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初荧声音有点儿闷,“她怎么知道你不吃蛤蜊。”
对待不在意的人事物,付潮宇向来不愿意多费心力去思考:“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初荧眼前浮现出任依洁看着付潮宇时百转千回的眼神,她明白,她一定是对付潮宇动过心思。
或者是,她还对仍有所念想。
想到这儿,她吃味地哼了一声:“是吗?我怎么觉得,她很关心你呢……”
也许是因为她话中的不悦太过明显,付潮宇原本沉寂无澜的眼睛,倏然之间似乎被点燃。
点点星火,漾在他的眸中。
“初荧。”他俯身靠近她,嗓音沙哑地唤她的名字。
他身上有葡萄酒的气味,钻入她的鼻尖,不浓烈,却让人微醺。
付潮宇眸子中有翻滚的暗潮,他把手放在初荧的腰上,把人往前一带:
“你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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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1v1啊,别怀疑
第31章 妄想
风声在那一瞬间消失。
却早已卷起初荧心中的浪潮。
情绪是无形的, 它同时又能幻化成各种形状,在此时此刻,将初荧的一整颗心脏填得满满当当。
付潮宇身上的气息混合着烟草味的木质香气, 清冷, 凛冽,让人联想起被雪覆盖的松枝。
因为身高差距, 她几乎直接贴在他胸膛之上, 感受他起伏的胸口, 与跳动的心脏。
付潮宇修长的手臂将她揽住。
他的鼻尖轻轻扫过她的颈间, 低下头,他在她耳边, 重复刚刚的问题,嗓音磁性沉缓:“你在吃醋?”
付潮宇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温温热热的,让初荧浑身战栗。
初荧薄薄的眼皮和嗓音都在颤:“我……没有。”
她下意识只想否认。
她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思考她有没有吃醋这个问题。
刚刚对任依洁的不悦, 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在此刻荡然无存。
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
因为身高差, 付潮宇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
付潮宇将她置于自己怀中,他用了一点力道。
只一点点, 足以让她被牢牢禁锢在原地。
他们在冬日的寒风中依偎, 隔着厚重的衣物,他将她圈住,隔绝整个世界的喧嚣。
初荧从头至脚, 连骨骼都在发烫。
距离越过安全界限,所以连她的灵魂, 都不受控制地在偏移。
初荧隐约在哪里见到过有人说过,拥抱是比亲吻更加亲密的姿势。
诚不我欺。
付潮宇喉间溢出一声笑, 然后他放开她,让她面向自己。
他喉结滚动,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初荧。”
付潮宇声音像从天外飞来,低低沉沉,掠过她的耳边:“我也不是谁都可以。”
耳边有一阵阵令她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付潮宇的声音那么远,却那么清晰。
初荧怔然地仰起下巴,突如其来的阵风,吹动她如丝的长发。
付潮宇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唇角,光滑的指腹缓缓地摩挲她发烫的双颊:“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他的瞳孔如同一枚黑曜石,阴暗,发沉,呈现一种半透明的乌黑色泽。
那双沉沉的眼眸中,有她。
此刻,也只有她。
付潮宇凝着初荧,将手垂下,轻轻扣动自己无名指上的对戒。
他偏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小声又庄重地立下一个承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别人结婚。”
*
回到家,初荧觉得脑袋发沉。
许是刚刚走路回家的时候吹了凉风,或是因为在饭局喝了酒,加上吃了几只性寒的螃蟹,此刻她流起了清水鼻涕。
刚刚付潮宇抱她时,她浑身被他烘暖,到家时,这份来自他体温的热度已经消失,手脚又变得有些凉。
为了驱寒,她给自己煮了一壶姜茶。
付潮宇去浴室洗澡了,她特地为他留了一杯姜茶,等他回来喝。
家里有地暖,初荧怕冷,又裹了一条羊毛毯在身上,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
她把电视打开,把频道调到常看的那个卫视台,里边正在播放一个歌唱节目,以性感著称的女歌手唱情歌时声音缱绻暧昧,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初荧没太注意,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小口抿姜茶。
今天是漫长的一天。
漫长到她竟然只能记得几小时以内发生的事情。
记得付潮宇在她耳边说的那句: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别人结婚。”
这句话,像是一条魔咒,他只低声地念过一遍,便回荡在她耳边,反反复复,经久不息。
她无法概述当时她听到这句话的心情。
只知道当时她脸迅速灼烧起来,差点不能呼吸。
从小到大,和她告白过,袒露心迹的男生不计其数。
他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只为了能撰写出一些别出心裁的告白情话以博她的欢心。
只言片语,甜到发腻。
她对此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没上过心,也不会为这些话就感天动地与他们交往。
但是当她今天听到付潮宇在她耳边说的话,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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