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还没松代一树反应过来,就看见远处术式扑面而来。
五条家长老的计划从一定程度上讲确实非常成功,刚刚在五条悟那里碰了钉子自觉脸上挂不住的同龄人,直接把染了白毛身形相仿的松代一树认成了五条悟。
脸接术式,松代一树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开口,自觉刚刚的争锋中没有发挥出来的禅院家小孩就开始对着他输出。
简直活脱脱就像后勤组那个吵架的时候发挥失常回家越想越生气,组织了一堆语言恨不得穿越回去重吵一遍的话痨组长。
松代一树站在原地打了一场本该五条悟来打的架,莫名其妙被对面嘲讽了一通六眼和无下限术式不过如此,心中只感觉到了无尽的麻木。
是啊,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六眼和无下限啊。
而且输的是对面这个禅院家的才对吧?为什么他输了反而嘲讽起人来像是赢了一样?
松代一树还没来得及还嘴,五条悟就从后面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又和他打成了一团。
禅院家的一边挨打一边:“你们五条家怎么可能也有双胞胎……”
松代一树在旁边一边看热闹一边乐了:【禅院家怎么长的这么残次不齐啊,我还以为都是禅院甚尔那样呢。】
系统:【禅院甚尔哪样啊?】
松代一树:【打算逃离家族那样?我上次听他形容禅院家,还以为里面的小孩个个想跑呢。】
当晚,松代一树就翻墙去跟他的叛逆伙伴禅院甚尔分享今日奇妙见闻。
已经打算离开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在墙边啧啧:“禅院直哉。”
松代一树:“啥?”
禅院甚尔:“我说你今天见到的那个小屁孩。”
“哦……”松代一树若有所思,“你啥时候走啊?你要是以后不当咒术师去做小白脸吧,我偷五条悟的钱包养你。”
禅院甚尔:“……谢谢,但不必。”
松代一树在旁边觉得自己是有点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哦哦哦我懂,你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
“不是,”禅院甚尔想了想,看了身边这个不看脸几乎都要和六眼一模一样的小孩,“我意思是,至少别偷五条悟的。”
松代一树:?
“你要想拿你的私房钱养我,我也不介意。”
松代一树立马友尽:“让我出钱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薅大户五条悟吧。”
伏黑甚尔:“……我不希望我叛逃家族后的第一桶金是给你收尸。”
“不,”松代一树幽幽,“我也见不得你长着这么一张脸却去火葬场工作。”
当晚两人互喷一顿垃圾话后愉快散场,松代一树翻墙回来的时候就在墙下遇见了蹲守在这里的五条悟。
看着五条悟比白天更差的脸色,系统在旁边一边看热闹一边长吁短叹:【哎,还是个孩子呢,不愿意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松代一树:【你意思我是东西吗?】
系统:【你意思你不是东西?别这样说自己吧?】
松代一树:……
过了一会,他有感而发:【其实五条悟有时候也没那么烦,比如白天,就挺不像是管理局记录里长大后那个鸡嫌狗厌的六眼的。】
五条悟之前分明是看见他被别人嘲讽了所以才生气的。
小小年纪,颇有我的伴读只有我能骂别人不可以的强盗架势。
反正松代一树逗小孩玩,面上跟他小学鸡似的闹冷战,心里还是莫名有点感动的。
系统:【希望他下次吃了二十根棒棒糖的时候你也能这么心平气和。】
松代一树:【……反正我跟你讲,我对长大以后鸡嫌狗厌的六眼不感兴趣。】
系统在边上:【那现在的呢?】
五条悟冷着张脸走在前面,松代一树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还在气头上不想理他,但又碍于这个不停戳脸的手指不得不理的五条悟,向他投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松代一树啧啧,又戳了一下:【真软。】
幼悟真好玩,小孩长的这么快,看一眼少一眼。
然后就真的看一眼少一眼了。
世界外攻击来的猝不及防,冈格尼尔穿过胸膛的时候,他想的最后一段话是:“哭什么啊。”
我还会陪你很久的。
死亡不是他的终点,他还能陪五条悟很久很久,久到他褪下脸上的这点稚气,久到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家主,成为咒术高专的学生,然后逐渐朝着管理局记载中的那个鸡嫌狗厌的最强一去不返。
等到五条悟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最强了,他也就不需要再待在他身边了。
那时候才是他要离开的时候。
眼前一片黑暗,再次醒来之际,习惯了两三年的幼童视野离他而去,他眼前的视野水平线骤然拔高。
镜子里的脸陌生又熟悉。
壳子和壳子之间还是有那么一定相似处的,毕竟都是同一个统挑的,肯定有那么一点相貌上的偏好。
松代一树对着镜子眨眨眼,上一具身体的伤口处还在隐隐幻痛,但从现在开始,他已经是、也只能是咒术界内的监督辅助了。
——
这是他和五条悟见面的第一天。
已经到了能接任务年龄的五条悟拒绝和任何五条本家咒术师一起出任务。
他坚决地认为当初伴读的死亡一部分是因为五条家的支援迟缓,以及最开始本家长老寻找伴读时的“替死”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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