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她从母给发的劳务工资,每日一个铜板,积少成多,她也是坐拥二十三个铜板的小富婆了!
欣喜之情,无法言表!
他们离脱贫更近一步了!
作者有话说:
李时珍《本草纲目.鳞部》:“章鱼,形如乌贼而大,八足,身上有肉。”
第十二章 此女非离离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
八月的秋老虎,依旧迈着傲娇的步伐不紧不慢从身边走过,人都要被它吐出的灼气热晕了。
平静的湖面上好似都散着热气,小渔船没精打采在水面上晃悠,鱼儿似乎都躲了起来。
辛离离嘴里哼哼,趁没人注意她这里,脱了鞋袜将小脚丫泡进水中,被晒得温暖的水包裹住她的脚,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舒服啊。
“辛离离,你在做什么?”
只不过去和司马佑安商量一下,由于今日天气过于炎热,鱼儿都不冒头了,打算回航的袁依婉,一转身就看见辛离离衣冠不整,还十分危险地坐在船边的样子。
向来都是离离小宝贝,突然被叫大名,一定是生气了,辛离离脚指头在水中动了动,鉴于泡水真的很减压,所以她决定当一个天真可爱的五岁小女娃。
她晃晃在水里的脚,说道:“从母,你快看呀,我在吊小鱼呢。”
神特么吊小鱼,辛离离被自己恶心吐了。
就连袁依婉都快被气笑了,她语气愈发温和,“辛离离,把鞋袜穿上,女郎不可随意露脚,记住了吗?”
辛离离摇头晃脑,吐字清晰:“这里又没有外人,离离才五岁呦。”
与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被袁依婉收养的司马佑安,连头都没抬一下。
“不要让从母说第三遍,嗯?”
好的,她知道了,熊孩子是会被揍的,辛离离最后在水中扑腾了两下,打算乖乖将鞋穿上,突觉自己脚腕被什么东西给碰了,当即就是一激灵。
欢快道:“从母,从母,真的有鱼上钩,它咬我。”
我脚这么臭?真能把鱼给引来?
她低头朝水面看去,只见她的小脚丫旁正挨着一只被泡的青白的手,而那只手正随着水波荡漾,不轻不重戳着她的脚腕,顺着那只手看去,一个披头散发抱着木板昏迷在水面上的人出现在眼中。
顿时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响了起来:“卧槽,有尸体啊!”
片刻后“尸体”被打捞了上来,在给紧急按了肚子里的水后,渔船里蜷缩着的狼狈男人微微睁眼,随即再次昏厥过去。
他额头伤口还在星星点点往外渗血,气若游丝,若是此时将他扔下去,必死无疑。
半边身体被水打湿的司马佑安脸色少见凝重,他伸手将那人贴在脸上的头发给拨弄到一旁,露出下面年轻且熟悉的面庞,久久注视。
陈柏卓,宣间五十年末叛军首领。
狡猾且有义气,曾带着叛军一路攻下三个城池,后在白岭郡被他瓮中捉鳖。
斩首时,他站在高楼之上往下望去,陈柏卓拒不下跪,打断腿骨依然不服,只是执拗地仰着头回望他,嘴边满是鲜血,滴落在衣襟之上,混合着白发,惨烈如火。
“活、活了吗?”
辛离离红着眼眶抱着自己膝盖出声询问,眼泪要掉不掉地坠在下巴上,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袁依婉收手,也是如释重负回了句:“活着呢,别怕。”
两人的声音唤回司马佑安的神智,他站起身,罢了,前世事已了,至于人,都已经救上来了,难道还真给扔下去不成。
小渔船飞快返航,昏迷的男人袁依婉本想交给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奈何门中紧闭,也是,这个年头,家家过的都不容易,谁想救个陌生人。
最后还是三郎母亲看不下去,给他们指了地安置人,那是村里废弃的房子,里面的人都死绝了,把陈柏卓放进漏风的房子,袁依婉就避嫌赶紧回家了。
剩下的事,都是司马佑安带着辛离离做的,对此,司马佑安只觉得荒诞。
他不光要帮前世死在自己手里的反叛军首领擦洗身子、清理伤口,因为辛离离被吓坏了,他还要喂他喝水喝鱼汤……
而辛离离绕着陈柏卓将自己捡来的枯叶子铺在他身边,架个火堆蔫答答给烤着湿漉漉的衣裳。
忙乎到天色暗了,两个孩子才结伴回了家,至于陈柏卓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运气了,他们能做的都做了。
家中袁依婉没事人一般招呼他们洗漱,没告诉他们三郎母亲同她说,在他们早晨打鱼时,辛家来人找了,要不是邻居帮忙拦一下,他们要破门而入。
只是嘱咐道:“人既然已经救上来了,明日大郎带着离离再照顾一下。”
陈柏卓待得破落房子和家几乎跨了半个村,所以她接下来的话两个心事重重的“孩子”谁也没怀疑,“从母给你们带上足够的干粮,你们也别来回跑了,晚间再一起回来。”
夜里,陈柏卓发起高烧,自己挣扎着将身边的水喝了,硬生生扛了过去,次日他们俩过去时,烧都快退了。
人活着有口气,辛离离就没那么怕,给人喂完鱼汤,自己寻一处僻静地方练字。
她又不是真的稚童,这年头学字不容易,她嘴上叫唤,其实珍惜着呢,有人给教国学还不好,在现代一节国学课嗷嗷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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