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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87)

    潘青也是想到今日危机神色一凛:我这就去查!
    殿内的人退走之后,沈却才对着太子说道:今日之事好在平安度过了,殿下也别多想。
    太子想起之前危机朝着沈却说道:多谢你替我保住了姑姑和阿窈的东西,也将那些旧臣过了明路。
    沈却摇摇头:是殿下自己保住的。
    他得了薛诺的提点匆匆进宫之后,本是想将那些东西直接处理了,也提前改了太子列的名单以撇清干系。
    可太子看着那些搜罗出来的东西却突然红了眼睛,说他这些年步步退让,如今连仅剩的一点念想也保不住。
    沈却从未见过太子那般模样,满是颓然又带着愤恨。
    他想起薛诺已至京城,薛忱之事逐渐翻起,往后嬴姮旧事也会屡屡被人提及,就算他们能躲得了这一时也不可能一直避开,只要太子还是储君,只要他身上嬴姮烙印没有洗去,往后但凡有类似的事情便会牵连太子。
    天庆帝忌惮太子已久,父子关系更是难以维系。
    与其提前避开成国公他们算计,让天庆帝抓不住把柄却疑心不散,倒不如将计就计让太子跟天庆帝来一场坦白,让天庆帝彻彻底底知道他对永昭旧事的态度。
    沈却说道:祖父不想殿下冒险,最安全的办法本就是避开此事,殿下明知道我提的并非万全之策,稍有不慎就会触怒龙颜,是殿下重情义选择了更难的路,有如今结果也全是殿下的功劳。
    你用不着恭维我。
    太子眼睛还有些肿胀,斜靠在矮桌边上低嘲出声,
    我有时候觉得我不愧是父皇的儿子,当年公主府血洗我没去救阿窈,后来连尸骨都不敢去认,如今还要拿着她来作戏。
    阿窈最是讨厌有人利用她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指着鼻子骂我无耻。
    殿下沈却低声劝道,当年的事不怪您。
    那时太子年少,天庆帝执意要灭永昭公主,太子又能如何。
    他救不了永昭公主。
    太子红着眼将脸埋在臂间,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你先出宫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却从殿中出来时,站在门外还能瞧见里面太子微颤的背影,隐约还有压抑至极的哭声。
    太子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殿门前,看着里面低声哭着的太子,她也是红了眼圈。
    殿下当年其实是去救过元窈郡主的。
    沈却回头,就听太子妃红着眼低声说道,
    永昭公主死在宫里,陛下以谋逆罪名下旨血洗公主府,殿下闻讯不管不顾便冲出了宫想要去救元窈郡主和小公子,甚至还让东宫戍卫动了刀剑,是大长公主和安国公让人打晕了太子绑了他,将他强行送了回来。
    沈却面露惊色。
    太子妃神情微黯:当时殿下回来后就被绑在寝宫里称病不出,任凭他怎么哭闹大长公主都不肯替他松绑,后来殿下曾以自尽想要要挟大长公主放他出去,大长公主还动手打了他,也告诉殿下,陛下从动手之时就没想让元窈郡主他们活命。
    永昭公主中毒而死,元窈郡主他们也早就被陛下赐了血融丹,就算没有血洗,没有那场大火,他们也会跟永昭公主一样毒发之后,气血筋脉逆流之后被活活折磨而死。
    沈却从未听沈忠康和太子提及过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当年居然还有这么一桩。
    他满是惊疑:血融丹?
    太子妃涩声道:听说是宫中密药,服后会乱人心智,毒发时气血筋脉逆流痛苦至极,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变成以人血为食的疯子。
    这东西向来被皇室用来操控人心,永昭公主当年便是死于此毒。
    天庆帝最初或许是想要控制永昭公主,可那般桀骜张扬之人怎甘受制于人。
    太子妃看向太子时满目心疼:殿下当年不是不想救他们,是救不了,陛下执意要灭永昭公主一脉,殿下去了也只能赔上他自己。
    我嫁进东宫之后就听潘青说过,公主府血洗之后殿下夜夜梦魇不得安宁,就连到了现在,每逢永昭公主他们忌日时他都还会被噩梦惊醒。
    今日的事情若非逼不得已,太子是绝不会拿元窈郡主来博取陛下一时心软。
    太子妃心疼太子,朝着沈却说道:殿下不是在作戏,他是真的想元窈郡主了。
    沈却从东宫出来时,心情格外沉重。
    外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瓢泼而下的雨幕像是将天都捅破了一样,让入秋后本就冷冽的天气更添了寒意。
    沈却走在雨中,大雨落在伞上再滑落下来,砸在地上晕出一个个的水坑来。
    前头的小太监撑着伞提着灯笼引路,他淌过一滩水迹后忍不住抬头去看周围高耸的宫墙,从没有任何时候像是现在这般明白,权利倾轧之下这四方围城之中的冷漠和无情。
    前头就是宫门了,奴才只能送到这里。那小太监停在宫门前道,雨夜路滑,沈大人回去时一路当心。
    沈却颔首:多谢公公。
    第200章 落汤鸡
    沈家。
    伍金良出宫之后就径直来了沈家,薛诺本已经躺下了也被叫来了沈老爷子的安云堂。
    沈家这边没人知道宫里的事情,所有女眷都已经睡了,二房、三房也安静至极,唯独知情的沈正天留在这边。
    外头雨声淅沥沥的,偶尔还能听到惊雷。
    伍金良坐立不安地在房中走来走去,不时看一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幕,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沈却怎么还不回来。
    薛诺有些烦地翻了个白眼,塞了一块点心进嘴里说道:伍大人,你来来回回走了这么久脚不疼吗?
