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样语气轻快,笑容亲和。
仿佛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几个老朋友。
但是听到这句话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都是SVR派往日本做调查的底层情报员,接到命令说日本有一个神秘组织会派人来俄罗斯寻找“Moitres”的相关事宜,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探听到一些消息。
此时此刻,这个组织成员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酒糟鼻男。
酒糟鼻男也很纠结,他们没有得到俄邦情报局的允许,不能和组织成员正面交锋。但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组织成员竟然敢直面上来和他们接触。
疯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酒糟鼻男推了推脸上的镜片,指尖的轻颤让他被眼前这个金发男人弄得有些微慌。
安室透满脸堆笑的样子,看起来一点恶意都没有:“我只是担心咱们这辆航班能不能安全落地。所以建议您还是到了地面上再办公比较好。”
安室透的麦色指尖轻轻点了点酒糟鼻面前亮着的笔记本电脑。
每叩一下。
酒糟鼻上架着的镜片就往下滑一点。
这个金发青年有着超脱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静和知性,紫灰色的瞳孔里有着看穿一切的敏锐。
安室透明明就站在他们面前,但是好像站在高桥之上仰视着他们似的。
?
13小时的飞程。
俄罗斯终于快到了。
桑月在咖?啡?因代谢出去之后,脑袋明显没有那么疼了,躺在躺椅上睡了半截被安室透叫起来。
“干什么啊!”桑月头不疼了之后,声音都足了很多。“我把内栓锁上了你怎么进来的?!”
“铁丝。”他说。
喔,差点忘了。
这家伙会撬锁。
“东西呢?”安室透站在躺椅前,眼神寡淡。
“什么东西?”
“那个让你没办法好好开口跟我说话的东西,给我。”安室透朝她伸手,掌心朝上,里面的指纹粗糙有明显的枪茧。
有茧的位置都已经开始发白了,看起来这个24岁男人的手饱受摧残过。
桑月瞥他一眼。
刚才走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
还来找她干什么?
安室透低头目光停在旁边垃圾桶里,里面有潮湿的卫生纸和湿答答的食物,脑袋里面的推理过程和莱伊一致。“看样子已经有人替你解决了。是了,你并不需要我。”
“呃……”桑月露出眼睛,看着站在躺椅前,也在目不转睛瞧着自己的男人。
目光相见时,她看到安室透的瞳孔深处有紫罗兰的鲜花失去了鲜艳的生命,变成枯萎的废墟凝聚成一团颤抖的眼睑,在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却挂满了哀恸的荒夜。
“你……”她坐起来。
想要伸手拼贴起他眼睛里的碎片。
但是却被那些碎片割伤。
“松田说得对,什么所谓的明火风筝许愿都是骗小孩子的戏话。”
他说了一句桑月听不懂的话。
桑月当然不懂。
不懂在她离开之后,安室透又去了一次癸海寺,在漫天明火的风筝下面,在他们第一次拥吻的地方。
在萩原和松田的嘲笑里,放起了一个挂满了他心事的风筝。
上面只写着两个词语。
平安,相见。
前者是对她的祈愿,后者是他的私心。
第116章
下了飞机之后。
双脚站在俄罗斯的地面上,桑月才有一种自己这长达13个小时的路途结束了的重生感。
四瓶酒下飞机都是一件事,打电话。
伏特加:“大哥,我们安全到达目的地,现在就去前往会馆的路上,枪械什么的都有完全不需要担心。”
莱伊:“詹姆斯,我看到你发给我的讯息了,日本公安是怎么这么确定我们FBI派人潜入组织的?
这件事有问题,先不着急答应日本公安的合作条令。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家伙,后续沟通,就这样。”
安室透:“风见,U盘已经破译了三分之一代码?最迟大概多久?半个月?ok,辛苦了。外事情报科的问我们要‘Moitres’的资料?暂时先别给,这个东西牵扯的太多,说出去容易走漏风声。”
桑月:“景光我到俄罗斯了,啊?警备企划课的人问我们要警备局本部长死亡录像带?他们要这个干嘛?
不会是发现我跟纱月真一郎的关系了吧,暂时先别给。对了,Gin让我找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了,不过SVR的人好像对组织也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组织在他们这儿犯事儿了……”
其他人的电话打得时间非常短,桑月躲在女卫生间里,压低了声音跟景光多说了一会儿,把在飞机上发生的所有事都跟景光描述一遍。
“SVR的人对组织好像不感兴趣,他们是奔着你去的。”景光说。
景光的声音让桑月二丈摸不着头脑:“我?我有什么好让他们在意的?”
“两年前,你和Gin去过一次俄罗斯吧?那个时候你们引起了SVR的注意……”
桑月想起来了,伏特加说过。
爱丽丝和Gin在两年前来过一次俄罗斯,也是为了给boss找他丢失的那个药单。
怪不得这个监听器这么巧,就贴在她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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