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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仙门只能靠我拯救了 -格格党(24)

-格格党(24)

    他吃了三天咸菜以后,跟同样忍无可忍的工房师兄们一起砌了个灶。
    这天负责看护他的曾师兄忙完从屋子里出来,准备去换点没分拣好的材料继续忙,就看见谢霖和几名工房弟子围坐在一起吃饭,香气飘得老远。
    他是纳元境,早已辟谷,闻到味儿还是凑了过来:在吃什么好东西?
    谢霖在走神,没听见他问题。边上一名工房弟子仰头道:谢霖抓了把咱们山里的「黄玉果」,跟饭堂做的肉一块儿炖了锅汤,好香啊!
    黄玉果还能炖汤?曾师兄想了想说,能让我尝尝吗?
    那名弟子递了汤勺给他,曾师兄接过,浅浅一尝,被嘴里漾开的味道惊到了。
    当真美味!他叹道,如此厨艺,该去饭堂当值啊!
    可谢霖这么努力学炼器,难道不是想投身我工房?一弟子说。
    就是啊,想来谢霖对我工房神往已久,每次有好吃的都优先送过来。
    可我怎么听说,他什么都学了点?
    总不会要做杂学修士吧?很没前途的啊
    曾师兄啼笑皆非。
    他无情打断师弟们的幻想:只有成功筑基的弟子才能进入内门,他才堪堪炼气,现在开始讨论他分派到何处,会不会太早了点?
    先想想嘛,想当初我也是五年筑基。五年对我们来说,不过弹指一瞬
    什么弹指一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飞升了是吧?筑基弟子寿数区区一百载,五年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对啊,再说现在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听说一名忧心忡忡的弟子探头张望一眼,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今年蕴灵草都凑不齐了,外门压了好几个弟子的筑基丹没发,有几名师弟是炼气十重天下的山。
    啊这
    要紧吗?
    倒是无妨,下山本就是寻道而已,炼气境的修为也足够了。
    我想到了!
    沉默许久的谢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从板凳上跳起来,回过神才发现一桌子的人,包括路过的曾师兄都在看他。
    曾师兄先反应过来:想到什么了?
    想到我的镜子要怎么做了!谢霖眼中隐隐带着兴奋,放下几乎吃完的碗筷,拔腿就跑,我先走一步
    工房弟子:
    结果没跑几步,谢霖又退了回来,拧眉问道:对了,刚刚诸位师兄在说什么蕴灵草筑基丹的?
    呃众人的视线一齐挪向提起这个话题的弟子。
    来了来了,打破萌新幻想的时间。
    天星仙门每名弟子都要经历一番的滤镜破碎环节。
    这个罪恶的人,当然就得让最好欺负的人那个人来做!
    被所有视线盯着的弟子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其实这个他挠了挠头,甚至不敢直视谢霖的眼睛,仙门并不像你看到的这么光鲜,已经穷了很久了
    千里之地溃于蚁穴,任何事都是一点一点开始变糟的。
    最开始是渡劫用的法器不足,一些濒临突破的高阶弟子怕出问题,一个个推迟了破境的时间;高阶弟子少了,当有上古秘境开启时仙门战力不足,又有先辈们一代代努力攒下的「天下第一门」的偶像包袱在身,便减少参与争夺资源的次数;资源一少,门内弟子更难突破,现在,已经沦落到连筑基丹都要发不出来的地步了。
    若不是上头还有个当世第一剑修撑着场面,天星仙门当真可谓「破败不堪」。
    这些年仙门持续低调,也是因为实在没实力出去高调,两三百年一过,世间凡人换过三四代,想要修仙的时候哪里还想得起天星仙门的名号,纷纷转投其他仙门。
    只有那些家中曾有仙门大能的世家,才会想着把族中优秀弟子往天星仙门送。
    以至于这些年新入弟子数量每况愈下,境况更显窘迫。
    但其实,世家也是不清楚仙门目前状况的,我们鲜少下山,就算下了山,也不会跟族中提起这些。那名弟子苦涩道,哪个在外飘泊的儿郎忍心告诉父母「我过得不好」?
    一群经历过梦碎的人看见谢霖脸上凝滞的表情,担忧得很,便有人忍不住安慰他: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咱们仙门还是很好的,没有外界那些纷争,也没什么踩高捧低的人,只要你愿意上进愿意学习,仙门都能给足你机会,只除了
    只除了资源不足。另一人苦涩道。
    都别太难过。见气氛压抑,曾师兄忍不住出声,先前这样,是因为师叔祖不管门中琐事,可我听说他先前出关了以后仙门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吧。
    你这个「吧」加得就怪没自信的。
    谢霖恍然,难怪他让尤溪帮忙打听仙门赚钱的途径,三个月过去了也没打听出结果,敢情是根本没有。
    那就不奇怪了,亏本生意做多了不穷到叮当响,只能算天星仙门底蕴深厚。
    谢师弟,你还好吗?说故事的弟子愁眉苦脸道,你说句话呀!好吓人的!
