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庞佑德惊了一下,随后尴尬地说道,子澈,你还没睡呢。
我睡不着。陈子澈撒了个谎。
过了片刻,他低声问道,你和王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两怎么好上的
和王明的事,庞佑德一直憋在心里。想找人说话,又怕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如今,命都快没了,他也不在乎这些。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有一次安康写了一副很有意思的对联,我笑话他,让他抓住了。安康就威胁我让我背课文。
课文我读都读不顺呢。哪里能背得下来。当时班里就属你和王明成绩最好。你坐在安康身边,我不敢去找你。就去找了王明。
一开始,他就教我,督促我背课文。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慢慢有了感情。
王明一声不吭地去了滦州。我就想找他要个说法。以后我们两到底该怎么办。
陈子澈听了,心里一阵无语,没想到,安康竟然是王明和庞佑德的媒人。你两不是在一起了么,怎么他去滦州都不和你说一声。
咱们这种关系哪能公开。王明家里穷,全家都指望他,他不敢做出格的事。这次去滦州,他也有躲我的意思吧。
陈子澈听了庞佑德的话,不禁在心里想道,若是他和安康在一起了,安康会不会也突然离开,连告别的话也不说。
酝酿好的睡意又被庞佑德的一番话打散。陈子澈轻声地叹了口气,继续盯着月亮想心事。
十月初,卫氏准备动身去州府。
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收到安康寄过来的东西。心里一直担忧,惴惴不安。老爷,你说康儿怎么还不寄东西回来。天越来越冷,不知道他带去的衣服够不够穿。
安仲华不甚在意道,可能玩忘记了吧。在外没衣服穿他自然会买的。夫人不必担忧。明天让刘总管去他那几个同窗家打听打听。安康在安仲华心中还是个贪玩的孩子。去外面看到更大的世界,一时间惊奇,玩得忘了家人是很正常的事。
好在咱们把康儿院子里的狗牵来了。瞧瞧平安,有了狗后,也不怎么念叨他哥哥,闹人的次数都少了。每当想起这件事,安仲华都会在心底暗自得意。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他轻而易举地就镇住家里的小魔王。
此时平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手握成小肉拳,安静地放在脑袋两边。两条腿叉开的大大的,牢牢占据床中央一大块地。他时不时裹裹嘴,一会儿竟然在梦中笑了。卫氏瞧着他讨喜,摸摸他的小肚子,轻声道,也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什么了。高兴成这样。
安仲华探过头来,瞧着儿子的傻样,也被逗笑了。瞧了一会儿,安仲华问道,行李都收拾好了?
几天前就收拾好了。
安仲华轻声叹了口气,夫人那,这一别得大半个月。夫人还未走,我心里头已经开始惦记了。
卫氏轻笑一声,油嘴滑舌。
安仲华只顾着惦记自己夫人,早上依依不舍地把人送上马车。
临行前,卫氏抱着平安叮嘱他,有康儿的消息记得写信告诉我。
知道了夫人。安仲华答应的好好的。待卫氏的马车缓缓启动,他一转头就把安康忘在一边。也没和刘管事提让他去安康同窗家打听事。
直到陈子澈娘、赵秦爹娘、邱源爹娘和庞佑德的爹娘一起找到安府,安仲华才从繁重的公务中想起自己半个多月没有音信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庞佑德和王明的事。他们的故事写的不多,少少地做了一些铺垫。
安康:爹你想起我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北疆。呜呜呜。
安仲华:我们夫妻是真爱,儿子只是意外。
第47章 疲于奔命
安仲华准备这几天把手头的事情赶赶,好在月底去州府喝喜酒。
十月十五,与安康同行的几个人父母一起找到安府,安仲华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出事了。
这几人中最后的消息便是安康在九月十二从青州的千金镇寄了些小玩意儿回来。
安仲华找来地图查看,发现千金镇离余阳并不远,只有三百多里的路程。想来安康等人一路走走玩玩,走了十几天也就只走了三百多里路。
安仲华皱着眉头吩咐道,刘管家,你亲自带人去千金镇打探。
刘管家应了一声,躬身后退。
慢着,多带些人,多带些银子。
是。刘管家应声出门。点了家里七八个小厮,当即坐着马车赶往千金镇。
安仲华终于想起自己出门在外的儿子,而此时,安康正穿着军营里统一发放的兵服挥动手里的□□。
他们一行人赶在十月初三到达北疆军营。
好在北疆军营将领李淮远李将军体恤下属,允许认识的人住在一起,一起训练。安康他们才得以能时常团聚。
早晨跟着跑操,上午练两个时辰的阵型,中午休息一个时辰,下午继续练习排列阵型。他们几个都是读书人,尤其安康还是个少爷,别说锻炼一天,就是走半天都是少有的。一天操|练下来,他们几个回到帐篷里倒头就睡。一点也升不起背井离乡的伤感。满脑子想的都是找时间休息,挤时间睡觉。
十月十九日傍晚,刘管家带着府里的家丁到达千金镇。
一到千金镇,刘管家皱起眉头。千金镇虽然名字里有千金,可一眼就能瞧出来这镇子的寒酸。
刘管家派了三个小厮去找当地的信客打听。他拿着安康和陈子澈等人的画像,挨个摊子询问。少爷最后寄回家的全是些小玩意儿,想来是在镇子上路边摊买的。
哦,你说这个几个人啊。我有印象。路边卖鞋的大娘看了一眼画像,立马就想起安康等人,还是九月份那会儿吧,这几个小伙子在我摊子上买过两双小孩穿的虎头鞋。这几个人听着声音是外地人,南边人吧?
