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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歌(22)

    不担心,前70米过沙丘曲直向左,别分心。
    夏千沉知道,周总一向把赞助当亲爹。当初他开网约车,为了哄赞助,周总能扣他一个月工资,这回钟溯在无线电里这么驳他面子,无线电里那么多人听着,说不定里面就有赞助跟来的人。
    果然
    SS4结束后,在收车点的小镇上,晚餐餐馆里周总旁边坐着几个陌生面孔。
    二人草草冲了个澡,随手穿的上下不协调的衣裤,甚至夏千沉上面砖红色连帽卫衣,下面是黑灰格子睡裤,因为吃完就要立刻躺下睡觉养足精神,衣服裤子都是随便穿的。
    虽然看上去依旧帅气,但对比周总及左右三位陌生男士西装皮鞋,显得就有些随意得过分了。
    钟溯挑了个和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夏千沉跟着坐下。
    周总说:菜已经点好了,要不你俩看看再加点什么?
    夏千沉先瞄了眼娜娜,娜娜盯着手机在发消息。
    又瞄向钟溯,钟溯嗯了声,跟服务员要了份菜单。
    他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夏千沉看着钟溯用短短的铅笔在菜单上勾着。
    周总面子上有点拉不下来,转而笑着对旁边两个人说:来新疆啊,就得吃
    油炸羊肉?!夏千沉惊喜地看着菜单,同时也卡了领导的麦。
    钟溯嗯着点点头,温声说:罗布泊赛段不是取消了么,店里有炸羊肉,尝尝。
    之前说好了的,如果有罗布泊赛段就去吃炸羊肉。罗布泊的SS6赛段被取消,今年是无缘了。
    被卡麦的周总终于忍不住了。
    还没给你们介绍吧。周总非常殷勤地站起来,刚想给那三个人倒茶,这位是咱们上属集团的张
    不巧,钟溯在他说话的时候,把餐桌圆盘转走了,因为他习惯性地先给夏千沉用茶水洗洗碗筷和杯子。
    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
    周总维持着探身的姿势,胳膊笔直地伸向那远离他的茶壶。
    钟溯则是四根手指摁着转盘,一时进退维谷。
    茶壶刚刚好在钟溯和周总距离的中间,按理说这时候合格的打工人应该赔着笑,把转盘推回去,然后乖巧等着领导数落。
    可钟溯不喜欢他,因为他让夏千沉无论如何都要跑完SS9,赌上性命的那种无论如何。
    僵持了大约两个呼吸的时间,终于娜娜收起了手机,一抬头就是这幅画面。
    刚巧,这茶壶就在娜娜正前方。
    娜娜方才在处理工作,完全不知道餐桌上的层层暗涌,十分自然地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哟,你们也要倒茶啊,抱歉啊,我脑子里想事儿呢。
    钟溯那边抢先开口了,是啊,赛期一切车手优先,抱歉啊。然后把转盘转过来,拿起茶壶先给夏千沉的碗和杯子过了一遍茶水。
    全程,夏千沉都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周总那边的人笑说应该的,只有周总本人的脸比大漠上的柽柳还干巴。
    然后夏千沉小声问他,领导夹菜你转桌,不想干啦?
    钟溯倒掉他碗和杯子里的茶水,再给他倒上一杯,放回茶壶,转盘转过去,不是领导说话你先卡麦的吗?
    夏千沉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喔,你嫁狗随狗了是吧?
    钟溯实在忍不住笑了。
    等等,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狗夏千沉抽了抽嘴角,咬着牙低声狠道:还笑?这么多人别让我扇你。
    娜娜很大声地清了两下嗓子,周总给那三位倒茶。
    娜娜笑着转移话题,几位怎么称呼?
    作者有话说: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第二十九章
    你忘了祝我们活着回来
    周总介绍了三位总, 一位张总,一位吴总,一位严总。
    夏千沉在周总张口的瞬间就触发了屏蔽机制, 眼里只有油炸羊肉、馕坑烤肉、天山奶茶。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周总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夏千沉,三位总对他寄予多么大的期望。维修工们埋头吃饭, 钟溯则在阴阳怪气。
    周总:千沉可是我们GP的王牌,曹晗锡那小子不争气, 现在整个车队就只剩他啦。
    钟溯:大家都肉体凡胎, 跑在这种路上, 还是运气占多数。
    周总:那可不, 我们董事长啊, 大年初一头炷香, 就是祈福今年咱们所有车手都平平安安!
