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阎罗会做的事情,却也是贪狼君最不希望阎罗做的。
“烛龙鳞你用了,我也懒得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青鸾君话锋一转,“你只给句准话,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贪狼君答道,“我代他承受六道轮回。”
他这话一出,在场之人不无震惊。尤其是玉衡君,他面色顿时难看,直接掏出星盘当场给贪狼君看了一次,然后面色更加黑了。
“你把自己彻底从三界中剥离了,连那点小星子都给烧没了?”玉衡君差点没把自己用了千百年的法器给摔了,“你怎么想的?”
“不然我回不来。”贪狼君一笔带过,“我现在非三界中人,也不受天道约束,有能力帮阎罗承担地府的负担。”
“力量的侵蚀是一方面,你有想过怎么帮他改命吗?”玉衡思考片刻,手中星盘翻了一个星图,“就算没有地府的压力,但是阎罗的命数却已经在你离开的时候,被天道定下了。他身上的侵蚀不会因为不当鬼王就停下,那是地府累积下来的怨念,没那么容易消除。”
“那就再上一次天界石碑试试看。”贪狼君面无表情,“如若还不行,我就给他换命。”
言下之意,反正他现在不在神君列上,想做什么都无禁忌,大不了抓了天帝给他改命,让他下来当这个鬼王。
“……”玉衡君被他这个想法气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你确定?”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贪狼君望向屋内,“我不知烛龙也已归墟,更不知道天帝手中还有金乌羽,好在烛龙鳞回溯了时间,不然我也不会捡了条命回来。”
这回,轮到玉衡君和青鸾君沉默了。
“阎罗这头我先帮你照看着,”青鸾君叹了气,提议道,“你再去试试看。”
贪狼君点点头,离开前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却也还是没问出口,径直离开了。
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瀛洲洞府,贪狼君走入了熟悉的院落,只是此刻洞府里除了转生的碎魂与白泽,再无他人。
院落之中的梧桐依旧翠绿,风入竹林,依旧是一副潇洒的样子。唯有贪狼君知道,太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
他走入庭院中,发现白泽已经等着。见是他来,边递上了一封信件。
“阎罗,他不愿见我。”她轻声说道,“他大概也不希望我看到那副狼狈的样子吧。”
“是吗。”贪狼君拆开信件,发现是很久以前,自己刚去蓬莱境的时候,阎罗给自己写的。
那时信件之中还可见少年的期盼,而不是现在被时间磨去了棱角与希望的样子。
“但我总觉得他在骗我,也在骗自己。”安抚了一下身边的小勾龙,白泽强忍住泪意,继续说道,“阎罗总归,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的。”
贪狼君沉默地点点头,将信件收好,又递给了白泽那枚已经灰化了的烛龙鳞。
“碎魂的一切都在里面,”指尖术法流转,周遭一切都被更改,化作了秋日的场景,“我会把阎罗带回来的。”
就像他当初将阎罗带离地府一样。
第24章 开诚布公
过了约莫大半年,阎罗才从沉睡中清醒。他醒来的时候拉开衣服,看了一下身上黑色的纹路,几乎已经遍布全身,攀爬到了他的脖颈之上,现在也就脸上还没有显出纹路。
他几乎已经能够感受到地府灵脉的蠢蠢欲动,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嗅着屋内还残留着的竹香,阎罗恍然间才想起,贪狼君回来了。
在他失踪了近七八百年后,他终于回来了,二人重逢的第一次,看到的却是自己被侵蚀时的那一副模样。
真是狼狈啊,他想。
自从接受了终将归墟的命运之后,阎罗尽可能的把故人都划了出去,一是不想他们被自己拖累,奔波在为自己寻找一个几乎不存在的解法之上;二是因为他总觉得,只要这样淡漠下去,那份羁绊也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变浅,将来某日,自己真的不在了,那么他们也能好受些。
比起活在故人的记忆中,留给活着的人痛苦的回忆,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离开。就像出现的时候,孤零零的来,孤零零地走。
那时的他已经认为,归墟前再也无法看到贪狼君,所以也存了私心,没有服下那些忘情断义的药草,只当作是给自己独一份的念想了。
只是现在贪狼君回来了,之前存着的情感、回忆反而翻涌上来,让他心头百味杂陈。
自己现在,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情感去面对贪狼君?是在拖着现在这样一副注定活不长久的躯体之下,将自己等待时的情感如实倾诉,还是就像对待其他神君一样,装作无事发生,拉开距离。
阎罗起身披好长袍,赤足走到了窗口,看着因为自己沉睡而浓郁的迷雾,胸中再一次感受到了和自己当初情窦初开时,一样的迷茫。
他不知该如何选择。看到贪狼君回来时候的喜悦已经被长久以来的悲观冲散,他现在几乎不敢见到贪狼君,生怕自己再一次失去理智。
只是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阎罗这头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思绪,鬼火就突然涌出,是判官传来的简讯。
“黑无常重伤,魂器寻回,天界来人,请阎罗大君审判。”
急匆匆地赶到了阎罗殿,阎罗看到了天帝派来的使者,却是太白金星。贪狼君也在,他手中还拿着那个魂器,正在仔细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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