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栖安抚了惠妃两句,朝李佳氏摆摆手,示意宫人把她扶起来,那颤颤巍巍的模样着实还有些可怜,放缓了声音道:“你回去告诉太子,这事不合规矩,叫他以后不要再提,我这儿也只当没听说过,你回去吧。”
见她无为难之意,李佳氏悄悄松了口气,福身谢恩,正要退下去时,忽而听元栖关切地问了一句:“对了,今儿怎么是你来?太子妃呢?她身子不好吗?”
李佳氏脚步一顿,攥紧了宫人的手,深吸了口气,正要回话,身后一个小宫女不顾人拦着,三步两步跑到元栖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珠子大颗大颗掉在地面,浸湿了一小片地上的毯子。
只听她带着哭腔道:“我们福晋因听了太子爷欲迎小伊尔根觉罗氏进宫,为侧福晋一事,生生被气得小产了......”
第一百一十章
殿内众人霎时一片哗然,李佳氏倒吸一口冷气,指着那宫女的手指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
元栖眉头紧锁,低声怒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太子妃身子康健,怎么就会因为太子一句话小产了?你擅医术吗?你是太子妃跟前贴身侍候的吗?这样空口白牙污蔑主子的话,你竟也能说得出来!?”
李佳氏此时将将反应过来,她感激地看了元栖一眼,知晓她是在给太子开脱,示意身后的宫人把那宫女堵了嘴巴拉在一旁,才急忙回话道:“这宫女原是在太子妃跟前伺候的,可是好几个月之前就在我这儿了,宫女调动,内务府是有记下来的,她如何能知道太子妃那儿的事儿?”
元栖面色稍缓,“这么说来,她就是在说疯话了?”
李佳氏早已浑身冰凉,听了这话才稍好些,正要顺势应下,只听惠妃轻笑一声,状似关切道:“那这么说来,太子妃身子好得很了?”
惠妃没给李佳氏开口说话的机会,紧跟着又问:“太子妃身子要是不适了,一定要请太医看一看的,也不要怕我们做长辈的担心,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我记得那位胡太医最擅妇人科,请他去看过了没有啊?”
李佳氏心中发苦,自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更说不出来,情急之下,她正要抱着自己的肚子痛呼一声,心想惠妃应当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虽则最后免不了这事儿要被皇上知道,但也总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好。
然而惠妃早有预料一般,没等她张口,又关切道:“李侧福晋脸色看着也不好,你应该也有五个月了吧,要是在我们这出什么事,倒是我们没照顾好你了,来人,快去把胡太医请过来给李福晋看一看,若是李福晋没事,就顺道再去毓庆宫给太子妃看一看吧!”
惠妃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近几年还有些少见,再一瞧李佳氏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模样,众人当下心里就有了了断,这太子妃八成是真的小产了,也没敢往上报,未必是太子要娶伊尔根觉罗氏气的,但其中缘由,必定不大见得人。
到了这个份上,元栖也只得点头,道:“惠妃说得在理,还是把胡太医请来吧,李福晋要是身子无事,就先带回去给太子妃瞧瞧?”
至此,宫里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在场这么多宫女,一句两句话的传出去一点儿,就够太子受得,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惠妃也就不再说什么。
李佳氏得了她这句话,如获至宝般,立刻行礼下去了。
到了傍晚,毓庆宫里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太子妃确实是小产了,不过不是太子气得,是前段时候毓庆宫事务繁多,太子妃操劳了些,尚不知自己有喜,是累得小产之后,传了太医来才知道的。
太子伤心了两日,又因为和皇上赌气,才没告知,不过就在李佳氏来永寿宫不久后,毓庆宫送往乾清宫的太子书信中已经提及了这事。
至于那个宫女,刚回了毓庆宫,不知怎么挣脱出去一头撞死了,对外的说法是,这宫女以前在太子妃处伺候,得了太子妃诸多恩典,这一回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护主心切,情急之下闹了这么一桩事,心里愧疚,觉得无颜面对主子,故而自尽谢罪了。
毓庆宫想来也是怀疑这宫女背主,做了谁家的眼线,故而把这宫女查了个底朝天,然而什么都查不出来,也只有一桩,那宫女原先做错了事,八贝勒给她求过一回情,只是那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况且八贝勒在宫里体贴随和的美名就是这么来的,受过他恩典的宫女太监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要说定罪,也是忒勉强了些。
这事到后来,竟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元栖有些猜测,太子要娶伊尔根觉罗氏为侧福晋,未必不是存了要膈应直郡王的念头,伊尔根觉罗氏蚊子再小也是肉,而对于伊尔根觉罗市而言,跟着直郡王,将来顶了天是世子的外家,而跟了太子,如今是侧福晋,将来没准就是贵妃外家,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虽说太子如今受了责罚,但以康熙对太子的宠溺,现在满朝上下,也没一个真觉得康熙会废了太子的,放在历朝历代,哪个太子和谋逆之罪关联起来,不是即刻被废的?到了胤礽这里,却只有索额图一党担了罪名。
而那个宫女,看惠妃今日那副态度,也知道她必然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才说出那些话来。惠妃和良嫔关系再差,也不会影响到直郡王和八贝勒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只不过显然还是太子更胜一筹,一发现不对,便立刻给康熙递信儿,认错顺便装可怜,等永寿宫之事传到康熙耳朵里的时候,康熙也只会觉得是有人想趁这个机会给太子头上泼脏水,落井下石。
十月,康熙下旨赐死索额图,同党或是诛杀,或是流放,两个儿子也被处死,索额图这一支,算是彻底完了。
刚刚和康熙关系缓和了一些的太子,也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又当着康熙的面,生生把素来体弱的六阿哥气到吐血。
据知情人小十所言,是因为一些朝堂之事,太子觉着康熙对六贝勒偏心。
元栖立马就忍不住了,“太子还觉得皇上对旁人偏心?我倒是觉得,皇上的心早就偏到太子那儿去了,他怎么好意思这么说?”