    钟溯:感人至深,原来我们运气好,也仰赖董事长烧香拜佛。
    周总:正是如此。
    钟溯:吾辈楷模。
    一来二去阴风阵阵。
    这三个赞助方的人这次来新疆,不只是看一看环塔拉力赛, 主要工作还是勘查昆仑山公路的养护项目情况。
    这就是GP头顶的冠名赞助, 他们赛车上最大的那个商标。也正是赞助方的面子, 他们才获得一支随行十天的医疗小队。
    所以钟溯在面对三个赞助方的人的时候,还是客气的。
    而夏千沉, 正沦陷在油炸羊肉里。
    赛车手的体重作为赛车死重的一部分, 他的饮食比较健康,平时不太吃这么硬核的油炸食物。
    然而糖油混合物带来的快乐立竿见影,焦香酥脆的外壳锁住了汁水, 鲜而不膻的羊肉使用简单的调味, 丝毫不掩盖其本身的味道。
    莫名的, 这让夏千沉微妙地产生了茹毛饮血的错觉居然在这样一块全熟的炸羊肉上。
    所以夏千沉全然没有在意钟溯和他们的对话,他像个被家长带去饭局的孩子,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
    钟溯八风不动地应付着周总和三位赞助,还能抽出空来给夏千沉夹菜倒饮料递纸巾。直到这顿饭吃到尾声,赞助的人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SS9昆仑天路赛段拿到了赛段冠军,就算不是环塔的总冠军,夏千沉都会是来年我们集团的年度形象代言人。
    夏千沉缓缓放下筷子,接过纸巾,捻了下嘴角,抬眸。
    赛段冠军,即该赛段用时最少。
    夏千沉说:实不相瞒,压力有点大,而且SS9那天有沙尘暴大风,我没有那么大的信心拿赛段冠军。
    闻言,钟溯稍有些错愕。
    这句话从夏千沉嘴里说出来,不啻为「崩人设」。
    餐桌上,赞助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可我们接到的消息是,你对今年环塔非常有信心,甚至打算破纪录。
    空气沉默了片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前两天刚给哄好,钟溯看了眼那人,又看向夏千沉。
    夏千沉只平静地笑笑,当初年轻,口出狂言,见谅。
    连带娜娜在内,饭桌上的人仿佛听见什么极致荒唐的发言。
    来自纽北赛道的纪录保持者、川藏北线之王、通天大道新晋冠军。
    这位甫一出道就腾空而起的年轻赛车手,达成几乎同年龄拉力赛车手几乎无法摸到的成就。不似别人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他刚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就是300码过弯,16缸的超跑都黯然失色。
    夏千沉接着说:以前说环塔都是纸上谈兵,闻名不如见面,见了才知道自不量力,理论和实践相差甚大,诸位能理解吗?
    能、能。
    是是啊。
    确实,唉,我们久居城市,依赖数据分析,忽略了这是极限运动。
    只有周总一人面如死灰。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会发展成这样,甲方体谅了,理解了,但领导觉得不行。
    饭后,周总叫住了钟溯。
    饭馆门口的小街边,周总问,你给我透个底,夏千沉有多大概率昆仑天路拿第一?
    钟溯说:50%,拿到,或者拿不到。
    说完,钟溯告辞了。
    他们落脚的旅馆在饭店对面,夏千沉在街对面等他。
    事实上这句话还是当初夏千沉说的,这个世界上的概率只有50%发生了,和没发生。
    他走向夏千沉,刚好那铜盆似的太阳彻底落下地平线,夏千沉脑袋上那一簇呆毛随着夜风左右晃荡。
    说啥了你俩?夏千沉问。
    钟溯如实作答,夏千沉听完噗嗤笑出声来,打趣他钱赚够了,领导都敢这么调侃了。
    次日早,出发前往SS7发车点。
    胡杨林赛段,堪比「麋鹿测试」的路段,而且在戈壁上,路面颠簸不平,非常考验控车能力。
    第五、第六赛段取消后,第七赛段的发车等待区能明显看出萧条了许多,这说明在SS7开始前又有一些车选择退赛。
    或是前几个赛段车损太严重,也可能是天气预报又楠3枫一次蹦出来的大风预警让他们心生退意,总之夏千沉粗略数了一下,堪堪不到三十辆了。
    钟溯像往常一样检查路书。夏千沉看了他一会儿,钟溯应该是感觉到投过来的目光,但视线没有从本子上挪开,只是问,怎么了?
    如果环塔没跑完全程,周总那儿你能交代吗?
    钟溯泰然自若地翻着本子,垂着眼,有什么不能交代的,他还能把我揍一顿么。
    我是说钱。
    钟溯停下手上的动作,平淡地说:我是挣钱不是抢钱,点火起步,自检。
    今天依然是大风,发车数量减少后,即使是后位发车,也很快轮到了09号翼豹。
    夏千沉对这位领航员,从最初的抗拒到接受,最终一起踏上环塔,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中间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自己。
    是钟溯的专业性?是钟溯对他心细如发的照顾?是他们曾经互相坦白心声?
    09号翼豹发车。
    发动机的声浪和西北的大风在胡杨林上空缠斗,现代机械居然有一瞬间与大自然旗鼓相当。
    二十五分钟后,翼豹冲出胡杨林。
    此时的夏千沉还不知道,他是SS7赛段最快通过胡杨林的车手。
    冲出胡杨林后,等待他们的是长达3公里的长直。
    钟溯提前说了,这3公里长直夏千沉可以随意发挥。而夏千沉给出的回应是一脚又一脚的地板油,引擎嘶鸣,轮胎高温,偏时点火系统发出二次爆炸,戈壁长直线上的夏千沉无可阻挡SS7,追到总排名第六。
    SS7收车点,赛车大修,人也得大休。
    在收车点附近的小旅店入住。
    干净,整洁,空气流通。
    卫生间被仔细打扫过,没有任何异味。
    问题在于,只有一张大床。
    两个人还扶着他们各自的行李箱拉杆,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精神和身体都在叫嚣着立刻洗澡睡觉。
    而且这家小旅馆没有电梯,他们拎着行李箱爬上三楼,如果要换房间,就得下去再上来
    钟溯大约挣扎了十秒的样子,他觉得应该和夏千沉沟通一下,他问道:你睡左边还是右边?
