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昏天黑地的,梦里边迷迷糊糊的好像见到了许多人的身影,只是她努力瞪大了眼睛,却发现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模样。
“金棠。”
身后响起她熟悉的声音,金棠转过身去,瞬间,围绕在她周围的那许许多多的人群全都消失了。
那道身影映在浓雾之中,金棠皱起眉,朝前迈去一步,她又听见那人喊了她的名字。
是谁呢?
明明是很熟悉的声音
金棠朝着那道身影站着的地方走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他是谁,只是那人却笑着不作回应。
她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是在努力奔跑起来,可是她和那人的距离却始终如此。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金棠只觉得自己的双脚越来越没有力量,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整个人都如同巨大的石头般沉重……
她为什么要跑?
金棠的意识开始工作,她看了眼那道身影,停下脚步。
就在她意识发生变化的那一刻,弥漫在周遭的浓雾渐渐散去,站在那儿的身影也浮现出来。
当看清楚那人微笑着的面庞时,金棠眼中的疑惑和疲惫逐渐被笑容所替代。
她双手扶膝,直起身来,冲那人笑道:“边柏贤,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脚底的地面四散而开,巨大的裂缝像是沉睡在地底的巨兽张开的血性大口。
金棠看了眼那地面,飞快抬起头,入目的却是边柏贤坠落的场面。
她急急地伸出手,再次托着那沉重的双腿,朝前奔跑、奔跑、再奔跑……
快点
再快点……
我就能抓住你了……
“边柏贤!”
睁开眼
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视线当中,心脏还在飞快地跳动着。
她怔怔地瞧着窗外那宁静的风景,伸出手,揉了揉酸疼的眼。
扑棱棱
窗外一只灰色的不知名的鸟儿飞快地跃过,也让金棠撑着手从床上起来,她有点忘记了刚才做的梦境,只是还记得边柏贤往下边掉下去时候,她想要将他给抓住。
以及最后她喊他名字时的,那在胸口翻涌着的各种情绪……
距离那场雪山上的意外已经过去了两天,边柏贤脸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倒是真的和金棠说的那样,他自己对着镜子看,都觉得实在是太丑了。
那些深色的痂好像一只肆意盘踞着他脸的章鱼,气势汹汹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虽然那天在医院里边和金棠强调着没关系,他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可是边柏贤还是想着,面对粉丝时候该如何解释一下,因为,真的是碍眼啊。
他明天早上的飞机就要回韩国了,回去之后,等来的估计就是经纪人和化妆师的诧异了,难道和上次眼睛问题一样,搞个纱布吗?
那不是直接成了木乃伊了?
边柏贤摇摇头,否决了自己脑海中的画面,算了,专业的问题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造型师肯定是有办法的。
叮咚~
门铃响了
边柏贤走过去,笑着开了门,不出意外的见到外边站着的金棠,说:“晚上好。”
“晚上好。”金棠看着他面上的伤口,道,“比昨天好多了。”
边柏贤反手关上房门,并肩和金棠往电梯处走去,闻言,惨笑一声:“我觉得你那天说的很对,我这张脸还真的是很重要。”
金棠被他逗笑了,明白他话里边的意思,抬头看着他:“不过我看来倒是挺好的。”
“好什么啊。”边柏贤挺无奈的,“我回去行程安排的也挺多的,哎。”
这一声叹息是真的道尽了边柏贤的内心想法,他看着金棠,瞧见她脸上的两道伤口,苦中作乐:“不过,也算是和你的同款了。”
“这同款世界上独一无二了。”金棠踏进电梯厢,立于一旁,看着边柏贤按下按钮,听见他说‘还是限量款的’。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全都笑了。
今天下午这儿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本就是小城市,因此一些道路上的积雪还来不及铲走。
当金棠踩着松软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去,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呼出的气息霎时就成为了空气当中的白雾。
“那天谢谢你抓住了我。”
走在一旁的边柏贤,听见金棠这话,只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谢的,再说了,都是领队他们把我们给拉住的。”
要是真的只有他俩,估计就是直接摔下断崖了,那么后果就真的是不堪想象了。
金棠飞快地看了眼满脸轻松神情的边柏贤,似乎在他口中,他真的没有出任何的力量。
她微微扬起唇,说:“不管如何,我是要感谢你的。”
“你不用感谢我,只需要清楚,以后离这些危险的事情远点就好了。”边柏贤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要是没有爬那雪山,哪里还会发生那意外?好好度假更棒!
金棠没应声,继续往前走着,他追了上去,坚持着:“这种算是极限运动吗?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觉得爬雪山真的很危险,各种未知的天气状况,好比我们那天遇到的……”
“边柏贤,你是老爷爷吗?”
当耳边响起金棠的声音时,说得兴起的边柏贤,瞬间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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