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从她身边过,示意她跟着来,“你先进里边坐会。”
车库里间是会客室,一堵玻璃墙与两间洗车库隔开,左右两扇门分别连接修车库和另外一间洗车库。
许连雅忍着机油味进了里间,二十来平方的房间内靠墙陈设几个货架,上面摆放机油、车蜡、雨刮器等。没有窗户,灯光和玻璃墙透进的光让房间显得不那么狭窄。她在一张茶几边坐下。柜台里的人出来给她端了一杯水。
一杯水还没转凉,刚才帮她泊车的男员工进来了,问她要换哪个牌子的电池。
许连雅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放下塑料杯问:“有跟我原来一样牌子的么?”
“有,我拿给你看看。你等一下。”男员工应得很爽快,又往外面修车库去,不一会抱进来一个箱子。
许连雅过去看了几眼,看上去和原来的差不多,便问多少钱。
“四百。”
跟她料想的差不多,她点头说:“换吧。”
坐着也无趣,许连雅便径自到外面。阿扬从车库里间出来,过去跟换电池的男员工叽咕几声,后者笑笑走了。
车头躲在大楼的阴影里,车尾露在阳光下,阿扬像刚才给电池接线一般,弯腰在引擎盖前,背对着她,裤子便不知不觉绷紧了,显出浑圆的轮廓。
许连雅不觉有些耳热,赶紧走到他身边,抱臂看着他。
阿扬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回没什么表情,他浑不在意地侧头在袖子上蹭去额角的汗。
“站外面不热?”他冷不丁地问。
“不热。”
“很快,等会。”
“嗯。”许连雅以手扇了扇风。
男人动作果然利索,不多时便换好,试了一把没问题。许连雅瞅着车停放的角度有点刁钻,斜后方便是那辆皮卡,倒车不易,便说:“你顺便帮我倒好车吧,我去交钱。”
“没问题。”他露出轻松的笑。
许连雅从修车库进里间,没走几步闻声回头,老板不知几时出现,阿扬边倒车边透过车窗和他说话。许连雅隐隐不放心,又走几步回头,定住脚步——
“哎,我的车……”
红色雪佛兰斜斜蹭上了皮卡的车尾。
阿扬蹲在车尾,许连雅和老板弯腰在他身后,三人一起看着长长的划痕,底漆已被刮掉,露出了铁架。
老板一巴掌糊在阿扬后脑勺,喝道:“叫你不小心。”
阿扬脑袋惯性地晃了晃,咕哝一声,也许在埋怨“还不是你和我说话”。
老板跟许连雅赔笑道:“我们帮你重新做漆吧,免费,你看怎样?”
许连雅点头,“行,什么时候可以做?”
“看你的时间,要是现在有空,今天天气好马上就可以做,不过要明天才能取车。”老板说,做油漆晾干需要天气配合,“要是没空,我先开单给你,你有空就过来。”
阿扬扶着膝盖站起来,许连雅眼光溜了他一下,对老板说:“那你先开单给我吧。”
老板离开后,许连雅揶揄道:“挺水的啊。”
大概晓得她不生气,阿扬冲着她笑:“对啊,紧张了。”
他胡子修得整齐,皮肤黝黑,又看不出年龄,这没皮没脸地笑起来,玩心倒是不小。
做油漆的单子开出来,不多不少刚好四百。
“钱从你工资上扣。”老板指指阿扬,立马换上笑脸把单子递给许连雅。
阿扬嗯哼一声,皱起眉,却看不出真的忧愁的样子,幽幽看了许连雅一眼,“今天这单白做了……”
许连雅扯了扯嘴角,老板替她骂了一句——
“你活该!”
第3章 第二章
六月的天爱耍脾气,接连几天下雨,许连雅一直没机会去修车店。
这天早晨天晴,许连雅起了大早出门遛狗。
这条金毛犬叫爵爷,何津出差,寄养在她家。许连雅自己还有一只猫,出门前跟它打招呼,它只把蹄子紧紧凑成一个三角形盯着她。
何津是许连雅继父与前妻的孩子,一直跟随他母亲生活,本与许连雅没多少交集。许连雅刚毕业开店,继父托在此地工作多年的何津照顾小妹,何津父母和平离婚,双方各已成家安定,何津只当许连雅普通朋友,能帮则帮。
又正巧前女友丢下一直小金毛决然离去,何津出差时许连雅提出帮他照看金毛,两人才渐渐熟悉。
下过雨,又是清晨车少,路上尘土味不重。
许连雅往公园走,偶尔路过大汗淋漓的晨跑者,爵爷兴奋地追赶,都被许连雅拉住,它又停下东嗅嗅西嗅嗅。
逛了约莫一公里,迎面走来一个上身**的男人。
这条小区绿墙外的走到上只有两人一狗,两人不可避免地多瞅了对方几眼。
男人浑身汗湿,头发眉眼愈发黑亮,肌肤呈小麦色,还是雨后的小麦,挂着露珠。因为不着片缕,淡绿色的平安扣显眼地点缀在锁骨中间。
许连雅情不自禁啊一声。
男人也认出她,停下笑道:“早啊。”
说罢,抖抖手里原本拧成一团的衣服,迅速套到身上。他扩展双臂将衣服抻下,手臂和腹部肌肉活动起来有股难言的灵活感。
那是一件湿透的黑色背心,腹肌三两下便被盖住,只留下又滑又硬的观感。湿衣服贴在身上估计不好受,他扯了扯,可惜又黏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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