面谈,而且他的行程比较多,必要的情况下,需要你来配合他的工作,当然,所有额外的费用都可以报销。还有关于方案上的东西,也不用遵循以往的流程,你有了什么想法,直接向谢总对接,他不满意你就直接改,改到他满意为止。
好吧。
回到座位上,别的同事都在恭喜她,可是她完全高兴不起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要正常做。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做市场调查,然后仔细分析了一下产品特性,并翻阅了一下MAZE公司之前的广告风格。
精美、高端、有创意。
每一个都相当出色。
如果在这上面发力,必然比不过他们的。
但是谢译桥也说了,想要创新。
她想着抛出一个健康的新概念。
在中世纪时期,很多颜料是有剧毒的,随着现代技术的提升,其实已经没什么危害了,不过红白黄绿的水粉中依然含有□□、二氧化铅等成分,虽然毒性微乎其微,但是人类对于健康的追求永远是不嫌多的。
早些的时候,某品牌的香烟提出了天然烘烤,在当季的香烟品牌中销量脱颖而出。
但是实际上,所有的香烟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他们把这个特点专门挑出来放大,而并不太了解这些工序的消费者,在心理作用的驱使下,都会优先选择这个品牌。
似乎可以对身体减轻危害。
但是实际上都是一样的。
她看到颜料的成分表里还多了一种成分,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效用,但是可以提取出来,放大优点。
她有了一个想法。
在一间空白的房间里,逐渐添上彩色的笔触,气味逐渐刺鼻,他的画也越来越暴躁,最后变成了一条堆满垃圾的黑水河。
本以为是在装修,后来才发现是一个画家在作画。
将手里的颜料丢开,换了一种颜料以后,他用手中的画笔,画出了一副春天。
甚至有芬芳清新的气味也透过画传递了出来。
梁晚莺将方案整理好以后,发给谢译桥过目。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始编辑消息。
谢总,创意方案我已经写出来了,我发给您看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可以尽管提。
微信发过去不过五分钟,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好谢总。
方案我看过了,有几个地方有点问题。
您说。
见面谈。
谢译桥挂断电话后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个地址。
梁晚莺看着这个定位,是在一个酒吧。
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是也只能过去。
梁晚莺来到酒吧。
酒吧里光线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
她穿过拥挤的人群,四处张望。
可是这里实在太大了,又看不清楚,刚准备掏出手机问他在那里,突然从上面掉下几片玫瑰花瓣,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和手机屏幕上。
屏幕的光穿透花瓣,可以清晰地看到纹理的走向。
她抬头看去。
清俊的男人站在三楼,慵懒地靠在栏杆上,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支玫瑰的花茎,正绽放得热烈。
脚底还有一支已经没有花瓣秃枝,想必就是刚刚被他摘下来花瓣的那支。
两人遥遥相忘,目光隔着鼎沸的人声和动感的音律在空中碰撞。
男人在酒吧迷幻的灯光下像是旧时代的贵公子。
影绰的灯光在他的脸部时明时暗,更添了几分神秘。
他招了招手,示意她上来。
她电梯在门口,还要从舞池再穿过去,于是她四周望了望,找到楼梯跑了上去,脸上有明显的无奈。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谈方案。
很难不让人想到他是故意在为难她。
一口气跑了两层楼梯,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有些轻微的气喘和不满。
楼下,节奏强烈的音乐几乎将说话声都淹没。
他微笑着说了句什么,她也没有听到。
只能附耳过去。
你有觉得我在故意为难你吗?
没有。她说了违心的话。
谢译桥没有在意,将她手里的方案抽出来,准备打开的时候,发现手里的玫瑰花有点碍事,于是递给她说:帮我拿一下,这是最近新培育的品种,准备进行颜色提取的,很珍贵。
梁晚莺不是很相信他刚才明明薅秃了一朵,还把那些花瓣丢了下来。
但是她还是接了过来,没有说什么。
谢译桥点了点方案,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这个实行方案我觉得太过成熟。
梁晚莺蜷起手指。
所以我才会约在这里,这就是我的用意。
什么用意?
你的方案太过于保守,不符合我们这个产品的调性。
那您的意思是?
你看台下的那些年轻人,热烈、奔放、充满活力。
抱歉,我以为跟艺术相关的会是相对比较沉静美好的,而且您也强调了要美,我觉得跟酒吧这种地方似乎不是很搭。
谢译桥笑了笑,拎起一罐啤酒,将拉环打开递给她,要喝点吗?
不用了谢谢。
就因为从来没有标准,不会被定义,所以才是艺术。
艺术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也是包罗万象的容器,它可以是任何东西。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是飘渺、虚浮又迷幻的。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向她。
梁晚莺被说服了。
当然,她的工作性质,本身也是要按甲方的要求来做。
那我回去修改一下再拿给您过目。
她拿起包准备离开,可是男人却又叫住了她。
您还有什么事吗?
