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连带着脑袋往松代一树脖颈上贴,坏心眼的用下巴扣住他的肩膀,就是不让松代一树起身。
松代一树顾及着他脖子上有伤,只好绕开他被绷带缠着的皮肤,用手背去推他的下颌。
他体温偏低,手背刚刚抵到五条悟脸侧,就感觉他的侧脸顺着自己手掌的弧度十分自然地蹭了蹭,好像前一秒对着松代一树的脖子恨恨下去一口的不是他一样。
俨然是一副不打算放松代一树走的样子了。
后勤组长看着床边一坐一站的这两个狗男男,一时之间竟然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自己刚刚打算说什么。
见色忘友的极致不外乎如此。
他默默用谴责的目光看了这两个人半天,视线缓缓转向旁边飘着的系统球,小声:“他们俩任务世界内就这样?”
APTX4869一见五条悟就PTSD发作,浑身充盈着下一秒就会被抓住塞几个BB的危机感,心不在焉的回复他:“……哪能啊。”
任务世界内的松代一树简直像个性冷淡好吗?
同样都是面对一个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的五条悟,松代一树在任务世界里的时候简直就是坐怀不乱柳下惠再世,而看看现在……
APTX4869缓缓把电子眼移向病床,五条悟蹭了几下之后变本加厉,抓住松代一树的手指在手心里捏来捏去。
松代一树的手长得好看,但不是那种修长白皙的,文雅的好看;而是指骨匀称,绷起手掌时会有青筋纹路的好看。比起任务世界里那个壳子病态的瘦削,他自己的身体其实体脂率正常,肌肉量达标,是个怎么看都挑不出问题来的标准体型。
五条悟把他的手指捏来捏去玩,一会十指相扣一会两手交握的,看起来不亦乐乎。
松代一树等他捏了好一会才催促他重新躺回去。
五条悟被推进救护车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胸口的撕裂伤尤甚,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缝合。这会虽然缝好了,但谁也不知道他这个姿势会不会导致缝合线崩开。
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乖乖躺着养伤吧。
“我看看你手背,”松代一树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反手抓住他手指,小心翼翼避开了手背部分,把五条悟的手翻了过来。
五条悟手背上一片平坦,一点红肿的痕迹都没有。
松代一树:“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背也是如此。
“你刚刚不是……”松代一树皱起眉看向病床另一端的输液架。
他刚刚起身的时候不是把手上输液的针直接拽掉了吗,更别提现在床单上还有几点那个时候滴下来的血。而现在,血迹和倒在一边的输液架依然在五条悟手背上却没有一点滚针或者针头暴力脱落之后的红肿。
甚至,连一点针眼都没有。
“我没事,”五条悟重新抓住他的手,往上一路丈量到小臂,像是在重新一寸一寸熟悉这具松代一树真正的身体一样,“不信你可以拆开绷带看。”
“反转术式?”松代一树微微低头拆开了一点他脖颈附近的绷带,果然,绷带之下的皮肤光洁平整,只有一点碘伏消毒之后留下的淡黄色。
五条悟摇摇头:“不是。”
旁边坐着的后勤组长探头跟着看了看五条悟的脖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是见过五条悟忽然出现时的样子的。
那时候的五条悟浑身上下都是细密的小伤口,不少还在往外渗血,像是被什么细小的锐器刮的,又像是自内而外顺顺着皮肤纹路裂开的。
除了脸以外,这样的小伤口几乎密布在他能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上,脖颈自然也不例外。
就算现代医学再发达,也做不到仅仅过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就让他身上的伤痕直接愈合吧?
他没忍住坐直了身子,语气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二十几年的唯物教育在今天碎的分崩离析,任务世界内的npc忽然出现在自己就算了,还能几个小时之内就恢复别人几天才能长好的伤口。
他世界观都要裂开了。
结果五条悟就像没听见这句话一样,依旧歪着脖子,任由松代一树一点一点拆他身上的绷带。
一点没有身后的那个人是在向他问话的自觉。
“问你呢,”松代一树抿唇笑了笑,他也好奇,“不是反转术式那是什么?”
“嗯……”五条悟抓住他的手想了想形容道,“你可以理解为它自己好了。”
松代一树想了想,诚恳道:“我不能理解。”
什么叫做伤口自己好了?
五条悟直起身亲了他了一下,摩挲着他的指骨,学着他样子:“那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后勤组长:“拜托,所以你们是现在还不记得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吗?”
怎么都是同一个问题,松代一树问五条悟就回答,他问五条悟就跟没听见一样。
他也不是什么透明人吧?
“hello?做个确定,”他站到五条悟面前晃了晃手,“你是能看见我的对吧?”
松代一树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他能看见,回去坐着吧你。”
五条悟这人虽然平时是性格欠打了那么点,但这种选择性无视他人的手段大多数情况下他也只用于不想理咒术界高层,于是干脆把他们当透明人的时候。
现在他主动这样对后勤组组长,指不定是他哪惹到五条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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