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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38)

    一旦插手其中,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且受牵累惹火烧身,太子殿下已是储君,所处之位也已经足够高调,实在不必将此等引人猜忌之位拢在自己手上。
    她说起朝中的事情时,未曾遮掩脸上锋芒,黑眸冷静侃侃而谈,
    陛下这次将漕运之事搬上朝堂,为的就是归拢漕运权利,他心中必定已有适合替代朱英二人的人选,太子殿下与其抓着漕运不放,倒不如顺应圣意,将目光挪回朝中。
    若能好好把握机会,所得利益不比捏着漕运差。
    沈忠康先是蹙眉,后眉心舒展开来时,已然明白了薛诺的意思,可就是因为知道她话中之意后他才越发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薛诺,像是想要将她看透似的。
    你说的机会,是什么?
    那就要看老爷子和太子殿下想要什么了。
    薛诺说道,漕运之事闹开后,朝中估计有过半的人都得倒霉,老爷子若想肃清朝堂,太子无惧孤高寡合,那就照着规矩严审就是,可太子殿下若想君臣皆宜,倒不如学学沈却在江南的选择。
    有时候退让并非失利,一味紧逼反倒会将自己前路尽绝。
    太子殿下给了陛下和其他人他们想要的,陛下和其他人自然也不介意在一些小利小惠上让太子如意,他们得了漕运,太子得了朝堂,皆大欢喜,不是吗?
    沈忠康眉心一跳。
    薛诺没等他再开口询问就直接说道:
    我得先回弗林院了,要不然沈却回去之后发现我不在,回头该影响您和他祖孙情了。她说完顿了顿,哦对了,过几天会有个人进沈家,我会把他要到弗林院来伺候。
    您放心,只是让他留在身边帮忙传个消息,不会伤害沈家利益。
    见少年说着话就朝外走,少了故作乖巧的温顺,步伐间竟有凌厉之意,沈忠康在她身上仿若看到了熟悉之人的影子,他突然开口。
    薛诺!
    前方身影微顿,侧头时半张脸在月色之下皎若芝兰。
    老夫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薛诺脚下一顿,轻笑出声:我从未来过京城,又哪来的缘分见过老爷子。她转过身去朝后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下次老爷子有什么话要问,直接来找我就是,别让人翻我抽屉。
    我那抽屉里涂着东西,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沈忠康看着夜色中挥着手有些吊儿郎当走远的人,眉心却是紧皱了起来。
    没见过吗?
    可为什么对着这少年人时,他总觉得有股子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无论薛诺说话行事还是方才笑眼晏晏的样子,都仿佛似曾相识,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在哪儿见过。
    薛诺十来岁的年纪,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小孩儿,按理与他也的确不该有什么交集,可沈忠康却莫名觉得他是见过她的。
    可是
    在哪儿见过?
    老爷?
    之前去弗林院将薛诺带来,后来就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孙伯这才上前。
    他跟着沈忠康多年,脸上也早已经见风霜,看着沈忠康望着窗外神色仲怔的样子,孙伯忍不住说道:您不是说此子不宜留在府中,为什么不将他赶出去?
    沈忠康沉默了片刻:原是想把他赶出去的。
    沈家看似钟鸣鼎食,繁花盛锦,可实则却风雨飘摇。
    帝心猜忌,储位不稳,周遭群狼环伺,这个时候府中不适合出现不安定的人,所以在察觉到薛诺利用长林长瑞故意闹出今天的事情,又见过他凶狠模样后,他才会生了驱逐之心。
    可是
    沈忠康想起那抹熟悉感,垂眼低声道,此子不是简单人物,入京恐怕也意在朝堂,他留在沈家我还能盯着,有长垣这份情谊牵绊,或许能让他有所顾忌。
    他不在沈家,恐才是祸患。
    第82章 精明
    孙伯闻言忍不住皱眉,这少年是比寻常人聪明些,可怎至于让堂堂一朝次辅这般忌惮?
    老爷是不是太过高看他了?
    沈忠康扫了他一眼:高看?你可还记得你去找他的时候,他什么反应?
    孙伯神情微怔,这才想起刚才去弗林院找薛诺时那少年的反应,当时抱朴他们也在,他还想着要如何不惊动房中之人将人带走,谁想那少年竟自己出来,在院子遇上他时也没半点意外之色。
    他说老爷子想见他,薛诺也丝毫都没多问,神情平静的就跟着过来,就连后来将人带过来隐在窗后偷听屋中祖孙对话时,那少年也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就好像
    他早就知道老爷子今夜会去找他。
    见孙伯脸色变化,沈忠康轻叹了声说道:他怕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夜之事,甚至他闹出今天这一场,教训那下人是假,想要借机见我是真,他估计是知道我派人查了他,也让人进过他屋子,所以才会主动撞了上来。
    孙伯微张大嘴:那他
    他意不在沈家。
    沈忠康是信这话的。
    那少年入京未必真是为着成国公府,可也的确不是为着沈家,否则以他所表露出来的心性,若真想对沈家如何,必定会将他自己藏的严严实实丝毫不漏,不会闹出今天这种事情来惹他生疑。
    薛诺大抵是知道他起了猜忌,索性将事情摊了开来。
    他主动暴露,既是告诉我他暂时不会伤害沈家,也同样是在告诉我,他对太子并无恶意,而且你没发现他刚才提起太子时其实是偏向太子的,他对漕运和朝中的事情所知恐怕比我们所想的还要更多。
    孙伯面露迟疑:会不会是大公子告诉他的?