小十因为劝架不及,又没有第一时间喊太监宣太医,也被波及,被康熙和太子两人说了两句,兴致也不大高,怏怏道:“是呢,太子先是说六哥的名字,和我们一众兄弟的意思都不大一样,说祚又有国祚之意,后来又提起,六哥自己不过是一庸人,全赖日子生得巧,生辰是二月初五,恰好是承祜阿哥夭折之日,又因和承祜阿哥生得几分相似,才得了皇上几分偏爱。”
太子就差没指着六贝勒,说你一个因为长得和我哥哥有几分相似,才得了皇上宠爱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其实对于六贝勒的名字,元栖也早有猜测,不过也只有太子敢这么指着康熙问了,毕竟生母赫舍里皇后早逝,唯一同胞的兄长承祜,作为康熙的嫡长子,这兄弟俩虽无缘得见,但眼看着六贝勒因为和承祜阿哥有几分相似,就有了在皇上跟前和自己相争的底气,太子能不生气吗?
而后短短几日,太子不是和直郡王动了手,就是和八贝勒有了口舌之争,对着胤禛和小十,也没有好脸色,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之感了。
康熙也屡屡在元栖跟前提起,诸如“儿女多了都是债之类的话语”,不过到底是没有怀疑过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对此,元栖只能微笑不语,毕竟更九龙夺嫡最激烈的时候还没到来,废太子是一出,废了太子之后,诸阿哥们对那个空出来的储君之位,估计只会更加热忱。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子终究还是太子,知道索额图没了之后,自个儿暂时还得靠着皇上重臣旗鼓,父子俩闹过别扭之后,一如往常般重归于好了。
几年来,元栖冷眼瞧着,其实太子那是不是和康熙闹别扭的性子还是有些合了康熙的性子的。
得益于他是康熙亲自养大的唯一的阿哥,旁的阿哥自懂事之后,对皇父恭敬有余,亲切不足,这么多个皇子里头,也就只有太子敢给老爷子脸色瞧,一时不顺了,要么可怜兮兮地跑去给老爷子诉苦装可怜,要么便是故意当着老爷子的面儿和兄弟争执。
至康熙四十五年,太子一党还是恢复了往日的情形,甚至因为索额图的倒台,太子党还清除出去一批只会拍马屁却干不了实事的官员,风气肃然一清。
至这一年,康熙离八岁登基,已经整整过去了四十五年,太子已经整整做了三十一年的太子,而他的汗阿玛虽然已到天命之年,身子骨却仍然健朗,二十四岁的庶妃高氏为他生下了一个健壮的小阿哥。
在康熙诸子中,这个小阿哥排名第二十,而十九阿哥是在四年前出生的,体弱早夭。
想是但凡做了皇帝的,都想要自己的寿命如同臣下敬称的那般万岁,康熙对于这个新得的,能证明自己身体无恙的幼子,还尚有几分爱怜,满月酒十分盛大。
不光是太子,几个年长的郡王贝勒,对于这个刚出生的弟弟并无甚好感,这些年来皇上君心愈发莫测,偏偏他的身子骨还如在壮年一般,让这些阿哥们看不到任何机会。
隔年五月,康熙再次启程巡幸塞外,命诸阿哥随行,周岁刚好四十五的元栖,因为日子炎热,贪凉吃坏了肚子,得了康熙旨意,挪去畅春园养病。
胤禛和小十自然在随行之列,因为此次巡幸,和嫁入蒙古各部的公主们也会前去拜见,故而宁楚格也得了随行的机会。
畅春园本就是避暑之所,风景秀丽,也没有宫里那么多规矩,阿哥们随行都带了妻妾,唯有四福晋和十福晋这俩妯娌,同时有了身孕,被元栖连着孩子们一块打包带来了畅春园。
胤禛的嫡长子弘晖今年十一岁,是个很聪慧的小阿哥,长相也不赖,次子是盈安所生,比弘晖小了两岁,如今和各王府贝勒府里的小阿哥们一样,都在宫里读书。
胤禛的子嗣不丰,直到前年,府中的格格李氏才诞下了雍郡王府的第三个小阿哥。府里的女孩儿们也只得了三个,长女宋氏所生,今年六岁,身子很弱,次女和三女是分别是李氏和宋氏所生,同岁,身子也不是很好。
小十成婚五载,元栖也没特意往他府里送人,格格郭络罗氏生了一子一女,长子仅仅存活了六天就夭折,长女倒还康健。如今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腹中的,是他的第三个孩子。
