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就是没有我苏妙真做顾夫人,也会有张妙真,王妙真……陈姐姐嫁不进顾家,确实可怜可叹,但那并非我的过错,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把这责任推在我身上,难不成都觉得我是好捏的软柿子?你们要是不服,大可以去找顾长清明说,使这些下作手段又是何必。”
“第二,谁说我只懂得衣裳首饰家长里短?你跟我很熟悉么,你凭什么给我下评语?如果我真是只有容貌家世的草包,顾长清他大可以纳妾纳通房,弄什么红袖添香,那不就有人陪他吟诗作对陪他说话解闷儿了——可他并没有。”
苏妙真看陈玫一眼,见对方死死咬着唇,但觉厌恶至极,但不知为何,她心内反而极为平静,嗤的笑了声后,又慢慢道:“‘和离再嫁,算不得吃亏’?陈离娘呐陈离娘,你怎么就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呢?”
“今夜翡翠轩之事,但凡没有查清,我只有身败名裂的份儿。而但凡是另一个女子,又或是我这人真如外表看上去好欺负,指不定为证清白,就不得不以死明志……你如此机敏有城府,若说算不到这一点,却是绝不可能。但你用如此狠辣的手段对付一个同你无冤无仇的女子,轻飘飘地说一句‘两全其美’?”
“至于陈姐姐——”苏妙真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见得陈玫双目赤红,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不由再度嗤了两声,道:“我当然不会出尔反尔牵连陈姐姐。就连夏莲,我也不会真的下死手去收拾,她不过是个奴婢,生死不由人,没有你指使,焉能做出这样的恶事……”
“但你记好了,我之所以如此——”苏妙真冷冷一笑:
“一不是畏惧有报应鬼神!二不是忧心顾长清记恨!”
话音一落,陈玫身子一松,整个人委顿在地。
苏妙真不再看她,正要喊人去唤陈宣,抬眼一瞧,陈宣就坐在不远处,她对陈宣道:“陈大人,你堂妹联合丫鬟如此陷害于我,我决不能饶了她,不知大人你有无意见?”
陈宣点头,缓缓道:“弟妹勿恼,切莫伤了身子。此事是宣教妹无方,才让她铸下如此大错,无论弟妹要如何处置,我都别无二话。”
苏妙真不意陈宣如此爽快,看文婉玉一眼。文婉玉会意,开口道:“此等恶毒行径,绝不能姑息,要么送到官府以‘诬陷’治罪,要么送到佛前抄经赎罪,我听说金陵有个庵堂,里头都是各府犯了错的姨娘姑娘,怎么也得清修个六七年……”
话没说完,只听得一声“顾夫人”,众人定眼一看,却是不知何时立在翡翠轩门槛处的谭玉容。
谭玉容死死攒着衣角,一面听着婆子低声解释,一面不可置信地看着轩内,她来得也有一会儿,虽只看了个大概,但有婆子在耳边如此这般的解释,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听到某处后,谭玉容身子不由一震,看向婆子,颤声问道:“顾夫人同顾大人,从没圆过房?”见婆子点头,谭玉容脸色越发煞白,神情却呆呆起来,半晌,方回过神,走向苏妙真。
苏妙真直视着走到跟前的谭玉容,见谭玉容颤着唇,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几度欲言又止,目有恳求。心中苦笑,明白谭玉容想要替陈玫及夏莲求情。
夏莲好说,可陈玫如此心狠手辣,显然也是早有谋划,苏妙真自问就是再好的脾气,再能迁就女孩子们,也忍不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何况若纵容此种人物,将来只能是个祸害。
但她对谭玉容终究有愧,便也无法主动说出拒绝言语,只能低着脸,不发一言。
谭玉容先忍不住,低声道:“顾夫人,我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如今清白也洗清了,那能不能饶了她一回,就说,就说是府里某个下人失心疯害了夫人……离娘她将要出阁,如何能去官府受审,又如何能去庵堂修行,那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姻缘,甚至还坏了她一辈子么?”
苏妙真摇了摇头,回视谭玉容,轻轻道:“陈姐姐,你也说了,陈玫她将要出阁,这早已不是不懂事的年纪。再有,她陷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也会坏了我的名声姻缘,也会坏了我的一辈子?这里的妇人家,名节是极要紧的。我若被栽了个‘通奸’的丑事,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连带着我娘家成山伯府,也得被无端抹黑,被人唾弃。”
谭玉容苦笑两声,眼泛泪光,“我明白我明白,可是顾夫人,你的清白不是已经洗清了么?你既然没有真的被伤——”她似也觉此话过分了些,忙忙止住,哽咽道:“我知道顾夫人为人善良,否则当年在湖广,你就不会那样……”
谭玉容猛地顿住话头,面有恳求:“离娘她,离娘她好歹也算半个顾家人,若是出事,除了陈家,顾家也要丢脸失了名声——夫人你也是顾家的媳妇,难道不怕外人乱传顾家的坏话么?顾夫人,我求求你,以德报怨一次成么?”
听得这话,潘氏不由抻直了脖子,想跟苏妙真说上两句,劝她低调处理,但没张口,却见得苏妙真仍是摇了摇头。
“圣人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次是我好运才没有被她害到,那下次运道差呢?那换成别的女子呢?有些事只要没踩到我的底线,我可以看在她是个女儿家的份儿上宽容一二。但她如斯心狠手辣,全然不顾另一女子的名声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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