    不会。沈忠康直接说道,长垣是个有分寸的人,他哪怕护着薛诺,也不会将朝廷里的事情跟他一个局外人说的太过清楚,更不会将太子的打算也告诉他。
    薛诺手里有别的渠道知晓朝中的事情。
    更有甚者,他与朝中,漕运之上或许都有牵连,这也是让沈忠康歇了直接朝着薛诺动手,想要暂且将人留着的理由。
    沈忠康想起薛诺刚才说的那些事情,眼中微凝了几分。
    陛下这次让太子主审私盐案,他们的确想过要趁机拿住漕运要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朱英和郭跃光二人都难全身而退,而他们一旦跟詹长冬结盟,有这个熟知漕运之事的人从中帮忙,想要拿下漕运总督的位置不难。
    可薛诺的话却给他提了个醒。
    陛下这几年对太子忌惮愈深,这次让太子掺合漕运之事本就是抱着为难他的心思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拉着太子挡了朝中刀光剑影,将他竖起来当了一众朝臣的靶子。
    漕运之事闹上朝堂,既是陛下磨练太子的筏子,也同样是他想要归拢朝权的手段。
    太子主审漕运一案,想要趁机安插自己的人接管漕运的确不难,可同样无疑会更得罪陛下,甚至引得诸位皇子和朝中很多人对他群起攻之。
    漕运上下的牵扯实在太大,就算有詹长冬在,他们也未必能保证下面所有人都干干净净,但凡有一两个人将来再如朱英他们,到时候太子也会撇不干净,反将自己陷进进退两难的地步。
    既失了圣意,又失了朝堂。
    反之,太子若稍稍服软,主动将漕运的利益让了出去,届时自有其他人来争夺漕运总督的位置,也自然有人会挡在太子前面。
    漕运权利争夺,陛下无暇针对太子,其他人也顾不上太子这边,而太子就能更好的将精力放在朝中
    比如,六部?
    其中与漕运牵扯最深的户部,若能拿下,对太子而言会更为有利。
    沈忠康脑海之中一瞬间就想了很多,片刻间就捋出了太子退让之后所能得到的好处和利益,他微眯着眼,手中拿着颗棋子摩挲着:这个薛诺对于朝堂之事的把握,比之朝中一些老家伙还要敏锐。
    他朝着孙伯道,去把弗林院的人撤回来,这几日留意着府里新进的人,薛诺要的就直接给他送过去,不必为难。
    孙伯皱眉:那以后不监视了?
    要,但换个人,让黄磷亲自盯着他。
    黄磷是沈家为数不多的暗探,手段极高,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就算在皇宫大内也能来去自如。
    若非必要,沈忠康不会轻易用他。
    薛诺今日示好,恐怕是在为着之后见太子做准备,私盐案堂审那日,他十之八九会跟着长垣一起去衙门以他那孙儿的性子,不会让薛诺进大堂,可在堂外等着也是能见到太子的。
    他今日突然动下人,利用长林长瑞,又主动暴露这么多,最终的目的恐怕是在太子身上。
    孙伯闻言大惊:他竟是冲着太子来的?
    是与不是,看堂审那日他会不会去见太子就知道了。
    沈忠康微沉着眼: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求的是什么,青云前程,从龙之功?亦或是其他不过既暂时无害,是忠是奸就先且看看,告诉黄磷,不用管其他,只盯着薛诺就行。
    若是好的,留着无妨,可若是有别的心思
    沈忠康手中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这般机敏狡猾的人,留不得。
    孙伯自然是听出了沈忠康的意思,也惊惧于那少年人居然有这般能耐,竟是让老爷动用黄磷亲自盯着。
    他原本的轻视之心瞬间散了个干净,不由将那少年视为危险之人,却也忍不住说道:老爷既知他不是好人,为何不让公子知晓?
    你当长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沈忠康嗤了声。
    见孙伯面露惊愕。
    沈忠康没好气地说道,那小子知道的恐怕比我还多,你以为他当初为什么非得替太子南下,寻个拜访的借口却在江南逗留数月,后来又平白无故揽了薛诺的事情,掺合进私盐案里?