是南边人。刘管事点完头问道,大姐可看到这几人去哪了?
卖鞋的大娘摇摇头,这上哪注意去?街上来来回回地走人,我还得看着摊子呢。可没功夫注意谁去了哪。不过你这几张画像里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刘管事把手里的画像挨个看了,确定没有少人,这是老爷亲自交代的。他皱着眉头问道,大娘还记得少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大娘仔细回忆道,瘦长脸,小眼睛,穿青色衣服,看起来像个读书人。
刘管事在心里想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和卖鞋大娘口中说的人匹配上。和少爷玩的来的读书人也就那么几个,还大都和少爷一起远游了。
刘管事问一旁的小厮,吴大,这人你可有印象?吴大是安康院子里扫院子的小厮,刘管事特地把他带了出来。
吴大摇摇头。
打听信客的三个小厮回来后向刘管家报告,据信客说,东西是少爷和陈子澈一起寄的。
天色越来越暗,街上的小贩一个接一个地收摊回家。眼瞧着是打听不到什么事了。刘管事便领着小厮往千金镇最大的客栈走去。
路过一个名叫清风的客栈,刘管事进屋探头看了一眼,客栈大堂有几处挂着蜘蛛网,店里也只有个一个小二。
小二一脸谄媚地上前招呼道,客官,咱们清风客栈价格最是公允。
刘管事在心里嫌弃这客栈的穷酸,抬脚便出了清风客栈,继续往镇上最大的客栈福云客栈去。
好心人,给点钱吧。给点钱吧。福云客栈门口蹲着两个破衣烂衫的乞丐,一人面前放一个豁口的碗。这两人要钱也不好好要,只管蹲在那,头夹在两腿间,念经似的叫道,好心人,给点钱吧。给点钱吧。
瞧着乞丐在深秋还露着两个脚脖子,刘管家于心不忍,蹲下身,打算从怀中掏几个铜钱施舍给乞丐。一不小心蹭掉了袖子里的画像。
铜钱在豁口碗里撞击着发出沉闷地声音。
两个乞丐霍地瞪大眼睛,看看碗里的铜钱,地上的画像,又看看刘管事,忙谢道,好心人长命百岁。好心人长命百岁。
刘管事收起画像,笑道,借你们吉言。等明天天亮去布庄扯尺布,你们把裤子接接。这大冷天的露脚脖子,小心寒气入体。
身量大些的乞丐把铜钱从碗里捡出来塞进怀里藏好。他好奇地问道,你们在找画像上的人吗?
刘管事惊喜道,怎么?你见过?
乞丐点点头,见过。一个月前见过。七个外地人。画像上的这个人似乎是个少爷,有个小厮跟在身边。还有一个长的很壮实的人。
卖鞋子的大娘说画像少了一个人。这乞丐也说是七个人。这第七个人到底是谁?
刘管事紧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半吊钱,全都放进地上的豁口碗中,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乞丐大喜,一边谢道好心人长命百岁一边手脚麻利地把钱揣进怀里。还一脸防备地向四周打探。
我看到这几个人去了清风客栈。后来就再也没看到过他们。
清风客栈?刘管事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清风客栈不是个破客栈么。少爷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住宿。难道手里的银子用完了?可少爷信中压根没提过钱的事。
刘管事招呼一声身后的小厮,准备往回走,走,咱们去清风客栈打听打听。
好心老爷,好心老爷。大乞丐赶紧拦住他们,你们别去清风客栈。那客栈在我们这邪乎的很。本地人没人去那。就没人见过有外地人第二天从那里走出来的。
驼着背的大乞丐望了一眼福云客栈里眼神异样的大堂伙计,继续开口道,和那个少爷一起来的人里,有一个我见过几次。他似乎和清风客栈有什么关系。我瞧见过他两次领着不同的人去清风客栈住宿。
好心老爷。我听说,清风客栈里卖人|肉|包子。
刘管事问道,官府怎么不去查清风客栈?
