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元呸了声:你少污蔑我,小爷骑马怎么不好了,再说你个男人婆懂什么玩意儿?
赵愔愔眼一眯,抓着软鞭啪的一声就甩在桌上。
白锦元脸皮抖了抖: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娘是女人。赵愔愔冷笑。
眼见赵愔愔抓着鞭子就抽他,白锦元连忙朝着薛诺身后就是一躲:赵愔愔你能不能有点儿女人样,温柔贤淑你是半点儿都不沾边
你倒是沾边了,吃喝嫖赌样样不缺,坑蒙拐骗五毒俱全,有种你倒是出来!
小爷凭什么听你的!
赵愔愔手里鞭子紧了紧,起身就朝这边来。
白锦元连忙扯着薛诺的袖子躲在她身后,嘴里还不忘骂上赵愔愔几句。
见他嘴又贱人又怂,躲在薛诺身后跟赵愔愔斗嘴,旁边沈长林和沈长瑞都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薛诺也是有些无语,见赵愔愔过来挥着鞭子就朝着白锦元打去,她直接朝着一旁侧开半步,将身后的白锦元露了出来。
白锦元不可思议地瞪大眼:阿诺,你见死不救?
薛诺微笑,表妹和混球,她当然帮表妹。
赵愔愔冷笑了声,直接软鞭抽到白锦元胳膊上,疼的他嗷呜叫出声。
白锦元娇生惯养疼的直咧嘴,沈长林连忙劝架:郡主别打了,有人看这边了。
沈长瑞虽然喜欢看热闹,可也不想让赵愔愔跟白锦元两个祖宗在沈家这边打起来,他连忙说道:对啊别打了,这么多人呢,你俩打起来非得让人瞧了笑话,要不然郡主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打
沈长瑞!白锦元瞪眼。
沈长瑞脱口而出的话显得过于幸灾乐祸,眼瞅着几人都是朝他看过来,他低咳了声闭嘴。
大庭广众之下,又有这么多人围观,今儿个马球会是大长公主府办的,赵愔愔倒也没有真把白锦元怎样,免得闹出事来坏了大长公主的性质,她抽了白锦元两下教训了一顿后,她就冷哼声收了鞭子。
白锦元摸了摸胳膊疼的呲牙咧嘴:男人婆。
见赵愔愔眉头一竖,又伸手去摸鞭子,他连忙闭嘴转了话头,一屁股坐在薛诺跟前低声抱怨,阿诺你怎么回事,咱两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居然都不救我。要不是仗着薛诺身手好,他铁定带着人才过来撩拨赵愔愔这个男人婆,哪能白挨两鞭子!
薛诺说道:郡主武艺高超,我敌不过她。
白锦元闻言就翻了个白眼,他信了才有鬼。
赵愔愔则是嫌弃地道:阿诺,你怎么认识这花孔雀的?
薛诺说道:前几天我跟公子去看漕运堂审的时候,在刑部外面碰见白小公子,当时街头有疯马伤人,我凑巧拉了白小公子一下。
赵愔愔闻言就满是遗憾:怎么没叫马把他踢死。
白锦元:
沈长林和沈长瑞听了薛诺的解释倒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难怪先前在衡云阁时薛诺还不认识白锦元是谁,这次见时两人就这么熟稔,白锦元更是一口一个过命的交情,原来是真有救命之恩。
白锦元懒得理会赵愔愔,听薛诺提起刑部的事揉着胳膊问道:对了,说起这事,你姐姐的案子审清楚了吗?
薛诺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半晌,她才扯扯嘴角说道:审清楚了,那人被判了流徙。
明明案子审结,可薛诺脸上却不见半点高兴之色,反而连声音都带着嘲讽和冷意,别说是沈长林他们,就连白锦元和赵愔愔也都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
第103章 互怼
白锦元想着那天回去之后小六子打探回来的那些消息,顿时皱眉:那人害死了你姐姐,怎么就只判了个流徙,刑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薛诺沉着眼。
赵愔愔也听沈长瑞他们说起过薛诺的那些事,眼瞅着气氛冷凝下来,她抓着一把松子就朝着白锦元砸了过去: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成天一张嘴尽嘚吧着瞎胡咧咧,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白锦元被砸了一脑袋的松子壳,捂着脸道:我又怎么了?
赵愔愔横了他一眼:刑部审案照章办事,那日漕运堂审更不只有刑部的人,那么多人都在,审出来的东西哪轮得到你来说嘴,我看上次靖安侯揍你是揍轻了,连朝廷衙门之事都敢多嘴。
她劈头骂了几句后,这才扭头对着薛诺说道,
我听闻柴春华虽然只判了流徙,可流放的去处是西北苦寒之地,此去北地路途遥远,他又受了杖责,未必能活着走到,就算真活着到了西北,也未必就能比死了轻松。
薛诺抬眼神情微顿,她记得柴春华之前是流放安州,怎么突然改了西北?
