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有些一言难尽:薛家嫁的是府里嫡女,今年十六。
薛诺身子一歪,险些没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记得她当年离京的时候那个平远伯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如今怎么着也得四十来岁,上次在马场见到他二儿子都二十出头了,薛家居然将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嫁过去给平远伯当继妻?
薛诺面色古怪的啧了声:一枝梨花压象床?这平远伯也不怕肾虚
沈却听出了她在开黄腔,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别瞎说。
薛诺瞧着他耳根子都红了,脸皮子薄的跟什么似的,一本正经调侃:哪里瞎说了,这男人家讨论这个不是很正常吗,再说这闺房趣事公子也得早体验体验,要不要我教教你,免得回头你娶了媳妇儿无从着
手字还没说出来,迎面一个引枕就砸了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沈却气急败坏的骂声:薛诺!
哈哈哈。
薛诺顶着鼻子上两团东西抱着枕头大笑,沈却起身就想收拾她,薛诺连忙举着引枕投降。
沈却瞧她弯着眼又讨嫌又满是狡黠机灵的模样,瞪了她一眼:再胡说早晚收拾你。
薛诺半点儿都不怕沈却。
这人就是个纸老虎,嘴硬心软不咬人。
薛诺也没招惹的太过,只抱着引枕说道:这薛家以前好歹也是大族,虽然抵不过那些个传承百年的世家,可到底也出过几个人物,如今把黄花小姑娘送去给平远伯糟蹋,这是连脸都不要了?
沈却对于薛家做的事也有些不耻:我今天看到那位薛夫人就想起了薛家来,本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见他们干什么?看他们无耻呢还是瞧他们下贱?
薛诺撇撇嘴满脸的嫌弃,薛爹爹早就跟他们断了关系了,他们也把薛爹爹和阿姐赶出了宗族,不过说起来阿姐应该还有份嫁妆是放在薛家的,估摸着已经被薛家给吞了她这人从不吃亏,阿姐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她眼珠子一转:嫁给平远伯的叫什么?
沈却想了想: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薛家七姑娘。
薛诺想了想,脑子里隐隐约约冒出个模样秀气有些胆怯的小姑娘来。
她那会儿跟薛家人没打过什么交道,薛家人不耻薛忱自甘堕落给她母亲当面首,倒是薛家几个小的挺喜欢薛忱,她也见过薛家好些小孩,其中就有那个薛七姑娘,好像是叫薛湘?
你想干什么?沈却见她眼珠子滴溜转就知道她在打坏心眼。
薛诺大义凛然:我想为民除害。
沈却面无表情:你看我信你?
薛诺瘪瘪嘴,正想着怎么糊弄这二傻子,就听沈却说道:
薛家虽然今非昔比,到底底蕴还在,如今又攀上平远伯府变相跟四皇子牵扯上了,他们跟薛忱的关系非比寻常,你要找他们麻烦也别现在。
户部的事刚出,三皇子和四皇子正对上,我听长瑞说江毓竹和萧池今夜找你了,还拿着永昭公主的遗物试探你,他们怕是真的对你身份起了疑,你现在去动薛家,就等于送上门的把柄。
薛诺倒不意外沈却知道今夜的事情,她只是有些疑惑沈却这话里的意思居然只是让她暂且将薛家的事情放放,而不是直接教训她不该起了坏心思,她破有些稀罕说道:你居然不反对我搞薛家?
我反对你就不做了?
那当然不行。
薛诺理直气壮,她得替阿姐把嫁妆拿回来,还得找机会替薛爹爹清算以前的事,薛家非搞不可。
沈却没好气:那不就行了,我就算反对了,你该折腾他们还得折腾,况且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愚直?
薛家嫁女这事不止薛诺吐槽,沈却也觉得倒足了胃口。
况且薛家那头做的有些事情也活该被收拾,他说道:你动薛家我不拦你,只是不能是现在,别为着他们把你自个儿折进去。
薛诺想了想也是。
眼下手头的事情够多了,薛家那头先放放,回头再收拾他们。
不过沈二傻子今天格外让人顺眼
薛诺靠在贵妃榻上打了个哈欠,从袖子里拿出个东西朝着沈却一扔。
沈却疑惑接着:什么东西?
薛诺见他有些茫然的打开那纸张看着,懒洋洋地朝着椅背上一躺,翘着腿说道:孟德惠写的,当年查抄永昭公主府真正的物册,你拿去送太子,全当谢他之前替我请宁太医了。
沈却手一抖,险些将纸扯破。
第一反应不是手里的东西有多要紧,而是咬牙切齿:你居然让人去劫!诏!狱?!!
薛诺撞上他怒火中烧的眼顿时一激灵。
薛!诺!!!
薛诺拔腿就跑。
完了!
