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采取下一步行动时,他停了下来,告诉她警视厅公安部的内鬼抓出来了。
于是事业狗脑子里那根弦叮地响了,她暂时忘记什么亲亲,由衷地感到高兴:“好,太棒了。”
但是他下一个吻又让她回到现实。
……真是诡计多端啊,她愤愤地想,用公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对不起”,黑暗的病房里,他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沉默之间,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可能搞砸了,他微微撇过头,隔着百叶窗去看外面的夜色。
太久没见,他有些失控了。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只能在黑夜里悄悄来到她身边,静静地看她,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藤间智总是在某个举动后才会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现在她知道了,但是真相让她苦恼。
“我们是要合作的”,她皱着眉头,努力减轻胳膊和腿上石膏的存在感。
诸伏景光不说话,他垂着眼睛,眸光黯淡。
他主动地戳破自己的心思后,合作关系忽然就变得岌岌可危了。
藤间智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当时琴酒事件她用跳车跳高架桥逃避结束,但现在她总不能打着石膏从医院二十楼的窗户跳下去吧,哈?……话说可行吗?她突然开始认真思考打着石膏跳楼的可行性了(停下!)。
她的头在隐隐作疼了,好容易憋出来半句话:“诸伏,我对……”
他心里一个咯噔,在她说出下半句话前打断了她:“对不起,好好休息。”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对她的木然也心知肚明。
诸伏景光离开病房后,她沉默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视线在病房设施上游弋。
..
在打石膏的日子里,藤间智还是做了不少事,比如她开始查组织流言的源头。
关于她跳高架桥的流言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当时车上只有黑麦、伏特加、琴酒和她,但这个消息却传了出去。
她坐在病床上,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左手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些线条。
第一个排除黑麦和她,那么流言来源就只剩琴酒和伏特加了。
关键是她的流言特别多!组织里消息闭塞,甚至某个代号成员在和对方搭档前,都不知道有另一个代号成员的存在,唯独纯麦威士忌的流言满天飞!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都知道组织里有个代号是纯麦的傻子。
……不是,讲错了,纯麦不是傻子。
最初的原因可能是她当初扬言挑战所有成员,所以大多数成员都对“纯麦”这个人有印象,但是后续呢?
“波本……”她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字,“我知道了,谢谢。”
和波本的合作进展良好,属于个人的合作,不共享数据库,但保持联系。
他不愧是情报组的头牌,在搜集情报方面确认有过人的一面,很快就帮她从组织成员中套出了一些话。
“波本我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她夸奖道,“不愧是情报组的一枝……”
“一枝花”还没说出口,那头切断了电话信号。
她呆滞地眨眨眼:她在夸他!
之前这个家伙还抱怨她不够看重他,现在她逮住机会就猛夸他,他却是这个反应,这合理吗?
她只能拿出电脑,用左手笨拙地给波本敲邮件:【我是真心觉得你可爱,情报组的一枝花!——智】
收到邮件的波本:……这个女人情商是被狗吃了吗?
她继续敲邮件,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关于诸伏,拜托你转告他:快点在我定的域名注册邮箱!快点!!——智】
收到邮件的波本惊讶:他还以为景光比他进度快,结果居然……
手机号码会经常换,而且不安全,所以她和诸位卧底的联系方式是秘密邮箱。在经过加密又加密的域名注册邮箱,这些邮件往来完全可以躲过组织的眼目。
虽然她在确定和公安保持个人合作后就把域名告诉了波本并拜托他转告苏格兰,但是诸伏警官一直没有照做。
该不会是因为夜袭病房,还在愧疚吧……她有点难过地想。
【拜托你转告诸伏:一码归一码,公事归公事,我们还是最好的战友。[狗狗流泪][狗狗道歉]——智】
收到邮件的波本诧异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些奇怪的表情包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搜出来的?
【是不是很可爱?是基尔发给我的![骄傲]——智】
……
对于组织里关于她的流言,藤间智已经差不多搞清楚了。
由于纯麦威士忌那封口气高傲的挑战书,纯麦的存在不再像其他成员那么神秘,她像琴酒那样被日本区的成员所熟悉。
每次伏特加去喝酒时,因为看起来就憨憨的好骗,因此总被一些情报人员套话,而纯麦和琴酒作为组织里“最不神秘”“知名度最高”的两个成员,总是被问起。
诸如此类的对话:
“纯麦威士忌最近怎么样?”
“去了欧洲。”
不远处琴酒瞥来一眼,伏特加转口风:“受伤了去治疗。”
“纯麦虽然像个人形兵器,但身材……”
伏特加急:“劝你别打她的主意!”
“难不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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