    伍金良扭头瞧见薛诺嚼着东西没心没肺的样子就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心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吃的进去东西!
    那不然你想怎么着,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干等着还不能吃点儿东西了,您要是着急要不去宫门前瞧瞧去?
    你!
    伍金良瞪眼。
    薛诺毒舌:要不然你找个借口进宫去,亲眼瞧瞧太子?
    伍金良瞪着她语塞,他要是敢进宫去打探消息,谁还等在这里,这种时候他进宫去不是找事儿吗?!
    薛诺堵的他没话说了之后,才又塞了一块芙蓉糕,跟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
    你出宫时不都说了太子没事了,陛下杖责了三皇子,又把成国公府给封了,你还这么着急干什么。你这来来去去地走个不停,你不累我都累了,眼都让你给晃花了。
    一旁沈忠康也是说道:薛诺说的对,陛下既然动了三皇子和成国公,就不会再动太子,长垣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伍大人先且坐坐喝口茶,安心等一会儿,他估计也快回来了。
    伍金良闻言只能瞪了眼薛诺然后坐下,绷着心神喝了口茶却依旧感觉到心里怦怦直跳:您老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凶险,那会儿陛下都动了锦麟卫和禁军,还让冯源跟着一起去东宫,我真以为他会拿了太子殿下
    天知道他被吓得到现在还腿软。
    还好小沈大人和太子殿下早有准备,这才让成国公他们自食恶果。
    一说起成国公,伍金良就忍不住骂道,成国公那老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居然朝着刑部下毒害了那么多人命来算计太子,他就不怕这事查出来后他们整个郑家都跟着陪葬吗?
    薛诺听着他的话莫名:谁跟你说刑部的事是他做的?
    伍金良闻言一愣:怎么不是他,今天这事要不是他和三皇子拿刑部下毒的事做局想要拖太子下水,怎么会有后面宫中那一出?
    薛诺闻言上下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
    伍金良顿觉自己被侮辱了:你那什么眼神?
    伍大人聪明绝顶。
    伍金良怀疑薛诺是在骂他。
    沈忠康看着薛诺逗着伍金良玩儿,伍金良气得跟乌眼鸡似的,脸上也忍不住染上些笑意:他说的没错,这事应该不是成国公做的,至少刑部下毒的事不是。
    伍金良没想到连沈忠康也这么说,他满脸不解。
    沈忠康说道:成国公虽然想要推三皇子上位,可这几年行事一直很稳妥,他也不是冒进之人。
    刑部下毒的事可大可小,一旦查出就算他是国公也逃不过,他刚因孟德惠的事情得了陛下责罚,陛下虽然没有怪罪成国公府,可圣心难测,连他自己恐怕都没把握陛下到底是因为证据不够才不动他,还是因为有其他顾虑。
    这种时成国公府和三皇子都该暂时蛰伏以保全自身为上再做图谋。
    他跟成国公同朝也有好些年了,熟知成国公性情。
    成国公就算想要自污算计太子,也不会选择刑部下毒这种手段,太容易出纰漏,也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一旦出事整个郑家都没了退路。
    刑部的事情,成国公十之八九也是事后才知道,算计太子估计也是临时起意。
    沈正天在旁凝声道:父亲是说,成国公被人当了刀子?
    沈忠康嗯了声:若无人撺掇,他不至于这般糊涂。
    屋中几人听着他的话都是安静下来,沈正天眉心紧拢,伍金良更是觉得满脑袋晕乎。
    唯独薛诺依旧懒洋洋地赖在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东西。
    她手边的盘子空了,顺手灌了一口茶水,那苦了吧唧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叫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薛诺不由格外思念弗林院里沈却让人准备的花茶,甜滋滋的清香好喝,跟沈却一样好看又下饭,哪像是这安云堂的茶水,跟老狐狸一样像是皱了皮风干了的桔子,瞧着碍眼,入口也难以下咽。
    外头雨势大的泼天盖地时,沈却满身水汽地回来。
    听着外头说大公子回来了,薛诺扭头就瞧见他站在房檐下,本是俊朗矜贵的世家公子愣是被淋成了落汤鸡,几缕乌发贴在脸上,肩头湿了大半,正拎着衣裳下摆拧水。
    像是察觉到她目光,沈却抬头看过去时,就见她歪着脑袋不知道笑什么。
    屋中光线昏黄,少年笑起来时脸上像染了柔光,眼眸弯弯嘴角高扬,杵着下巴又娇又懒像极了猫儿。
    沈却忍不住就柔了眉眼,从宫里带出来的沉重突然就散了许多,他嘴角忍不住扬了扬,这才接过孙伯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着脸上的水一边朝着房中走了进去。
    祖父,父亲。复又看向伍金良,伍大人。
    沈正天见他身上淋湿朝着他道:怎么湿成这样,没撑伞吗?
