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经济条件有限,买不起太好看的衣服,可这些衣服的好处就是不显眼,对于要出门的古代帝王们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何况谭楚楚出门前还反复叮嘱他们,坐在车上别乱说话、乱张望,全程看风景即可。
公交车这玩意虽然也很新奇,可窗外的城市风景更是令他们讶异,因而三人完美遵守了谭楚楚的叮嘱——当然,对现在的租客们来说,谭姑娘/铲屎官的话就是圣旨,不遵守便会引发严重后果,这样也许更好理解一些。
“呀,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车不用马还能跑那么快、道路上平坦得连个小石子小泥坑都看不到……哎,这房子比咱们住的公寓楼还要高吧!”下了公交车,身边没有外人,憋了半天的刘秀终于可以尽情抒发自己的感慨了。
谭楚楚便在一旁给刘秀介绍他见到的一众事物。
而朱佑樘有些头晕,被儿子扶到旁边的行道树下干呕去了。
朱厚照这小子虽然不爱听父母叨叨,有时候还顶嘴,但关键时刻还是挺孝顺的。当年弘治帝驾崩后,已经即位的朱厚照硬是陪着父皇的灵柩一路陪着走到了孝宗下葬的明泰陵——而大多数皇帝都只是陪走一段路做个样子。
读到这儿的时候,谭楚楚还特地在地图上搜了一遍,从故宫到明泰陵单程就有五十公里的距离,何况古代的路况远不如现在,走起来更加辛苦。
过了几分钟,朱佑樘大概恢复过来了,重新抖擞精神,准备跟着谭楚楚进出租屋大楼搬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苗条的身影风风火火地从楼里出来。
“呀,这不是楚楚嘛!”来人嗓门很大,一见谭楚楚就奔上来抱住了她,一双眼睛却朝谭楚楚身后的三位男性来回逡巡,似是在猜测他们的身份,“听周姨说你真要搬走啦?我和老婷都会想你的……”
这位年轻女子叫吕霜,和她口中的“老婷”桑慧婷都和谭楚楚年纪相仿,三人先前就合租了房东周姨的屋子。
平日里,因为各有各的工作和爱好,三人共处时间不多,回家后也多半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偶尔在厨房、客厅里遇见了,相互之间也会聊几句;偶尔还会因为各种小问题闹点矛盾。
总的来说,她们算不上推心置腹的朋友,但遇到急事互相也可以搭把手。
谭楚楚一见吕霜,却心道不好:吕霜这位室友是最爱八卦的,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她还记得,有一天晚上下大雨,桑慧婷被一位男同事开车送回家,只是送到楼下对方就开车离开的程度,桑慧婷当晚却遭到了吕霜一整晚的“盘问”。
还好桑慧婷对别人打听自己的事比较钝感,谭楚楚身边的适龄异性又几乎绝迹、没什么八卦材料,否则两人早就和爱打听事儿的吕霜闹翻了。
那么,自己今天带了三个男人搬家,吕霜不会又要问东问西吧?
光是盘问她自己倒还好,万一八卦女王和他们搭两句话,他们回答得不好,让人起疑了怎么办?
果然,放开怀里的谭楚楚之后,吕霜下一句便发问:“这几个人是谁呀?”
吕霜的眼睛滴溜溜地在朱厚照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又带着些许“我懂”的意味,看向谭楚楚。
第9章 、言语交锋
谭楚楚心道:考验我临时编谎话能力的时刻到了!
十几岁时的谭楚楚还是个贪玩的假小子,为了“废弃鬼屋探险”或者玩电脑游戏不写作业,需要向师长扯谎的机遇也很多。
大多数时候她觉得这些谎话奏效了,不过长大了之后回想起来,自己当年大多数谎言都是不攻自破,既幼稚又充满漏洞。只是她虽然贪玩,考试成绩却一直稳定中游,大概老师、家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
可是现在,要是这个谎撒不好,吕霜很可能对三人的身份起疑,进而引发不好预测的后果。
谭楚楚内心备战完毕,呼出一口气:“是要搬走了,这些都是亲戚,来帮我搬家的。”
“亲戚”是最容易想到的假身份:姑姑舅舅这种是亲戚,大姨的妯娌的哥哥的儿子的媳妇的二大爷也是亲戚,接下来的具体身份就可以随便编了。
不过谭楚楚知道,吕霜这一关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就算“亲戚”的身份把她糊弄过去了,她也多半会继续刨根究底。
果然,吕霜双眼成了两弯月牙,又当着谭楚楚的面瞟了一眼朱厚照:“哎哟,亲戚呀,我还以为这小帅哥是咱们楚楚的男朋友呢!或者是男友预备役?”
谭楚楚心里有些焦躁,不想和吕霜这样阴阳怪气地一问一答了,便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真的都是亲戚。这位刘叔是我爸以前当兵时候的战友,也是我表姑父,凭借大学时的气象学专业知识及时观测到陨石——啊不,是泥石流的前兆,并及时发出警告,避免陷十几位计划参加演戏的子弟兵于危险之中,拿了个三等功。你说我刘叔是不是很牛?还有这位朱大哥,是我大舅妈的侄子,是个法学专家,在婚姻方面三观奇正,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生平最看不上古代那些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的家伙——呵,男人!哦对了,旁边这个是朱大哥儿子,学习成绩比咱们当年都好得多,在他们南海市一中年年拿三好学生拿到手软,估计明年高考目标就是首都大学了。对了,人还未成年呢,就别调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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