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没180就是身高计坏了。”
顾骁:“……”
临离开时,沐寒邀请镜晚:“钥匙给你留了一把,明天过来坐坐?”
转天是一月一日,这是祈和时代下,不同国际组织唯一共同法定的节日,称为‘新年’或‘新岁’。
镜晚想了想,收下了钥匙:“坐可以,做饭就免了。”
沐寒故作惋惜,又问:“那做家务呢?”
镜晚皮笑肉不笑:“快滚。”
雪粒如鹅毛,纷纷扬扬,出了小巷,视线豁然开朗,目光所及皆是银装素裹,整座区市在皑皑的洁白里不染尘埃,静谧仿若深眠。道路堆雪,车辆来往,轧出道道斑驳的泥痕,沐寒将车速放得很慢,司远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雪花,轻声道:“又下大了。”
沐寒习以为常:“M区一到冬天就这样。”
司远好奇地问:“你们以前是怎么过冬的?”
“以前都在外面执行任务。”沐寒叼着烟,在摸打火机,“今年还是头一回在协会这边过冬。”
司远抬手夺了他的烟:“抽烟有害健康。”
“反了你了,团长抽烟的事你都敢管。”沐寒干巴巴地捏着打火机,本想威胁几句,让司远把烟还回来,却没想到司远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按下车窗把烟一扔,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沐寒望着那根飞出窗外、命不久矣的烟,悲愤地指责司远:“太浪费了,你可真烦人。”末了,又想到什么似的,话锋一转,他轻佻地问,“司远,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的身体健康吗?”
“啊?”司远满头问号,“封闭空间抽烟挺不道德的,我不想吸二手烟。”
沐寒纠正他:“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抽烟有害健康’。担心我,是不是?”
司远没懂他什么意思,耐心讲道:“没有啊,我担心你干什么,你不是很想抽烟抽死吗?我的意思是,抽烟有害别人健康。”
沐寒:“?”
司远:“?”
调戏不成反被噎的沐寒正是郁闷,就被后排的封尧踹了踹椅背。封尧将修好的耳钉递给他:“电子烟需要吗?五千六一根,包修包换。”
沐寒接过耳钉,随手别上:“五千六一根电子烟,你怎么不去抢?”
“五千六很贵吗?”封尧的价值观一向与普通人的不太一样,“这已经是我卖得最便宜的东西了。”
在赚钱这方面,封尧深得亦慎的真传,没钱了就做点稀奇古怪的发明,靠卖专利维生,亦慎像生化病毒公司,封尧则像个高科技军火制造商。
不论在什么年代,脑力劳动总是比体力劳动更有含金量。乱世有坏,却也有好,它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稳定经济下的马太效应,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平台,让聪明人拥有更多能够跻身于富人行列的资格,但是不公平仍然存在,毕竟智商是与生俱来固有的,而且有智商也远远不够,才能还要经过特定的努力与培养——这东西其实比资本更难颠覆。
科学家动动脑,就能赚到普通人这辈子累死累活都难以企及的财富,更不用说像封尧这种连区市权限都能黑的人。底层人民沐寒有点酸,却也不得不认命,于是他问:“封尧,我们是兄弟,苟富贵毋相忘,你开黑店我能入个股不?”
封尧:“……”
车子驶入一间小花园,停下。封尧望着不远处的二层小别墅,疑惑道:“你没走错?”
沐寒:“没走错,下车。”
封尧本以为,沐寒会往贫民窟里租个物不美但价廉的破房子,可他没想到的是,沐寒一反往常的吝啬,竟然在区市中环租了间小别墅。
封尧:“这地方闹过鬼还是死过人?”
沐寒:“?”
封尧:“不然你舍得花这钱?”
沐寒心说,还不是因为你老公是个醋精,知道你必不可能和他睡一屋,又不想让你和别人睡,嘴上却没有说那么详细,只道:“四室的房子太少,也就这个了。”
别墅的占地不大,封尧随便挑了间屋子,洗过澡就睡下了。他本来想着就睡一会儿,却没想到,这一觉竟是直睡到了转天下午。
室内的暖气很足,他穿着短袖与短裤,趿着拖鞋,睡眼惺忪地出了房间,往客厅看了眼。
沐寒和司远正在打联机游戏,两个人沉默得十分诡异,窗帘拉得严实,气氛安静得掉针可闻,封尧走近,问了句:“玩什么呢?”
沐寒:“!!!”
司远:“啊啊啊——!”
封尧:“???”
紧接着,音响里传出瘆人的音效,屏幕里猛地弹出一张惨白的鬼脸,司远又是嗷地一嗓子,骇得甩了手柄,直往沐寒身后躲。
沐寒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司远要强很多,他将游戏按了暂停,侧过身子帮司远拍拍背,回答封尧:“玩恐怖游戏呢,你玩不?”
封尧摇摇头:“你俩可是真够闲的。”
沐寒不置可否:“那可不就是闲吗。”
司远欲哭无泪:“尧尧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封尧:“有声啊,你太紧张了,没听见吧。”
沐寒奚落道:“小哥哥,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害怕,就不要拉着我玩恐怖游戏了。”
司远被批评得无法反驳,他忧伤地偏过头,看到屏幕里的画面,又险些崩溃,眼泪汪汪地质问沐寒:“你为什么要把画面定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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