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参与的那场对话,在下一次视频中被钟意如实转达——倒也不算完全如实,我能从他简略过后的“哥哥不是很开心”中推断出,陶决八成暴跳如雷地凶了他一顿。
假正经、死变态、老处男……有种来和我对线,为难钟意算什么本事!
我打定主意不给他好脸色看,还时不时意有所指地提醒:我生理期快结束了,要做什么准备就尽快吧。
在我坚持不懈的摧残下,陶决短短几天内把他宁流血不流泪的中二人设崩了个干净。每每听到我提起即将发生的那件事,总一副将哭不哭的样子,问我要不要再考虑下,认真考虑,别让自己后悔。
而我也次次耐心回应:“找你帮个忙而已,不愿意就算了,怎么搞得像逼良为娼?好没意思哦。”
大抵接收到了我话中“派不上用场就消失吧”的潜台词,听到回答的陶决往往会一秒消沉,稍长的刘海垂落下来,只露出半边泛红的下眼睑。
不得不说,这招对我有奇效。
好几次我险些刹不住rua他脑袋的冲动,但一想到这个滥用钟意外表摆出淋雨小狗模样的人是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又只能咬着牙收回蠢蠢欲动的手和不到一瞬的心软。
毕竟,人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而且我真不是针对你……至少不完全是。”
我裹着一身热气,把还在滴水的发梢甩到沙发靠背上,用打开易拉罐的“呲”声盖过陶决的抽气声,满足地喝了一大口冰可乐,又说:“所以你做好身心准备了吗?要是明天临阵脱逃说自己不行,钟意会风评被害的,好歹是他的身体。”
跑着去拿毛巾的陶决脚下一个踉跄,僵硬的背影仿佛写满“不如就这么溜掉算了”。
但他最终还是拿着毛巾原路返回,站在沙发后替我擦干头发。
大约在这些天里认识到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我带向那个话题,他变得寡言许多,几乎到了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地步。刚巧我比起听他说话,更喜欢看他话到嘴边不得不憋回去的样子,沉默便成为一种常态。
碳酸气泡声和织物摩擦声此起彼伏,可乐中微不足道的咖啡因显然无法抵御这种组合催眠曲。连日浅眠的疲劳之下,我只勉强数到第五个哈欠,就毫不挣扎地坠入黑暗。
握着可乐罐的右手忽然被抓住。
有掌心冰凉衬托,手背感知到的温度愈加灼热。冷热交加唤起的记忆并不美好,我猛地清醒过来,挣脱未果反被攥紧,一句“你有病吧”刚要冲口而出——
“要睡还是要喝,选一个吧,”陶决反应过来,急忙补充,“……你别多想!我是怕你洒一身,我还得清理沙发——”
太晚了。我左手已经覆上他来不及抽离的手背,指尖沿着凸起的筋络轻拂描画,划过因用力而绷紧的掌关节,挤入毫无防备的指缝。
“陶然!放……”
“你怕我多想什么?你觉得我会多想些什么?”
指尖反复抵弄指缝。
“能被我‘多想’到的事,哪一件我们没做过?”
指节浅浅抽插,饱含某种心照不宣的隐喻。
“再说,这不正是你要的吗?你偏要我多想,偏不愿意当一个好哥哥……”
看上去用力过度以至于微微发颤的手,却意外容易撬动。只需指尖抵着指尖,轻轻一送……
“……啊,就是这只手吧?那天塞进我嘴里的……”
钟意的手。
即便自己不理解情欲,也努力在我身上点燃情欲的手。
却又不是钟意的手。
而是明天会在视频那头的钟意面前,执行由钟意提出、我认可、陶决被迫接受的提案,让我高潮的手。
“我还以为,”我捏了捏他食指和中指的指尖,笑道,“你会更期待一点的呀?”
陶决声音里带上哀求:“放手,陶然……是我错了,你要是以后不想看见我,等一换回来我就走,再也不来打扰你……陶然,别说了……”
“我以为你是敢作敢当的人,比我不知道强多少倍。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只是每次都恰巧能找到机会,从后果面前逃跑……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后果最终都落在谁身上?那个因为你抢先做了选择,而没办法自己选择,只能被动接受一切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被我捏住的指尖又是猛地一颤,不像个无所不能的兄长,反倒像被捏住后颈的小动物。
可笑之余,难免有些兴味索然。
好在,明天之后,一切都将走上回归正轨的进程——
陶决和钟意各自做了他们的选择。
我也已经做下我的选择。
“人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
我终于放开陶决,将连续弹出好几条消息、闪烁个不停的手机屏幕反扣,回头对上一张想哭却不敢哭的脸。
我端详这张脸,端详上面属于钟意的五官,和不属于钟意的细微神态,仿佛同时注视着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与我有所关联的两个人。
然后熟练而轻佻地,输出对其中一人的恶意。
“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轮不到我教你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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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马上就是肉和虐一起来啦(手舞足蹈
陶然在计划着很危险的事情……不如说是已经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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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演人者人恒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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