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还在国外的人,此刻却出现在她面前,像从天而降般。
她抬手改为搂住楚倾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犹疑地问:你不是要后天回来的吗?
楚倾察觉到她的依赖,抬了抬眉梢,不欢迎我?
南瓷想也没想地摇头,小声道:怎么会。
楚倾没有说话,在下一秒笑着将她直抱起,不紧不慢地往她身后走去。
南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失重的感觉让她赶忙攥紧楚倾的衣领,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他劲瘦的腰,声音又急又羞: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我很重的。
楚倾闻言笑得更深,他步伐放慢,却没停,反而恶劣地托着她的臀向上颠了下,哪里重?
要多坏有多坏。
南瓷被他这种抱小孩的姿势弄得红透了脸,她羞赧地低头轻咬上他的肩膀,直到感觉后背抵上平滑的墙壁。
红唇翕张,她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就被楚倾迎上来的吻彻底淹没。
她被楚倾稳稳地抱在臂弯间,他吻得有些急切,强势地攻城掠池,滚烫的气息席卷而来,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压抑的思念全部宣泄出来。
图书馆后面的这条小路偏僻,偶尔会有步履匆匆的学生经过,但谁也没注意到这个角落。
南瓷一开始还呜咽着去推他,到后来绷紧的神经再也无法控制地放松下来,手臂无意识地交缠着楚倾的脖颈,沉沦在这个难舍难分的吻里。
直到胸腔的空气被吻尽,楚倾放开她。
南瓷低着头,下巴正好搁在楚倾的左肩,难以自持地细喘,似有若无的声音尽数落入楚倾耳中,他眸色一沉,手上力道略微重了点。
她又吃痛地闷哼一声,想到每次都是她被欺负得腿软,报复性地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覆上一口。
偏偏这点力度对楚倾来说,就像被小猫挠过。
不痛,却难耐的痒。
他把南瓷软下去的身体重新提回来,反过来仰头看她,碎发下那双眼眸深邃又深情,嗓音却暗哑:
晚上回家换个地方咬,好不好?
南瓷闻言怔愣两秒后,破罐子破摔地勾紧楚倾的脖子,头一回垂着眸和他对视,眼底清澈,不好,你别想了。
从前藏起来的脾气被他惯了回来,骨子里的骄矜让她不甘心这种像小白兔一样被吃定的感觉。
楚倾听到她的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笑得愉悦低哑,好整以暇地换单手托住她的臀,吓得南瓷又没出息地抱紧他。
他腾出一只手,撩起她披散的长发,抚上她的后颈,慢条斯理地哄问:你以为,我想什么了?
最后尾音被他故意上挑,有种难以形容的性感,语气听起来却无辜。
倒像南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南瓷瞧了他半天,这会也不羞,她指尖滑过楚倾轻滚的喉结,目光直白大胆,笑得也媚,我以为哥哥想要
顿了顿,她学着楚倾的模样,俯下身轻吮他的耳垂,慢慢吐出极为露骨的两个字。
不出意料的,南瓷感受到托住她的手臂肌肉突然绷紧,和她相拥的男人一僵。
玩火自焚。
楚倾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词。
他掐着南瓷的腰,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有27章的一个小彩蛋。
第100章
夜色弥漫时, 窗外又是一场无人问津的大雪。
南瓷失神地仰头,视线里的灯光已经晃成碎影,发丝全被薄汗打湿, 她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想逃,却又被楚倾带着陷入极致的热潮中。
她后悔了。
下午不该那般作死地去撩拨楚倾。
偏偏楚倾还恶劣地不给她痛快, 宁可自己忍到青筋凸起。他吻上南瓷急促喘息的唇,动作又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在折磨谁。
他压抑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哑声质问:不专心?
我没南瓷快要哭出来,眼尾红得可怜。
今晚的楚倾又凶又坏。
到最后南瓷再也受不了地小声求饶。
求你。停顿一秒,她泪眼朦胧地看向楚倾,哥哥。
她知道哪些话最能让楚倾丢盔卸甲。
幸好第二天是周六, 她不用上课。
不然满身斑驳的痕迹根本藏不住,还有软得无可救药的双腿。
楚倾推门进来的时候, 南瓷刚洗好脸,水珠还在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滴, 她犹豫一秒,转身背对着他。
他无声地笑了笑,自顾自走到南瓷身后,察觉到她想躲, 先一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压低了声叹道:怎么?睡完不认人?
南瓷一愣,神情复杂地抬头,和镜子里的男人对视一眼, 又淡定地移开, 并不想理他。
谁让他昨天晚上那么坏, 拉着她做到外面雪停,到最后她都哭红了眼。
但她整个人还被圈在楚倾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淡淡开口:你先放开我。
可楚倾非但没放,还收紧了力道,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温热的身躯就这么严丝合缝地贴着她,没有说话。
一室安宁,南瓷僵了片刻,脾气却没出息地消失不见,她艰难地在楚倾怀里转了个身,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你怎么了?
