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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light(3)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的时候,随玉气得把饼扔到了他脸上,又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去踢林牧青的腿,只是不知道他的小腿上绑了什么,硬邦邦地差点崩了随玉的脚指甲。
    好好吃你的饭。他踢的那一下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林牧青没觉得痛,只觉得酥酥麻麻地痒。随玉扔过来的那块饼正好落在他的手里,他就将就着一起吃了。
    随玉不想理他,骂也骂不过,打更是打不过,只能低头当鸵鸟,慢吞吞地吃饭,他一连喝了两碗鸡汤,吃了两小块鸡肉,又吃了一角饼,最后撑得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林牧青确定他不再吃了之后就打扫起了所有的剩饭,最后吃得一点不剩,吃完了之后还说:我从来没没见过像你饭量这么小的人。
    随玉还嘴: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饭桶。
    新鲜,终于听到除了登徒子,流氓,混蛋之外的一句骂人的话了。林牧青笑起来,收拾桌子的手都利索了起来,你睡了一天了,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关你什么事?随玉张口就反驳。
    既然不这么早睡,那就来聊聊你之后的事。
    随玉听见他这话又紧张了起来,怕林牧青不相信他的说辞:我真的是被人牙子拐到这里来的。
    林牧青其实将他的话信了大半,随玉这个傻样子,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还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人牙子不拐他拐谁。
    我要说的是,咱们成亲的事。
    第4章 玉米窝头
    随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林牧青的意思,那双总是无辜又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惊愕,讶异还有慌乱,他手足无措地摇头:不,不能。
    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林牧青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吓人,那杂乱无章的头发和胡须还有低哑的声音,都昭示着这个人身上的血腥气。
    随玉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这里是山匪的山寨,面前的人也是这个山寨的匪首,是动一动手指就能决定他生死的人。
    随玉的眼眶又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面前的人比一直押送他的那两个衙役更可怕,因为从昨天到今晚,林牧青一直没有表现出他的本性,所以随玉没有直面他的可怕。
    但是狼总是会露出獠牙的,此刻的随玉就是他的猎物,看中了之后就要紧紧地咬着猎物的脖颈,直到他不能再喘息。
    随玉能感受到林牧青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恶狼,他除了就范,别无他法。
    成亲的话题就这么揭过,反正林牧青只是来通知随玉,也并不是在跟他商量,随玉只能接受。
    林牧青在跟他说完了话之后又拿了来那瓶药酒。
    随玉看见那黑乎乎的瓶子就下意识地缩脚,然后警惕地看着林牧青:我自己擦药。
    我也没说要给你擦。林牧青把药酒瓶子放在随玉的面前出了房门,过后又伸头进来叮嘱随玉,那药酒需要在手心暖热,再把脚踝处的淤血揉散,你不能因为怕疼不揉只是轻轻抹,不要浪费我的药酒。
    林牧青离开之后,随玉的手重重地垂了下来,他整个人也都完全卸掉了力气,连再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随玉分不清到底是这里留在这里好一些还是走到目的地云西更好一些,哪里都是牢笼,只是在这里有看似安稳的生活,而去了云西一样也是茫茫无期的未来。
    随玉辗转了一夜,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浅浅地睡着了,只是没睡多久就又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随玉单腿蹦着过去打开了房门,就看见院子里有些人在喜气洋洋地拉红绸,还有一些人在从林牧青的房间里抬出了些废旧的柜子。
    婶儿,你放心,我这两天一定给老大把成亲的箱笼赶制出来。抬柜子的那人嗓门儿极大,笑着跟春娘说话。
    春娘也笑,眼尾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却难掩她的好心情:好,那婚礼那天让阿青多敬你一杯酒。
    随玉开门的动静不大,但院子里都是习武的人,他们的耳力及其灵敏,在随玉开门的一瞬间眼神就都转了过来,大家都直愣愣地盯着随玉。
    随玉的脸又没有征兆地就红了,他刚想关上门,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阴影,将随玉和他们的视线完全阻隔开:瞎看什么呢你们。
    那一群人又呼喝起来,说着些让随玉这个哥儿脸红心跳的话,随玉赶紧关上门,背靠着房门跌坐在地上。
    真的就要这么跟一个土匪贼人成亲吗?无媒无聘,没有父母亲人的祝福,没有十里红妆,和他曾经想过的婚礼完全不一样,要这么草率地就嫁人吗?
