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自安抱起她,直接打开门就往她自己的房间走,急得甜宝吱哇乱叫,“哎呀爸爸,就在这里,我要跟你们睡。”
郁自安才不想多她一个电灯泡,反正就抱着走了,“你听话,上次不是说想要个妈妈那样的紫色手链吗?你今天乖乖自己睡,爸爸就给你买一个。”
甜宝闻言也不挣扎了,很会给自己找补一下,“行吧,我是很坚强懂事的孩子,一个人睡觉可以的。”
等第二天早上,郁自安很早就去了军校那边,沐颜想睡个懒觉,结果甜宝就跟个小蜜蜂一样烦着她。
一会儿进来摸摸她的脸,喊几声妈妈快起床,一会儿拿个苹果进来,自己啃了几口也不管沐颜眼睛还闭着,就直接往她嘴里塞。
一会儿还直接从洗手间拧了条毛巾拿过来,下面湿淋淋的还滴着水呢,直接就那么往沐颜脸上一放,嘴上说着要给她擦擦脸,一下子把沐颜给弄醒了。
“你是不是想挨打?”沐颜坐起来没好气道。
甜宝见状往后一稍,辩解道:“妈妈,我是想叫你吃早饭的,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还有,我这不是想帮你擦脸嘛,这样你一会儿起来就不用洗脸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啊,你不能消停让我睡会儿觉吗?”
“睡睡睡,你睡”,甜宝眼见着真把人惹急了,连忙补救道,说罢还腆着脸问了一句:“要不要我陪着你啊,我可以拍你睡觉的。”
眼见她就要脱鞋上床,沐颜连忙拒绝:“不用了,你出去玩吧,门给我关上。”
甜宝失望地看她一眼,确定她没有挽留自己的想法,便慢吞吞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下了楼这孩子直奔厨房,问帮厨的阿姨要了一小块辣牛肉,坐在门前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吹风,心里想着妈妈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还睡懒觉,不知道给她做个好榜样。
一小块牛肉吃完了,甜宝觉得自己还没怎么尝出味呢,便进厨房想要再拿一块。
帮厨的阿姨连忙拦住她,“小姐,可不能吃了,你吃了早饭又吃了那么些牛肉,让肚子消化一会儿,积食了可是要发烧的。”
甜宝瞪着大眼睛,辩解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再给我吃一点,我大概就能好一些了。”
你一个小孩成天傻吃傻乐的,还心情不好,阿姨就笑,觉得这孩子为了一口吃的尽找借口。
“怎么心情不好了?”
“哎呀你管这么多呢,反正就是心情不好呗!”
自己很有理了,觉得这个家里阿姨是管不住她的,所以理直气壮地要吃的。
阿姨当然不会再给她肉吃了,最后拿一小节黄瓜把她哄出去,甜宝气闷闷的,嘴里嘟囔着:“连肉都不给吃,就会欺负小孩子。”
说着又跑到外面的躺椅上坐着,一晃一晃地算着自己哥哥放假的日子,这兄妹俩虽然差的年纪大,但还挺能玩到一起的。
嘟嘟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小少年了,性情虽然还有些跳脱,可那是在家里,在外面那孩子还是很拿得出手的,在学校里课业很优秀了,而且在身手方面甚至要胜过十四五岁的大孩子,因为跟着许安山练武的原因,他的身体素质特别好。
眼下才11岁多一点儿,可身高已经赶上沐颜了,眼瞅着过年差不多就能长到一米七左右了。
他如今不好玩了,可家里刚好又来一个正是人嫌狗厌年纪的甜宝,天天在家里闹腾,有时候还缠着沐颜跟她去公司,嘴里一套套的可会说了。
郁自安早上先去了一趟军校,下午到市政办公室上班,接着秘书室就说接到了北平那边的电话,国府想派人来上海兴国军校考察,询问他们这边方不方便招待一下。
“可以,你跟那边对接一下,具体事务找常秘书长。”
常秘书长就是常平,常平现在也是军校和市政府这边两摊子事儿。
忙了几天后,常平也缓过劲儿了,觉得这次要来他们军校参观的国府高官好像背后还有别的目的。
他跟郁自安说了自己的猜测。
“五爷,我打听到国府在广州那边圈了好大一块地,还招了好几个设计师,感觉他们来咱们这里参观,似乎是想取取经,自己也筹建一个军校。”
“无所谓,他们想建军校就建呗,这是好事,犯不上在这方面难为人,反正都是培养人才,只要不主动来找咱们的麻烦就行。”
如今的人才不管多少都不嫌多,将来大多都是要上战场对付日本人的,眼下北边在郁楚昂手里,仔细想想比原先的情况倒要好一些。
郁楚昂那个人,可不是任由外国人压在头上的性子,别的军阀还有可能为了某些利益和外国人勾结,可郁楚昂不会,他向来自负,北边既然到了他手里,那谁要是想觊觎,他非得剁了对方的爪子不可。
而据沐颜的说法,日本最初开始侵略就是从北边开始,如今虽不知道事态如何变化,但郁楚昂的人守在那里,北地总不会轻易陷落。
若是换成国府,他们目前的着眼点都在国人自己身上,只想着怎么统一全国,占得更多的地方,可没想着怎么赶紧把外国人赶出去。
到七月份的时候,国府总长办公室发文向外界宣布,将中央政府迁往南京,同时姜云磊跟北军上层通了密电,想要威逼上海归顺国府,可北军大帅秦云嚣却使唤不动,他借口北地英国人有异动,愣是压着军队一步也不出省。