太晚了,我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谢译桥没有强求,松开了她的手腕。
梁晚莺向外走去,可是因为从楼上包厢下来要经过舞池,才能走到大门口,所以她被舞池里热舞的人群绊住了脚步。
空气里满满的荷尔蒙和各种味道的香水交织的味道,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阵清冽的山泉香味拨开空气,传到她的鼻尖。
男人的胳膊虚拢住她,形成一个小的隔离带,然后带她穿过了这堵人墙。
谢总,下次就算您有什么想法,可以口头转达,麻烦不要在这样的地方谈工作可以吗?
谢译桥低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来。
迷幻的彩色灯光将舞池照的流光溢彩,将他的五官也雕琢成深邃的蜡像。
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他微眯了下眼睛,看着前面说:眼前的这副场景如何用三个词语概况你会怎么说?
年轻的肢体,飞舞的发丝,暧昧的眼神和不加掩饰的欲望。
梁晚莺思索了一下说道:凌乱、欲望、浑浊。
而我看到的是,男主侧过头,在她耳边低声道,爱情、心跳、荷尔蒙。
这个地方哪里有什么爱情。梁晚莺不由分说地反驳道。
谢译桥看着她,当然。爱情就像艺术的灵感一样,没有固定的事件,也没有固定的地点。
梁晚莺暗自嘲讽了他一下:来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谢译桥哈哈一笑,对于她话里那点小小的讥讽并不在意。
梁小姐很有趣,我很欣赏你。
过奖了。梁晚莺转身,比起我本人,我更希望我的方案能得到您的欣赏,甲方先生。
她一句话将所有的一切暧昧划清界限,提醒他。
梁晚莺独自向门外走去,发现他并没有跟过来,绷紧的肩膀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每次跟他相处,都像是在打一场攻守交替的战役。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不落入敌人的圈套。
梁晚莺上了出租车以后才发现那枝玫瑰还在自己的手里。
她打开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你的花不小心落在我这里了。
可是他迟迟没有回复。
因为价格昂贵,她也不敢随意处置。
一直等她回到家,洗过澡躺到床上即将要睡过去的时候,才终于收到了他的消息。
亮起的显示屏的通知栏上有一句话赫然在目:
或许不是不小心。
第9章
那支玫瑰被梁晚莺插在了一个玻璃瓶中。
熹微的月光打在花瓣上,浓郁的香味缠绕着她,将她拖进更深沉的梦境。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阳光从地上沿着墙面慢慢攀爬,然后悄无声息地爬进了窗户,向她的床边蔓延,直至将她完全包裹。
明亮的光点拨弄着她的眼皮,将她从梦中唤醒。
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窗台的那枝玫瑰。
它已经从半开状态彻底绽放了,在清晨的阳光中,舒展着花瓣。
梁晚莺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还好今天休息不用工作。
打开微信看到钟朗的消息,问她有没有起床,他马上就到了。
再往下就是谢译桥昨晚的那条意味不明的消息了。
那几个字连成的句子,犹如一条黑色的长蛇,伏击在屏幕内,似乎随时准备跳出屏幕咬她一口。
她赶紧划掉按下了息屏键。
这个男人真的是
今天钟朗约好了要一起去看房子,她得赶快起床了。
等她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钟朗已经在楼下等她了,上了车以后发现他看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
钟朗叹了口气,莺莺,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
公司人事调动,我被调去了分公司,在隔壁的南陵市。
怎么这么突然?梁晚莺觉得有点奇怪。
分公司最近比较缺人,前段时间就听到这件事了,我本想着应该没我的事,毕竟我只算是个基层员工,昨天经理突然找到我,说我最近工作表现突出,想把我调过去。
梁晚莺抿了下唇,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
没什么
我们的合租计划也泡汤了,不过好在就在隔壁市,有直达的地铁,只需要两个小时左右,不过终归没法像现在这样,好歹下班还能一起吃个饭。
梁晚莺总觉得有些不安,那你不去可以吗?
我本来也不想去的。
钟朗垂下眼睫,年轻的脸上有一丝不甘与憧憬,但是经理跟我说,去了还可以再升一级,有个部门主管的空缺机会难得。
梁晚莺没说话。
对不起了莺莺,钟朗侧过身抱住她,叹了口气,总公司人才济济,我几乎没有出头之日。
没关系的,你的事业要紧。他意已决,她也只能支持。
谢谢你理解我。
钟朗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从小就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不想像父辈那样困在小县城庸庸碌碌的过一生,所以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很用功,一直都是佼佼者,可是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虽然他对这次合租计划的搁置感到非常遗憾,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在一起。
梁晚莺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那我们去你家吧,我帮你收拾收拾东西。
好。
钟朗买了几个纸箱,他在客厅收拾打包一些大的物品,梁晚莺在帮卧室他整理行李箱。
两个人低着头都没有说话,只有在撕扯透明胶带时发出刺耳的呱噪。
东西整理好以后,已经到中午了,两人叫了外卖。
钟朗将筷子拆好递到她的手上,说:我以后不在这里,你以后一个人要小心一点,晚上回家要锁好门,不要在外面流连太久,听到没?
梁晚莺笑着说:我都记得了,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妈了。
这不是担心你吗,你在这里又没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钟朗捏了捏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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