驼背乞丐摇了摇头,查过,什么也没有查到。要不怎么说邪乎呢。
听了乞丐的话,刘管事心里忐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少爷不会被....应该不会!
刘管事念叨着的少爷此刻正一手持着□□在雪地中奔跑。
夜里,天空刚飘起雪花时,北方的毛子突然出现,袭击了大梁朝的北疆军营。
安康他们这群没上过战场的人,刚套上衣服就被人撵着到处跑。
安康手里拿着长矛,没命地往前跑。周围嘈杂纷乱,全都是四散奔命的人。黑夜中只有几个火把亮着,安康不知道,从帐篷里一起跑出来的伙伴们,现在还是不是在他身边。他不敢停下脚步寻找,加上这漆黑的夜,根本看不清人影。
没命地跑了大半夜,实在是跑不动了。安康才扶着膝盖停下好好喘上几口气。他咽了口口水,剧烈喘|息过的嗓子被口水腌的发疼。
安康?
安康回头,在黑夜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子澈?
是我,安康。陈子澈循着声音摸过来。他两手空空,长矛早在逃跑中因为碍事被他扔掉。
陈子澈摸到安康的胳膊,终于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他人呢?你看见了吗?
没有。陈子澈扶着安康的胳膊,弯着腰大喘气。毛子不怕冷么,下雪天跑来打仗。
谁知道呢。安康摸索着一把牵起陈子澈的手,咱两一起走,别走丢了。
直到被安康拉着往前走了一步,陈子澈才反应过来。安康的手异常地热,手心还有汗。幸好现在是黑夜,安康看不见他异样的表情。
安康一边走一边叨叨,吓死我了。啥事没干,帐还没打呢,咱们就让人跟撵猪似的撵着跑。
咋就跟撵猪似的?陈子澈不明白安康的的比喻,咱们这里谁是猪?
安康切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索性不接话茬。这个天啥时候亮。我的棉鞋都湿透了。
也不知道这雪积得有多厚。
别咱们的领头都被杀光了吧?那咱们干脆跑回余阳吧。
唉,也不知道我家里有没有找我。
我爹是县令,我舅舅是连州巡抚,应该能有关系找到我们吧。
陈子澈被安康牵着,一路听着他不停地念叨。一会儿军营的事,一会儿家里的事,一会儿又要商量天亮后怎么去找虎子、邱源他们。
安康。
安康问他,咋?
我喜欢你。打仗可真是可怕。他们还没去战场,就要为了逃命奔波一整夜。陈子澈索性把话挑开了,他怕不说,万一他们哪天死了,就没机会说了。
安康:?
安康没有放开他的手。这个时候,命比什么都重要。陈子澈你认真的吗?
你介意吗?
不是很介意。
会恶心吗?
不会。
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安康没有立即回答,沉默地拉着陈子澈在黑夜中行走。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感情戏了。发展的极为缓慢的感情戏。
下面就是军营生活啦。
他们会通知到家人的。感谢在20210522 13:28:03~20210523 18:5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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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刘管家带人探清风客栈
过了一会儿,陈子澈又开口问,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安康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陈子澈听了,没说什么。反而觉得心里平静。安康不讨厌他就好。这已经很好了。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安康和陈子澈实在走不动了,便找了个树靠着休息。
天也慢慢亮起来,安康总算能看清周围的东西。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三三两两地人群在雪地中慢吞吞地行走。
走,咱们去找找其他人。天亮了,安康不再牵着陈子澈的手。他们一前一后地在雪地中行走。
陈管家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也没想到个好计策。答案就落在那第七个人和清风客栈身上。千金镇的人明知道清风客栈有问题,官府却查不出来,真是蹊跷。别是客栈与官府勾结在一处。要是这样的话,他贸然去清风客栈打探,一定落不着什么好。
陈管家推开客房的窗子,望了一眼外面的街道,正好瞧见昨天见到的那一大一小两个乞丐蹲在对面房子屋檐下,正啃着手里的馒头。
陈管家一骨碌眼,把主意打到这两乞丐身上。
少爷的事情他肯定是要查的。怕就怕遇到当地官府的阻力。有了这两个乞丐,就可以往外面传递消息。
当天,陈管家就给他们这几个人画了画像,连带着安康等人的画像,趁着夜色交给了乞丐。
陈管家掏出一两银子放在乞丐脏乎乎的手中,同时把打包好的画像交给他,叮嘱道,收好这些画像。明日我们几个要去探一探那清风客栈,若是第二天我们没有出来,我们安府一定还会派人来寻找。到时候你若是看见有人来找我们,便把这画像给他们,告诉他们清风客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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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少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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