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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43)

    进屋那一刹那,薛诺脚下微顿,让金风在门外守着,这才转身进去。
    第93章 试探
    屋中没声音。
    薛诺无奈,抓着桌上东西朝着床边的纱缦扔了过去,那边邱长青才探头接住,他纳闷:少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发现我的?
    不能。
    薛诺拒绝的干脆。
    邱长青悻悻然的从暗处出来。
    薛诺走到一旁坐下后说道:有什么消息让人送来就是,你总是这么来沈家当梁上君子,小心哪天被人当小贼抓了。这沈家虽不比皇宫大内,可也不是什么能够来去自如当自家后院的地方。
    邱长青说道:少主放心吧,沈老头让来盯着您的那人被我哄去了城外,这会儿怕还没回来,这沈家其他人里也就那个姜成功夫高点儿,不过他这会儿在沈老头那边,您这边没人。
    薛诺闻言扬眉:找到监视的人了?
    邱长青点点头:金风走了之后没多久,那人就去看了死马,果然是对少主起了疑,探子一直盯着,直接将人抓了个正着。
    不是沈家之前的人?
    不是。
    邱长青说道,那人名叫黄磷,是十几年前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后来因与人结仇妻儿被杀就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与人复仇早就跟仇人同归于尽了,也有人说他也被人杀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替沈家做事了。
    薛诺疑惑:你怎么认得他?
    邱长青说道:我当年还没入主上麾下时,曾经见过黄磷与人交手,他一手剑法极为刁钻,轻身功法也与众不同。
    今日探子诱他出城时我认了出来,他长相虽有变化,可依稀还是能看出以前的模样。
    薛诺闻言不由挑眉,她倒是没想到沈忠康手里居然笼络的有江湖人士,而且还让黄磷这种高手来盯梢她。
    少主,黄磷这人身手极高,且精通的都是江湖上的手段,要是让他在旁盯着,您所行之事必会处处落于人眼,要不要他朝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薛诺摇摇头:没了黄磷,还有李磷周磷王磷,而且我暂时没想要对付沈忠康。
    杀了黄磷,就等于是跟沈忠康撕破了脸。
    邱长青皱眉:那您干脆从沈家搬出来,那老头子就是个背信弃义的,这沈家未必安全。
    暂时不行。
    薛诺依旧摇头,她需要沈家的庇护,也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能够让她接触京中权贵而不会被人怀疑的身份。
    她想要办成想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隐于暗处,如果在江南没有遇见沈却也就罢了,借着扈家入京她可以走别的路子。
    可她已经在沈家露了头,现在离开也很难再想要找一个足够安全之地,反而会引人怀疑,而且私盐案出了之后,就算没见过她的人怕是也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想要不动声色接触到能够碰触皇权的人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她心中有疑,她想要知道沈忠康在天庆帝血洗永昭公主府时到底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沈忠康未必会跟您实言。
    不需要他说什么,只看他接下来怎么做就知道了。
    她故意露了破绽,也接触了詹长冬,甚至跟詹长冬争执,京中的人但凡提起詹长冬就会想起薛忱,想起当年京中双璧,沈忠康不会想不到。
    他当年若做过什么,势必不会留着与薛爹爹有关的人活着,哪怕只是疑心也绝不会让她继续留在沈家。
    可如果他问心无愧,甚至是偏向母亲这边的,那哪怕察觉到什么也会假装不知。
    他或许会试探她,会怀疑她,却不会伤她,那她接下来就能更加放手去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
    放心吧,沈家这边我有分寸,实在势不可为,我会离开。
    薛诺不想跟邱长青讨论太多沈家的事情,她转了话题问道:京中的暗线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早前埋在各府的那些探子虽然被清洗的厉害,倒也留下来了一些,足够用了。邱长青说道,还有白锦元那边,他果然派人去查了少主的事情,我也已经让人透了消息给他。
    薛诺低嗯了声。
    外间有蛐蛐儿声突然大了起来,邱长青从袖中取出一叠东西递给薛诺:少主,黄磷回城了,我得离开了,这些都是您之前要的这七年间朝中变故,还有几位皇子以及权贵勋爵间的联系。
    我怕金风不够您用,又送了几人进沈家,金风知道他们身份,以后有什么事情金风不便的,您可以交代他们,他们能跟我联络,少主若有急事也可去城西的醉来仙酒坊找那里的掌柜的。
    薛诺接过东西记了下来。
    邱长青从房中出去之后,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待人离开薛诺并没急着去看手里的东西,而是推开窗户安静瞧着院子里,过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她就察觉到那股窥探的感觉重新出现,可院子里却是连半点动静也没有。
    她坐了片刻,那窥视感就消失不见。
    薛诺这才转身扭头朝着外面道:金风,去取些水来。
    刑部审理私盐一案,众人都是防着太子和沈家那边,死盯着刑部不放,反倒是忽略了宫中。
    谁也没料到太子居然会直接把詹长冬送进宫中,更没料到詹长冬会越过太子和沈家跟天庆帝回禀漕运之事。
    等到日过西斜,三皇子、四皇子府各自得到消息时,朱英、郭跃光已经接连入狱,扈家直接被下旨查抄,漕运司入京十三人中八人落罪,连带着四名押解官员,以及跟着徐立甄前往江南领兵围困扈家的崔乐全数被锁拿投入诏狱。
    三皇子暴跳如雷,四皇子惊慌失措,就连徐立甄也稳不住。
    到底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突然下旨锁拿朱英他们,今日刑部堂审不是还没出结果吗?徐立甄怒声问道。
    听说詹长冬入宫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堂审后不久,太子亲自将他送进宫中,詹长冬手中还有一份账本,跟扈家那份一模一样,当初他得了账本之后交给朱英之前拓印了一份出来,补全了朱英做过手脚的那一份,而且詹长冬手里还有漕运司这几年贪污纳贿的证据。
    徐立甄神色瞬间难看至极:朱英他是蠢货吗?!
