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不要。
随后又有两个0来搭讪许寄。
往往这个时候,黎听就会在身后哼笑一声,带着无穷无尽的嘲讽。
他从来没觉得从校门到宿舍的路有这么远过,好不容易到了,又有一个不速之客堵在宿舍门口。
许寄脚步一顿,是那个做陶瓷的。
可对方没认出他来,小黎,你去哪了?
你先进去吧,黎听把钥匙给许寄,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我待会就进去。
诶?做陶瓷的伸手想挡,不是,小黎这是谁?他都没被允许进去过呢!
许寄懒得理,径直关上门。
伴随着门锁轻轻的一声咔哒,黎听带笑的脸瞬间变为面无表情,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秦海东不明白,被对方这突变的态度弄懵,之前不都喊我秦哥的吗,明明那么熟络,秦哥前秦哥后的,怎么这么突然?
黎听面色不变,他承认,他是利用了秦海东,后者发的那两条朋友圈,其实有他在推波助澜。
他想试探一下许寄的反应。
之前因为一些原因,他得知秦海东在许寄的通讯录里。
可是许寄没有半点反常。
如果喜欢他的话,怎么可能这么淡定?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换位代入想想,那么久没见面,没好好聊过,刷圈时猝不及防地从别人的生活里看到许寄,许寄都没和自己说的设计理念,却和别人说了。
黎听觉得自己一定会发疯。
如果无论怎么争取,对方都会变为谁谁谁的男朋友,那追什么追,别追了,反正力气没自己大,强来就强来,生气就生气吧,好歹人还在自己身边。
一开始黎听还存着一丝侥幸心里,万一许寄不刷朋友圈、压根没看到呢?可没过半小时,他的朋友圈就出现了一个小红点,来自秦海东和他唯一的一个共同好友。
秦海东觉得对方闹脾气呢,伸手去拉黎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你和哥说,我给你解决。
黎听利落侧身,躲开了,翻脸不认人,少动手动脚,忍很久了。
秦海东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黎听,势力、虚伪、冷血,之前的温柔美好全是装的,他有些恼怒:这是找到新的目标了?
黎听笑了下:在鲜花面前,难道我还吃屎吗?
秦海东被这句话刺激得眼睛发红,看着就要动手。
适可而止吧,黎听道,有老婆孩子就他妈别出来当男同,替你老婆恶心得慌。
秦海东瞳孔一缩,你、你怎么知道的?
黎听冷声道:滚。
许寄无意听别人之间的隐私,他将行李箱立在门边,扫了一圈,教师宿舍还是挺大的,一房一厅,面积不小,虽然这环境他不敢苟同,但起码干净。
他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手,坐在沙发上,瞧见桌子上放着几包可乐味的qq糖,顿时有些怀念,刚拆开一包,黎听就进来了。
一进门,黎听的目光立刻就锁定在了许寄身上,随即才落到了后者手里的qq糖上,他的眉眼一下就柔和下来了,笑意不自觉地挂上脸,嘴角向上牵起两条淡淡的纹路,你好自觉啊。
许寄在对方的视线下,镇定自若地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扔了一颗糖进嘴里。
黎听将门票保存在文件夹里,转头问对方,过来看看礼物吗?
许寄真的挺好奇黎听送他什么的,他站起来,跟着后者进了房间。他看着黎听从衣柜里搬出一个长条形的大物件放在床上。
而看到的那一刻,许寄就知道礼物是什么了,那是一个滑雪板包。
M城这边有一个很大的真雪滑雪场,你可以用它去滑。黎听道。
许寄知道那个滑雪场,但没有把去那里纳进行程。
黎听望向他,你拉开看看?