她垂了垂眼帘,再抬眼时声音微哑:活着未必比死了轻松,可至少还活着,我姐姐要是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阿诺
沈长林和沈长瑞都是满脸担心。
薛诺说道:我没事,我知道柴春华的事情公子他们已经尽力了,要不是公子和太子殿下,我姐姐的事怕是早就不了了之,也没人会她出头。
见几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浅笑,我真没事。
赵愔愔见她笑容有些勉强,莫名让人难受。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她总觉得薛诺不该是这般难过的样子,她连忙说道:你别理这姓白的胡说八道,陵江虽然汹涌,可落水的也不是没有生还的,你姐姐说不定福大命大被人救了呢
她原是想要劝说几句,可说着说着却觉得不对味儿起来。
那薛妩落水之后就下落不明,听说沈却让人打捞了好几天,找遍了码头附近水域都没见人,她这么说了万一人真的出事了,岂不是白白给了薛诺希望?
赵愔愔语塞片刻,恰逢此时场中欢呼声四起,她连忙强行转了话题说道:好啦,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你们快瞧,沈大哥进球了!
场中沈却挥杆进球后,扯着缰绳与旁边还没退走的赵煦碰了下鞠杖,笑容满面时眉眼飞扬,整个马球场都是欢腾起来,周围呐喊声不断,更有近处女子压抑之下的惊呼尖叫,薛诺也是忍不住露出笑来。
旁边几人见她笑了这才都是松了口气。
白锦元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我又不是有意的。他就是听薛诺说起堂审的事,才顺嘴提了一句,见赵愔愔看过来,他收了话头嘀咕道:沈却还挺厉害的嘛。
不然呢,谁都跟你一样废物似的。
白锦元顿恼:赵愔愔,你不骂我要死?
谁让你过来找骂。
我
他张嘴欲喷,就见赵愔愔伸手拿着软鞭跃跃欲试,白锦元胳膊瞬间疼了起来,撇撇嘴低声说了句小爷懒得跟你计较就躲在一旁。
怂货!赵愔愔嘁了声。
白锦元又气又恼,偏又打不过赵愔愔这个男人婆,他只能不断心里念叨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边扭头就朝着薛诺说道:这马球赛也没什么好看的,阿诺,不如我教你骑马去?
薛诺说:可公子还在比赛
他比他的啊,你难得出城一趟,难不成还真打算在这儿坐一天?
白锦元伸手拽着薛诺起身就道,我跟你说,看球的可没打球来的爽快,而且之前陛下赏了我一匹好马,浑身雪白连半丝杂毛都没有,这满京城就找不出第二匹比它更好看的来,我带你过去瞧瞧,保管让你大开眼界。
说完他踢了踢沈长瑞的凳子,
沈四,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沈长瑞虽然稀罕看比赛,可更是心痒痒想要去骑马,这会儿被白锦元一说,他瞬间心动:三哥,不如咱们也去?
沈长林无所谓:好啊。
我也去!
赵愔愔在这边待着无聊,刚才瞧见赵夫人跟赵家几个人都来了,去了大长公主那边请安,她怕被她母亲唠叨,况且也觉得白锦元这厮不靠谱,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个会教人骑马的,她直接就开口说了句,你们先去,我去那边骑马,等会儿来找你们!
薛诺说道:好。
白锦元想拦都来不及,眼见着赵愔愔骑马去了,他忍不住就瞪着薛诺道:你答应她干什么啊,她去了咱们哪还能好好玩儿?
薛诺皱眉:可郡主今日是主,她都说了要去,总不能拦着不让。
白锦元顿时耷拉着脸。
沈长林两人在旁都是忍不住偷笑,这满京城里能让白锦元认怂的人还真不多,满打满算临阳郡主就是那其中一个,沈长瑞咧嘴笑道:反正都是去玩儿,人多热闹,白小公子怕什么。
白锦元闻言就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
那母老虎,看着就烦!
沈却骑马和太子那边战的激烈,你来我往之间,场边欢呼声不断。
插旗的人不时敲响铜锣,随着两方旗子越多时,场上战况也越发胶着,等到场边点着的长香燃尽时,太子那队险胜一球赢了比赛,瞧着太子着得来的彩头送给太子妃时,周围人都是纷纷笑闹出声。
赵煦从马上下来就碰了碰沈却胳膊:行啊你,现在让球都能让得不着痕迹了。
沈却擦汗的动作一顿:别胡说。
赵煦顿时笑起来,他可没胡说,刚才场上看着你来我往打的激烈,可他知道好友后半场未尽全力。
比如最后丢掉的那球,以好友的骑术不至于追不上方家那两个小子,可他偏偏就没赶上,还叫太子最后夺了球。
第104章 娃娃亲
太子毕竟是太子,哪怕平日里关系再好,有些事情也不能逾矩,所谓君臣之道可不仅仅是对着陛下的,这位未来的储君也是亦然。
赵煦心知肚明也没拆穿沈却,只笑着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不过难得见你肯下场打一局的,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了。
平日事忙,难得太子兴致,便陪他战一场。
沈却擦干了汗后才把汗巾交给了旁边的小侍,随口回了句就扭头朝着席间张望,却没瞧见想见的人。
沈家席位那边空空如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他皱了皱眉,叫了旁边姜成过来问道:长荣和长林他们呢?