    第83章 调戏
    沈却从不是那般没分寸的人,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哪能轮得着给江南各大善堂挨个儿布施。
    虽然石安的嘴严,沈却也没告诉过姜成他去江南到底为着什么,可光看他做的那些事情就好像是在找人。
    善堂里除了孩子就是老人,沈却又一路从扬州布施到了祁镇,又突然搅合薛诺进扈家的事,沈忠康稍一想想就知道他去江南恐怕就是为着找人去的,而要找的这个人十之八九就是薛诺。
    长垣应该是早就知道薛诺其人,去江南也是为着他,那臭小子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忠康说道,
    薛诺这人我有些看不清楚,可长垣的秉性我是了解的,他若是没有把握,不会把薛诺带回府里来,那个薛诺城府极深,但瞧着也不像是个没良心的,且等看看吧。
    要是长垣真看走了眼,也就当给他吃个教训。
    他这长孙从小到大都太顺遂了。
    让薛诺磨磨他心性,也是好的。
    沈忠康想着沈却到底从哪儿知道薛诺这么个人,眼巴巴跑去江南找人,还用上那般奇奇怪怪的手段,又想着好像自从年初沈却为救太子落马醒来之后,人就变了许多,薛诺这事儿会不会与他落马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外头有风吹进来时,烛火晃荡起来。
    沈忠康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抬头对着孙伯说道:烦死了,去替我取壶酒来。
    孙伯:老爷,老夫人出城前说过,不许您喝酒。
    她又不在。沈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老太婆不是去礼佛了吗,还有好几天才回来,只要你不说谁知道我喝酒了?
    老妻在家的时候,盯着他跟盯孙子的似的,那鼻子跟狗鼻子一样,稍微沾点儿酒气她都能闻得出来,然后就是一通唠叨,如今好不容易人不在府里,领着三儿媳妇去礼佛了,他还不趁机喝上一喝?
    你赶紧的去给我取一壶来,馋死我了。
    您昨夜才喝过
    那你昨天吃饭了今天干什么还吃?沈忠康蛮不讲理。
    孙伯直接无语。
    沈忠康抬脚踹了踹孙伯:赶紧去,别磨磨蹭蹭的。
    孙伯被踹的倒是不疼,可瞧着自家老爷子一副他不去取酒就是叛徒的样子,他只能无奈说道,那就一小壶,喝完赶紧收拾,要不然老夫人回来知道了老奴就完了。
    怕她干什么?你是我的人!沈忠康横声道。
    孙伯:
    那您倒是别偷偷摸摸,搁老夫人面前硬气些!
    薛诺从安云堂出来,就慢悠悠地朝着弗林院走。
    月色落在她身上,让得她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其实昨天从宁敬水那里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考虑见沈忠康的事情,她要是打算单打独斗慢慢筹谋,自然是不惊动沈忠康的好,可如果她想见太子,甚至借太子之力。
    那哪怕是有沈却遮掩,也势必绕不开沈忠康。
    那老狐狸不好糊弄。
    先前两天她就已经察觉到自己住处有人来过,昨天夜里离开前邱长青也跟她提了一嘴,说有人去了祁镇和延陵那边查她,像是在探她底子,她思来想去以她现在所表露出来的身份,能做这些的也就只有沈家这老头子。
    薛诺其实并不太想跟沈忠康打交道,跟他见面时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可她最后到底还是决定跟沈忠康谈一次,稍稍露些底给他,否则她怕那老狐狸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当成隐患给除了。
    至少眼下看来,结果还算不错。
    彼此都有制衡,她又露了点儿底,那老狐狸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动她。
    薛诺一边想着事儿,一边晃悠着回了弗林院,还没进门就正面撞上正准备出来找她的沈却。
    公子
    一声叫还没出口,就被沈却猛的拉着胳膊,你去哪儿了?
    薛诺见他眼里焦急,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也力气大极了,想起之前这傻子在老狐狸跟前说的那些话,她心中微软了软:没去哪里,我就是见公子一直没回来有些担心,在屋子坐不住,所以出来转了转。
    真的?
    真的。
    没人来找你?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
    沈却闻言仔细看了看她,见她衣衫整齐,神色也不见委屈,而且眼里满满的疑惑之色,他心头这才猛的松了口气。
    他刚才从安云堂回来不见薛诺在弗林院时,还以为祖父让人将她带走了。
    沈却看得出来祖父是真的生了驱逐之意的,虽然后来被他拦下了,可他依旧有些不放心,他拉着薛诺朝回走时,嘴里说道:既然知道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瞎晃,万一遇见什么贼人,回头有你好受的。
    这可是沈家,哪个不长眼贼人敢跑进来?再说公子怕不是忘记了,我打架可厉害了。
    你还很得意?
    薛诺嘿嘿一笑:得意算不上,可要是真有不长眼的,我肯定将他打的满地找牙。她瞧着满脑袋黑线的沈却笑眯眯地说道,公子别担心,我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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