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惜。
这三个字同时在南瓷脑海中闪过。
南瓷发出一声闷笑。
这世界真小。
赵夕惜见南瓷盯着自己发笑,头皮一麻, 以为自己犯了错, 怯声问:南老师,我说错话了吗?
说着,她将求助视线移向一旁站着的许乐。
许乐耸了耸肩, 表示自己不知道。
算起来她做南瓷助理也有两个月了, 却还是摸不清南瓷的脾性。
她能轻佻地开玩笑, 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
可有的时候却又冷绝得不近人情。
没有。南瓷用食指隔空描着樱桃小丸子的图案,笑得温和,我只是觉得你的衣服很可爱。
听到自己是被美女夸了,赵夕惜的脸立马阴转晴,细看还有点羞涩,但还不至于昏了头,忘了自己的工作。
她接过许乐手中的行李箱,利落地搬上车,让出后座,南老师,我们走吧。
从机场到下榻酒店,沿途经过一片花园。
车窗半开着,拂面的风里卷着浓郁的花香,南瓷支着头看去,艳红的郁金香连成海。
热烈至极。
在这片国度上,她感受着何为自由。
酒店属于当地高档次的,大厅吊着盏水晶灯,前台壁上挂着好几幅莫奈的画。
南瓷懒散地倚在前台边,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周遭,等待赵夕惜办理入住。
来往穿梭的人风情迥异,有金发碧眼的洋妞,有蒙着面纱的伊/斯/兰女人。
还有
挽黑发、穿旗袍的中国女人。
她迎着南瓷坐,但头低着,额前一缕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真切面容。
许乐从赵夕惜手里接过房卡,回头就发现南瓷正盯着一个方向发愣,眉头微蹙。
她唤了南瓷两声没反应,才伸手去碰了碰,南瓷姐,你怎么了?
南瓷骤然回过神,视线往地上看,摇了摇头,没事。
赵夕惜领着她们上到住的十六楼,两位老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南瓷客气地道了句谢。
一进房间,南瓷就像没骨头似的往床上躺。
我睡会,吃晚饭你叫我。
许乐在套房外应了声。
南瓷做了个梦。
梦到沈婉舒牵着四岁的她,走过一片姹紫嫣红。沈婉舒笑得很温柔,边走边柔声给南瓷讲着故事。
可直到路的尽头,南瓷感觉光慢慢消失,一座缠着铁链的牢笼在暗处浮现。
她哭闹着不要,沈婉舒却置若罔闻,蹲下身和南瓷对视,轻声哄着:宝宝乖,进去吧。
说完,没等南瓷反应,就被沈婉舒用力推了进去。
南瓷从梦中惊醒。
没拉的窗帘外已是暮色微沉。
她的呼吸起伏着,手心出了点汗。
所以她刚刚应该没看错。
大厅里那个中国女人就是沈婉舒。
许乐推门进来时,就看见南瓷靠着床背发呆。
眼神空洞,看着有点落魄。
许乐很少见南瓷这副模样。
她酝酿一下刚想说话,南瓷却先出了声:吃饭了吧?
嗯,五点半了。
好,我换个衣服。南瓷掀开被子,赤着脚就下了床。
行李箱里的衣服已经被许乐挂到了衣柜里,南瓷随手挑了条一字肩黑色丝绒裙。
她毫不避讳地伸手脱了身上的衣服,再慢条斯理地穿上长裙。
许乐站在她旁边,看着她雪如凝脂的后背和瘦而不柴的小腹,一时忘了反应。
她知道的,南瓷在娱乐圈从来不是清纯小白花那种类型的。
南瓷美得张扬,像沾了毒药的红玫瑰,危险却又诱人上瘾。
南瓷把卷发拨到肩后,俯身从梳妆台上勾了对珍珠耳环,对着镜子带上。
之前带的妆还没花,她就简单地补了个口红。
酒店的餐厅在三楼。
南瓷靠在墙壁上等电梯来,随手翻着朋友圈。
她的社交圈说起来不算广,一些工作朋友,和一些倾星。
南瓷视线落在一个卡通头像上,愣了下。
【楚倾的小娇妻(赵夕惜):今天我看见南瓷了!!!真人绝美!身上好香!关键是她夸我可爱!家人们我出息了[暴风哭泣]】
她抿唇笑了笑,给赵夕惜点了个赞。
叮电梯在十六楼停下。
门缓缓打开,南瓷刚要进去,一股呛人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不悦地皱眉,看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走得摇摇晃晃,在跨出电梯门时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许乐那边倒。
许乐躲避不及,被硬生生撞出泪花,捂着肩膀痛呼一声。
那男人却仿佛没听见,低着头自顾自地往里走。
可刚走出没几步,路就被人挡住。
他不耐烦地吼道:他妈的给老子让开
撞了人连句道歉都不会吗?一道冰冷的女声从他头顶传来。
男人机械地抬起头,却在看清南瓷的脸时,两眼放光,露出色相。
大美女的意思是要我道歉啊男人说着,慢慢向南瓷扑近,脸上挂着淫/笑,都好商量、好商量。
许乐在一旁担心地喊道:姐,算了吧。
南瓷没动,但眸色冷下来,任由男人越靠越近,直到距离她半米,南瓷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右腿狠狠踢向男人的膝盖。
哐当一声,男人痛得跪在地上,额头渗出一丝冷汗,酒也彻底醒了。
他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南瓷,你
南瓷弯腰抚了抚弄乱的裙摆,酒醒了,道歉吧。
男人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气火也被南瓷激起,你个臭娘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信,所以你是谁?南瓷好整以暇地顺着他的话问。
我
南瓷倏地冷嗤一声,喝的是劣质红酒,穿的是爱马仕假货,你逞什么威风?
