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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115)

    大长公主曾经带着她疯玩了好几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哪怕是一点点细枝末节的习惯她也能看得出来。
    眼见薛诺被赵愔愔拉着低头分着她先前囤在荷包里的零嘴儿,大长公主仿佛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眼前两个小孩儿还不及她腿高时,鬼机灵似的阿窈糊弄着老实单纯的愔愔分糖吃的样子。
    你一个,我一个。
    我一个,你一个。
    我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最后愣是哄得赵愔愔手里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三个,元窈却笑得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捧着满满一大把,然后逗哭了小丫头后,再眼巴巴的捧着骗回来的糖块去哄赵愔愔,一块儿一块儿的塞进赵愔愔的荷包里。
    祖母,您笑什么呀?赵愔愔嘴里嚼着东西说话不清楚。
    大长公主眉眼微弯:本宫笑你这么多年了还跟只小老鼠似的,就知道藏东西。
    赵愔愔嘟囔:我要是不藏,就全被表姐抢了
    脱口而出之后,她话头瞬间止住连忙闭嘴。
    当初永昭公主府出事,祖母伤心不已,连带着后来不知怎的也跟祖父闹了起来。赵愔愔曾偶尔听见过祖母骂祖父,说祖父是个没胆子的孬种害死了元璟弟弟,害得她没机会救元窈表姐。
    那之后祖母最不喜欢她提起以前的事情。
    赵愔愔生怕惹了大长公主伤心,可没想到这次大长公主却没露出异色来,反而只低声说了句:傻,她现在跟你抢不了了。
    赵愔愔心口微窒,嘴里的东西瞬间泛了苦。
    马车突然安静下来,薛妩有些担心地看了眼薛诺,就见她仿佛没听出大长公主和赵愔愔话中的深意,她只像是好奇外头街两旁的热闹,靠在马车边上抓着帘子朝外瞧着稀奇,嘴角轻轻上扬着。
    只落在膝边的那只手悄无声息的藏回了袖中,抓着几颗杏仁的掌心收拢,手指用力时掐的指节都泛了白。
    祖母赵愔愔低声想说什么。
    大长公主叹了声:我没事。
    猜到薛诺是元窈后,大长公主反而平静了下来。
    那汹涌翻滚的心绪就犹如找到了落足之处,不再悬在半空之中让她心神难安,她高兴于阿窈如今能够伪装的这般好,好到让她若非十几年前见过薛妩那早逝的父母认出了她也难以猜到什么,这样阿窈才能足够安全。
    她没让身前三个孩子看出分毫来,也想安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护着阿窈她们。
    等马车走过正街停在了沈家门前,大长公主才再次朝着薛妩开口:小姑娘,之前在猎场时本宫说的话不全是为着你解围,愔愔马上就要过小生辰了,你若有时间便来替她打理吧。
    薛妩知道大长公主的庇护之意,点点头:好。
    赵愔愔扶着薛诺小心踩着马凳下了车,等站稳让金风将人扶着之后,她才说道:你这打从进京之后就真的是灾祸不断,不是今儿个受伤就是明儿个中箭的,十次有八次见你都灌着汤药养着伤,这弱柳扶风地都快赶上江毓竹那个病秧子了。
    我看白锦元那花孔雀说的对,你真得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要不赶明儿我去拜了给你求个平安符回来,要不我真怕你哪天被人折腾没了。
    薛诺哭笑不得:别乌鸦嘴,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她看了眼坐在车内没有下来的大长公主,见马车帘子也垂着,她便像是无意间朝着赵愔愔问道,
    对了,白锦元呢?还有那位江世子,今儿个怎么没瞧见他们?