姜云磊无法,再加上从兴国军校考察回来的人跟他做了几次汇报,他多番思虑下来,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弃跟上海对上。
郁自安为了威慑对方,专门在国府考察团来参观的时候搞了一次小型军演和自制武器展,兴国校卫军有一部分已经转移驻地到了陕西,经过最近几年的扩张,他们的军队已经超过了15万人,这么多军人全部驻扎在上海太集中了些,万一发生什么很容易被人一网打尽。
在王鹏程他们一些毕业生的努力下,陕西那边也建了一所航校分校,就在当地招收学生进行操练,行事反而比上海这边方便许多。
国府自从搬到南京之后,跟上海这边的联系就多了很多,毕竟南京跟上海的距离要比北平近多了,而一些贪图享乐的官员,还专门在上海这边置办了房产,闲暇休假之余喜欢来这里消磨时间。
而姜云磊上台后不思怎么把外国人赶出中国国土,反而跟自己人较上了劲儿,把矛头针对和自己思想不同的另一派人身上。
“主子,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国府最近在大肆捕杀工党成员,最近有很多人已经逃进了我们这里,要不要派人盯着一些?”
郁自安想到沐颜之前跟他说过的,便吩咐道:“盯着一些吧,必要时候可以帮一下他们。”
国府之所以没有把矛头首先对准郁自安,一是因为郁自安手里有兵,北地那些人他根本使唤不动,所以短期内不想再兴战事,二是郁自安从始至终似乎只守着上海这一块地方,没有往外扩张的打算,所以给姜云磊的威胁没有那么大,三是他没有向手下煽动灌输自己的思想,只一心发展军校,跟其他所有势力都是一派友好的样子。
而陕西那边,国府至今不知道那里也是郁自安的大本营,虽说兴国军校很多毕业生都去了那里,那边也建起了航校,可动静毕竟不大,且跟上海这边明面上联系很少,所以便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郁自安最近忙着跟英国领事馆谈判,英国人至今还占据着上海到山东方向一段铁路的路权,一群山东籍的商人最近向市政厅反应,说是英国人最近收取过路费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想让市政出面调解一下。
事情传到郁自安这里,他倒是想直接把这段铁路的路权收回到自己手中,所以最近正在跟保罗谢尔那边扯皮。
自从罗赫德领事去世后,保罗谢尔上位到今,一直跟郁自安关系相处得还算融洽,英国领事馆也是诸多外国领事馆中找事最少的。
保罗谢尔有杀害上一任领事的把柄在郁自安手里,所以他一直很客气,郁自安这边投桃报李,也从没想过拿这件事去威胁他,这种致命的把柄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不过保罗谢尔也不是傻子,平时的小事情能让就让了,可铁路路权这种大事情,关乎他们国家自己的利益,他在这种事情上是不会轻易让步的,要不然领事馆的其他人那里首先就过不去。
而郁自安态度也很坚决,就是想直接收回路权,所以双方一直在拉扯。
“帮我在杏花楼约见英国总领事,就在今晚。”
保罗谢尔接到市政府打来的电话时,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他实在不想跟郁先生见面,他那个人压迫力太强,而且说话很有煽动性,手里还有他的大把柄,他每次跟对方见面都有极大的心理压力。
说来也怪,明明他们大英帝国和中国相比处于上风,其他英国人平时见了中国人也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可他在这位郁先生面前,反而要处处陪着小心,即便没有杀害前领事那件事,他也不想跟郁先生来往太过频繁。
不过人家既然约他见面,他推是推不掉的,这事情单靠躲是躲不过去的。
于是晚上他带着司机去杏花楼赴约,司机一个人在车上等着,他直接去了楼上的包间。
里面郁自安比他早到一步,已经泡好了茶在等他。
“保罗,坐。”
保罗笑着坐下,不过这笑看起来多少有些勉强。
“郁先生,您百忙之中还约我出来,实在是不胜荣幸。”
郁自安微勾唇角,将一盏热茶放到保罗面前,说道:“保罗,咱们打的交道不少了,这种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还是路权的事,这件事咱们还可以谈一谈。”
保罗闻言苦笑,说道:“郁先生,路权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的难处也很多的。”
他作为一个英国人,如果枉顾自己国家的利益,事事听从郁自安的,恐怕这个总领事的位置,他就要做不稳了。
郁自安也没想把人逼到墙角里,他开口道:“保罗,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了,这事确实你的难处很多,但我要说的是,这事还有可操控的余地在的,你先听我说完,如果觉得可以考虑,那咱们再商讨下一步计划。”
保罗喝了一口茶水,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
他其实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除非英国方面拿到比那段路权更大的利益,不然他们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可这可能吗?
