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这个人虽然喜欢厮杀,但是他只喜欢战场上的厮杀。一点都不喜欢棋盘上的厮杀。
对他而言,让他下棋,简直跟要他的命没两样。
而这天杀的摄政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跑将军府来找他下棋,这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老爷子眼看着自己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白子该放在哪里,心中怒气怨气一堆,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手中的棋子随便放了一个地方。
夜阑绝此时,面具下的眉头已经紧紧蹙起了。
侍卫说,老人家一般都喜欢年轻人陪着自己下两把棋。
但,云家老爷子这下棋的功底,他想让他赢也着实不容易。
思考许久,夜阑绝将棋子落下了。
云永元只觉得头大,不过有了一回乱落子,这第二回 可就轻松了不少,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云永元,就这样接连落下了几子。
心想,这要快点结束就行了,管他谁输谁赢,自己若能赢,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然而,云永元才这样想,就听夜阑绝的声音传来。
“侯爷赢了。”
“啥?”云永元觉得自己听错了。
“侯爷赢了半子。”夜阑绝指了一个位置。
虽然极艰难,但是到底还是让老爷子赢了。
云永元看着棋盘,然而,棋盘认识他,他不认识棋盘。
然后,云永元看向窗外——太阳也绝对没有从西边升起来。
所以——
云永元一言难尽地看着夜阑绝。
自己一个臭棋篓子都能赢,看来这摄政王的棋艺真是差到了极点。
鄙视!
同时,云永元心中想:连下棋都不会,自家孙女就更加不能嫁这样的人。
夜阑绝不知云永元心中想法,然后就开始收拾棋子,一副准备继续的模样。
看着夜阑绝那动作,云永元简直大惊失色。
这下棋,简直太折磨人了,坚决不要再来了如果他是我我,我让人来。
于是,云永元沉着一张脸道,“下棋多没意思,不如咱们喝茶吧?”
夜阑绝想了想,点头。
云永元想,自己作为主人,就算再怎么不待见眼前这人,也该客套客套。
于是便问,“不知摄政王想喝什么茶?”
夜阑绝想了想,选了一个平日里他喝过的最次等的,“龙山雨露。”
云永元面容几不可见地僵了僵,然后看向一旁的槐林,“你——去把我的龙山雨露拿来。”
云永元觉得,他的心都在滴血了。
龙山雨露啊,他珍藏了多年的茶,就那么一戳戳。
果然,摄政王这小子来将军府绝对不安好心。
如此不安好心的人,就更加不能娶他的孙女了!
当老爷子的龙山雨露被拿出来的时候,夜阑绝看了看成色,只觉得有些差,但是却也没多说什么,挑出了一些成色好的,将那些碎掉的丢一旁,便亲自开始煮茶。
然而,看着那被丢掉的碎渣,老爷子的心都快要碎了。
他造的什么孽哟?珍藏了好几年的茶,就这么一下子被霍霍了。
心痛!
想要捶胸顿足。
老爷子只觉得心在滴血。
在这种心情下,老爷子喝茶的时候,甚至都没能尝到自己最爱的那种滋味。
心中郁闷至极,想要发泄。
于是,云永元看向夜阑绝,“今日老头子我手痒,想找摄政王你切磋一下,不知可行?”
夜阑绝闻言,想着老爷子是武将,自然喜爱切磋,便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两人才刚开始,老爷子想象中的吊打夜阑绝的场面没出现,倒是他的胳膊被夜阑绝非常不小心地给——卸掉了。
老爷子看着自己被卸掉的,看起来十分松垮的胳膊,心中更加坚定了孙女不能嫁给夜阑绝的想法。
而夜阑绝也没有想到自己简单的一个出手就能把老爷子的胳膊卸掉,当即就要吩咐晨风去找太医。
但,云永元摆摆手,“不用了,这种小事老头子我能处理,今日老头子我累了,摄政王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声音有气无力,真像是累极了一样。
若非他胳膊姿势诡异,甚至没人能够想得到他的胳膊已经脱臼了。
见云永元拒绝,又见他的确是累极了的模样,夜阑绝点了点头。
看着夜阑绝走出将军府的门,云永元简直热泪盈眶,立刻吩咐人去关门,一副送瘟神的模样。
而夜阑绝,走出将军府后,转头看向晨风:“本王今日的表现可还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讨好一个人。
只因为,他知晓这是那女人唯一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当然,他不想让那女人知道,免得她得意。
晨风:“……很好——”
内心:好什么好?他都为老爷子捏了把汗。
他们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与人相处的问题上实在是——额,难以形容。
好在,主子知道怎么与未来主母相处。晨风心中庆幸。
……
另一边,云七月给轩辕娆施针完了之后,整个人累得不行。
轩辕娆见云七月这样,难得好心地留云七月吃晚饭,但云七月并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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