    撑了,雨太大了。
    沈却之前心里头有事,出了宫门又走了一截这才回府的,只他没跟几人说。
    沈忠康说道:先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
    沈却摇摇头:不碍事,让孙伯取张毯子来我裹一下就好,这里回弗林院一来一去耽误时间。
    伍金良还在,沈忠康他们也还在等着宫里头的消息。
    见沈却不愿回弗林院去更衣,沈忠康也没再劝,只是让孙伯去取了毯子过来让沈却披着,又让人送了热茶让他喝了暖身。
    薛诺:好大一只落汤鸡!
    沈却:阿诺朝我笑了!
    第201章 虚伪
    沈却湿淋淋地坐在薛诺旁边,伍金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沈大人,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沈却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突然送到面前的茶杯挡住。
    伍大人,投胎也得先让人喘口气。
    薛诺没好气地看着伍金良,没见人冻的脸白的跟鬼似的?
    伍金良一噎。
    沈却瞧着她举着茶杯瞪人的样子,黑眸染上了笑意,接过她手里的茶就顺手拍了拍她脑袋,让她别太扫了伍金良的面子。
    伍大人放心,太子那边已经没事了。
    等一口热茶进了嘴里驱散了身上寒意后,沈却才说道:
    东宫外的锦麟卫和禁军全部撤走了,陛下对太子也没了嫌隙,短时间内不会再因为永昭旧事为难太子,而且陛下也已经答应,明日早朝后会跟朝中几位元老商议,重新启用之前咱们提过的那几位旧臣。
    伍金良震惊:陛下答应了?
    沈忠康和沈正天也是忍不住侧目,天庆帝怎么会这么容易松口?
    沈却也没隐瞒他们,简单说了下今天夜里的事情。
    伍金良早知道宫中凶险,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听着沈却和太子作戏糊弄天庆帝他不由吓得冷汗直流。
    沈正天忍不住训斥出声:你们这么做也未免太过冒险了。
    帝心难测,万一天庆帝未曾动容,万一他对元窈郡主没有那点所谓的心软和愧疚,反认定了太子和逆贼余孽勾结,毫无敬上之心。
    那他们今夜简直就是褪了所有防备将自己罪名送上门去,废了太子都有可能。
    沈忠康也没想到太子和沈却最后居然会选择这么做,他皱眉看着沈却:是太子要这么做的,还是你提的?
    我提了,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沈却拿着茶杯放在手心里暖着,指尖摩挲着杯沿说道,
    殿下说他当年护不住永昭公主,也救不了元窈郡主,如今不想连她们仅剩的那点儿念想也毁了,而且殿下本就是重情之人,这几年因为永昭旧事处处受挫,他要是突然跟永昭公主撇的一干二净,那才会让陛下怀疑。
    陛下疑心极重,也只信他自己看到的东西,与其费尽心思让陛下觉得太子虚与委蛇、假意奉承,倒不如让他觉得殿下重情重义却分得清主次轻重。
    只要陛下知道,太子殿下虽然记得姑侄兄妹之情,却更看重他这个父皇和储君之位,往后就算再有人拿永昭公主的事情攻讦太子,陛下也不会轻易动怒再因此疏远太子。
    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他自己为着皇权能够狠毒绝情,却不愿意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
    在知道太子选择了父子之情和储君之位的前提下,天庆帝是会愿意看到一个重情重义、秉直率性,且对他没有半点隐瞒和算计的儿子。
    这个儿子还有他随时能够拿捏的软肋。
    沈忠康他们闻言都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薛诺靠在椅子上撇撇嘴无声冷笑:虚伪!
    知道太子没事,伍金良他们就都放下心来,而且天庆帝答应启用永昭旧臣,显然是对太子隔阂尽消,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伍金良和沈忠康他们商量了接下来的事情,又分析了该如何去查刑部的案子。
    等他离开时哪还有之前腿软忧心的模样,拎着伞踩着大雨朝外走时,那背影里都透着一股子掩不住的欢喜。
    薛诺嫌弃屋中闷的慌,自个儿站在廊下等着。
    风雨吹打着门前挂着的灯笼,那雾蒙蒙的灯光摇晃着落在薛诺身上,让人瞧不清楚她脸上神情,只能看见她像是小孩儿似的百无聊赖靠在梁柱上,伸着手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房檐上落下的雨水。
    沈忠康看了眼外面说道:今天的事是我冤枉了他。
    沈正天在旁开口:这事不怪父亲,刑部出事后咱们只以为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对付伍金良和成国公,哪晓得他们目的居然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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