    第94章 钓鱼
    徐立甄万万没想到朱英会这么蠢。
    詹长冬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他居然全不知情,还兴冲冲的将人带来了京中,结果被反咬一口?
    想起朱英之前突然冒进,变着花样的跟他抢功,将私盐案越闹越大,后来郭跃光突然被拉进水里,漕运司上下无一幸免,闹到后来收拾不住惊动圣驾,陛下下旨将私盐案挪回京中交给太子来审
    这一桩桩一件件原本看不明白的东西,如今却都现了端倪。
    原以为是那沈家小子做了什么手脚,却没想到是詹长冬。
    那个无耻之徒,他竟是想踩着漕运上下所有人当踏脚石重新回京。
    徐立甄回京之后原本准备了很多应付漕运的办法,如今全被打乱,朱胜站在一旁急声说道:大人,您得想办法救救崔大人
    没救了!徐立甄隐怒道,陛下既然下旨拿人,就是已经信了詹长冬,哪怕没有扈家的事情,为着前两年他陷害詹长冬的事他也逃不过。
    那詹长冬手段这么狠,连朱英说卖就卖,毫不顾忌踩死了漕运上下会得罪多少人,他又怎会饶了崔乐?
    他眼神冷冽下来,当机立断:想办法传消息给崔乐,想要活命,要崔家安稳,就别说不该说的东西,咬死了私盐案不知情,光是詹长冬的事要不了他的命,要是说了半句不该说的,别怪我不念往日旧情。
    朱胜张了张嘴:那沈家和太子那边
    徐立甄牙槽发紧,他也没想到太子和沈家明明占了先机,居然会舍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去对付三皇子他们,将漕运握在手中。
    原是想趁着太子朝着漕运伸手时,想办法挑起陛下跟东宫嫌隙,他再趁机将江南的事情推到沈家头上,岂料他们居然肯让詹长冬越过太子直接面圣,如今漕运之事全数交给陛下,太子没占半分好处,就算肃清漕运惩处朱英等人,得利的也只有詹长冬而已。
    他再挑拨,也只会落了下乘。
    徐立甄满心隐怒,沈忠康那老狐狸向来精明,他怎么会甘心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
    不对!
    徐立甄神色猛的一变。
    詹长冬回京,势必要有官职。
    朝中六部空缺下来的职位并没有特别适合他的,詹长冬当初在京中任的是六科给事中,干的就是监察、弹劾的事,他如果能重得陛下信任调回京城,分驳的就是他自己的权利,而眼下最适合詹长冬的位置
    佥都御史!
    徐立甄豁然起身,沈家和东宫的目的,竟是这个!!
    他脑中通透之时,又气又恼,转身就疾步朝外走去。
    大人朱胜连忙跟上。
    立刻备车,去三皇子府!
    徐立甄快步走到门外,却又蓦地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朱胜险些撞在他身上,急急停下来时就见他脸上神色变幻:大人?
    徐立甄紧皱眉头。
    不对,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南地之行他已经失了帝心,说不定陛下也对账本的事情起疑,那詹长冬不管做了什么取信了陛下,中间肯定有沈家和太子的掺合,他要是现在这个时候还继续插手漕运之事,更与朝中一些人来往过密,只会让陛下更加疑心他起了异心。
    朱胜见他站着不动忍不住面露担忧: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
    徐立甄微沉着脸朝着朱胜说道,不去三皇子府了,让人封闭府门,这几日除了宫中召见之外不见朝中任何人,无论谁人来访都全数推了。他顿了顿才又继续,你让人暗中替我传几句话出去。
    朱胜连忙上前附耳倾听。
    徐立甄低声耳语几句,说完后才叮嘱道:做的隐秘些,别露了痕迹。
    朱胜低头:大人放心,我明白。
    宫中,莲台。
    冯源匆匆从远处过来时,就瞧见天庆帝穿着玄色广袖,坐在竹编藤椅上把玩着手里拿着的鱼竿。
    莲台下湖水衬着日头波光粼粼,鱼饵落在水中却半晌都无鱼上钩,天庆帝倒也不急,时不时的还拿着一把鱼食朝着水里撒去,颇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哉。
    旁边的藤椅上坐着个年迈的老人,穿着褐色常服,须发皆白半靠在椅子上,手里也拿着一根钓竿。
    见天庆帝拿着鱼食逗鱼,搅起一潭乱水。
    元辅陈寅颇为无奈地说道:陛下,您邀了老臣跟您钓鱼,又一把接着一把的鱼食下去,就您这搅浑水的架势,老臣今日还能有鱼儿上钩吗?