顿了顿,她笑道:大叔,监控在那,既然您开不了金口,那我们就去警局,验个伤,赔点钱?
男人一听到要赔钱,脸色立马垮了,支吾道:我对不起。
说完,男人恨恨地刮了眼南瓷,快步离开。
这回南瓷没再拦,她转身去看许乐的肩膀。
女孩细嫩的皮肤上已经青了一大片,指腹轻碰时她还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先去买点药涂涂吧。
许乐眼眶还水蒙蒙的,小声对南瓷说:姐,今天你其实不用这样的,万一他
男人身高体壮,万一真的对南瓷动手,后果她不敢想象。
南瓷把许乐牵到电梯里,按下楼层才淡声回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再说要是真的打不过,我们跑还不行吗?
许乐被逗笑,偷偷瞟了眼南瓷明艳的侧脸,心里溢着感动。
两人下楼后,先去了趟酒店外几百米的一家药店,买了瓶化瘀的药。
回到餐厅,已经将近六点半。
法餐总是以浪漫著称,简约白的吊顶映着星星点点的烛光,每桌都摆着一束永生花。
南瓷刚坐下来,就能感觉到无数目光或隐晦,或明显地落在她身上。
他们在窥探着这个风情摇曳的东方女人。
饭吃到一半,有人被怂恿着上前,端着红酒杯,在南瓷面前停下。
Belle dame,Je me demande si je peux vous inviter boire un verre.
(美丽的小姐,不知能不能邀请您喝一杯?)
南瓷抬眼,是个金色卷毛的年轻男孩,蓝色瞳孔如一汪清潭,干净得过分。
她弯唇笑了笑,Dsol, j'ai un petit ami.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那男孩听后,脸上闪过失望,灰溜溜地回了自己桌。
许乐自然知道那是南瓷打发别人的话,她撑着下巴看向南瓷,嬉笑着问:姐,你学生时代很多人追吧?
南瓷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淡淡地笑了,应该吧。
应该?许乐像听见稀奇词,男生难道不送情书吗?
鸦羽般的睫毛垂下,南瓷嘴角细小的弧度依旧扬着,不记得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个时候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抑郁发作的时候她连命都不想要,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吃完饭,南瓷和许乐到楼下散步。
酒店后院是座小花园,微凉的晚风乍起,花香混着红酒味令人心醉。
花园四角装着昏黄的壁灯,照得一切如梦如幻。
许乐本来走在前头,突然背着手转过身,笑意盈盈地提议道:姐,我给你拍几张照吧。
拍照干什么?
许乐笑着说:你也该在微博上多多营业啊,粉丝会喜欢的。
南瓷闻言默了一瞬,好。
第27章
楚倾从浴室出来时, 周身还萦绕着淡淡的水汽。
他搁在床头的手机一亮。
是一条微博消息推送。
【您的特别关心@南瓷发微博了。】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随手点开。
@南瓷:玫瑰说爱你。
下面配了张图。
夜色朦胧中,一袭黑裙的南瓷伏在郁红的玫瑰丛上, 柔雾棕的眼线上挑,眼眸潋滟。
极致的黑与红衬得她肤如白雪,低头笑时珍珠耳环坠在锁骨里。
她的唇色比玫瑰更艳。
几滴水珠从楚倾的喉结滚落。
他沉默地看着, 然后长按点了保存图片。
第二天早上七点,节目组的车准时到了酒店外。
赵夕惜还穿着昨天那件卫衣, 精神奕奕,看起来青春洋溢。
南瓷弯腰坐上车,接过许乐递来的冰美式。
姐姐。赵夕惜话从口出才反应过来,吓得连忙改口,南老师
南瓷闻言笑了笑, 你就叫姐姐吧,老师听着怪老的。
那姐姐大早上喝这么凉的没事吗?赵夕惜担忧地问。
没办法, 要消肿。南瓷咬着吸管,腾出一只手比划, 不然脸就大一圈。
赵夕惜和南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Giverny小镇的中心。
连排红砖瓦矮房交错,绿色树藤肆意缠着,来往的行人惬意地走在青石板路上, 看着就像幅印象派画作。
赵夕惜指了指车窗外的一栋房子, 介绍道:姐姐,那个就是我们的店,二层是嘉宾晚上休息的地方, 所以只有一层是餐厅。
南瓷顺着看去, 一座外墙被刷成橘色的别墅上悬着块木牌子, 上面用中法两种语言写着:
中餐厅Restaurant chinois。
她了然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赵夕惜看了下手表,又说:这个时候其他人应该出去采购食材,姐姐你可以先进去坐坐。
嗯。南瓷拿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调味料,利落地下了车。
中餐厅的门没上锁,南瓷轻轻一推,带着两边的风铃打着旋发出清脆的声响。
欢迎光临!
