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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仅将慈幼坊办的很好,前些年凭自己一人之力还在历宝坊那边开了个粥厂。
如今又在左春坊筹备着建悲田怨来收容京都里乞讨的贫民。
在我看来,她实在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我想让阿烁跟着她,哪怕学到她舅母三分待人接物的本事,也够她受用不尽了。
晚些时候皇帝来了,照常是问一问俩孩子的功课,然后再陪着他们写写字下下棋什么的。
我都有些无语了,那有什么好问的,每天都这么问一遭。
然后讲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俩孩子当着他的面都听着呢,转头就忘了。
阿烁尤其会哄她父皇高兴,小嘴巴巴的,什么话漂亮说什么。
往常便不是了,怎么自在怎么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皇帝同我说,想让灿儿以后去廉政斋里头,跟着皇帝学习怎么处理政务。
我想了想道,皇上不是说明年才让灿儿入朝听政么,这会子接触政事会不会太早些了。
不早了,朕小时候倒是想早些上朝学习政事,可是先皇不愿意给朕这样的机会。如今老二老三都在呢,让他也去吧。皇帝有些疲惫。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成亲了,他们早不在上书房读书了,自然是该去的。只是灿儿年龄还这样小,如今让他接触政务,怕朝廷大臣们对此不满。要是因此让言官谏言了,这才麻烦呢。我有些担忧。
皇帝想了想,还是握着我的手劝慰道,如今是在园子里,宫里的规矩此刻用不着,朕只是让自己的幼子在身侧随侍罢了,大臣们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皇帝又顽笑道,再说,你弟弟不就是言官么,他还能谏言自己的外甥不成?
我弟弟是言官,可他也是忠贞之士,皇上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了,他也是照谏不误的。我也笑着说道。
是,你弟弟是忠贞,为着他这份忠贞,朕打算给他升官儿呢。皇帝接着开玩笑。
怎么个升法儿?我问。
皇帝想了想道,子新年少气盛,在御史台呆着难免得罪人。昨日,朕见了两封弹劾他的折子,我见着倒是没什么,自然留中不发了。只是以后,官场险恶的,怕有人暗地里头给他使绊子。
所以朕想着,明年给他挪到六部里头。你瞧着怎么样?六部里你中意哪一处?
我知道皇帝此番是为子新好,这话像是一股暖融融的春光,照进我心里似的。
让我觉得,这许多年的操劳和辛苦仿佛一声声穿过山岗的呐喊。
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回应。
我虽然十分感动,但还是站起来嘴硬道,问我做什么?我们呐,不走你这后门儿。
皇帝朗声笑了笑,从身后过来抱着我,不走也没法子,谁不知道他是朕的小舅子,还能断了关系不成?
我任由皇帝抱着,不言语。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时刻。
良久,又听皇帝道,让子新去吏部如何,吏部尚书是延锐的老丈人,他会照应子新的。
那敢情好!
翌日清晨,皇帝在饭桌上跟灿儿说着朝堂里的形势,又跟他说着哪个衙门里的哪个大臣怎样怎样的。
不想,还没用完早膳,便有内侍过来说有好几位大臣在廉政斋等着见皇帝呢。
皇帝也顾不上用膳了,匆忙跟着内侍便回了廉政斋。
我这厢才将皇帝送走,本来想着回去睡会子。
苏泽突然道,昨儿晚上,苏夫人将兴建悲田院的账本和册子送过来了,说请娘娘指点。昨儿夜深了,我便不曾给娘娘看了。
无妨,这会子取过来吧。
苏泽这边才将东西撂下,一眨眼便要溜着外头去了。
我只好训斥道,你往哪里去呢,过来同我一起看!
林漾啊,不亏是跟着我娘长大的,账做的是好,只是太多了,也太细了。
原本不用这样事无巨细的记着,再说这个悲田园也是她一手创建的。
我还能信不过她不成?
也许是看账累着了,用过午膳之后我便径自睡去了。
八九月的天气已经没有那般燥热了,内殿里泉水潺潺,仿佛缓慢流淌出了一截悲欢离合的唱词。
香炉里焚着檀香,我睡的极其安稳。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看见外面的日头都暗下来了。
苏泽见我醒了连忙到跟前回话道,苏夫人来了,说有要紧的事要回禀娘娘。
我一听这话,连忙起身收拾了去偏厅里见她。
林漾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她虽然在外头与别的夫人们关系好,但来往间总是刻意避着与我的关系。
生怕在外头落人话柄给我添麻烦。没有要紧的事她很少主动进宫。
这厢,我进了内堂便见正林漾坐着喝茶。
见我来了忙放下茶杯,站起来行了个礼。
姐姐。
我笑着道,快别多礼,有日子不见你了,如今在行宫里也不好召见,这些日子家里头可好?
还好,如今老爷子还是闲不住,在家里头办了私塾,除了阿敏他们,还收了别家的孩子。
老爷子说了,也不图什么,只是老了不愿让别人伺候,自己图个高兴罢了。林漾缓缓道。
我听了不语,又喝了口茶道,母亲她们怎么样呢,如今可还好?
庄夫人与阿娘倒还好,只母亲前日里病了,虽是老毛病了,如今看着精神头也不好。林漾蹙眉道。</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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