不过郁自安还真给了他这样一种可能。
“天津到北平有一段铁路路权,比上海到山东那一段铁轨要长一半多,我用那段的路权,来换这一段路权如何?”
天津到北平?保罗仔细想了想,他隐约记得,那段路不是当初日本人修建的吗?什么时候落到郁自安手里了?
如果真能用那段路跟上海到山东的路段交换,这笔买卖倒也不是不能做。
“可是那段路不是在日本人手里吗?”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日本人在天津的势力范围比较大,天津那边最大的租界就是日租界了,那段路还是二十多年前日本人出资修建的。
郁自安当然知道那段路权归属日本,可他就是要拿日本人的利益来跟英国佬做交换,让他们狗咬狗才是好事来着。
“现在那段路确实在日本人手里,可谁说它到不了你手里呢,我们只需要制造一起争端,日本人和你们英国人的争端,如果在这场争端里,日本人理亏,那你们就完全可以抓住机会狮子大开口。”
只不过这样做的后遗症也很多,以后免不了要跟日本人起摩擦的,这一点郁自安自然不会挑明,他只是提出了这种可能性。
不等保罗说话,他又继续道:“而且保罗,我会让我的人帮你的,就像上一次罗赫德的事情一样,那次我们不是合作得天衣无缝吗?这次也是一样,如果你能拿到日本那段路的路权,那么失去上海到煽动那段路,就不是什么大事了,不是吗?到时如果有什么状况,我们也完全可以推到日本人身上。”
就像上次一样,最后还不是日本人背了黑锅。
保罗不说话,脑子里极速运转着,这件事如果有郁自安从中协助的话,的确有很大的概率会取得成功,而且确实于他有利无弊,不过郁先生是不是跟日本人有仇,怎么倒霉的每次都是日本人。
“您是不是跟日本人有过节?”他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郁自安一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只是凑巧他们撞到抢口上罢了,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只要倒霉的不是你就行了,不是吗?”
保罗点点头,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日本人倒霉关他什么事,只要他拿到他该得的就好了。
“这件事如果真能做成的话,上海到山东那段路的路权,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归还给您。”
剩下的一成,只是留个余地而已,毕竟在中国呆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
“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郁自安举杯。
保罗终于放松下来,笑容也真切许多,跟郁自安提前举杯庆祝。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入藏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郁自安所说, 保罗在他的示意下做戏坑了日本人一把,再加上罗赫德时期积累的前仇,他以英国总领事的名义给日本当局写了一封抗议函, 要求他们严令所属,赔偿英国方面的损失,以北平天津段部分铁路路权作赔,方能平息此事。
信函是直接写给日本当局的,所以得到的反馈很快, 而且日本国内已经有了针对中国的大规模军事计划,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们不想再跟英国人结仇。
于是这事的结局走向完全跟郁自安的预测相一致了, 保罗投桃报李,将山东那段铁路路权转给了郁自安。
至于天津的日本侨民和官员, 他们对此事是极为愤怒的,尤其是栖川林,他自从被上海当局赶出来后大多时间待在天津,可如今天津段路权又赔给了英国人,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两次栽到英国人手里, 家族长辈对他在中国的表现极为失望,命令他回到日本, 换他的哥哥栖川池接替他在中国的任务。
而英国人自从接手了天津段铁路之后过得其实也不安生,日本人虽迫于上级命令向他们低了一头, 可心里毕竟记着仇呢, 且国府的姜云磊最近跟日本高层石田一郎打得火热,天津在国府辖下, 所以他们暗地里给英国人使绊子的次数着实不少。
不过这些就不归郁自安管了, 他只是帮他们一把拿下这段铁路, 可最后究竟吃不吃得下,就看两边角力了。
路权成功收回之后,郁自安并没有大肆声张,不然日本人很容易将事情联想到他身上,不过这事也瞒不了多久,进入十月,上海闸北梅林路一带突然发现有两个人死于鼠疫,各大租界顿时一片哗然。
接着,善钟路,八里桥路都接连发现了鼠疫疫情,英租界,法租界和外国人聚集的公共租界都极为重视,欧洲人最为恐惧这种疫病,毕竟14世纪那场几乎席卷摧毁整个欧洲的鼠疫至今还让人谈及色变。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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