许寄拉开雪板包的拉链,只露出雪板的一部分时,他就愣住了,这个板面风格非常独特,很好认。他猛地一下全拉开来。
私人定制的滑雪板上,两条如丝绸缎面质感的亮蓝色从边缘延伸扭转了几个角度至中心,随性猛烈的线条图案,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一个画面,三四种不同的蓝与黑白融合到了极致。
最最重要的是,拱形、板身宽度、两端翘起的弧度都与一般雪板不同,做了很大胆的改装。
王泠冽,国内出名的雪板定制大师,定居在M城。
除了价格昂贵、排期很满之外,还非常麻烦,有一套复杂的流程,要自己选材料,和大师面对面聊想法等等。其中还要登记到场人的信息,每一块出自王泠冽的板子,上面都会刻上到场人的名字,也就是说,如果想得到一块自己名字的板子,那就得自己亲自到场。
可是!M城很大,只有中心区域交通才便利一些。大师的工作室偏偏坐落在森林环绕的山区。
许寄依稀记得三年前打电话咨询过,排期都差不多要一年半了,现在不用说,只会更久。而且从机场出来后,去到那边竟然还要四百多公里,高铁三小时,打车六个多小时,费用高达一千五,下了车,还要进山
虽然他不在乎钱,虽然他很喜欢,虽然王泠冽的板子很好,但实在耐不住怕麻烦,以及,他不想要一个有着陌生人名字的板,这会让他感到膈应。
你怎么送过去的?许寄问。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送你礼物了黎听道。
有多早?早到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但他没说出来,那时候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发帖说想出一个名额,还有一年多的工期,实在不想等了,我就去联系。
许寄安静地听着。
黎听笑了笑:只是没想到临期的时候恰好要来M城,便抽了趟时间去。花了他一天的时间,上山下山的,累死。
许寄找到了黎听的名字,LI TING,在板身的边缘,一刀一划刻出来的。
黎听说:我也不太懂你适合什么样的,就大概说了下你玩了多少年还有水平怎么样,其余都是王玲玲自由发挥的。
王泠冽。许寄道。
哦哦,王泠冽,黎听的眉毛微微拧起,他看进许寄的眼睛里,轻声道,就是我不知道他会刻名字上去,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许寄的指腹摩挲着凹陷下去的名字,他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人人皆知他领地意识很强,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会用各种方法得到。但对于一些无论如何都不会属于他的东西,例如冠上了别人名字的,他不会觉得难过或者可惜,而是会直接失去兴趣。
谢谢,我很喜欢,会用的。许寄道,可现在的他竟然一想到把刻有黎听名字的板子踩在脚下,小腹就一阵躁动。
很刺激。
黎听的表情明显松懈下来,嘴角又漾起一抹轻快的笑意,好。
艺术展明天才正式开放,许寄提前一天到,好不太奔波,两人聊了一会天,直到天边泛起黄昏的晕色。
许寄看了眼时间,站起来,我先走了?
想着待会做什么菜的黎听愣住了,跟着站起来,走去哪?
许寄握上行李箱杆,酒店。
什?潜意识里一直默认许寄会同自己住在一起的黎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道,你不和我住在一起吗?
许寄:这只有一张床。
黎听也握上了行李箱杆,两人的手碰在一起,你不想吃我做的饭吗?我今晚做蜜汁叉烧吃。
许寄的心立刻动摇了,不到一秒就妥协,那我吃完饭再走。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问题,黎听低声道,今晚留在这吧。
许寄轻叹一口气,重复道:你这里只有一张床,睡不了,我不想睡沙发。
黎听:那我跟你去酒店。
许寄说:我订的是大床房。
黎听抿紧了唇:那就一起睡。
许寄没有说话,用一种无奈却纵容小孩子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对方。
黎听闭了嘴,他低着头,长发微微遮住了情绪。他沉默地站了一会,转身进了厨房。
许寄只能坐下。
很难受的一顿饭,明明饭菜很丰盛,叉烧的味道一点没变,可许寄就是觉得没那么好吃了。
要是平常,他可能直接就甩脸色走人了。
黎听倒吃得很多,一声不吭地夹,然后塞进嘴里,咀嚼。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许寄闹成这样,明明这个时候,他们该笑着聊着吃好吃的东西。可是他控制不住,酸涩发麻的气泡密密麻麻地从心口涌上喉咙,淹得他怕一开口就哽住。
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见了,就连聊天都不怎么频繁。在没有意识到喜欢之前,虽然分开也会想,但只要忙碌起来就会好很多。可现在呢?他每天都想得很痛苦,思念很痛苦。
天知道,他到底期待了今晚多久。
他都设想好了,先吃一顿美味的晚饭,饭后肩靠肩地坐在沙发上看一部他挑选了很久的电影,为此他还买了可以做爆米花的玉米。
电影结束后,可以再吃一点宵夜,凉拌三文鱼刺身,他都腌制好放在冰箱了,拿出来就能吃。
不吃的话就前后洗漱,最后躺在一张床上。
窗帘会微微透出一点光亮,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聊一会天。
他会去抱许寄,然后闻许寄的味道,相拥而眠。
而不是现在这样。
对不起,黎听压住源源不断往上冒的情绪,你别管我,我一会就好了。
许寄盯了他一会,又叹了一口气,他问:你这是不是有我的衣服?拿给我。
黎听闷闷道:做什么?