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南瓷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
她回眸,和笼中的鹦鹉对视上。
鹦鹉还在为自己的热情沾沾自喜,自然不懂南瓷眼里的幽怨。
南瓷打量起整个餐厅。
面积不算大,拢共放了十二桌,纯白的桌布被穿堂风吹起。
房子一面做了落地窗设计,四月末的阳光暖而不烈,洒在木板上,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她转进厨房,把调味料刚放下,就听见门口传来说话声。
今天就让中华小当家给你露一手。
得了吧中华大冤种,买个菜钱都算不对。
你
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南瓷从后厨走出来,微微弯腰,朝两人客气地笑道:殷老师好,刘老师好,我是南瓷。
刘芝英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和南瓷交握,你好。
南瓷不动声色地打量刘芝英,心里暗叹。
刘芝英长相温婉,走的是气质挂,加上保养得当,给人一种岁月不败美人的感觉。
殷越也赶忙把东西放下,和南瓷回握,笑道:你好。
顿了顿他又问: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啊。
殷越是内娱唯二的大满贯影帝,看惯了戏里他塑造很成功的那些冷峻狠辣的反派,南瓷还不太适应现实中这么和善的人,有点受宠若惊。
她忙摆手:不用
门口又传来风铃声,应该是有人回来了。
刘芝英朝门口张望,是小旭吗?
南瓷也看过去,结果听到一道偏冷淡的男声。
英姐,是我。
下一秒,高瘦的男人从转角绕进来,手里拎着几袋食材。
南瓷有些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挡住了路。
男人垂眸,低声问:南瓷姐,能让一下吗?
哎。刘芝英见状,好奇地问:你们俩认识啊?
南瓷这下回过神,侧身给陆彦青腾地儿。
嗯,之前一起拍过广告。陆彦青把菜拿出来后,递给殷越,还顺带解释了句:思旭哥去买盐了,一会就回。
五分钟后,陈思旭咋咋呼呼地推门进来。
陈思旭是现下大火的赤橘乐队主唱,留着鲻鱼头长发,看起来很像90年代在酒吧驻唱苦情歌的。
可一开口,滤镜全碎。
殷老板。陈思旭把四袋盐在桌上一字排开,像孔乙己摆铜钱那样,来碗番茄鸡蛋面,不要番茄,不要蛋。
殷越正洗着菜,一把水往陈思旭脸上洒,笑骂:有毛病啊你?
陈思旭嬉笑着,一个闪躲,水反而溅到陆彦青背后。
陆彦青也不恼,只是低着头干活。
刘芝英像个大家长制止了两人的幼稚行径,走到吧台前的小黑板那,扬声问:今天的菜有要变的吗?
陈思旭举起手,英姐,我今天买了条里脊肉,我的换成糖醋里脊。
刘芝英点头改好后,又见其他两人没意见,才转身向南瓷介绍:这是我们的菜单,到十一点开张后,客人就照着这个菜单点菜。你既然来了,加个菜吧?
南瓷自然知道这是个做饭的节目,不可能没点准备,她笑着问:那我就做个沙姜鸡,行吗?
我们这儿好像只有生姜,没有沙姜。
没事,我带了,还有辣椒粉、孜然,都放厨房台子上了。
那太好了。刘芝英爽快地应下,加到小黑板上。
旁边的陈思旭支着耳朵听到后,呀了一声,老妹儿你还会做这个呢,真不错!
南瓷听到后只是淡淡地回了个笑,以前常做,所以比较拿手。
节目本就走的慢综艺这条路,导演组只在各个角落里架了摄影机,任由嘉宾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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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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