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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25)

    还能去哪儿,茅厕啊。
    她很是冷静的走到一旁取了火折子点燃,等屋里有些光亮时,她才心有余悸的拉了下身上的衣裳。
    沈却这才留意到她踢了鞋后光着脚丫子:怎么不穿袜子?
    半夜憋的慌,哪顾得上。
    薛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紧张,就那么走了过去,而沈却也看清楚了她身上的衣着。
    白色的单衣外随便套了件外衫,腰带都没系上,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胡乱扎起来的头发还飘下来几撮,看着乱糟糟的。
    薛诺一边庆幸自己小心惯了,回来前打扮了一下,一边有些后怕:公子怎么过来了,睡不着吗?
    沈却没再怀疑她去了别处,只是紧抿着唇。
    他做梦了,又梦到了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千岁,只这一次不是在沈家祠堂,也不是大殿之上,而是在太庙之中。
    那容貌邪魅张扬的青年让人砸了庙中牌位,烧了先帝的供龛,亲自将另外一块牌位送到了本该是先帝放置的地方。
    他让人压着天庆帝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朝着那牌位磕头,直磕的头破血流,而薛诺就那么站在太庙之中,背对着门前的方向看着那牌位,背影里透着冷漠。
    太庙外传来惨嚎,鲜血染红了台阶。
    沈却仿佛看到有人跪在下面。
    外面的人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薛诺回过头来,一双眼睛毫无感情,只睥睨地朝着殿外扫了一眼:全部杀了。
    沈却骤然吓醒时,坐在床上大汗淋漓,他几乎条件反射急冲冲地跑来了薛诺这边,可谁知道推开房门,本该睡着的薛诺居然没了踪影。
    床上被褥乱着,屋中空空如也。
    那一瞬间沈却心中透凉,就好像梦境照进了现实。
    公子?
    薛诺见沈却直愣愣的看着他,眼里是隐隐还有惧意,她不由眼尾微扬。
    这书呆子不会睡傻了吧?
    见他身上只穿着件单薄里衣,脚下也是光着脚踩着鞋,她走到一旁将被子扯了过来,直接围在了沈却身上,还避开了压着他伤口。
    公子还说我,你起来怎么也不披件衣裳?好在眼下不算是太冷了,要不然你这伤还没好就又得患了风寒。
    她嘴里絮絮叨叨,走到一旁摸了摸茶壶,壶里的水是凉的,她说道,
    公子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儿热水来。
    不用!
    薛诺被拽了回来。
    抓着她手腕的手心冰凉,沈却也是脸色发白。
    薛诺看看他紧张的样子,再见他一身像是从床上直奔这里衣着,有些诧异挑眉,这厮该不会是做恶梦了吧?!
    她索性也没挣开手,就那么坐了回去:到底怎么了?
    沈却看着她满眼关切的样子,又想起刚才梦里她睥睨着眼冷漠的模样,他嘴唇有些涩:我做了个梦。
    还真做恶梦了?
    薛诺连忙摆正了身子,等着聆听沈却说说看他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好让自己高兴高兴,可谁知道沈却却没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眉心紧锁,抓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像是陷入挣扎。
    薛诺也没催他,只安静等着,过了很久沈却才哑声道:阿诺,如果有一个人,你知道他将来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甚至让你所在意的东西,所亲近的一切都毁于一旦,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杀了。
    薛诺心中直接回答,明知道是会要了自己的命,坏自己好事,不杀了还留着过年吗?
    不过她面上自然不能这么凶残: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要是仇敌那肯定不能放过,可如果只是觉得有可能,那他想杀你总该有个理由吧?
    理由?沈却愣了下。
    对啊,除非是那种脑子有病以杀人为乐的,否则谁会莫名其妙喜欢杀人?
    薛诺微侧着脸时说道,像是我吧,要是没有对不起我,没做什么伤害过我的事情,我总不会冲上前去就跟人拼命,又不是疯子。
    再说公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有人会要你的命?
    沈却脸色一僵:不是我
    哦?
    薛诺似模似样的眨眨眼,显然不信。
    沈却却是安静下来。
    那梦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他只看到薛诺不断的在梦里杀人,看到她的残暴和阴戾,可他好像从来没去想过,她是不是有什么缘由才会去杀人。
    梦境里薛诺出现在人前时已是六七年后的样子,那之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他以前曾经猜疑薛诺野心勃勃窥探皇权,或是骨子里就是嗜杀的人。
    可他遇到年少的薛诺,却知道她不是那个样子。
    眼前的小孩儿眉眼干净,笑起来时灿若朝阳,或许藏着一些小心思,可却重情重义,也丝毫看不到梦里那小千岁的影子。
    她说她不喜欢杀人,说的坦然至极。
    既不喜欢杀人,那又为何会在梦里杀戮,那太庙里的一幕又是为了什么?
