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迷迷瞪瞪地左顾右盼,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上警,什么意思?”,他只好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宣霆,见对方把号码灯熄了,也有样学样熄了灯。
最终亮在上面的有四盏灯——四号时煊、五号姚沛舟、八号盛窈以及十号凌庭柯,这阵容无论是谁和谁“对跳”都有很有看头。
岑泽霖看了一眼手表,郑重其事地说道:“根据时间,现在由八号玩家发言。”
“我啊?”盛窈柳眉一挑,说道:“我是预言家,昨晚查验了凌老板,狼人,这就有点尴尬了不是。虽说第一天晚上不该首验凌老板,得给他游戏体验,可是拿到这张牌以后呢我唯一想验的,就只有凌老板,他要是个好人,可以帮我抓狼人,要是个狼人,就赶紧出去,不然我怕大家不敢随便推他出局。”
凌庭柯面色沉着,似乎对她的查验完全不意外,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盯着她,完全不慌。
宣霆咬着记号笔的笔帽,认认真真地记下了盛窈的发言,还时不时抬头观察她和凌庭柯的脸色,却发现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一时间皱着眉头左右为难。
何晓比较简单,跟另外几个没玩过的组员一脸空白地看着盛窈,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生涩难懂的外星语。
倒是棠遇霜,他咬着嘴唇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憋得相当辛苦,看样子这人对于要把凌庭柯推出局这件事情相当感兴趣。
“如果我当选警长,警徽流第一张打一号,冯妍妍这小姑娘平时就鬼精鬼精的,我可摸不透,第二张打宣霆,小笔记记得很认真啊,别不是演的吧?留你一个比较保险。警上就不留了,总共就四张牌,凌老板已经是我的查杀了,他要跟我对跳还好说,他不跳,还有一个对跳的,那另外一张就八成是个好人不用查了,所以验警下。”
盛窈环顾了一周,思索片刻认为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没交代的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座位上一靠,冲着凌庭柯一挑眉:“过了,凌老板,开始你的表演吧。”
趁着凌庭柯还没发言,何晓又凑过去跟宣霆咬耳朵:“警徽流是什么?对跳是什么?查杀又是什么意思?”
“别那么多话,你待会儿觉得谁是好人,就把票投给他。”宣霆低声回答道。
凌庭柯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是好人。”
开口就让众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四个字从凌老板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相当微妙。
“我是不知道这张狼人牌在干什么,可能是试图挑战极限,公报私仇吧。”凌庭柯的视线扫到盛窈身上,随后又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终于有些按耐不住的棠遇霜,说道:“棠遇霜,你这么高兴?和盛窈是一伙的?夜里睁眼看见对方了?”
被点名的棠遇霜立刻收敛了忍不住往上翘的嘴角,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
“后面还有两个人,里面有一个真正的预言家,大家把票投给他就行了,我过了。”凌庭柯结束了发言,目光投向了“楚遇”。
要说狼人杀,最初在处里兴起的时候玩得最凶的就是当年的外勤一组,连带着岑泽霖跟盛窈。时煊绝对称得上是洞察人心、观察微表情的一把好手。
他在狼人阵营时,场上几张神牌在什么位置,只用看牌环节稍微一抿就能知道,首夜倒在他刀下的女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他在好人阵营,那些狼牌也就无从遁形。
可他现在顶着“楚遇”的身份,不能表现出太会玩,因此他在刚刚其他人发言的环节慢吞吞地记了很多笔记,装作一副不太能听懂的样子,边记边皱眉。
这会儿,终于轮到他表演了。
只见时煊放下笔,开口道:“我是预言家,昨天晚上验了身边的五号玩家,上帝说他是个好人。为什么验他——没有为什么啊,跟他最熟,验出来是个好人呢,能帮我找狼人,如果是狼人,他又不会生我的气。”
听到这里,姚沛舟一挑眉,似乎对这个解释相当满意,完全没看见坐在那头的盛窈一脸痛心疾首、仿佛自家皇帝又受了妖妃蛊惑实在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刚刚她说她是预言家,说凌处长是狼?那,凌处长就应该是好人吧。”时煊故作思考状地眯起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那张纸,说:“开局前,上帝教我如果拿了预言家要留警徽流,我不太懂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留一下。八号玩家说她弄不清楚一号的身份,留了她,说明他俩不认识,那我不留一号,一号应该是好人。”
他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霜哥,第一张是他。第二张留三号吧,小吴哥平时不爱说话,我猜不透,先2后3。我说完了。”
接了一碗“金水”的姚沛舟在万众瞩目下环顾四周一圈,目光先是在盛窈脸上停留。后者一副“老大,谨言慎行你千万别被美色所惑,拜托你看看我这张真诚又无助的好人脸”的表情,冲着他一通挤眉弄眼。
他又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楚遇”,只见小人鱼一副人畜无害、眼底里好像写着“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哦”的单纯模样,终于开了尊口:“能把处长在第一天就推出局,这个条件真的很诱人。但是预言家我没分清,因为这是有狼王的局,不排除小狼和狼王互咬,狼王出局开枪带走守卫或者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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