    我没事啊。谢霖回过神,你们刚刚说,仙门发不出筑基丹?
    嗯,你别太
    筑基丹的主要材料是蕴灵草对吧?
    嗯
    丹药的事,是远芳亭的褚师叔祖负责吧?谢霖确认了一遍,你们刚刚说,只要愿意上进,也就是说,只要是好的事,仙门都会给足支持的没错吧?
    对,曾师兄先点了头,但是谢师弟,你问这做什么?
    随便问问。谢霖笑笑,又迈开腿跑路,我先去做我的镜子,对了诸位师兄,我刚说的事你们别忘了!
    不会忘!一工房弟子接道,你真没事吗谢师弟?受不住打击可以直
    我挺好的!没事儿!
    谢霖钻进了工房内。
    曾师兄回过神,奇道:他拜托你们干嘛了?
    喏,这个。一弟子指着汤碗里黄色圆圆的果子,谢师弟说他要点品相好的黄玉果,带回去研究吃的,咱们不是摘了好多当黏合材料用的么?分一些给他也无妨吧?
    曾师兄眨了眨眼。
    谢霖是真的想到了做镜子的思路,卡了他好多天的问题一朝顿悟,此后天高海阔,制作畅通无阻。
    他选了块新的铜片,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原来仙门很穷」这个故事,选材料的时候他选了块小一点的,经过粗磨之后放进了炉膛内。
    他感受着铜片中金气的分布与流动,用经过多日练习后渐渐熟练的控火诀淬炼着铜片表面。
    光滑细密排列清晰质变
    在金气中加入一丝水气以火系灵气灼烧使之凝实
    谢霖全身心的注意力投注在炉中,以至于他并不知道,自己体内正有丰沛的灵气持续不断地向炉中输送。
    曾师兄带着一个未分拣的纳戒重新回到此处时,就感觉到屋中灵气异常活跃,他大吃一惊,还以为谢霖出了什么问题,匆匆推开门,恰巧碰到谢霖睁开眼睛。
    炉中火焰熄灭,一块青黄色的东西「咣当」一声掉了下来。
    角度正好,对上窗外照进来的光,在墙上落下一道明晃晃的反光。
    一道极其明亮的反光。
    谢霖神色一松,抹了把汗,正想去看,忽听门口惊呼一声:何其精妙!
    他回头,看到曾师兄快步走来,捡起铜镜一看,双眼倏地瞪圆了。
    何其精妙的铜镜!曾师兄连连赞叹,回头道,虽说还不会附着法力于其上,但是谢师弟,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啊!
    还好吧。谢霖应了声。他只是觉得方才自己状态特别好。
    也没有触发记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开了窍。
    不过炼器真的好累,他就做了一面没有特殊功能的凡镜,脑壳已经疼得快炸了。
    这怎么能叫「还好」?工房弟子哪个在你这修为时能有这等技艺的!曾师兄夸完,便是一脸惜才的表情,我观师弟厨艺不错,去饭堂不算屈才,但仙门当中,小到生活用品,大到渡劫法器,都由咱们工房铸造;不仅如此,平日里与山下仙门属地的物资往来也由咱们负责,可以说是仙门一等一重要的地方,来工房当值,贡献更大啊!谢师弟,希望在筑基前你能好好考虑分派的事,师兄私心还是希望你能过来的。
    他说得陈词激昂,谢霖却默默后退半步。
    师兄,刚刚你不是还说讨论这个太早了吗?我查过,凡人十年二十年才从炼气一重修炼到十重天的数不胜数,仙门里有老师指点,进境较快,但五年也是常见的事。他轻咳了声,曾师兄,或许你知道我是这届外门新弟子中,最晚炼气的一个吗?
    曾师兄呆住了:怎么可能??