吾命殆哉
第181章 欲望
沈却哪能让人跑了,眼疾手快冲了过去扯着她后脖颈就将人拉了回来。
薛诺个儿矮,脚尖几乎离地被他揪着回了贵妃榻边,拎着她朝着榻上一蹲,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然后撞上沈却满是怒气的眼顿时缩着脖子急声道:没劫诏狱!
那这哪来的?
就让人偷渡把人弄出来,又送回去了
沈却脸黑,那诏狱是什么地方,里头多少人守着,就算真有人帮忙想要换个人出来多大的风险,更何况是孟德惠那种死囚。
他伸手就想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豹子胆了。
薛诺看他挥手就想躲,可被扯着后脖颈压根儿跑不掉,她索性一脑袋撞在沈却身前,抱着他腰身就耍起了赖:
我做的很周全的,又没人察觉,有詹四叔替我扫尾,我还有大理寺衙差的令牌,出不了事儿
你哪来的大理寺令牌。沈却捏着她后脖子阴渗渗地道。
薛诺:
她恨不得打她自己这张破嘴。
捏着后脖子的力道大了些,薛诺吃疼低叫。
沈却凶声道:说,哪来的?
薛诺心虚:就上次去刑部碰上了,顺手借了两个
沈却想起薛诺唯一一次去刑部就是柴春华被审那次,三司会审,大理寺的人的确也去了。
薛诺可怜兮兮地说她不求替她姐姐做主,要去刑部观审,他心中正因不能挖出成国公府这罪魁替薛妩报仇对她有愧,就答应让薛诺去了,后来也让她进了刑部私下去了大牢。
没想到一个错面的功夫,她居然就摸了人家大理寺的牌子!
沈却脑门上青筋直蹦,险些被她气笑:你可真厉害。
哪里那里,也就一般厉害,我知道刑部是太子的人,背黑锅也不会找他们
薛诺!
薛诺皮一紧,眼瞅着沈却黑着脸一副要弄死她的架势,伸手就来掐她脸。
她连忙矮身一蹿就想开溜,沈却哪能让她如意,他本也习过武,有了防备避开薛诺攻击的手肘抓着人肩膀朝后一拉。
薛诺被拽了个趔趄,转身朝他踢了过来。
两人交手几招,薛诺边打边跑:
行了啊,再打我可还手了
嗷,你来真的啊!
沈长垣,我可真还手了嘶
薛诺被胳膊挨了一下,眼瞅着沈却还想过来,一时间恶向胆边生,猛的一个虎扑就朝着沈却扑了过去。
沈却一时不察,直接被他扑倒在地,而薛诺快速压着他胳膊骑在他身上将人摁在地上,一只手横压在他脖颈上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就搞了两个牌子,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让着你,你可别得寸进尺哦,要不然,弄死你。
就两牌子,你知不知道被人知道你脑袋没了。
哪那么容易知道,我摸的神不知鬼不觉好吗
你还说!
沈却抓着她胳膊就想起身,被薛诺猛的朝下一压,人又倒了回去,只能下意识抓着薛诺的腰稳住身形。
他仰躺在地上又气又恼,衣衫皱巴成了一团,而薛诺也好不到哪去,有些气喘吁吁地半趴在他身上。
脑袋上的玳瑁簪掉了,头发乱糟糟的落下来些许。
薛诺骑在他身上凶狠的磨了磨牙:你这人就是假正经,阴谋算计都搞了,怎么还不许我顺个牌子行个方便。
我都为着太子避开刑部了的人了,再说又没伤人,你还想怎么着搁以前她才懒得管刑部谁的人。
想要借着身份入诏狱,刑部可比大理寺顺手,她都退而求其次了他还想怎样?
沈却听着身上人愤愤不平,咬牙正想说话,眼神却猛的顿住。
只见身上人气冲冲时完全没顾着姿势,此时身子前倾时候衣衫滑落许多,脖颈白皙离得很近,甚至能看到锁骨。
沈却被压着脖子,稍一抬眼就能看到满目白皙,而她说话时候热气落在脸上,两人距离近的都能瞧清楚脸上细绒。
她整个人都伏在他身上,双腿骑在他腰间,细白的胳膊压着他时,两人肌肤相触,他下意识掐着那格外纤瘦的腰。
朱唇夺人目,眼如桃花泉。
喉间轻喘时脸颊绯红,眼波微荡突生媚态。
沈却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不说,之前褪去的酒气好像又涌了上来,口干舌燥时掐着那纤细腰身更是火热。
体内突如其来的欲望陌生至极,还没来得及细品就已经让他心生惊恐。
喂,我已经很乖了,咱们讲和成不,今天还过节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薛诺没注意到他脸色,只压了下他脖子讲条件。
谁知道下一瞬沈却就抓着她胳膊翻身,薛诺直接摔地上,而沈却跟抓了火炭似的飞快松开手倒退了好几步。
沈
薛诺被摔得有些恼,正想爬起来揍他。
谁知道沈却见她靠近却跟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
薛诺:???