楚倾垂眸盯着她半天,倏地又笑,没事,就想抱抱你。
南瓷却置若罔闻,按住他的后颈,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
她的手还沾着微凉的水,一点点渗进楚倾的皮肤,片刻后他低声说:南瓷,搬过来和我住吧。
这回换南瓷一怔。
其实从两人第一晚之后,她大多时间都住在楚倾这儿,也不算故意留宿,单纯是每次做完都累得直接睡了过去。久而久之,就算有时候清醒着,南瓷也不会刻意回家。
她潜意识里不想回去一个人面对冷清的房间。
只不过他出差这大半个月,南瓷又住回了自己的公寓,连带着她那些日用品从楚倾家里消失,属于她的痕迹算是没了。
一切就像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南瓷没动,也没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楚倾半晌,然后小幅度点头,很轻地应下:嗯。
楚倾听到她直截了当的回应,有两秒的错愕,薄唇翕张,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止住,沉默地把她抱得更紧了点。
一米八六的个子,此刻腰弯得很下,不算单薄的卫衣能轻易地勾出他的脊骨弧度。
碎发拂过南瓷颈间,有点痒,她抓着楚倾背后衣服的指尖蜷起,依旧安静地回抱着他。
一时间两个人各怀鬼胎。
直到楚倾慢慢松开手,失去支撑,南瓷的腿莫名软了一下,差点往下滑。
楚倾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等反应过来后才闷笑一声。
南瓷手撑着與洗台,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后才回头,不痛不痒地瞪了眼楚倾,你还笑?
楚倾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笑了,歉疚地帮她揉起腿来。
但还没两下就被南瓷按住手,你别动
她现在的身体敏感得要命。
楚倾很快明白,掌心收拢改握成拳,扯过水池边搭着的软毛巾,垫在冰凉的台面上。
南瓷看着楚倾一气呵成的动作,刚想问他要干什么,人就被楚倾抱起,稳稳地放在了與洗台上,视线突然和他平齐。
她有点懵,那双多情的桃花眸这会湿漉漉的,很清澈,两条腿垂着,一动不动,乖得像小动物。
楚倾眸色沉了点,刚要说话,搁在收纳架上的手机连着跳出两条消息,震动明显。
他没带手机进来,所以只会是南瓷的。
他用眼神示意她先看。
南瓷无所谓也没避讳,打开微信,看到聊天框上的小红点,还是语音条。
她当着楚倾的面点开,有年轻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的都是课题研究的事。
除了最后那句,谢谢你的充电宝,挺好用的,但昨天忘了还你,不好意思。
声调明显变了,有点上扬。
南瓷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听他提起,才想起来,好像前两天开会她确实顺手借了个充电宝出去。
她把对面传过来的资料全部接收后,才给他回了条语音:知道了,我会尽快完成。至于充电宝,好用就送你了。
嗓音清冷,听不出起伏。
刚把消息发出去,南瓷就觉得颈间肌肤一凉,有指尖滑过。披散的长发被男人勾起,也不知道他哪找到的皮筋,不算熟练地帮她把头发扎了起来。
没敢用力,怕她疼。
失去头发遮挡,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一览无余,楚倾喉结滚动,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你同学?
南瓷被他摸得头皮发麻,轻轻嗯了声,把手机放下,抬腿把他勾得近了点。
楚倾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
比起冷艳的面庞,她的身体很软,让他爱不释手,像上了瘾。
此刻带着点洗面奶的清香靠过来。
他反过来被圈在了她的双臂间。
南瓷还坐在與洗台上,比楚倾高,她居高临下地朝他笑:你知道吗?这些日子席老师没少提到你。他还在后悔当年没亲自带你。
席良翰和楚倾,算伯乐与千里马。
是他把楚倾举荐给后来的导师,也就是当今乐坛重量级作曲人金承安,后来帮楚倾制作了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鲸落》。
从席良翰的只言片语里,她拼凑出大学时期那个意气风发的楚倾。
楚倾长得出众,放眼娱乐圈,也没几个能比,更何况是在大学校园,那张脸让很多女生痴恋,学校论坛只要提及楚倾的名字,热度永远不会低。
偏偏他还有天赋的音乐才华,成绩名列前茅,拿奖学金拿到手软。
这样的人,是绝对的天之骄子。
我还听说,当年你们同级的校花追你追得轰轰烈烈。南瓷突然弯下腰,凑到楚倾面前笑道。
就算毕业四年,楚倾也依然是学校的传奇,那些前尘往事不用打听,就送到了南瓷耳边。
她那天大概是闲得发慌,还去搜了那个校花的资料。
长得确实很漂亮,家世也好,现在是国内知名小提琴家。
怎么看,都不差。
楚倾愣了下,想了半天脑子里才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语气透着漫不经心,是吗?但我不喜欢她。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骨子里的教养让他看着温柔又薄情。
事实也确实是,直到楚倾年少成名,也没人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甚至出道后的六年,他连绯闻都很少。
就像神祇,只可远观。
停顿两秒,楚倾眼底浮上笑意,他亲了亲南瓷的唇角,我喜欢谁,你应该知道。
南瓷被他亲得红了脸,细长的手臂顺势搭上他的肩膀,细声叫他的名字。
楚倾应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有时候走去教学楼的路上会想,当年你走的应该也是这条路吧。还有下课后迎面吹来的晚风,你是不是也吹过
那种错位时空的感觉,很奇妙。
南瓷寻到楚倾的目光,缓缓笑道:那我是不是也算没有错过那时候的你了?