    薛诺被沈却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见他抿着嘴唇时眼圈微红,她顿时惊诧,不是吧,她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这书呆子怎么好像要哭了?!
    她略有烦躁地说道:我胡说八道的,公子要真觉得有谁要伤你,那就先弄死他。
    可他现在什么都还没做。
    那就让人先盯着,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要是真想干什么的话总会露出马脚吧,公子要是心软怕误伤了人,那就等抓住了尾巴再教训他,回头好好教他做人。
    沈却见小孩儿有些炸毛的安抚着他,绞尽脑汁像是在想着该怎么让他安心,一张脸皱起来时像极了包子。
    他从惊醒之后就悬着的心突然就松了下来。
    是啊。
    她人在他身边,他也会一直看着她,他会教她读书认字,教她明辨事理,让她结交一些品性为人都很好的人。
    近朱者赤,再有他守着,小孩儿不会走到梦里那一步,他也不会让她变成那个样子。
    沈却手中微松:那你愿不愿意帮我?
    薛诺闻言满是敷衍:帮!肯定帮!
    那你跟我一起回京,以后留在沈家。
    好。
    那你要好好练字,不然沈家的族学不收你。
    没问题
    等等,没问题个屁啊!
    薛诺满是敷衍的糊弄着书呆子,等反应过来不对劲时,连忙就想改口,可沈却已经信了她的话。
    见小孩儿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嘴角翘起,眉眼舒展弯曲着,脸上绽放出笑来:那就说好了,一言为定?
    薛诺:
    见他跟个傻子似的笑得开心,眼角眉梢都像是在飞似的,她到了嘴边想要骂娘的话咽了回去:算了,学就学吧,就当哄傻子了。
    她撇撇嘴,有些不耐:一言为定!
    第52章 搅浑水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薛诺安然无恙的糊弄过去自己半夜不在房中的事情,隔天姜成告诉沈却,詹长冬和徐立甄他们都离开了祁镇时,沈却也没多想。
    他本来就一直借着伤重昏迷推脱不见,私盐的事情不能一直拖着不审,詹长冬他们早晚都要离开,不可能一直跟他耗在这里。
    什么时候走的?
    今晨。姜成说道,詹大人走之前还托人给公子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让公子亲启。
    沈却倒没想到詹长冬还会给他留信,原以为他是想要劝说他掺合私盐事情,可打开来才发现不是。
    那薄薄的两张信纸重叠起来,里头的内容不多,可等沈却看清楚信里所写之后,他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连忙翻过信纸看着下面附上的名单,就看到全是之前送去漕运那账册上所写,连带着朱英的名字也在上面。
    沈却紧紧皱眉看着纸上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才朝着姜成说道:送信的人还说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说,把信交给我就走了。
    姜成说道,不过送信过来的人不是漕运司的,是詹大人他们昨天住店的那店家,说是詹大人叮嘱让他送过来的。
    大概是知道詹长冬的身份,那人态度很是恭敬,这信上拓了蜡封,也半点没被窥探过。
    沈却沉吟了一会儿,才将信纸收了起来,折好塞回信封之中贴身放着:去收拾一下,准备回京。
    现在就走?姜成惊讶,可是公子的伤
    我这伤一天两天的养不好,要是想等好了再走,少说也得大半个月了,你去安排船只,走水路回京,到时候船上慢慢将养。
    他离京已经三个月多月了,祖母寿辰也没多久了,再不启程就真的赶不上了。
    而且无论是私盐还是漕运上的事情,他也得尽快回去跟祖父和太子殿下商议,詹长冬送来的这信言辞隐晦,可明显是在示好,后面那张名单也像是在表露心意。
    他不确定这份诚意他是不是要接着。
    沈却说道:翟四他们伤势比我重,还有龚临,他死而逃生却伤了骨头,暂时不要挪动,留几个人在柳园这边照看他们,等他们伤好之后再另行回京,不用跟我们同路。
    石安伤势轻些,让他跟着一起。
    那天出去跟踪扈盛林却半道被人截杀的龚临这几天也找了回来,人受了重伤,腿上挨了一刀,当时侥幸滚进了灌木林里才活了下来。
    好在大夫说那一刀砍偏了,要不然那条腿就算是废了。
    另外两个护卫却没能回来。
    回京之后好生安顿死去那两人的家眷,若愿意留在沈家的,安排些轻松的活计,不愿意的,就多给些银子。
    那两人的尸身也送回京城安葬。
    姜成忙点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回京的船只极多,姜成雇了一艘往京城去的商船,听说乘船的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公子,而且银子又给的大方,那商船上的人几乎没做迟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却等人离开祁镇时,呈州派来接替陶纪的县令已经进了府衙。