许寄把自己衣服一把掀下来,给你,我拿别的换上。
黎听却没有接。
许寄等了半晌,喊对方的名字,黎听。
我不要,黎听终于抬起眼睛,眼尾蔓延了一片淡淡的红,他道,我有真人为什么要闻衣服。
第57章 就一晚。
许寄发现,黎听的皮肤真的很容易上色,无论是脸红眼红,亦或者是外力导致留下的印子,在白皙的皮肤上都异常显眼。
垂着脑袋红着眼眶,特别是配上那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别说有多可怜了,连他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许寄重新把衣服穿好,不是说他不想和黎听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他对洗手间环境的要求很高,无论是订酒店还是买房,他第一注重的都是洗手间,而这种教职工的洗手间他有点抵触,外加订好了酒店,做好了计划。
他们两人也没有提前沟通好,他不知道那张单人床是否大,两个身型不小的男人挤在一起睡会不会很难受,进而影响黎听的睡眠,毕竟第二天还有学校的艺术展需要露面。
他站起来,往外走去。
黎听唇线抿直,垂下来的手指都快要被捏碎了。
哪知许寄只是走到阳台、信号比较好的地方,打了个电话:喂,请问现在还有双床房吗?
黎听一愣,竖起了耳朵。
没有了?许寄道,那明天呢?嗯,好,那明天帮我换吧。
他转了个身,一眼就看到黎听眼巴巴地望着他,后者猝不及防,连忙低下头,看不见表情了。
许寄说:我不想在这里洗澡。虽然看似洗得很干净,但边缝和一些冲不到的地方仍是黑的,像发霉一样,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些从下水道涌上来的味道。
黎听没说话,散落的长发乌黑如墨,映衬下巴白得像雪。
许寄瞧着黎听眼下的红已经延伸至两颊,像朵染色的桃花,还要佯装不在意的模样。
他盯了一会,心生的怜惜之意无法忽视,他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就一晚。
黎听垂下的眼睫缓缓抬起,他动了动唇。现在稍微冷静后,他有点后悔了,许寄其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要过来住。哪怕两人同居,他们也没有睡在一起过,而现在只有一张床,后者会出去住也是理所当然。
他现在估计就跟无理取闹差不多吧。他不开心,因为许寄没有迁就他。可现在许寄为了迁就他被迫留在了不喜欢的地方,许寄也不会开心。
算了,你去酒店吧,黎听道,我明天去找你就
眼角一热,许寄蓦地摸上了他的眼睛,黎听下意识闭眼,话音也断了。
你怎么总是要哭?许寄摁压着黎听的眼皮,感受到指腹下的眼珠子在颤。
说了不会哭我只是眼睛容易红。黎听仰着脸,嘴唇微张,没有不让碰,这个姿势,像是在告诉别人,怎么弄都可以。
他其实想对许寄说:都是被你惯的,你要负责。在没有遇到后者之前,他哪有那么多愁善感,因为不会有人帮他出头,不会有人关心他,也不会有人为他让步。
我不要在这里住多一天,许寄松开手,你想就明天和我去酒店,不想你就自己待在这。
黎听:刚刚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如果你不想待
许寄打断:那我真的走了?
黎听又猛地安静下来。
许寄笑了,轻轻拍了下对方的嘴,做不到就不要讲,决定了的事不要再说。
他既来之则安之,越过黎听,自然而然地放倒行李箱,拉到一半拉链的时候,他的腰忽然被揽住了。
黎听从背后抱着他,像只大树袋熊,不说话也不动,就安安静静的,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许寄也没有管,自顾自地收拾东西,直到他腿都要蹲麻了,才不得不用手肘小力拐了下身后的人,抱够了没?腿麻了。
黎听闭着眼,脸上的肉都被挤压得轻微变了形,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嗯,看电影吗。
可以,许寄说,看吧。
说得颇有种都依你的气势。
原本想象中的、失去的事情都可以一一实现,黎听一时之间被宠得昏了头,恃宠而骄、歪曲事实道:那反正都要留下来的干嘛说走饭不添,叉烧也不吃,还给我摆脸色。
许寄淡淡地晲了他一眼。
黎听后颈皮的毛竖起,理智又回来了,立刻噤了声,我去炸爆米花。
客厅装了个投影仪,电影直接投射到白墙上,许寄手里捧着一桶黎听刚弄出来的爆米花,上面糖浆裹得很多且均匀,比外面的不要好吃太多。
黎听选的电影竟然是一部国外的丧尸片,意外地对许寄胃口。
关了灯,四周昏暗,只余投屏的白光反射照亮两张极好看的脸,他们坐在洗得发白的布艺沙发上,肩膀贴着肩膀,四条长腿放松地伸直,搭在搬过来的小沙发凳上。
许寄看着溅到屏幕上的血迹和支离破碎的人体,吃爆米花吃得津津有味。
黎听有些木然,虽然他知道99.9999%的几率许寄不会怕这个,但仍然存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呢?都说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总要堵上一个老鼠洞,许寄总不能什么都不怕,万一就是这个反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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