搞什么?!
她满脑袋的不明所以,看着那头沈却快步出了房门,险些被门槛绊倒,可他却依旧头也不回径直快步离开,连之前她给的孟德惠写的那张物册也忘了带了,薛诺越发茫然。
金风之前去了耳房歇着,听到这边动静出来后就撞上沈却朝外走,他叫了声大公子却连回应都没有,沈却只闷头朝外走。
金风忍不住走到门前,就瞧见里头薛诺坐地上像是跟人打架了:公子,你跟大公子动手了?
薛诺扯了扯头发从地上爬起来:谁跟他动手了。
她学的都是杀人的功夫,要真动手沈却早就缺了胳膊腿儿,不过是闹着玩。
金风一脸懵:那大公子怎么了,我刚才见他脸色难看的很。
薛诺将孟德惠写的东西捡起来折了折放好,这才吐槽:鬼知道他怎么了。
刚才她还挨了几下呢,打出来的火气都没散人就跑了,总不能真因为她摸了大理寺两块牌子让人进了一趟诏狱就生气了吧?
薛诺揉着胳膊嘟囔着嘴:小气吧啦的,懒得理他!
第182章 疯了
月亮从云层里出来时,银辉笼罩着整个沈府。
沈却脚步凌乱的从跨院出来之后,就如同身后有人追似的头也不会地回了自己住处。
公子
砰!
抱朴听到动静连忙上前,只谁知还没踏进房门就被关在了外面,里头只传来沈却有些压抑的声音:你去休息,不用伺候。
抱朴茫然: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看了眼听到动静的姜成,姜成摇摇头让抱朴先去歇着,他自己看了眼房门有些皱眉,难不成是薛诺惹了什么祸事?
房中黑漆漆的,沈却整个人有些脱力的靠坐在门后,隐在黑暗之中的脸上惨白至极。
他疯了吗?
他刚才居然对薛诺起了欲望。
哪怕他没成亲,也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可男子最基本的欲望他却还是知道的。
他自诩正人君子,也从不贪男女情事,可刚才薛诺扑在他身上时,两人肌肤相触,呼吸交缠,他居然对她起了欲望。
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将人抱进怀里,甚至去想做更亲近的事情。
他居然对他捡回来当成弟弟养着的孩子起了不该起的贪念!
沈却嘴唇发抖,靠在门上时眼里全是惊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起了这种念头,可只要一想到那陌生至极的贪念和欲望就对自己满是厌恶和排斥,紧紧咬着牙关时,一张脸上半点血色都不剩。
月色随着时间逝去而倾斜,沈却靠在门后满脑子乱七八糟一夜没睡,好不容易合眼已是天明。
他又梦到了薛诺,梦到他被堵在沈家祠堂。
那容貌昳丽的青年挑着他下巴说着沈家玉郎不过如此,依旧满是戏谑嘲弄,只这一次说完后那青年突然俯身上前。
他眉眼如勾,红唇灼人,一张脸艳如桃花勾魂摄魄。
他满脸绯色地将他逼退在沈家祠堂里,步步紧逼,而他欲念将起受不住诱惑与他俯身缠绵,满目尽是脸红心跳的暧昧
长垣!!
沈却是被沈忠康的厉喝声吓醒的,满头冷汗靠在房门后面,依旧还能记得梦中祖父看着他和薛诺纠缠时满是失望厌憎的目光。
他捂着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难看的像是大病了一场。
咚咚咚!
沈却吓得险些跳起来:谁!
是我,抱朴。身后的敲门声停下来,抱朴在外低声道:公子,该起了。
沈却眼下带着青黑,踉跄着起身时险些跌了回去。
靠在门后窝了一夜,他手脚发麻,仿佛四肢都不是他自己的。
先去打水,等下洗漱。沈却哑声说道。
抱朴应了一声后有些疑惑,公子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就在门后一样?而且声音这么哑,是病了?
等抱朴得了吩咐能进去时,沈却已经换好了衣裳,脸色虽然依旧不好却不如之前那般几乎不见血色。
抱朴端着铜盆到了跟前,服侍着沈却洗漱,等外间的人陆陆续续送了早点过来退下去后就问道:公子可是着凉了,怎么声音都哑了?
昨夜喝了酒吹了点风,不碍事。
沈却说完之后,看着一桌子吃食却没半点胃口。
他强压着思绪告诉自己昨天夜里是喝酒生了幻觉,他不可能觊觎一个男子,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儿,可安抚之后那心惊肉跳的余悸依旧没散。
沈却只勉强喝了两口白粥,就再难下咽。
抱朴有些担心:公子,你脸色不好,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沈却放下碗揉了揉眉心:不用,我去翰林院点卯之后,还要去东宫一趟。
他开口让抱朴下去准备马车,等缓过了那阵头疼之后,这才起身走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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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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