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失败了。
机械音对这个蠢脑子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冰冰地道,你最好还是出去看看你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和他们最后见一面吧。这件事别连累到我,我记得当初你求我要来这份工作时,自愿在这个飞船上设定了自毁程度
您、您什么意思?
雷克斯牙齿颤抖,声音茫然。
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对面的人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假使雷克斯是得他信任的部下,与他正开着全息通讯,此时便能看到这位呆在通讯频前面容阴沉的男性Alpha,拥有着一头象征着斯图尔加血脉传承的银发。
斯图尔加众多附属星中,沙恩正是统领着尼古尔星的旁支血脉中的一员,他的父亲这几日忙着与来自主家的继承人协约会谈,沙恩是次子,不能像长姐那样陪着父亲接触这些事宜,却也因某些原因关注过主家的访客信息。
诺亚斯图尔加的试婚对象,以及那个修霍夫曼
沙恩脸色难看地沉默着,突然通讯器对面传来惨叫声,他一怔,随即心里暗暗嗤笑,雷克斯这条狗太蠢了,绑人绑到主家头上,还把那个修也绑来了,就算他当时注射了麻痹针又如何,主家的近卫可都是从小就接受各种药物、甚至是毒/品的耐受性的
他跟着上船,无法是为了保证诺亚试婚者的安全雷斯克用了别的药打进Omega身体里,又骗他只有自己手里有解药,无论是不是真的,修霍夫曼总要确定之后才能保证Omega的万无一失。
更何况,他也有绝对的实力摆脱目前的状况。
别打了别
控制室落了一地碎片与血迹。
雷克斯哀哀求饶,紧接着又是一拳肉/体被重击的声响和惨叫,毫不留情的力道将他砸进显示屏里,清晰的碎裂声顺着网路传到耳中。
你在与谁通讯?
冷漠低沉的少年音质问道,雷克斯喘了两下,似乎对方又要举起拳打他,连忙求饶:我、我也不知道,不要打了
沙恩一惊,察觉到事情走向不对。
雷克斯这艘船被他做过改装,通讯页面不会显示在屏幕上,修这样询问,显而易见是听到了刚刚他们的对话。
麻痹针对修的影响微乎其微,他早就潜伏到了门外,说不定也将自己的回复听在耳中。
平时你们的交货地点在哪,联络号码是什么,他有什么偏好与特征?
雷克斯在狂暴的殴打下动摇了:我、我记得
沙恩暴怒,也不管自己的吼声也会被修听见:雷克斯,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
修讥讽地哼笑一声,沙恩几乎能想象得到他脸上犹如恶鬼般的嗜血神情小时候,沙恩曾在家宴的猎场上远远见过他一面,黑发棕眸的近卫那时就已经十分高大,在十数名年轻一辈的注视下,他用拳头活生生地打死了一头魔兽。
鲜血浸染了头颅与衣物,他不为所动,隔着遥远的时光,穿刺过杂音与虚拟的线路,就如同那时一般,比魔兽还要恐怖百倍的Alpha,将冰冷嗜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刚刚的反应有点意思,说着,修百般聊赖地又给雷克斯来了一拳,你认识我?
既然能和黑市勾结,看起来又是惯犯,你大概也是个贵族,说不定还是和我认识的贵族。
等他再吐出一点别的情报,你猜,我能不能找到你?
沙恩出了一背冷汗。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挂掉了通讯。
尼古尔星是连系着周围几颗行星的中转站,因交通便利,运输业发展迅速,在当地统领贵族的默认下,近几年不仅明面上的交易市场繁盛,黑市也欣欣向荣,而人口/交易占黑市贸易额的大头,Omega的拍卖转手更是暴利。
作为斯图尔加旁支的少爷,沙恩参与其中,从黑市中分一杯羹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这件事天知地知,却绝不能让主家知道,贩卖Omega在联邦里是重罪,这次还差点绑走了主家继承人的试婚者,如果被修发现身份,沙恩相信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
能干的长姐压到头顶,他继承家族产业的希望本就十分渺茫,前几日,因为主家响应了海因里希的《军部人才输送条例》,他又失去了进入军部的机会。
一个人的人生怎么能连续跌至谷底!
沙恩额角滴下汗水,手心隐隐发颤。
绝对不能让修霍夫曼找到他。
沙恩脸色苍白地掏出雷克斯那艇飞船的控制器,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动,本来他是想等修脱身后再发送销毁指令,以免雷克斯多嘴坏事,毕竟只有死人才能让人放心。
但此刻,他心中无比清楚,一旦按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时雨从热潮中迷迷糊糊地惊醒。
四面八方响起警报,红色的警示灯闪烁晃动,在她愣神时,突然被修一把提着领子塞进怀里,带着她快步走向某个出口。
修我。
她茫然地喃喃,似乎还没回过神,修低眸看她一眼,发觉脸色还有些红,便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剂针管,干脆利索地给她来了一针。
啊!