    再说仙门还发不出筑基丹,我看离我筑基还早。谢霖微微躬身,礼貌婉拒,多谢曾师兄看得上,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师兄最好不要太期待。
    他的头已不能支持他再次尝试淬炼材料了,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谢霖取回自己的镜子,迅速而干脆地离开了这间备用房。
    冷漠得像十二月的风,吹得曾师兄一头雾水。
    只有谢霖自己知道他抗拒的原因。
    他吃不消曾师兄的热情,因为并不打算给予足够回应。工房或是饭堂他哪个都能去,都想去,却也都不想只留在其中一处,往日的生活经历让他习惯性狡兔三窟。
    他觉得他生来就是杂学修士的命,什么都掺一脚才是他的归宿。
    一心问剑的剑修是决计做不成的,专一的技术工人也是。
    谢霖熟门熟路地到工房主炼器室门口找到值守弟子,讨要自己需要的黄玉果,顺便在允许范围内围观了几处炼器现场。
    还照了照镜子。
    费尽千辛万苦做出来的镜子,让他对自己的灵根有了隐约的感知,同时让谢霖开始试图分辨不同属性的灵气,但却没能解决他第一个问题。
    因为年幼时没有清晰的镜子,以至于他并不知道此时这张和前世略微相似的脸,究竟算不算产生了变化。
    他决定回头把这面镜子放在屋里,每日观察。
    那种黄玉果一个指节大小,味道有点像黄豆。饭堂煮过的肉滋味已经少了一截,为了尝试用黄玉果炖肉,中午他先将那些肉迅速翻炒过一遍,煸出些许肉油来,才下汤加黄玉果,味道果然很类似。
    那位前辈的《食材研究》中,黄玉果的生长位置在北辰峰上,谢霖原本歇了心思,没曾想得来全不费工夫。
    据说这种果子跟另一种草汁混合在一起会产生极大黏性,是一种很好的粘合剂,工房附近便种了许多,随用随薅。
    而他,想带回去酿酱油。
    这样就能做红烧肉了。
    待到傍晚,仍是徐讲师来接。
    你今儿个怎么不在屋里了?近日谢霖琢磨得用心,徐讲师见他倒也不那么吹胡子瞪眼的,这句话语气还算平和。
    做完了。谢霖把镜子掏出来给他看。
    此方世界没有这么清晰的镜子,尽管知道这东西上面没有法力封存,徐讲师仍然惊讶于东西的精致程度,反应和那位曾师兄一模一样。
    谢霖不太在意讲师的夸奖,正如他不在意批评一样,他只是问:徐讲师,我能不能问问,如果我想见褚师叔祖,有什么办法吗?
    徐讲师正夸得天花乱坠,闻言一愣:你见褚师叔做什么?
    有话要说。
    什么话?我可以找人帮你带过去。徐讲师道,褚师叔不爱见人,远芳亭的纸人都比弟子多。
    但他有蕴灵草总不好叫人一个接一个带话过去吧?
    他都不确定能不能批量种植。
    叫田心衣带话也没道理,谢霖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性格,放一起指不定要打架。
    他眨了眨眼道:我病了,要到远芳亭看病。
    呃徐讲师无语地看着他红润的脸,问道,我看你分明活蹦乱跳的,病哪儿了?
    谢霖从善如流:心病,病入膏肓,不见褚师叔祖就要死了。
    徐讲师: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不过在天星仙门,其实没有什么谁能见谁不能见的规矩,他想劝谢霖单纯是因为褚师叔不好相处。
    既然学生本人都不怕挨骂,他也无所谓是不是将人带到远芳亭去。
    但他自己是不敢靠近的。
    将谢霖在远芳亭的索桥边放下之后,徐讲师便不再迈步了。
    你自己去,我在这里等你。
    谢霖:?
    谢霖:老师,你是害怕吗?
    没有。
    但你脸色很不好,谢霖仔细看了看,若是病了,不能讳疾忌医。
    你快去快回。
    呃谢霖着实不明白,摇着头自己上了山。
    他在远芳亭住过,觉得褚锦绣虽然性格刚硬,但总体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发作。
    然而他刚走到药园门口,两道白影迅速闪到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两个颀长纸人,左边那个胸口二字「闲人」,右边那个上书「止步」,字迹张牙舞爪,跟褚锦绣本人一样热辣。
    我来找褚师叔祖,谢霖说,烦请二位通报。
    他把纸人当守门弟子,没想到这两个纸人并没有这么灵,听完这话仍旧杵着不动。
    谢霖:?
    他试着迈步。两只纸人四条胳膊倏地变长,气势汹汹地做出了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总之就是不让他过。
    谢霖无语了。
    他深吸口气,使出终极秘诀。
    褚师叔祖
    褚锦绣
    着火啦
    角落里一本书飞速砸来,谢霖不知哪来的直觉,竟准确偏头避了开来,仿佛他曾做过这个动作千百次。
    叫魂啊?褚锦绣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坐在树上单腿垂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大没小的,还敢直呼你师叔祖我的名讳?说,来找我干嘛?
    谢霖一进仙门,她原型毕露,话语间根本找不到曾经的正经和矜持。
    好在谢霖也没期待过。
    问师叔祖几个问题,顺便看看能不能做笔交易。他仰头道,师叔祖,你忽悠我进仙门,还白长两个辈分,我喊一次名字都要跟我计较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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