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了个礼,调头离去。
“你怎么能这样……”段清时恼了,想他说个清楚,可又放心不下重病的母亲,一时左右为难,“谢晏,谢晏!”
裴钧在门外等候,突然背后小屋门板一响,他立刻回头,见到谢晏说完话出来了,眼中一喜:“谢晏……”可随即就看他神色疲累,扶着门框时还虚晃了两下。
他立即伸手,但想到下山而行的蜿蜒山路,抱着并不安全,于是转身半躬蹲下。
谢晏并没有拒绝,顺从地爬上了他的背,两手环住他脖颈:“五郎,我累了,回家吧。”
裴钧看了屋内一眼,也不问:“好。”
待段清时安顿好公主,再追出来时,只看到裴钧背着谢晏远去的背影。他追了两步,又听见屋中母亲在咳血,踌躇了一会,终于还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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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钧将他一路背下山,步伐稳健,宁喜看见他们回来了,忙挑开帘子。
谢晏头昏脑涨地钻上车,寻了个柔-软的角落靠了下来,扯过一张薄毯盖在身上,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裴钧随即跟上来,将他拨弄到身上躺着,他也没抗拒,贴在裴钧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闭目歇了一会。
宁喜选着没有坑洼的道路,马车又快又稳地往回城的方向。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谢晏才似歇过来一般,用脸颊鼻尖蹭了蹭裴钧胸口,睁开了眼睛,静静瞧着他衣上的绣线。
过了好一阵子,谢晏纳闷:“你不问我?”
裴钧低头见他拧着眉心,不由抬手揉开了,道:“如果你不想说,孤便不问。”
谢晏抬眸,两人视线交错,沉默须臾,谢晏低声笑了:“你分明是都知道,都听见了。”
裴钧没反驳,只是将他往身上搂得更紧了些。
谢晏反手环抱住他,嘴唇微微动了动:“沉香木的镯子,若是日日佩戴,必有光华和幽幽暗香。她那镯子,颜色枯糙,气味平淡,一侧甚至有了细细开裂,可见非她所言是多年佩戴,分明是闲置多年刚刚找出来挂在手上的……”
她的那些忏悔之言,或许有几分真心,但都抵不过她为段清时找靠山后路的功利心。
段清时性格不算圆滑喜人,虽有几分文才,但也不至于称得上是文坛大家,又无从政之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之所以能在京中有人追捧,旁人多少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以后长公主没了,他少不得要吃苦头。
谢晏如今颇受摄政王-宠-爱,倘若他能照拂段清时,长公主才能走得安心。
看到那枚开裂的木镯时,谢晏就想明白了这一切。说是如何伤心,倒不至于,他反而只觉可笑:“她病入膏肓,还不忘借机找我来,利用我,哭哭啼啼的为他亲儿子谋求后路,真是个‘好母亲’。”
只是这“母亲”并不是他的。
倘若她真有忏悔,五年之久,怎么没有来看谢晏一眼?如今再佯装弥补有什么用?!
谢晏想着,难免胸口起伏。
“那咱们不理她,不理她了。”裴钧抚着他头发哄道,“以后她儿子没人疼,被人欺负了只能受着。你有人疼,有人宠着、有人惯着……气死她。”
谢晏难得一笑,仰头看着他:“以前没觉得你这么会哄人。”
裴钧无奈道:“还不是被燕燕闹的?闹着闹着,就无师自通了。”他捏了捏谢晏的脸,“那燕燕还生气吗?”
谢晏鼓起脸颊:“如果有人肯亲燕燕一下的话。”
裴钧无不依从的,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安抚似的舔了两下。
-
谢晏痊愈的消息,既然长公主那边都能打听到,说明中间有人嘴不严,早晚会走漏。所以回京后,谢晏一头埋进了王府里,言称旧疾复发,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让无数向来刺探消息的宗亲贵族们的心思,都落了个空。
王府各门更是加了数层精兵守卫,连进出送菜的小偏门,都多了雁翎卫盘查把守,谢晏想说不必,但拗不过裴钧小心,也就随他去了。
回到抱朴居,谢晏的心境和之前又有不同。
对于那个傻了的燕燕,这里是他极具安全感的“窝”,对于谢晏,他抚过院中的一草一木,一窗一阑,心中涌起无限暖意,像是寒冬旅人得了一碗心心念念的热汤。
痛痛快快睡了两日,谢晏恢复了精神,出去晒了个太阳,伸了个懒腰,回头站在卧房门口,看到四周墙上还挂着自己傻时作的破字破画,不由得笑了。
裴钧从书房出来,突然在背后抱住他,问:“怎么不进去?”
谢晏吓了一跳,随即放松下来,感慨道:“一时美梦成真,有点难以置信……谁能想到,两个月前,我还在纠结三个人在床上,我睡在哪里呢!”
裴钧不提他吃那公主醋的事,却道:“三个人……也不是不行。”他带着谢晏的手指着床榻,“你睡外边,孤睡中间,燕燕睡内侧。燕燕睡觉不老实,容易掉床。”
谢晏失笑,反身掐了裴钧一下:“你想得美,还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两人正打闹,宁喜抱着洗过脚的甜甜回来了,一进门看到倒在榻上的两道人影,老脸一羞,还不忘抬手捂住甜甜的眼睛:“殿下,侯爷,天气热,宫里刚送来一批冰,奴想着,要不要做个荷花酪吃……”
谢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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