时雨痛得轻叫,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努力要挣脱他。
修更用力地把人抱紧,指腹推进药液,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刚刚中了不知道什么针,药我自己试过,没有负面作用,也许是解药。
一会就不难受了,忍着。
时雨浑身酥软,像个不愿打针的小孩子一样抱着他的肩膀微微抽泣。
飞船自毁程序已经启动,修提前观察过地形,飞船已经驶达尼古尔边缘地区,地形空旷,迫降倒是可以,只是时间来不及。
他拿出从船员室里翻出的降落设备,面无表情地拆开,快速有序地将自己和时雨缠在一起,单手将时雨抱在胸前,他盯着云海下方,眯眼判断着距离。
九千米还差不少。
自毁程序还剩最后十五分钟。
时雨意识不清地在他肩膀上蹭着,修没在意,知道她还是难受,便像拍小猫那样拍了拍她的背,没想到哭泣的Omega真的像只因此感到愉悦的小猫一样,微微躬起背,细软的黑发都好似过了电流般微微炸起。
修的手臂微微一僵。
Alpha的直感让他的指腹向下,在女孩子的脊尾微微摩挲了一下,时雨含糊呜咽着,张嘴咬他的肩膀。
到底难受还是不难受?
修用指节顶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满面泪水的面容,突然笑了一声。
时雨无法回答。
高空的气流吹散了浓郁的草莓气味,修清楚此刻不是时机,低头用牙尖碾磨了一口面前柔软的脖颈,得到对方小小的颤抖之后,他将安全头罩扣在了时雨的头上。
时雨完全不记得第一次极限高空跳伞的记忆。
再次醒来时,一望无际的旷野中下着小雨,她四肢酸软地趴在修的背上,随着少年的走动颠簸。
裙摆湿湿黏黏,除了沾湿的雨水,时雨还看到了浓稠大片的血迹。
她一时茫然地没反应过来,蹭蹭胸前坚硬的脊背:修血?
身上不疼,所有的血迹都是从修衣物上沾来的,他受伤了吗?
修轻嘶了一声,手掌用力,把她往上提了提,明知道时雨问的不是这件事,他还是语气平平地回答,现在没找到地方,等一下再说。
时雨:?
我没有在野外裸/露身体的习惯,找个旅馆再解决你的问题。
时雨:?!!
作者有话说:
妹的第一反应:骗人!明明第一次见面你就全/裸了,好半天不穿衣服!
完结倒计时啦~
第119章
安全装置降落在临近尼古尔星边缘的地区,走了许久,他们才走出这片荒僻的旷野,看到附近的沙石小镇。
天空一直下着小雨,绵密的雨水浇湿发丝,顺着贴合的衣物与肌肤淌下,衣物里的纤维都因为吸饱了水分而变得湿黏沉重,寻找旅馆的后半程,时雨迷迷糊糊开始发热,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进小镇前,修脱下外套,将时雨从头到上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压住了那股默不作声蔓延的草莓味。
放下她的那刻,少女本能地需求热源,黏黏糊糊地要来蹭他,修嫌麻烦,裹好之后就直接把她扛起来,腹部顶在他的手臂上,传来的触感像团散开的棉花,而那双纤美的小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镇上只有一间旅馆,破旧的木门,开裂还带着潮气的地板,一进门就闻见一股莫名的腐臭味,不过此刻没什么可挑剔的,修神情自若地付钱开房只有一间,然后扛着肩膀上娇气的麻烦精上楼。
老板和店内寥寥的几名旅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都是Beta,修没理会。
他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寻找房间,开锁,进门,一进房间,黑发棕眸的Alpha便像是耐力到了极限般,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
雨水顺着发丝、坚毅的下颌,衬衫下摆滴落在地板上,冷汗也被冲散,泛红的水珠汇聚成一滩。修紧锁眉头,深呼吸了片刻,才又撑着膝盖站起来,把时雨放在床边。
他们降落得并不顺利。
自毁程序启动得太快,他要赶在飞船爆破前带着人远离爆炸中心,那时空中距地面将近八千米,为了以防万一,他选择提前出发。
然而意外发生了,高度降落到两千米时,保护装置被高空砸下来的飞船碎片击破,本来可以承载五人的阻力减少到承载两人都勉强,修估算了一下,发现不一定能安全降落。
他从座位里翻出小型降落伞,率先跳了下去。
飞船用来救急的降落设备一般都会有专人定期检验维修,但这伙干黑活的人口贩子显然没有那么强烈的安全意识,备用的降落伞绳索老化,在最后几百米时断了三分之一,修到达地面前,只来得及调整姿势,用硬化覆盖全身。
结果还算可以承受,小腿骨裂,大腿后侧砸进碎石,受了点外伤,肋骨和脚腕也出了点小问题。
对修来说这倒不算什么,问题是麻烦的Omega还需要人照顾,他拖着身体在旷野里找了半天,又背了好几个小时,将她送到旅馆。
而时雨显然不知道修的付出,她躺在店里的唯一一张床上,像只摊开的猫饼一样眯眼小憩,修用手臂不耐烦地推推她,示意她让出位置,时雨没良心地哼唧了两声,看起来不太情愿。
