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娉娉闻言,淡淡地瞧她一眼,道句安好,就独自寻僻静处坐落。
外头帘子通报一声道:“赵公子来了。”没一会,听得蹬蹬上楼声,清朗男声传入进来,笑道:“侄儿见过各位婶婶……”
苏妙真回首,透过帘子瞧见一熟悉的挺拔身影,又听他见礼说话的声音,已然肯定,这人就是赵越北。
好在她在内室,赵越北再不知道当日见过的女子就是她。便回过身缩成一团,尽量不欲引人注意,连赵盼藕几次问话也不敢回,以免被赵越北戳穿。
半晌,听王氏傅夫人等人轮番问了赵越北几句话后,方让他下去。王氏在上席对赵夫人笑道:“越北看着真是个挺拔的,言谈举止竟有些文气,想来也是读书的了?”
赵夫人笑道:“我们老爷说咱家虽是武将家,到底学些诗书礼仪才好,便总也让北儿并重文武,好在北儿争气,书读得虽不甚透,道理什么的再是明白的,行事不落我们赵家的脸。”
傅夫人插话笑:“可不是,我们家侯爷也总盯了天儿读书,这为人父母,心肠都是一般的。”
苏妙真在底下听见傅夫人见缝插针地给王氏推销她儿子傅云天,心内失笑。
又愁起来,万一王氏真被说动把她许给傅家,她可如何是好。便叹口气,她身边的赵盼藕睃她一眼,吃吃捂嘴一笑,笑得苏妙真心里发毛,赵盼藕看出她的不自在,道:“苏姑娘,咱们日后,可有的相见了。”
赵盼藕嗓音嗲嗲,听得苏妙真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顾不得问她话内意思,听赵盼藕又笑:“可是害羞了。”她悄声道:“刚刚我哥哥说话时,我问你话,你怎么半个字也不说,那么怕人听去你的声儿了?”
苏妙真啊一声,赵盼藕在她脸上戳一戳,道:“我哥哥叫赵越北,他人很好的。”
苏妙真激灵一下,明白过来:原来这赵夫人也存了聘她做儿媳的心思,这赵盼藕猜度出来,故意放话给她呢。
打个哈哈,笑:“赵姑娘你人也很好。”两人说话半天,那赵盼藕不知怎的,言语里刻意套近乎,苏妙真也投桃报李,甚至亲手剥了瓜子与她。
赵盼藕掩袖一笑,眉梢眼角俱是喜欢,吃几口菜,让丫鬟剥了桂圆吃,递给苏妙真一个圆滑水嫩的,苏妙真再三推拒,她方自个儿含了,上挑的多情眼斜斜一扫。
瞧见柳娉娉一直和傅绛仙说话,赵夫人等人俱在论戏文,便悄声道:“我哥说,令兄也是个极好人才。今日见了苏姑娘容色,可想而知,令兄定也是风流倜傥的了。又听我哥说,令兄救下官仓两座,着实令我敬服。故我今日一见苏姑娘,竟觉得格外投契,等三月苏姑娘生辰,我去府上祝寿,也算为令兄那事表个心意。”
苏妙真剥瓜子的手一抖,见赵盼藕笑得娇羞无比,咋舌,这这,这赵姑娘不会看上苏问弦了吧。
刚刚她还在想赵夫人秉性和顺不像武将内眷,这赵姑娘就颠覆了她的看法——话虽含蓄,可她到底不是真的只有十四岁,哪能听不出来这里头的春心荡漾。
便把这赵姑娘再仔细瞅瞅,心道:样子比如意儿还要差上一点,但为人大胆奔放,妩媚风流,也不晓得苏问弦好不好这一口。
原来赵盼藕通这男女之事的年纪比一般女子要早了许多,边关民风粗犷开放,宣府大同两地的女子又是出了名的娇娆多情,所谓“大同婆姨”就是欢场上顶尖的姐儿……赵夫人终日伺候婆母,又是武将内眷不似文官内教严苛。赵盼藕便和一位自小出入赵府的年轻李郎官有了首尾,早多几分撩人的妇人风情。
但她进京后见识京中繁华,便把远在边关的那位郎官抛之脑后,暗恨自个儿不该轻易交付了身子……又对各处公侯伯爵的富贵有所了解,更常常听了几个才子的名声,其间便有苏问弦。
元宵失火那夜赵总督回府把仙人坊一事给讲了,言语很是赞叹苏问弦,她便更留了心。
再后面,乾元帝陆续嘉赏几位年轻儿郎,里头亦有苏问弦,她旁敲侧击问了赵越北许多相关,赵盼藕便从赵越北那得知苏问弦模样俊美,越发有一腔慕艾在里头。
此时赵盼藕有意笼络苏妙真,便各种殷勤热乎,让苏妙真几乎招架不住。
前头演罢第一折 戏,赵越北王世荣两人上来问话,王氏等人便让抬箩筐放赏下去,赵越北又问香烛纸马等事,赵夫人王夫人一一嘱托,他与王世荣便领命下楼。
苏妙真被赵盼藕问东问西问得头疼,可巧傅夫人笑说:“这三清观后头的斗姥殿供奉了千年木,其质如铁,听说女子若去摸过一遍,就可祛除疾病并祷平安,还能姻缘如意……”
王氏因笑道:“你们几个小的,不如结伴去瞧瞧。”
王家三位姑娘跃跃欲试,笑嘻嘻地起身挽手,还要叫上苏妙真,傅绛仙先她们一步,踢了踢苏妙真坐的凳子腿,下巴扬得高高地:“闷也闷死了,你去不去散散。”
赵盼藕便探身过去跟柳娉娉说话:“娉娉妹妹,你不去求个姻缘么?” 柳娉娉冷笑一声,柔甜如水的嗓音听来竟有几分不屑:“女儿家这么上赶着姻缘一事,多不知羞。”这话把赵盼藕堵得哑口无言,苏妙真傅绛仙也同时诧异回首。
赵盼藕脸上讪讪,而柳娉娉瞧苏妙真一眼,转脸向赵盼藕清声道:“当然,去散散心倒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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