姜成说道:二公子他们见着朋友各自去玩了,四公子领着阿诺去骑马了。
沈却对沈长荣他们倒没太过担心,只是沈长瑞领着薛诺骑马总觉得不那么靠谱:去哪儿骑了?
就在马场边的空地。
沈却闻言就转身朝外走。
赵煦跟在他身旁,额间还有些汗意:你这是往哪儿走,刚打了一场,也不歇歇?
我去看看长瑞他们。
有什么好看的,长瑞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他骑术也挺不错的,这么多人又出不了事。
沈却闻言没说话,脚下却没停。
赵煦见状突然想起姜成刚才提起的阿诺,想起这段时间在沈家进学时听闻的那些消息,忍不住促狭笑出声:你这到底是去看长瑞的,还是看你家那小孩儿的?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把人当自家崽子养着了?
沈却闻言淡声道:羡慕?
我羡慕个什么。赵煦被他这话逗乐,我都还没成亲,哪有功夫养小孩儿,不过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善心大发的,怎么这次就突然把人拘在自个儿身边养着了?
沈却说道:就投了眼缘。
赵煦啧了声,这可不是投不投眼缘的事情。
他跟沈长垣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对他性子还是很了解的,这人性子刚正,却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
若是往常见着处境可怜之人动了怜悯之心,也不会将人带回沈家养着,偏这次例了外,也不知道那薛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赵煦一时起了好奇之心,便也索性跟着沈却朝着马球场外走去。
沈却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沈月婵的事情,朝着赵煦问道:你少操心我的事,倒是你自己,听说你母亲有意让你跟谢三姑娘定亲?
赵煦点点头:是有这事。
沈却看他:你同意了?
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赵煦说道,我母亲喜欢谢三姑娘性子温顺,谢家那边家风也好,谢家大爷跟父亲关系不错,祖父瞧着也说这门婚事可以,想来应该是会定下来的。
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怎么?
这毕竟是你自己的婚事。
赵煦听懂了沈却的意思,闻言莞尔:我的婚事怎么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两府联姻,咱们这种出身的人有几个婚事能由得了自己。
谢三姑娘名声很好,家教严苛,有父母之命往后嫁过来想必也不会与家中矛盾。
我所求的不过就是后宅安稳,夫妻和顺。
至于他母亲瞧上的是谢家,王家还是李家的姑娘,有什么分别?
反正也由不得他来做主。
沈却闻言神情微怔。
赵煦见状不由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不也是这么说的,京中有贵女跟你表达爱慕之意时,你只推说婚姻大事由府中做主,如今突然问我自己意愿,怎么了,你这是有心仪的人了?
沈却下意识摇头:没有。
赵煦挑眉看他,没有的话怎么突然改了口风了?
沈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觉着娶亲无所谓是谁,反正府中替他挑的肯定都是品性极好的大家闺秀,可前几日薛诺问过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之后,他偶尔闲暇时倒真开始思索往后要娶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想着要与人共度一生,好像突然就不想太过随便。
见赵煦满脸八卦地盯着他,沈却说道:我只是想着你若是定亲了,成婚怕也就不远了,若是能与将来的妻子两情相悦,往后日子也会更顺心些。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赵煦失笑。
他祖父、祖母当年倒是两情相悦,可老了老了却还闹了和离,就差老死不相往来了,反倒是他父亲母亲当年是媒妁之言成婚生子,婚前也未曾见过,如今倒还和和美美。
赵煦生为安国公府长子嫡孙,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他从未想过要去离经叛道走那些本不该他去走的路,也不会为了情情爱爱就放弃了家族荣耀和他该肩负起来的家族重担,所以对于家中替他挑选的妻子,只要合适他便不会抗拒。
赵煦瞧着沈却说道:倒是你,这京中不少媒婆朝着你家里跑,怎么不见你家中替你订一个?
说起来沈却比他还要大上一岁,照理说早该议亲了,偏生沈家那边对于他的婚事却半点不急,也没听说过沈家那边与谁家有意的消息。
他好奇说道,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你小时候那没成的娃娃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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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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