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续前缘,在妻子的支持下,他重新振作,再之后就进了首尔大,从助教一路当到了教授。期间经历独子夭折,妻子也早早离世,只留他孤身一人直至今天。
朴教授致力于特殊教育源自于早年他的儿子因为颠沛流离的生活导致左耳失聪,也说不好是不是为了弥补自己缺失的那部分,或者寻求心里安慰。
但这位教授确实是满心都扑在这件事上,生活过得十分简朴,个人钱财九成九都用在治学或者帮助学生上。
给郑谦益讲PPT的学生就是受朴教授资助的学生,从大学开始一直到博士,这些年都是教授在帮助他。
他跟教授之间算得上是亦师亦父。‘儿子’说起‘老子’来,那嘴下是真不留情,丝毫没有要给‘爹’留面子的想法。
作为首尔大的教授,光这个名头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外界许多人都想要把这块招牌挂在自家大门上,显得自己也是有来头的人。
济世的那所特殊学校就是想挂招牌的,砸钱找到了朴教授买了招牌回去,挂在自家学校,有没有骗到人还真不好讲。
“我早就跟他说,牵扯上宗教私自办学的都没什么好鸟,他自己也知道那种学校多半不靠谱,可我们确实没想到里面的问题会那么大。
当时教授好不容易说服一个六岁孩子的父亲,让对方同意给孩子做人工耳蜗植入,明明是为孩子好的事,那王八蛋还得我们给他送钱,说什么手术要是死了得给他赔偿。”
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的学弟暗骂一句,继续讲,“我们教授就是傻你知道吧,那边就是讹诈,就是看我们教授心善,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把他论斤卖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万(十万RMB左右)。我们就准备了两千万是手术的费用,这还是医院减免了一部分,他张口就要拿走一半。”
“实在是没钱,济世那边找上来,就算知道他们那边不太对,可这边孩子等着救,我们都怕那个傻逼又改主意,又说什么手术不做了。确实没办法,收了钱。之后的事,您也就知道了。”
深呼吸一声长叹的学弟对学姐说,“教授也去过那所学校,我也去过,我们去的时候没有从学校里发现问题,本身又在釜山,我们不可能时常去。谁能想到那帮人胆子那么大,心那么狠。”还讲,“您不知道,您曝光了那所学校时,教授都准备好了。要是您提到他,他立刻就辞职,连给我换专业都想好了。”
“要我说他就是想太多,挂名的一块招牌,谁会在意啊。”学弟看着当初没提“招牌”的学姐,“我说的对吧?”
学姐沉默片刻,点头赞同。那学校的“名誉墙”上挂着一堆所谓的知名人士,她当时自以为是挂起来骗人的,哪会想到还有这一出。
有过这一出的朴教授羞于见郑谦益,同她沟通的多半都是这位学弟。
学弟则是怕他们学的这个没多少富家子弟会关心。因此给出的要求并不需花太多钱,就是有点费事。
需要对方的家长真正做出能妥善运行的慈善通道,以帮助更多的残障儿童,或者愿意砸钱增加特殊教育老师的培养。
学弟其实不怎么赞同学姐要做的事,多少还是会对教授的名声有损害。
但转念一想,这世上总归有人需要负重前行。教授愿意做那个人,用名声换实惠,学姐肯定也是愿意那么做的人,那他自然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首尔大校内还是有不愿意支持郑谦益的,王牌专业就不愿意,比如医学院,从上到下都没有想跟郑谦益聊聊的人。
他们一不缺生源,二不缺研究资金,三则是每位教授手上的特殊入学名额每年都不够分,还需要什么“广告”啊。
在韩国,首尔大医院学是国内最顶尖的医科学院没有之一。教授们本人就是名医,甚至有教授本人就开医院。
他们手里攥着的入学名额是一张金卡,能作为通行证使用,多的是人为这张金卡大开方便之门,外面的人想抢都抢不到,他们怎么可能败坏自己的名声配合郑谦益的“广告”。
同属于王牌专业的法律系也是如此,这里都算得上是郑谦益的大本营了,她就是系里的知名校友,从上到下就没有不认识她或者跟她关系不好的。
即便如此,法律系的教授们也只是不反对郑谦益这么做,却也算不上太支持。
同医学院的考虑是一样的,从法律系毕业的学生,不是当律师就是进人政府当公务员,还有当了公务员又转律师,再不来反过来先当律师再去冲国会当政客的。
他们都需要一个好名声,绝大多数人都不希望跟所谓的特殊入学牵扯在一起。
这些人同校长说代表的兼职行政人员的政客是一体的,校长是最反对郑谦益这么干的人。
学校在他的任期内出现丑闻,对他是莫大的打击,没有任何好处的打击,他怎么可能支持。
他们给郑谦益带来了一定的麻烦,首先是郑谦益无法通过教授联合会去压制校长,其次就是本来很光明正大的采访又得变成私下行动。
为此,郑谦益还收到过一份名为提醒实为警告的文件,负责给她简述文件详细条款的人就是当年教过她的教授。
亲生的教授见到亲生的弟子,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老先生捧着茶杯,喝一口乐一声,全身上下散发着愉悦的气息,给看文件的郑谦益弄得都无语了,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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