宁楚格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她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康熙还未曾给她选定额驸。她自个儿选定的额驸的兄长,策棱已经被放回塔米尔,寻找机会帮助喀尔喀部对抗准噶尔。
阿木尔则继续留在大清,此番和宁楚格跟随康熙一同北巡,元栖知道,若是这次回京,宁楚格还是非要坚持嫁给阿木尔,远离京师留在蒙古的话,康熙也不会再阻拦了。
九月末,康熙和诸皇子顺利归京,同时带来的还有几则令众人惊诧的消息,太子在巡行途中被废,直郡王请命诛杀太子,并直言“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简而言之,他可以代劳亲手杀了太子,被康熙斥责为乱臣贼子,再者,便是庶妃陈氏所生的十八阿哥胤祄在返程途中病逝。
康熙这一回显然是动了真格,太子甫一回京,便被囚禁至毓庆宫,十月初,康熙就已经昭告天地宗庙废太子一事,而后,废太子一家人被挪至咸安宫居住。
康熙接下来处置的便是被囚禁在自己府邸中的直郡王,十三阿哥奏报,在直郡王府邸中找到了他对废太子实施厌胜之术的证据,康熙大怒,将其革除爵位,圈禁起来。
发生这样的事儿,宁楚格的婚事只怕也提不得,元栖安抚过儿子一落千丈的惠妃,紧跟着又不得不为了住在咸安宫的太子夫妇,还有好些个太子的子女用度而发愁。
太子既废,从前专为了毓庆宫做事的内务府部门,也暂停下来,如今咸安宫一切供给,皆如庶人,简而言之,就是一应用度都比照着宫女太监的给,遇到一些落井下石的宫人,只怕还要被克扣一大半。
如今的康熙是正在气头上,等过段时日气消了,又想起这个曾经疼爱无比的儿子来,再心血来潮一看,被内务府的人克扣成这个样子,只怕又要大怒。
元栖之所以有此推测,也只是知道太子二废二立之故,给太子恢复到从前的用度是不能了,但能不缺吃穿,冬天不被冻着,便也是了。
这一年的冬日似乎格外的漫长,前朝动荡,后宫倒稍好些,元栖还能腾出空来一样样清点为宁楚格准备的嫁妆。
阿木尔日后也要回塔米尔帮助兄长,宁楚格也是铁了心不愿久居京师,蒙古是苦寒之地,无论是吃穿住行,还是繁华程度,都比京城要低了好大一截儿,唯有一个好处,就是到了那片地方,远离父母,她便是君,可以说一不二,也无人再能束缚她的一举一动了。
宁楚格的嫁妆中自然也不能都是金银玉饰,随行的人元栖也仔细挑了,从贴身伺候的针线上人,到将来生产所需的接生姥姥,经验丰富的嬷嬷们,医者,手艺娴熟的匠人等等。
元栖捧着宫人一项项列出来的单子细细瞧着,尽管已经看过了好几次,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落下了什么,这可不像小十去上书房的那会儿,落下了东西,还能叫跑腿的小太监回去拿,远在蒙古,这一来一回的,仅是路上所需的时日,就有足足一个月。
今日康熙召了诸子进宫,在乾清宫议事,元栖早早的派人在附近守着,打算叫胤禛和小十来自己这儿用膳,出宫时,再顺道替她去瞧瞧她未来的女婿,尽管宁楚格已经在她跟前念叨了好些年,阿木尔性子温顺,一向不逆她的意思,但眼看着宁楚格就要远嫁,元栖心里头还是有些难安。
到了午时三刻,小十都已经回来了半刻钟,胤禛的身影才出现在永寿宫门口。
一顿午膳用罢,宁楚格揪着小十出去了,见胤禛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意思,元栖挥退了身边的宫人。
“今日,皇上召了我们过去,让我们兄弟几个在除了大哥以外的人里,选出一个做皇太子。”胤禛面色似有些沉重,又有些释然。
元栖心中一跳,也立刻紧张了起来,这样的问话往往是最难回答的。
昔年顺治皇帝就曾经这么问过当时还是皇子的康熙,还有裕亲王福全,福全答,愿为贤王,而幼年康熙则说,愿效法父皇,于是福全就这么和皇位失之交臂了。
“你,你是怎么说的?”元栖眼也不眨地问道。
眼下这情况和顺治那一回可不一样,康熙这几个儿子里头,若是有哪个真的敢大大咧咧说出推举自个儿的话来,若是有人附和,那就成了和废直郡王一样的觊觎皇位的乱臣贼子,若是没人附和,丢人不说,恐怕在康熙眼里,就是个自不量力的蠢货。
哪个皇帝会选一个蠢货做接班人?