    夏千沉:左边。
    沟通结束。
    夜深后,等到身边的人彻底入睡,钟溯听见他均匀沉静的呼吸声后,慢慢地、轻柔地,翻了个身,完全平躺。
    照理说,钟溯是很困、很累的,但一时半会儿居然睡不着。
    因为钟溯在思考,为什么看见大床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妥」。
    而不是像长白山冰雪拉力赛的时候,那时候自己非常自然地把折叠床推过去,非常自然地拉开棉被让他钻进来,甚至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熟。
    所以为什么自己看见大床的第一反应会是「不妥」呢,两个男人睡一块儿,不是很正常的吗。以前出去跑比赛,甚至他和景燃还有当时的车队经理三个男人挤一张床
    思索之际,身侧的人半梦半醒地翻身过来,嘟囔了两句什么。
    钟溯以为他没睡着,于是凑近了些,问,怎么了?
    夏千沉没睁眼,漂亮的眼睫毛乖巧地躺在下眼睑,旅馆房间的窗帘中间有道缝合不拢,过分皎洁的月光铺进来,刚好铺在夏千沉的眉眼间。
    夏千沉睡觉厌光,蹙了蹙眉。
    钟溯又靠近了些帮他挡住,这时候才发现他只是梦呓了两句,睡得很熟。
    旅店房间的窗户漏风,窗帘时不时飘开一些,在窗沿那儿荡啊荡。钟溯凝滞了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视线黏在夏千沉的睡颜上,挪不开。
    别看了,钟溯想,这像什么样子。
    钟溯躺了回去,刚好一片乌云蔽月,暗了下来。
    没成想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千沉贴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
    钟溯一僵,干爽温热的皮肤贴上来,夏千沉的呼吸喷洒在他上臂,轻柔又有规律,可见他睡得很好。
    这么想着,钟溯终于慢慢有了困意,最终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侧过身把夏千沉抱进怀里了。
    SS8,策勒大峡谷,阴云暗涌。
    你没睡好吗?夏千沉问,双目无力眼下暗青,你没事吧?
    没事。钟溯叹气,调整了一下状态,我睡得挺好。
    没有做任何奇怪的梦,钟溯在潜意识里补充。
    这个赛段很多车退赛,前车负责转向的前轮抓地力太差,直接冲出赛道,同时撞上水箱破了的前前车,顺便还把已经翻出去的前前前车又撞多滚了一圈。
    09号翼豹虽然新伤旧伤一大堆,但好歹颤颤巍巍完成了这个赛段。
    SS8终点线,四驱组收车19辆,夏千沉和钟溯总用时排名第四。
    休整一天后,来到环塔拉力赛的最后一个赛段,SS9昆仑天路。
    昆仑山,万山之祖。
    东西长2500公里,南北最宽200公里,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终于川渝,整条山脉处于国境以内。
    北侧是40万平方公里的塔里木盆地,南侧,是青藏高原。
    夏千沉做了个深呼吸。
    钟溯不自觉地跟着深呼吸。
    别紧张。钟溯说。
    我不紧张。
    钟溯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在对自己说。
    夏千沉震惊,你行不行啊,你不是昆仑天路常客吗?
    钟溯:那也一年没见了啊。
    呃夏千沉欲言又止,行吧。
    SS9,环塔终段。
    发车线。
    斯巴鲁翼豹,四驱2.5T赛车手夏千沉。通话器测试,转速正常,胎压正常,自检完毕,准备就绪,请领航员施令。
    斯巴鲁翼豹,四驱2.5T领航员钟溯,通话器正常,地表温度33,湿度17%,能见度9公里,准备就绪,请赛车手做起步准备。
    60秒后,这座在无数小说电影里出过镜的昆仑山上,他们踏上了神话长廊昆仑天路。
    赛段全长400公里,跑完这400公里,就跑完了环塔拉力赛。
    收点油。钟溯提醒他,刹车还没到最佳工作温度。
    高海拔路段刚开始不能这么快,这一点夏千沉知道,但是赛车调校得几乎完美,他想在这条路上跑得更加极限。
    不过谨慎为上,夏千沉还是收了点油门。
    昆仑山常年积雪,高海拔的低温和稀薄的空气让夏千沉恍惚间有一种回到川藏北线的错觉。
    这样逐渐熟悉的感觉,给予夏千沉极大的力量。
    前300米左3上坡。钟溯报路,急坡,全油,莽上去。
    赛车手最喜欢听这种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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