    但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的脚还伤着,他暂时还逃不出去,可以先假意跟他成亲,然后养好伤,再偷偷地跑掉。
    随玉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短暂地成一次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到能逃出这里,找到父亲兄长之后,他也像大姐一样,再也不嫁人,守着家人,过一辈子也很好,反正逃出这里之后,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嫁过人。
    有了决定之后,随玉才觉得压在自己心口上的大石头落下去了一点,连带着院子里的嘈杂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只是他也不能让林牧青这么便宜就这么娶了他,至少也该让他也吃点苦头。
    不一会儿院中的热闹才散去,随玉才重新打开房门,冷眼看着在院中扫地的林牧青:我饿了。
    春娘走过来,让林牧青去院子里摆了饭桌,随玉这才发现跟在春娘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小,就已经在帮着春娘端碗摆饭。
    他看见随玉之后眼睛一亮,记起了春娘对他的叮嘱,赶紧跑过来扶他:我是林华,是青哥的弟弟,我以后就叫你嫂子吗?
    嫂子这个词让随玉有些不适,但他又没有办法对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发脾气,只能咬着唇被林华搀扶到桌边坐着。
    小玉儿,饿了吧。春娘给随玉的碗里盛了一碗糙米粥,又递了一个馒头给他。
    随玉刚刚握着馒头,就看见林牧青带着一身水汽走过来,应该是刚刚冲了凉,手臂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带着蒸腾的热气,随玉只是手肘稍微离他近了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被凉水都压不下去的热意。
    随玉朝旁边坐了坐,不想离林牧青那么近。
    你躲什么?林牧青也没理一理他的胡子,就端起碗喝了一口粥,林华你这粥熬得还夹生。
    随玉抬眼看了一眼林牧青,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林华:他还这么小,你就让他做饭?
    桌上剩下的三个人都看着他,还是春娘先开了口:哎,是我的问题。
    春娘笑了笑:我不大会做饭,所以家里都是阿青和小华做饭。
    随玉没有指责春娘的意思,只是对林牧青这样欺负一个小孩觉得不忿:我没有别的意思,婶儿你别介意。
    随玉对春娘有着天生的好感,所以听见春娘的话他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没事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林牧青已经喝完了自己碗里的一碗粥,馒头也吃下去了两个,这会儿正让林华给他盛粥。
    随玉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馒头,才发现这是用玉米面和别的什么粗粮一起做的,他觉得自己连咽下去都觉得很困难,却发现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异样,连林华都吃得很开心。
    随玉把嘴里的馒头大概嚼了百十来下,又借着碗里的粥,才勉强吞下去,桌上的三个人都在看他,似乎是没见过他这样吃饭的人。
    馒头或者说叫窝窝头太粗,而那碗粥又夹着生,随玉几乎就只是吃了一口窝头喝了一口粥就不再动筷子。
    阿青,今日下山去吗?春娘问到。
    我今日去一趟宋家寨,他们寨子里有个大师傅,做得一手好席面。林牧青把桌上的剩饭都打扫完了,就是随玉没有吃完的那个窝头和他面前的那碗粥。
    随玉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吃自己的剩饭,又悄悄抬起眼皮去看春娘和林华,发现他们都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又低下头,只是耳尖像是熟透了的一般红。
    林华像个小大人一样,开始帮着春娘收拾碗筷,随玉也想帮忙,但是碍于自己的脚伤,还是决定不去添乱了。林牧青也大喇喇地坐在他的旁边,那乱糟糟的胡子上面好像还沾着些汤水,随玉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看向林牧青:你不能把你的嘴擦一下吗?
    林牧青这才慢吞吞地转过眼睛去看随玉:你来给我擦?
    随玉瞪了他一眼,这才想起面前这个人是个流氓登徒子,就转过脸不去看他,免得听着他的什么话把自己气死。
    你好好在家养伤,等着婚礼的那天。
    随玉这会儿不能再当没听见,毕竟事关自己唯一一次婚礼的事,他问:我就这么嫁给你吗?无媒无聘,甚至连婚书都没有?
    林平就是媒,聘的话,你都没有嫁妆,我怎么给你聘礼?文书的话,等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官府,一张文书而已,你想要,随时去取。
    随玉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拖延成亲的理由。
    他只能最后挣扎:我脚还伤着。
    那天不让你走一步路,放心。林牧青看见林华收拾完了厨房,便招手让他过来,在家里好好看着嫂子知道吗?
    林华拍了拍胸脯:哥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地看着嫂子。
    好孩子。林牧青摸了摸林华的头,又站起身来,往随玉的头上也薅了一把,乖乖在家待着。
    随玉气呼呼地移开头,恨不得林牧青现在马上就消失,林牧青笑了笑,去马房里牵了马准备出门。
    嫂子,我扶你去那边阴凉的地方坐吧。日头慢慢升高了,林华看见随玉的鼻尖上已经沁出了一点薄汗。
    随玉对林华也很和蔼,并没有把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只是借了他一点力,就坐到了院子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林华就很乖地跟在他的身边,掰着手指玩。
    林华,你识字吗?随玉也很无聊,炎热的天气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烦躁,需要找点事来让自己静下心来。
    林华摇了摇头:寨子里原来有个老先生,但是在去年的时候染了风疾没了,我们就没有再识字了。
    都跟着先生学了些什么?