    天庆帝靠在藤椅上说道:这满池子的鱼儿总有那么几个不知足的,多放些鱼饵,总有那么一两个上钩的。
    陈寅闻言哭笑不得,有些无奈地扯着鱼竿将线甩远了些。
    冯源靠近时,在场两人皆是听到了脚步声,却都没回头。
    冯源走到天庆帝跟前低声说道:陛下,探子来报,陈大人、卢大人,王大人去了三皇子府,平远伯和谢侍郎去了四皇子府,关押漕运一行人的地方也有不少人进去探过,不过都被挡了回来。
    天庆帝闻言朝着藤椅上一靠:徐立甄呢?
    徐大人一直在府上待着,未曾外出。
    天庆帝微眯了下眼,哼笑了声:他倒是知趣。
    冯源低着头说道:詹大人来了,就在外头候着。
    他这两日可有见过其他人?
    没有。
    沈忠康和太子都没去见他?
    冯源摇摇头:詹大人去过沈家一趟,只不过沈大人没见他。
    天庆帝想起昨儿个见到沈忠康时,提起詹长冬他那格外冷淡的样子,甚至连带着太子那边的人也出头跟着老三、老四的人一起弹劾詹长冬,就忍不住失笑,感情这詹长冬还真的将太子和沈家老狐狸也一起给得罪干净了?
    天庆帝让冯源去唤詹长冬进来,等人到了近前时,詹长冬就朝着天庆帝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天庆帝未曾让他起身,只指了指一旁檀木小桌上摆着的那叠折子说道:看看。
    冯源上前将那些奏折取了递给詹长冬后,詹长冬只翻看了两页就放了下来。
    第95章 弱肉强食
    怎么不看了?天庆帝说道。
    詹长冬说道:不必看也知道下面这些写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弹劾微臣以下犯上,私藏私盐账册,阻碍办案之类的东西,说不定还有那么几个人挖出臣在江南为官时与人勾结或是贪污受贿的黑幕,想要陛下严惩微臣。
    天庆帝闻言看他:那你做过吗?
    贪污的事微臣没做过,若是做过微臣也不至于落到多年只能当个府佐的憋屈,至于与人勾结
    他神色坦然,微臣要是没点儿手段人脉,当初被人构陷时早就一蹶不振,又怎能糊弄着朱英替微臣出头,将臣留在他麾下。
    你倒是坦白。天庆帝失笑。
    见眼前人跪着时背脊挺直,面对那一堆弹劾的折子脸上也没半点慌乱,他挥挥手,起来回话。
    詹长冬起身。
    天庆帝将鱼竿放在一旁,回身时广袖收拢垂于一侧:你既说当初你落难时是朱英替你出头,后来又将你庇护麾下,你这次却将他告上朝堂,甚至主动将他罪证呈交给朕,你就不怕被人说你忘恩负义?
    詹长冬闻言扯扯嘴角:若陛下知道当年崔乐诬害微臣时,那从微臣府上搜罗出来的脏银就是朱英命人塞进去的,就该明白微臣与朱英从来没有什么恩义可言。
    那时候他身为漕司提举,是与朱英争夺副总督位的关键人选之一,栽赃陷害的事情崔乐虽是主谋,可朱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若非他早就替自己留了退路,让朱英看到他身上有利可图,朱英又怎么可能替他说话?
    朱英替我出头,庇护我于麾下,不过是因为我于他而言还有用处,能帮他压住漕司其他人。
    他施恩于微臣,利用微臣替他排除异己,为的不过是自身利益,若弄死了微臣能让他平步青云甚至更进一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微臣,拿着微臣的命去当了他的踏脚石。
    微臣如今所做,不过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比起他们诬害构陷凭空捏造,微臣至少从没有冤枉任何人。
    詹长冬对着天庆帝说话时也并没太多惶恐,反而直白的有些过分,
    世间之事,弱肉强食,猎户猎狼,狼食猎户,全凭各自手段。
    从微臣当年离京那一日开始,微臣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天庆帝自从登基以来,无论是皇亲权戚还是朝中众臣,哪怕再有心机的人在他面前时也都是表现的纯良,倒还是头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将弱肉强食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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