    赵愔愔顿笑:可别提了,那花孔雀比你还倒霉,说是昨个儿夜里起夜时栽到营地外的土坡下面了,被坑里的树条子抽的满脸满身都是血印子没脸见人,赶在今儿个天亮之前就先跑了。
    至于江家那个病秧子,说是昨天受了惊吓,夜里高热不退后来不知道怎么吐血了,定远侯府的人早上跟着皇伯父他们一起走的,我偷偷瞧了一眼,那脸色惨白惨白的,跟断了气似的。
    说起江毓竹,赵愔愔话可多了,
    定远侯府的帐子不是挨着皇帐边儿上吗,早上天不亮的时候那动静闹的可大了。
    红豆说他瞧见江毓竹发病时定远侯还把帐中的下人全都遣了出来,那病秧子好像还疼的惨叫了,后来没多久就有下人捧着血衣出来,那红彤彤的也不知道吐了多少血。你说他一个病秧子,风吹了都能倒的,好端端非得跑来猎场,没事白遭一回罪。
    早上定远侯抱着他上马车时,那脸色都像是死了儿子。陛下怕他半道上断了气,让徐太医全程跟着,连冯大人也带着锦麟卫护送,他这规格都快赶上圣驾了
    只可惜,快死了。
    早前就听说那江毓竹没几年好活,今早一看,别说三年,赵愔愔觉得一年都勉强。
    薛诺听着赵愔愔的话眉毛轻挑了挑。
    江毓竹患的是心疾,幼时发病她也见过,那会儿蜷成个虾子连喘个气儿都难,一张脸憋得跟大茄子一样青紫青紫的,可没见他惨叫过?难不成那病秧子除了心疾还有别的什么病?
    她倒是觉得有意思,白锦元半夜栽坑里,满脸伤疤先跑了,那江毓竹也发病吐了血冯源亲自送他,这可真是够巧的。
    赵愔愔脑子里没那么多心思,只噼里啪啦地嘀咕了一通就说道:反正我瞧着那病秧子怕是没两年好活了。
    薛诺说道:你这话可别往外说,小心定远侯府找你麻烦。
    你当我傻啊?
    赵愔愔翻了个白眼,这种话脑子进水了才会去人家爹娘面前舞,那不找抽吗?
    外间起风了,吹的赵愔愔脸皮子疼,她朝着薛诺二人道,行了,外头天冷,你赶紧回去好生养伤,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对了薛姐姐。
    她拿着块牌子给了薛妩,这是祖母让我给你的,是公主府出入的牌子,等阿诺这头安顿好了,你可别忘了来替我操持生辰宴。
    薛妩接过后蹲身行了个半礼:郡主放心,我记得的。
    赵愔愔笑着挥手:行了,快进去吧!
    你们先走。薛诺道。
    赵愔愔也没跟她争执谁送谁,笑着就转身上了马车,撩开帘子正想跟薛诺他们说话让他们进去呢,就听到有马车疾驰过来缓缓靠近。
    瞧见那边掀开的帘子,赵愔愔惊愕:祖父?
    第264章 怨恨
    安国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们,他透过那边帘子瞧见坐在赵愔愔身后的大长公主,又看了眼站在外间的薛诺二人,半张脸都被马车里的阴影遮掩着瞧不出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开口: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赵愔愔回道:阿诺身上有伤,我和祖母正好回来就送他和薛姐姐一程。
    沈家的人呢?安国公皱眉。
    赵愔愔刚想开口解释猎场那边遇了事,她和祖母替阿诺他们解围的事,只谁料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大长公主的声音:你同不相干的人说这么多做什么?本宫累了,回府。
    安国公眉眼中带着疲惫:长乐,我只是担心你
    不劳国公爷费心。
    大长公主面色冷冽,她对着旁人时还能有几分威仪,可惟独赵玄穆,她却连半句话都不想多说。
    她不能让他知道元窈还活着,不能让他怀疑薛诺,更不能让他把阿窈当成了讨好圣意的踏脚石。
    大长公主眼里满是嘲讽:怎么着,国公爷管天管地,还要管到本宫头上来不成?这京城里头高门权贵之地只能你安国公来了,本宫连顺路送两个小辈都还要跟你解释?
