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行却板着脸坚持:“不行,放手,一个贤惠的好老婆不应该耽误自己老公的工作。”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每天晚上躺上床的时候,谁才是那个呜呜嘤嘤、嚷嚷着说不要的那个。
“好,我贤惠。”盛尧深吸一口气,凑到人脸颊亲了一口,随后直起身子打算离开。他抬头的瞬间瞥见不远处的路口有一道撑着伞的身影,消瘦而纤细,在经过对面的小路时往这头看过来了,然而却在与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缩了回去。
行迹相当可疑——
盛尧站在窗边注视着那人撑着伞慢慢走远,却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指甲缝里抠出来的假期,他可不想浪费在奇怪的人身上。盛尧收回了视线,落在眼前的素描纸上。
虽然这幅画刚刚勾勒出一个轮廓,他却已经能判断出那是他自己的侧脸了。
撑着伞的人拐过路口,快步走进了一户人家,推开门走进去,收起来的雨伞在他掌心化作一道青烟,他穿过悠长回廊走进了古色古香的院子里,却在院子门口瞥见了一抹血红。
血色形成了笔直的轨迹,从门口蔓延至屋中,他顺着这条痕迹迅速进了屋子,在里间的长椅上发现了闭目养神的黑袍男人,他脸色苍白,搭在扶手上的手臂还在不断渗出血。
“玉京!”他惊慌失措地上前,半蹲在长椅旁边,小心翼翼地捧起男人的手,精雕细琢的眉眼间充满了担忧,轻声询问道:“你怎么受伤了,让我看看。”
被唤作玉京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看向他,表情冷漠:“韩灵枢,我问你——”
“什么?”韩灵枢疑惑道。
“我是怪物吗?”玉京的表情极为认真,被对方捧在掌心里的手有些发抖,这一用力,手臂上伤口就渗出了更多的血。
“不是,你不是。”韩灵枢赶紧回答,随后手忙脚乱地掀开他的衣袖,被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震撼到了,急得登时红了眼眶:“怎么...怎么会这样?疼不疼,你先别动,我帮你疗伤。”
“你说谎。”玉京冷冷地说道,深邃眼眸死死盯着韩灵枢:“我对你是什么样子,你我心里都有数,这样的我,难道还不是个怪物么?”
韩灵枢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低垂着眼眸,遮盖住眼神里的黯淡。从玉京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柔美的面部轮廓,以及鸦羽在他下眼睑投下的那片阴影,他唇角扬起,轻声说道:“不是的,真的不是。”
“随你吧。”玉京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打算再与他继续争辩,随后他感受到一阵柔软的触感从伤口传来,缓解了他伤口处的疼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画面令他血脉喷张。韩灵枢像是一只温顺乖巧的幼兽,伸出了粉嫩柔软的舌尖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他伤口处的血渍,每一下都像是撩拨在他心头。
他感到呼吸一窒,一阵热意瞬间冲破了天灵盖。于是他反握住韩灵枢的手,顺势将人一把扯过来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扶着对方纤细的腰身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的疗伤方式?”
韩灵枢明显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道:“什...什么?”
玉京冷笑了一声,一个翻身把人压倒在长椅上,附在他耳边低语:“我说,你就是用这种方式给人疗伤的?你是在疗伤还是在勾引人?我不在的时候,你给多少人这样做过?”
“没...没有......”韩灵枢小声反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光芒,看上去楚楚可怜:“只对你这样做过,其他人都没有。”
“最好是这样。”玉京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轻佻地笑着:“你这副身体有多淫/乱多饥渴只能我知道,要是让我发现有第二个人,我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狗。”
黑雾凝结而成的藤蔓顺着韩灵枢纤细白皙的脚踝一路往上,延伸到他的大腿处时突然收紧了力道,这样的变化让韩灵枢忍不住夹紧了自己的大腿,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发出一声呜咽。
“这就受不了了?”男人残忍地笑着,操纵着藤蔓肆意妄为,惹得身下的韩灵枢脸颊潮红,难耐地发出阵阵喘息。
“别...你别......”韩灵枢发软了音调求饶,满眼含泪地看着他:“我难受。”
上一次受到这样的惩罚还是他擅自行动引导那边的人破了私立学校的那桩案子的时候,而后的日子里,虽然说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喜怒无常的,但也不至于总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他。
“我要让你记住有多难受。”玉京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被这美人垂泪的一幕所触动,他继续说道:“这样,等到你成功混入进了他们之中后,才不会忘记如果背叛了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一定,一定会比现在难受一百倍。”
岚城,Athena酒吧。
作为这座城市的高消费娱乐场所,这里的夜从来都没有沉寂的时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相拥在一处的红男绿女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暧昧。
时煊穿了一件暗红色雪纺衬衣,草草地扣了四颗纽扣,衣领敞开,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脖颈与漂亮的锁骨,下身那条黑色长裤显得他腿长腰细,身材比例相当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楚遇”这副皮囊越长越不太像最初那条人畜无害的小人鱼了,反倒是更像他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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