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顾蜜如控制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继续试图去拉司献春的被子。
还说道:“你有什么可躲的?这些天都是我在伺候你。”
顾蜜如说:“我伺候人可不是白伺候的,你到时候要多拿回一些钱来给我。”
她说着抓住了被子,并不是真的要伺候司献春方便。他人已经醒了,顾蜜如觉得他自己完全可以。
她就只是想用这种方法。刺激一些司献春的反应。刚才的反应不就很好吗?都敢抓她的手了。
果然顾蜜如抓住被子掀起了一点,司献春这一次更急了。
只不过他没有再伸手去抓顾蜜如。而是开口说道:“不用……”
他的声音还是很哑。长时间不开口,加上又大病了一场,高热刚退,他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恢复正常的声音。
顾蜜如觉得挺好的,难听没关系,开口说话就行。
顾蜜如变着法的,吸引司献春说话。
“不用什么?”顾蜜如问。
司献春抬起眼看了顾蜜如一眼,眼圈都有一些泛红。不光是焦急和害怕,甚至有一些难堪。
看来治疗的效果确实是不错,老大夫没有吹牛,都已经知道羞耻了。
前两天他昏沉的时候,顾蜜如扶着他上厕所,他睁着眼睛,却连自己伸手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司献春是完全没有理智的,好像退化成了孩子的状态。
但是现在他清醒了,这才是正常人的状态。一个成年人面对这种尴尬的事情,才会生出羞耻心。
顾蜜如顿了片刻,没有等到司献春说话,就倾身要来抱他,说道:“不肯在床上?那我抱你去恭桶上吧。”
顾蜜如撑在床上的那条腿,朝着前面挪了一点,已经把司献春抱在怀里。司献春走投无路一般,焦急道:“不用的……我没,我没想方便。”
“我我……自己,我自己可以!”他有一些语无伦。,一只手还抓着那细口的瓶子,一只手推着顾蜜如的肩膀。
他极其不能适应这种亲密。除了小的时候跟自己的母亲,司献春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这样过。
况且这种亲密,不应该出现在他和顾蜜如的身上。
顾蜜如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马上的退开。而是故意停留了一会,顺着司献春的力度,让司献春把她给推开。
要重新恢复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不光要有目标,要有存在的价值。还要懂得去拒绝和争取。
现在让司献春跟顾蜜如要什么东西,他肯定是不敢的。但他敢拒绝就好了。
他会拒绝顾蜜如抱着他去上厕所,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顾蜜如退开之后,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去桌边喝水了。
她当然不是在占司献春的便宜。司献春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很难生出什么别样心思。
虽然顾蜜如现在就能看出来,正常状态下的司献春模样应该很好看。
因为哪怕他弄成现在这副样子,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依旧很漂亮。瘦得形销骨立,却肩宽腿长,他的眉眼口鼻,也都很深刻。
顾蜜如能够想象得出,他如果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是肯定不难看的。只可惜这个世界的人大概不懂得欣赏白毛的美。
他现在距离恢复的路还有点远。像一条刚从臭水沟里面捞出来的流浪狗。身上的皮肤病导致毛发坑坑洼洼,很难让人生出什么亲近之心。
顾蜜如喝了两杯水,又换了一只杯子倒了一杯。走到了床边上,递给了还抓着瓶子在那里愣着的司献春。
“不要方便的话就把瓶子给我。”顾蜜如接过瓶子,把水杯递给司献春,说:“喝点水,你发高热出了很多汗,要多喝水。”
其实这个瓶子不是接尿用的,是顾蜜如找出来准备插花的花瓶。院子里有一株梅花开了。
顾蜜如拿这个瓶子故意那么说,就是刺激司献春,让他好歹给出一些反应。
平时司献春方便,还真是顾蜜如抱着搀着他去的。他很乖的,乖就乖在他就算昏迷不醒,也没有在床上撒过尿。
要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尤其是病得比较严重的时候,很容易大小便失禁。
顾蜜如很庆幸司献春到底还是年轻,没病到那种地步。
顾蜜如举着杯子在那儿等着,司献春慢半拍地把杯子接过去。送到嘴边,把水喝了。
顾蜜如把花瓶放下之后,又回头问他:“还要喝吗?”
司献春飞快看了顾蜜如一眼,摇了摇头。
顾蜜如想了想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要方便吗?我扶着你去洗漱间,你可以自己方便。”
司献春又摇了摇头,半撑着手臂僵在那。躺下并不敢,这不是他的床,起来也不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亵.裤。
顾蜜如见他是真的不去,这才又转身吹了一盏灯。然后竟走到了床边上,开始脱衣服。
她晚上也是要睡在这儿的,这些天她都是跟司献春一块儿睡。
没有任何的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要照顾司献春。防止他半夜要方便,一个人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也防止他半夜反复发起高热,烧得太严重,再烧成了一个傻子。
可是司献春不知道,或者是说他之前病得太厉害,梦中和现实都分不清。他根本不记得两个人这些天是一起睡。
所以再顾蜜如褪了外衣,只剩中衣开始往床上爬的时候,司献春就本能的朝着床的另一边去躲,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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