    长乐
    安国公看着大长公主对他的憎恨和厌恶,放在腿边的手紧握了起来。
    大长公主冷笑了声:早知道你会来沈家本宫连这顺路一趟都不走,没得恶心了自己。
    她说完越过赵愔愔扯着帘子啪地摔了下去,那摇晃的帘子遮住了她阴沉下去的脸,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走等什么,让本宫亲自赶车吗?
    陈嬷嬷知道自家公主跟安国公之前闹的有多天翻地覆,更知道他们之间横着那小公子一条人命,自家公主绝不会原谅了国公爷,她连忙就催促着前头的人赶车离开,从头到尾都不敢多看安国公一眼。
    马车轮子碾过青石地面时发出沉闷的声响,赵愔愔抬头看了眼脸寒霜的大长公主低声说道:祖母,祖父只是随口问一句,您别动这么大的气。
    大长公主闻言却是心中冷笑,随口一句,是啊,当年他也是随口一句。
    她信了他,信他与旁人不同,才将元璟藏身之地告诉了他,她甚至信了他那口口声声与她说会护着永昭血脉的谬言,将元璟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他去做,可是他呢?他竟是一手将元璟送上了绝路。
    大长公主狠狠掐着大腿肉时,眼里满是悔恨。
    当年永昭出事,她知道天庆帝容不下与永昭有关的人,更怕拖累了赵家上下,她安顿好太子后便想借故与赵玄穆和离,然后带着元璟离开京城寻个寺庙清修。
    是赵玄穆告诉她,他能想到周全之法。
    也是赵玄穆说,他一定能护得住永昭的孩子,护得住元璟。
    可最后呢
    元璟死无葬身之地,他赵玄穆得了天庆帝青眼,表了忠心。
    哪怕后来她闹得再大,以死相逼,甚至将元璟的事都捅了出来只求离京,可太后和天庆帝都不允他们和离,甚至还可笑的帮着赵玄穆遮掩了元璟的事,就怕落得个赶尽杀绝连稚童都不放过的恶名。
    人人都道永昭的孩子死在了公主府那场大火里,谁能知道元璟的命当了他赵玄穆的踏脚石?!
    大长公主死死咬着牙根寒声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若他从最初就贪生怕死,顾全宗族想要保全赵家,如同当初沈家见势不可为退让保命坐壁旁观,她或许还不会那么恨。
    赵家上下百口,没有谁活该替永昭陪葬。
    她撇开赵家之后若护不住元璟是她无能,她无话可说。
    可赵玄穆骗了她,骗她亲手将元璟推了出去。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祖母
    行了,你若再提他,那你便回赵家去。大长公主话中带了怨恨。
    赵愔愔顿时不敢再多言。
    大长公主见她垂头时知道自己是迁怒,可有些事情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她缓了几分沉声说道:愔愔,祖母从不拦着你与赵家人亲近,可赵玄穆不一样。
    太子和沈家这些年做的事情我虽没跟你说过,可想必你多少能猜到一些,你要是不想让薛诺无辜丧命,不想让太子和沈家好不容易缓和的局面毁于一旦,就绝不要与赵玄穆提及半点你在沈家所见所闻。
    祖母赵愔愔脸色微变。
    你是个聪明孩子,别害了你太子哥哥。
    大长公主不能明言元窈的事情,怕赵愔愔忍不住心绪露出痕迹来,她只能以此来告诫。
    赵愔愔想起这几年东宫的处境,想起太子好不容易才能缓了下来,不再被其他皇子逼得几近绝境,她连忙警醒起来:
    我知道了祖母,我不会乱说话的。
    大长公主府的马车离开,安国公府赶车的人被甩了一脸泥尘。
    看着转瞬就没了踪影的马车,他回头有些担心地看向车里,就见自家国公爷坐在那时一动不动,整张脸都隐在马车阴暗之中,有些瞧不清楚脸上神色。
    薛诺和薛妩站在沈家门前,亲眼看到曾经神仙眷侣的安国公和大长公主如同怨偶撕扯当场,也瞧见了大长公主对安国公毫不客气厌恶,两人早前都是听过这二人闹和离的事情,可万没想到彼此关系恶劣到了这般地步。
    特别是薛诺,瞧见安国公府马车停在门前,安国公坐在车上神色不明一声不吭,她满肚子的疑惑和费解。
    曾经皇姑奶奶和安国公有多恩爱,如今翻脸的这般决绝就让她有多难以置信。
    那般恩爱的两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他们走到这般决裂的地步?