    千字文。
    会写吗?
    林华又摇了摇头:我没赶上学写字的时候,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学完了。
    随玉这才抬眼看他:你不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吗?
    不是啊,我是林平哥捡回来的。林华说,然后青哥认我做了弟弟。
    随玉皱起眉头,这个林平,怎么这么喜欢捡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林平:平平无奇捡人小能手
    第5章 红布
    寨子里一天比一天热闹,甚至每天都有人上门来,看似是来找春娘说话,实际上都是忍不住地对随玉有些好奇,随玉本来还会出院门走走,最近来的人多了,他更多的时间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教林华识字。
    嫂子,你看看。林华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字,这里没有笔墨纸砚,外面沙地上人来人往,随玉只能带着林华在房间里学写字了。
    随玉一开始对他叫的这声嫂子还不太适应,到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回应他:这里写得不对,笔顺不是这样的。
    因为是夏日,写在桌上的水渍很快就干了,随玉只能指出哪里不对,再让林华自己去改。
    你收拾收拾,下午带你下山。林牧青从来没有敲门的自觉,推开门对随玉说到。
    随玉的心头一跳,那天上山的时候因为天太黑,他根本就没看清上山的路,今天林牧青要带他下山,他就可以知道下山的路,到时候等他的脚好了,就可以自己逃跑了。
    林华从凳子上跳下来,又扶着随玉去床边,找到他的衣裳放在床边之后就出了门。
    林牧青很快递牵了马过来,却没在院子里看见随玉,走近房间才听见随玉的声音,他正在请求春娘帮他编发。林牧青想了想,他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随玉编发的样子,从来到这里之后,随玉就只是用春娘给他用几块边角料的布缝成的一条发带把头发虚虚拢起,又想起他的额发也已经很长了,连他的眼睛都有些被挡住了。
    春娘年轻时的手很巧,许多很复杂的发髻在她的手里都十分轻巧地就能编出来,只是后来女儿出嫁,林牧青也越活越糙,就很少能够再编发髻,倒是寨子里的姑娘们成亲,都愿意请春娘去给新娘子编发。
    春娘给随玉也没有编多复杂的发髻,只是把他略长的额发梳了起来,编成了辫子,露出了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没有额发的遮挡,随玉的那双小鹿眼也让人能看得很清楚,他的眼里似乎随时都有一汪清泉,看人的时候总能看到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林牧青在看到他的时候愣了愣,最后一言不发地去找了春娘,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帷帽,在随玉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扣在了他的头上。
    为什么要戴这个?随玉不是很习惯视线被遮挡,总想撩开前面的面纱,他还想着要看清下山的路,戴着这个多碍事!
    出嫁从夫,你那么好看,我当然不允许别人能看到你。林牧青说得理所当然,恨得随玉差点咬碎一口牙。
    他最后只能无奈地放下自己掀开面纱的手,问林牧青:我们怎么去啊?
    骑马。
    随玉又问:我呢?
    你不一起吗?
    没有马车吗?
    林牧青没回他的话,看起来跟不耐烦的样子。
    那怎么办?一时间随玉的脑海中在天人交战,一是放弃这次机会,二是又增加跟林牧青的肢体接触,跟他共乘一骑。
    在他思考的时候,林牧青已经拉着他的手腕,想把人往马上放。
    随玉咬了咬牙,抬起头对林牧青说:那我坐在后面。
    林牧青只能又跳下马,护着随玉上马,然后自己再上,随玉还有点眼晕,在林牧青上来之后手不自觉地拉紧了他腰间的衣裳。
    林牧青拉了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调头出了院门。
    随玉,抓稳。山路奇险,随玉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颠下来,林牧青出声提醒他。
    不得已随玉只能抱住了林牧青的腰,在他的手环上去的时候,林牧青的背一僵,腰上那双手像是层层叠叠的藤蔓,慢慢地把他的心收紧缠满。
    日光热烈,帷帽替随玉遮住了大半毒辣的阳光,只有马儿奔跑戴起来的风把面纱吹起,像是一双手轻轻地抚摸随玉的脸颊。
    山下的镇子叫安乐镇,像它的名字一样,这里的人大多安居乐业,街道干净整洁,路边的摊贩也都井井有条,虽然是午后最热的时候,街上的人依然很多。
    林牧青在到了镇上的时候,就下了马,让随玉自己骑在马上,他在下面拽着缰绳,随玉整个人脊背绷得僵直,手紧紧地抓着马鞍,生怕自己掉下来。
    他们来到一处客栈,小二熟练地替林牧青牵着马,林牧青朝随玉伸手,随玉看小二并没有看他,才缓缓地朝林牧青伸出手。
    林牧青的力气很大,捏着他的手腕他都觉得有些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站在了地上,林牧青递给小二几枚铜钱,让他给马喂点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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