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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惶恐,立即行礼。
方文延却直挺挺的没有动。
高玉山正要发怒,季长平却摆了摆手,朝方文延淡笑道“方大夫,别来无恙。”
方文延握紧了手心,又松开,拱手道“草民参见大人。”
他竟然是内阁首辅,时隔半年,他又来云阳是为什么。宛鸳知不知道他回来了……
“不必多礼”季长平好整以暇的开口,面上始终带着浅笑,眸中却是凌厉的审视。“方大夫果然年轻有为,一举摘得榜首。”
“大人过誉了,本以为年前一别,无缘再与大人相见。”方文延垂眸恭敬道。
季长平眸中的厉色更甚“本官还落了件东西在此次,自然要来取回。”
方文延双手死死的握紧,他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季长平轻笑了声“本官昨夜已去看过,小东西倒还是一如从前般讨喜。”
他去找过傅宛鸳了!方文延骤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
季长平一派从容的朝对高玉山虚抬了抬手“本官倒是关顾着叙旧了,高大人请。”
方文延快步走出衙门,几乎是片刻不停的朝玉琼脂走去。
季长平要带傅宛鸳走,她是不是已经同意了……
刺眼的阳光照在青石板路上氤氲着热气,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站在玉琼脂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异才提步走了进去。
襄铃见方文延来了,立即对傅宛鸳努了努嘴“罪魁祸首来了。”
傅宛鸳脸上一热,去瞪襄铃。
方文延不明就里的指了指自己“怎么了?”
“怎么?敢做不敢认了?”襄铃语气冲冲。
傅宛鸳看了方文延一眼,扯了扯襄铃的胳膊,让她别说了。
方文延更是不明白了“我做什么了?”
襄铃见他还不承认,将傅宛鸳颈边的发丝一拢,指着上面斑驳的印记“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傅宛鸳尴尬的不行,拍开襄铃的手“我这是蚊子咬的!”
方文延眼中刺痛,身形微晃,是季长平做的!
他竟然乘傅宛鸳醉酒,没有意识的时候做出这等事!他还对她做了什么!
傅宛鸳眸光轻闪,笑了笑“你改天再给我拿点草药吧,之前的都没什么用了,蚊子越来越多了……”
“是我”方文延忽然出声。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是我一时情难自控,做了冒犯之事。”
傅宛鸳讲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嘴边,登时满脸通红。
方文延握紧了手,“勉力一笑“宛鸳,今晚东街河边,我有话想对你说。”
傅宛鸳半响没有回应,还是襄铃在下面踢了她一脚才无措的点了点头。
方文延扯了扯嘴角,离开了。
“让你话多!”方文延一走傅宛鸳就气恼的瞪着襄铃。
本来她还可以借着喝醉酒装做不知道,现在倒好,直接被摆到明面上了,她想装傻都不行。
襄铃苦口婆心“我还不是为了你,那书呆子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了,你嫁过去也不委屈。”
“谁要嫁了!”傅宛鸳炸毛。
襄铃抬手戳她的脑门“你到了晚上可别给我犯混,你还真想当一辈子寡妇不成。”
“瞧不起寡妇还是怎么着啊!”
才说让她别犯混,这就倔上了,襄铃生怕自己被气死,起身就要走。
“成,当我多管闲事了。”
傅宛鸳却一把抱着她的胳膊
“撒手”
“我错了”
“万一他又提提亲的事怎么办?”傅宛鸳苦着张脸,就差没哭出来了。
襄铃彻底没了脾气“不然你以为他要跟你说什么?”
“那我不去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固执呢”襄铃干脆坐了下来。
一想又觉得不对,她还真就是一直这么固执,当初为了睡季长平,还从她这里拿了药。
傅宛鸳无力的伏在桌上,闭了闭眼,喃喃道“我本来已经说服自己了,可是,我昨晚好像梦到季长平了。”
不记得究竟梦到了什么,但她知道梦里的就是他,甚至在她醒来之后似乎还能从空气中闻到他身上的书墨香。
襄铃一时噤声。
傅宛鸳犹豫了许久还是出了门,方文延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傅宛鸳到的时候就看见他正看着湖面出神。
“方文延”傅宛鸳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方文延回神看着她“来了。”
傅宛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方文延浅笑道“今日我去了衙门,知府说建安县有空缺一个县丞的官职。”
傅宛鸳心里一慌。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他说“我拒绝了”
她又造孽了。
“是因为我?”
方文延却笑着摇头“是我自己想留下来陪着你。”
傅宛鸳抬头怔怔的看着他,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怕自己不能回以他同等的喜欢。这样对他不公平。
“宛鸳,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我发誓会一生一世对你好。”方文延凝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珍重。
“你可愿嫁给我?”
傅宛鸳不敢去看他灼人的目光,张皇失措的退后了半步。
乍然看见方文延身后的不远处的树影下站着一个人。面目隐在黑暗之中,但那欣长挺拔的身姿却是她所熟悉的。</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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