    薛妩轻拉了拉薛诺衣袖:进去?
    薛诺摇摇头,朝着安国公府的马车看了眼,示意先等等。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那边安国公撑着车辕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国公爷。
    薛诺和薛妩都是行礼。
    安国公身上穿着常服,鬓边全是白发,不知道之前是什么心情,至少眼下他脸上已经丝毫瞧不见刚才被大长公主扫了颜面的难堪。
    他只走到薛诺二人身前说道:我是来见沈次辅的,一起进去吧。
    薛诺、薛妩都没所谓。
    沈家的门房自然也不会拦着安国公,早在刚才大长公主与他说话时就已经有人去通禀,这会儿更有引着三人朝里走。
    第265章 上眼药
    沈家前院十分开阔,几株已经开谢了的桂树上还有零星几朵飘黄,淡淡香气弥漫在整个院中。
    安国公入了沈家之后,前头有人引路。
    三人踩着台阶快入前厅时,他才仿佛不经意地问道:老夫记得你们与沈夫人同乘马车,怎会跟愔愔她们一起回来?
    薛妩说道:回国公爷的话,是大长公主垂青,我跟阿诺在猎场被人为难,大长公主替我们解得围。
    安国公闻言看着二人:长乐从不喜多管闲事。
    薛诺眉尾一挑,安国公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刺耳。
    皇姑奶奶以前最是嫉恶如仇,她生在皇家自小尊贵,瞧着不过眼的事情就会教训上几句。
    当初母亲还曾笑言说皇姑奶奶要是个男子,指不定能当了那种整天扯着朝臣小辫子肃着脸殿前上折子的御史言官儿,怎得落到安国公口中就变成了不喜多管闲事?而且这句闲事是在暗指什么?
    薛诺护短,护的只是在意的人。
    安国公要还跟大长公主一起那是自己人,可大长公主跟他翻脸,那这曾经的姑爷爷在她眼里跟外人也没啥区别,况且她总觉得以皇姑奶奶那性子,要不是安国公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也不会将人恨到这种地步。
    薛诺有些虚弱的让金风扶着她,一边随口讥讽:大概是大长公主瞧不过眼那个欺负我阿姐的赵夫人,怕她满嘴胡言乱语下去牵连了临阳郡主吧。
    李氏?安国公眉心微皱,停步瞧着两人,她做什么了?
    薛妩状若难以启齿低声道:没什么,国公爷别问了。
    她这么说,安国公就越发生疑,扭头看向薛诺,就听薛诺冷笑着道:
    赵夫人自持矜贵,觉得萧池强占民女无罪,还劝沈家别收留我们,说我阿姐长得这般好看,要是放在赵家那就犹如野花进了蜂群,赵家的男人会被勾的没了魂儿。
    大长公主说,国公爷和赵家男人要真这么没出息见个美人就挪不动腿,就让索性拉去骟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安国公:
    腿间生凉。
    薛妩容貌极盛眉眼却是似水的温柔,她有些难堪地朝着安国公说道:民女实不知赵夫人为何会这般诋毁,民女已经与大长公主禀明绝无半点觊觎国公爷之意,更不想攀什么权贵,还望国公爷回去后转告赵夫人,往后民女绝不敢碍了国公府贵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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