修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用手盖了一下她的额头,高热传至掌心,他扣着她的肩膀拽起来,又往后颈里扎了一针。
时雨呜咽着发出痛呼,然而被捏着脖子,乱动失败,她扑腾着小腿去踢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修咬咬牙,脸色不太好看。
天还没有完全黑,雨水顺着房檐打在窗户上,玻璃变成雾蒙蒙的一片。他们都没清洁自己的身体,混着雨和血的湿痕洇湿床单。
打完针后试图退缩到墙角里的少女被修一把扯住,他皱着眉,像个没什么资历的研究员一样翻来覆去地察看对方的状况,捏着手臂抬高,又提起她的腰将她翻身,从腺体溢散的气味已经变得微弱,再怎么没经验修也差不多意识到,她之前被注入的大概是给买主助兴的药剂,那些人打得是把她拐走的算盘,既然要卖钱就不可能伤害她的身体。
他上船一趟拿回来的药也不是什么药,低着头撕开标签,修嗤笑一声,不出意外地看到第二层标签贴的短效抑制剂字样。
抑制剂还有三针,修松开时雨,褪下湿透的衣物后便躺在她的身边,枕着手臂,闭上眼睛。
没能睡着。
你再摸我的话,修眼皮微动,凉凉地道,我就要履行刚刚说的话了?
摸索了半天没摸到被子,倒是把身边人的腹肌摸了个遍的时雨一懵。
下一刻,她短促地惊呼一声,被拦腰抱起,即使抓着床单也没能抵抗得了Alpha的力气,起初时雨还能宁死不屈地挣扎,但随着雨点渐大,杂乱无序的声响遮掩了室内的动静。
过了许久,隐隐约约的、两声低而黏柔的微喘顺着敞开的窗缝,飘进了外面的雨幕中。
雨一直下到傍晚。
湿得彻底的床单干脆被扯了下来,只余下一层单薄的毯子和床垫,时雨用唯一的一条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白白胖胖的茧,睡得脸颊微红,呼吸平稳而绵长。
修睁着眼,这位情况相对来说更严重的病号似乎正处于昂奋状态,没什么休息的打算,低头看了一会少女的睡相,他闲得没事干一样伸手动她的头发和脸蛋,被时雨迷糊一扒拉,他也无所谓,毕竟被子又不是什么难以破除的阻碍。
时雨从鼻间轻微哼了一声,也许是因为他足够有耐心,又没用什么力气,颤抖之后,还舒舒服服地挺了一下腰。
白噪音连绵不绝,令人的心情变得放松而沉静。
她睡了很久,做了几个美妙又舒缓的梦。
天亮时,她眼前昏沉,还在迟钝地思考着为什么会梦见和维恩还有诺亚,呃,似乎还有修为什么会梦见和他们一起郊游呢?
难道她很想去郊游吗?可是明明,昨天已经在野外走了很久了呀。
她神思游离地翻找出自己的裙子套上,跨过旁边高高大大的修下床,腮帮鼓鼓地刷牙时,她迷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一点点找回丢失的记忆一样,慢慢地、缓缓睁大眼睛
修!
时雨大惊失色地冲出门外,修已经醒了,却还在枕臂小憩,听见声音,他睁开棕眸,瞥向支支吾吾的时雨。
你我。
时雨双眸盈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背叛已有婚约女友的渣男一样充满内疚与罪恶感至于为什么不是委屈,是因为她那点断了片的记忆里依稀显示,主动的好像是自己
怪不得昨晚梦见了维恩和诺亚还有修,因为他们三个都
你为什么不
什么为什么。修收回目光,无聊地望向天花板,我们之间有发生别的么?
是、是哦!
时雨泪花还在眼睛里打转,却瞬间反应过来,她和修又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情热期嘛,用点缓解措施也什么!
但你怎么可以用那里!时雨安慰自己半天,还是没忍住羞愤。
那你让我用哪?少年没起伏地呵呵了声,我的腿可是废了,你是不是该庆幸一下?
时雨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但盯着修那张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臭脸,又觉得是错觉。
我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算了。时雨别扭了一下,从洗漱间拿出洗漱用品,不情不愿地递到他手里,刷牙刷牙,快点啦!
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用水漱口之后,慢慢地动起牙刷。
房间陷入短暂的安静,时雨垂眸坐在床边,这才冷静下来,开始回忆昨天发生过的事。
对不起。
沉默了几秒后,她低落地说出道歉。
关于约克和伊万,时雨没什么想说的,如果不是修在,她会被弄晕送去哪里,又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时雨只是想想就觉得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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