    等一路乘船快入京城时,漕运那边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沈却身上的伤好了一些,已经能够虚靠着,薛诺就蹲坐在他身前的矮桌边,捣鼓着沈却弄来的茶具,学着烹茶。
    徐立甄去了呈州之后,就以监察御史身份要求接管私盐的案子,谁知朱英那边早下了手,不仅握着那账本不肯交接,而且抢在徐立甄前面审出了好几个漕运上跟扈家勾结的人。
    朱英抓着扈家的事情不放一直给徐立甄使绊子,徐立甄也拉了朱英麾下几人下水,两人争执不下时。
    崔乐带着人去搜捕私盐囤运之人,却意外抓了漕运总督郭跃光的儿子。
    原本私盐的案子是朱英跟徐立甄在争,顶多还有个崔乐在旁捣鼓,可眼下突然把郭跃光也给拉了进来。
    徐立甄要保崔乐,郭跃光要保儿子,朱英既想要漕运总督的位置,又想独占私盐案的红利。
    整个漕司那边乱成一团。
    薛诺蹲在一旁搅着杯子里的茶叶,心里直呼了好家伙。
    她这个詹四叔真是不得了,这搅浑水的本事可真是一等一的。
    沈却也是有些吃惊,他们离开祁镇到现在不过七、八天的时间,加上詹长冬他们提前离开的那几天,拢共也就十来天而已,漕运上的水就已经搅得这么浑了。
    姜成说道:眼下朱英占尽了优势,他手里拿着账册,又抓着郭跃光的儿子,徐立甄有心想跟他争,也被他以漕司在江南本身的权势强行压着。
    沈却闻言却是摇摇头:他压不住的。
    别说徐立甄没那么容易罢休,就是朱英眼下的境况也没那么好。
    朱英看着占尽优势,却把该得罪的全都得罪尽了,他豁出去想要借着私盐案把郭跃光拉下来,怕也存着想以此事博陛下青眼的心思,可殊不知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徐立甄是奉皇命查案,朱英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
    郭跃光当了这么多年漕运总督,也不可能一点底蕴都没有。
    如今郭跃光怨恨崔乐拿他儿子,又因为他儿子投鼠忌器,才能让朱英占尽了风光,可一旦朱英不知见好就收,逼急了两人联手,他现在所有的优势就全都没了。
    朱英要是真能把私盐案查清楚,陛下或许不会怪罪他越过徐立甄的事情,可如果私盐案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后面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朱英。
    沈却说话间突然就想起詹长冬送来的那封信。
    朱英这行径看着像是力争上游,可实际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而且也太冒进了。
    之前他还有些怀疑詹长冬的诚意,可如今他却是信了。
    还有多久能到京城?沈却问道。
    姜成算了算:差不多还得三日。
    沈却皱眉,三日的话,应该够了。
    薛诺也知道詹长冬给沈却送信了,估摸着沈却现在最想的就是回京跟沈忠康他们商议私盐案一事。
    她只是一边感慨着詹长冬搅浑水的手段之熟练,觉得她还有待学习,一边朝着姜成问道:姜大哥,那个陶纪呢?
    姜成回道:陶纪因为渎职被关在呈州府大牢,看情况应该是要等私盐案查清之后再论罪。
    徐立甄没有保他?
    没有。
    徐立甄眼下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去管他。
    薛诺听着姜成的话后顿时高兴了,倒了杯茶递给沈却后哼了声:活该。
    那两面三刀的王八蛋,就该被摘了乌龟壳,要不是她进京还有要事,她非得亲手扒了他那层皮,才对得起挨的那两棍子。
    第53章 回京
    沈却瞧着小孩儿幸灾乐祸的样子,接过茶水轻啄了一点,就拿着手边戒尺朝着桌上轻敲了一下:茶入早了,汤老而香散,叶浮面融于汤,汤色混杂不澈,重来。
    薛诺笑容一僵:
    壶里的茶水瞧着绿澄澄的,不是挺好的?
    沈却见她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朝着她说道:
    品茶如品人,煮茶亦能养性,你身上戾气有些重,不磨合一些进京后难以融于其他人,而且族学那边的夏侯夫子是个喜欢饮茶的。
    你本就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要是能在茶道上精通一些,也能让他高看你一眼。
    薛诺品了一下沈却的话,心中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话不就是说她是个俗人得多学点文雅的东西装装样子,免得进京之后跟那些人格格不入,而且还能讨好沈家族学的人,好能更容易混进去。
    姜成在旁说了句:夏侯夫子是个名师,京中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寻关系进沈家族学都没门路。
    薛诺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将茶壶里的茶倒在一旁,注水就想再煮,就听沈却道:先洗茶具。
    薛诺:
    茶铫需洁净干燥,置于火上,铫穿齐心以透火气,才能兼有汤气。要记着,茶滋于水,水藉乎器.汤成于火,缺一则废。
    薛诺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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