她的声音轻柔,在浴室里仿佛带了混响,一字一句落在楚倾心上。
楚倾有些怔,凝着她半晌,再一次伸手把南瓷拽进怀里,动作很急,一向克制的情绪此时波动得明显。
南瓷攀上他的背,轻轻安抚着他压抑的不安。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晚的楚倾动作又重又深,似乎不只因为她的撩拨。
直到很久之后,楚倾才沉声开口:南瓷,你才是我的光。
那段被雪藏的日子,他不是没动摇过,有想过放弃,不再做什么大明星的梦。
但他也知道,有个女孩一直在默默陪着他。
难得有个露面的舞台,她会在离舞台很近的地方为他应援,一点点将他推入热烈的爱里,告诉他,你值得。
是她照亮了他满是荆棘的前路。
吃过午饭后,楚倾就开车带南瓷回她的公寓,陪她搬家。
趁着楚倾去停车的间隙,南瓷翻出许嘉年的微信。
两人的交流还停在元旦,互道祝福。
南瓷指尖悬在屏幕上,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那头回得倒是很快:【我也不清楚,但据说好像是他爸生病了,情况不太好。】
南瓷垂眸把这条消息仔细看了两遍,有点走神,直到楚倾停好车走到她面前,她才慌忙退出聊天界面。
楚倾撇了她一眼,怎么了?
南瓷深呼一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主动挽上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然后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南瓷的东西不多,除了衣服和一堆必需品,再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
而当这些东西被拿走后,整个房子空得就像样板房。
南瓷站在墙面柜前,眼里有不舍。
楚倾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抿唇笑了笑,我都是你的了,要这些有什么意思?
南瓷闻言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想也没想地扎进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释然地笑了笑。
她的爱不再没有落处。
回到家天还没黑,南瓷把自己的东西一一放好,看着楚倾的衣柜被她的衣服挤满,她的心脏也突然被填得很满。
两人简单地吃了晚饭,南瓷洗完澡就抱着电脑走进书房,忙着写论文。
直到书房的门被推开,南瓷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呼吸一滞。
楚倾刚洗完澡,只穿了件黑色浴袍,冷白的肌肤露出大片,水珠顺着碎发从喉结滚过,滴落至锁骨,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浑身透着欲。
他淡定地朝她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瞥向电脑屏幕,还在写什么?
她不自觉地咽口水,握着鼠标的指尖攥紧,课题报告,席老师下周就要的。
上午的那些语音他也听得真切,了然地点头,下一秒又凑过来看。
他的手臂搭在南瓷椅背上,几乎是把南瓷圈在怀里的姿势。
南瓷觉得血液翻涌有点热。
要我帮忙吗?他问。
南瓷摇头,想要从被他占据的气息里抽身。
楚倾闻言没再说什么,靠回他自己的椅子,安静地在旁边陪她。
他的存在太过强势,南瓷一开始还会分心去看她,但后来注意力慢慢沉在资料里,无暇顾及别的。
直到腰间传来凉意,猝不及防的一下。
她被刺激得颤栗,低头看到楚倾的手掌顺着她的睡衣伸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
他低声问:还要多久?
南瓷惊觉已经十一点多了,她看着完成了大半的论文,犹豫道:要不你先去睡吧。
楚倾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俯身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滚热的气息缠绕而上:宝宝,该睡觉了。
第101章
两人难得地纯粹睡觉, 什么也没做。
南瓷的腰被楚倾从背后虚搂着,温热的胸膛也紧贴,所有感官在黑暗中被放大, 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又沉郁。
就那一刻,她突然觉得,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那她也没什么值得遗憾了。
明明已经困得不行, 但闭上眼,思绪越来越清晰,过去一年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点点滴滴,就像一场幻梦,却又那么刻骨铭心。
直到箍在腰上的力度一紧, 她被抱着往后靠了点,肩膀抵到楚倾的下颌, 他低哑的声音随之落下来,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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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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