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一包糕点,钟离熙也没了继续转的念头,召集了安置点的全部负责人。
济宁府的主要官员忙着接待钟相,以及黄河决堤的“大事”,安置点的事只交给了属吏和幕僚等无关轻重的小官。
相比保住府城,这些灾民的重要性远远不及。
纵使安置点中的灾民已经有数万之众。
钟离熙懒得回去和知府等人争论,将负责人召来,接过安置点的大权。
“本官负责灾民的安置,自今日起,安置点的大小事宜由本官负责。”
钟离熙不废话,留下几条命令。
“今日起,棚中的饮水必须烧开后饮用。”
“一会儿太医来此,空出一个棚子作为医治点,你们协调好灾民,有序就诊。”
“灾民死亡,就地掩埋,掩埋地点远离水源。”
“趁雨势小的时候,修整棚子,整理卫生,如厕的地方每天清理。”
钟离熙的思绪无比清楚。
她很庆幸在和圣上表明自己要来灾区之前,她系统的从书上学习了相关知识。
否则看到这一团糟的安置点,真的会无从下手。
属吏面面相觑,神色有难。
原来的最高负责人,济宁府主薄不得已站出来。
“大人,如此琐事实在抽不出人手。”
“这民间不似官家讲究,阴雨连绵,喝开水实在难办。”
“灾民惫懒,如此恐引起骚乱。”
……
这些小官吏七嘴八舌的说着实施的难度,深觉钟离熙不通俗务,看不懂上面派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女子来干嘛。
就算是女官,赈灾一事又岂是容易的。
女子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算什么事!
钟离熙如此聪慧,岂能看不穿这些人推脱的意思。
“府城开仓放粮,安置点改成一日三餐。”钟离熙冷声道,“灾民吃饱后,安排好安置点的工作,诸位大人若是无能,本官不强求。”
这些属官负责安置点的工作,却至今都没想到洪水过后的疫病,浑浑噩噩,敷衍度日。
只要对安置灾民稍微费些心思,翻阅往年洪灾的案书,也不会觉得她说得是“讲究”。
听到钟离熙毫不客气的话,为首的主薄脸色黑了。
世人观念是男主外女主内。
一群男人被女子指使,心中早就不舒服。
钟离熙的“无能”更是戳到了他们脆弱的自尊心。
济宁府的大人们忙着黄河水患,顾不得灾民,让他们这些做“冷板凳”的丢出来。
他们敷衍了事,未尝不是觉得不受重视。
现在还要遭受女子“侮辱”。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人既是看不起我等,我等何必强留,让人看笑话。”
主薄说罢,甩袖离开。
神机营的将士径直拦住。
主薄转身,满怀怒气质问道,“怎么本官连离开都不能?”
钟离熙才不管这是不是下马威,朗声道,“大人身为主薄,入官场的时候,没学过礼仪。”
“对待其他上官也这么随便,”钟离熙淡淡道,“还是针对本官。”
“抑或是怀疑太后和圣上的旨意。”
属官的官职低微,任职的多是屡试不中的举人,甚至秀才。
因为门槛低,官位自然不高。
最起码不到六品。
主薄气红了脸,却不敢担下怀疑圣意的罪名。
勉强拱手躬身,不情不愿道,“下官告退。”
这次没有将士的阻拦。
跟在主薄身后,又顺势离开了两三位。
整日和灾民在一起,没有前途,又苦又累,还要担责任,他们早就想回城。
尤其是听说府城中来了大官,说不得就能碰上赏识自己的上官。
何必跟着一个女官累死累活。
现在有理由,自然不会放过。
钟离熙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将这些人的心理看得清楚。
既是两看生厌,何必相互折磨。
痛快地将几人放走。
地方官员的素质果然还是不够。
就是不知他们的如意算盘能不能打响,父亲看似温和,实则最重原则。
钟离熙重新将目光放在留下的官员。
“刚刚的话听清楚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钟离熙缓了口气,“洪水凶险,如果不重视安置点的防治,产生疫病,济宁府在劫难逃,谨慎些没有坏处。”
“本官喜欢把后果说在前面,当然,若办事得力,也少不了功劳。”
“下官明白。”
钟离熙满意点头,将滑头收拾掉,剩下的就听话了。
“告诉灾民,优先保证维护安置点人的粮食,每餐加一碗饭。”钟离熙说道。
单靠几人肯定不够用,还是要让灾民活动起来。
随着受灾面积的增大,灾民越来越多,济宁府的压力更是不断加重。
钟离熙看着空中飘散的雨滴,只望科院的大人能赶快治理好黄河。
“束水冲沙?”
知府狐疑地看着何钦,不看好这个前无古人的方法。
黄河泛滥是中原多年以来的心头之患,不知多少皇帝想要解决,都束手无策。
何钦看着年岁不大,又是初出茅庐的治水新人,提出这么一个“新奇”的方式,知府可不敢跟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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