胤禛许是见她着实紧张,笑了笑道:“儿子如今居长,自然要第一个答话,儿子说,幼时额娘怜惜我苦读,日日都会为我备一份宵食,若是这一日我好好读书,不曾犯错,宵食便都是我喜欢的吃食,若是这一日我稍加惫懒,犯了错,宵食便是我所不喜欢的食物,那么,我便会为了不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而加倍努力。”
元栖听到这儿,微微有些汗颜,胤禛一开始说起来这事,她真没想起来,那时候许是宫里待着无聊,她便偶尔想出一些法子来哄着小胤禛玩儿,一是想让他性子活泼些,二来就是解闷儿。
这样的玩法,她估计也没持续了多久,兴头下去了,年节一忙,便也忘在了脑后,亏他能想得起来。
胤禛缓缓说着,目光里充满了笑意,道:“儿子对皇上说,若把这太子之位比作宵食,皇上只需要备这么一份宵食出来,并不告诉众人里头到底是什么,只看着阿哥们谁更有资质,更有能力,就把宵食里头的东西换成这个阿哥所喜欢的食物,如此一来,倒也免得伤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元栖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后来雍正所发明的秘密立储制度么?
只是那时候雍正膝下唯有几个皇子,成才者甚少,用这个法子还好,如今康熙的这些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先前是废了一个太子,但现在康熙有时候半夜寻了大臣们哭诉,言说太子是被废直郡王用压胜之术暗害,所做之事并非出自其本心,明晃晃的就是给太子开脱呢。
现在就算是康熙用了秘密立储制度又如何,这些个皇子还是要最先把有可能复立的太子干掉,然后继续一边你争我抢,一边相互陷害,让自己获得康熙的青睐。
只是谁也不知道康熙最看好谁,故而做坏事儿时大家都会隐蔽些,以防被皇父所厌恶。
正想着,胤禛忽而笑意盈盈地朝她一拜,朗声道:“儿子先在此恭喜皇额娘了。”
“什么?”
元栖回过神来,正不明白他这是什么用意的时候,外边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接近,而后是永寿宫总管太监那道熟悉的嗓音,微微颤抖的嗓音,里头满满都是惊喜和激动,连眼睛里都布满了泪花,只见他“噗通”一声,干脆利落的跪下行大礼。
“皇上谕旨!命内务府即日开始准备封后大典所用仪仗,朝服朝冠等物,奴才再此先行祝贺主子娘娘正位中宫!封后的圣旨,估摸着也就快来啦!”
太监齐学海看起来比元栖这个正经受封的人还要高兴几百倍,他额头紧贴着温热的地面,一只手偷偷递到自己面前大把大把地抹着泪珠。
他师傅是永寿宫的前任总管太监,刚卸任不够一年,出宫荣养去了,他做了一年的皇贵妃跟前的总管太监,以为这辈子顶了天也就这样了,哪还能想到自己还有做主子娘娘宫里的总管太监的一日呢?
元栖在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倒还算稳当,心里一阵明悟,也抵消不了骤然封后这样的大喜事带来的欢悦。
齐学海说完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福至心灵,想到了这是什么缘由,太子被废,却还活着,就算有秘密立储制度,康熙要想保住太子好生活着,不被那些阿哥们给害了,就得给他重新立一个挡箭牌,也给阿哥们重新找一个靶子。
而作为皇贵妃之子的胤禛,现如今诸阿哥里的长子,以他往下,五阿哥无才,六阿哥体弱,七阿哥身有残疾,而八阿哥如今在朝中的声望远远不及胤禛,以下的阿哥就更不必再说。
这个靶子非他莫属,而元栖封后,胤禛自此就成了嫡子,于他而言,更方便在朝堂上活动,于废太子而言,则是减少了其他阿哥们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宣旨太监,元栖连忙拿出帕子作拭泪状,掩住自己过于开心而显得不够庄重的脸庞,毕竟于她而言,她是白得了一个皇后之位,以后再也不用费尽心思猜测康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因为不管谁当皇帝,她都不用担忧养老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还会有番外掉落~
贵妃号温僖(清穿)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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