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就算他在国家和我中间选了国家我也不会生气,真的。但是会有一点难过,就一点。”
桑月伸出手,捏了一个绿豆大小的范畴,跟景光开起玩笑的笔划着。
景光的眼梢在细碎的薄光下,每一根眼睫毛都清晰毕现:“他不会的,以他的能力会很好的平衡你们二者的关系。”
是啊,他不会的。
桑月也不是纱月爱丽丝,纱月爱丽丝想要在自己身边的人心里占据全部位置,是会为了父亲更重视工作而感觉到难过的敏感个性。
她侧着脸对景光嘻嘻一笑:“说的是呐。”
她的男人可棒了。
不管是那方面,还是工作。
但是谁也没想到。
在约定好的那天,桑月并没有来。
十二只巨大的竹把顶着熊熊烈火而来,满场的人群都在迎接着耀眼的火光从山上犹如星火燎原般朝着山下而来。
整个夕阳云层都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到处都是人们朝拜的祈祷声、走路声和议论声。
每一年的八月份都会用这样的送火祭,来表达对新的一年驱灾辟邪的憧憬。
那智瀑布的水流自上而下,穿过绿叶蝉鸣、森林深海。
很多人都聚集在瀑布前等着送火祭的结束,整个人群的喧嚷和混乱,反倒显得那个金发异域风情的青年尤为扎眼。
他身上穿着一件极薄的短袖绒衫,右手臂的伤口已经长好的差不多了,还露着一道猩红色的浅疤衬得那麦色肌肤与众不同。
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围着他一直转,有几个鼓起勇气上来搭讪,也都会被他的一句“我在等我的女朋友”给打发走。
但也有不死心的,会继续追问。
“我看你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了,并没有人来啊。”
降谷零身上被晨光和夕阳沾染,很快又要步入黑暗,眼睛里的疲倦已经是遮盖不住的无奈:“她就快来了。”
火把已经聚集在山底很久了。
围观送火祭的人群也都准备散去了。
可她并没有来。不仅没有来。
在降谷零回警校的时候,收到了她退学的消息。
这个消息在整个警校里面炸了锅。
那位警校垫底,有栖桑月,退学了。
所有学员都在揣测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之前这位不安分的警校垫底在警校里面闯了这么多的祸,违反了这么多的校规校纪,怎么偏偏在距离结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退学?
是被警校开除?
还是自己申请退学?
谁也不知道。
降谷零只知道自己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女寝的看护阿姨正在清理有栖桑月的东西,她什么都没有拿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拿走。
包括,那枚在她生日当天,降谷零送给她的那枚圆形的水晶吊坠。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仿佛曾经这个警校生的位置从来就没有她的一样。
夏山迎也崩溃了,她拦着宿舍阿姨不让收拾,抱着有栖桑月的东西大叫:“不可能的!月月酱怎么可能退学?你不要碰她的东西,我去问舅舅!你等我问完舅舅回来之后再说!”
“就是你舅舅让我们收拾的。”宿舍阿姨也有些无奈,她被这个警视总监的外甥女缠了大半天,只能妥协。“好吧,你去问吧。半个小时后我再来收拾。”
一起冲进心理咨询室的除了夏山迎之外,还有其他四个大男孩。
降谷零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他听到百田陆朗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话。
“渡边来岁从icu里醒了过来,她实名举报自己在被‘雨夜抢劫犯’捅伤的时候遇到了有栖桑月。
有栖桑月为了成为警校生,对她连捅数刀,本意是奔着要她命去的。但是没想到,渡边来岁福大命大,没有死掉。”
“不可能。”降谷零直接回绝,连犹豫都没有。
“绝对不可能!”其他四个人也跟着说。
只有景光没说话。
夏山迎趴在桌子上,她看着自己的亲舅舅,嗫喏着强调语气:“月月酱在哪儿?我们要她亲口说!”
百田陆朗瞥了面前的几个年轻人一眼,表情沉郁:“你们最好完全忘记有栖桑月这个人出现过的记忆,这个人目前在被警方通缉,跟她沾染上关系会影响你们的警途生涯。”
“她到底在哪儿。”降谷零咬着后槽牙,气音都变得低沉凝然。
什么为了警校生、什么奔着渡边来岁的命而去、又什么被警方通缉。
太胡扯了。
怎么可能!
所有人里面,降谷零的情绪冷到冰点。
这是意料之中的。
百田陆朗起身,走到降谷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前途无量,不要为了一个通缉犯耽误自己。明天的警备局面试,好好准备。”
“她到底在哪儿!”降谷零的眼睛里嵌着幽深地涓埃,仿佛一片虚无的紫色世界,荒无人迹。
百田陆朗被几个年轻人建起的人墙堵住,颇有一股不说绝对不会让他走的意思。
真让人来火,他差点被这几个年轻人气笑了。
堵住警视总监是什么罪过,他们不知道吗?
也是了,这些家伙们自从来到警校里之后,就没有安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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