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他是谁。
见叶敛不能再说话,钟离熙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叶敛拉住她作乱的手,扯下床帏,床上空间陡然变得昏暗。
钟离熙觉得自己像是一尾锦鲤,逐渐脱去了束缚,手顺着他已经散乱的衣襟探入,指腹是柔软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
唇齿交融,肌肤相贴。
叶敛噙住她的唇角,喘息声中交换了一个深吻。
第112章 嫡庶之分
云雨之后,薄汗浸身,帐中是掩不住的春意盎然。
叶敛努力平息着身体的燥热,墨色的眼眸被眼睑遮住,清俊的面容上沾染上□□的颜色,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怀中人。
昏暗的帐中,两人散乱的长发交缠在一起,他紧紧将钟离熙禁锢在怀中。
钟离熙的醉意散去一些,却还没从刚刚的□□中醒神,安安静静依靠在他的怀中,很是乖巧。
叶敛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我抱你去沐浴。
钟离熙避开他的眼睛,有一丝懊恼,却也知道如今软绵绵的样子无法逞强。
叶敛轻笑,没有嘲笑她人菜瘾大。
他撑开窗户的一角,将内殿暧昧的气息散去,捡起散落在脚凳上的衣服,又熟门熟路地从柜中翻出干净的中衣。
一开始钟离熙还在闭眼,任由他给自己穿上中衣,后来却忍不住睁开眼睛,见他耐心的模样,羞怯全变成了愉悦。
他真的很温柔,从头到尾,钟离熙察觉出他动作的青涩,却不是横冲直撞,因为爱护她,他确实在尽力让她舒服。
入宫前,柳嬷嬷曾经教导过她这些事,无非是让她忍耐些,莫伤了夫妻感情。
钟离熙当时还对这事忐忑过。
叶敛抬眼就见她乖乖的看着自己,像是个任他打扮的洋娃娃,只觉心中一片柔软。
凤仪殿的侧殿从山上引了温泉,省得了叫水步骤。
叶敛将她抱起,又轻轻放入水中,雪白的中衣沾水立刻变得若隐若现。
雾气升腾,钟离熙的脸上重新变得通红。
叶敛没有说话,可沉默之余,暧昧却在侧殿蔓延开来。
钟离熙向旁边撤了一步,向后靠在池壁,娇声道,我真的累了~
她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而后便是熟悉的声音。
叶敛:安心,今日不会动你。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岌岌可危。
钟离熙笑了,只觉今晚是听到他叹气最多的时候。
但她却是相信叶敛的承诺,舒舒服服地躺在池中,疲惫尽消。
暂时不累了,钟离熙有了心思观察他。
温泉的雾气遮挡,多了雾里看花的神秘感。
乌黑的头发散在水中,闭上的眼睛少了平日的凌冽,清俊的眉眼看多了竟有一种艳丽感。
钟离熙眼中闪过惊艳。
叶敛刚刚刻意和钟离熙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为了防止看到不该看的,还闭上了眼睛。
可惜,他的贴心并没有得到钟离熙的理解。
叶敛的五感极为敏锐,自然不会忽视落在身上的视线。
听到水声拨动,叶敛睁开眼。
原来刚刚对他避之不及的钟离熙,正在向他走来。
叶敛看出她眼中调笑的意思,很是无奈,不怕我了?
钟离熙没有回答他,只抱住他的手臂。
胳膊被人拽住,叶敛偶然间触到了柔软处,眼中划过一丝不自在。
叶敛移开视线,轻声问,泡好回去休息?
钟离熙第一次理解了史书中□□熏心的昏君为何要夜夜笙歌。
如此温柔乡怎能不让人沉溺。
她抬头主动吻上眼馋已久的嘴唇。
叶敛很快反客为主,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离开时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小坏蛋。
就知道折腾他。
今夜的欢愉让钟离熙忘记了羞涩,大胆地将手伸到他的中衣里,见他墨色的眸子越发深沉。
紧实柔韧的肌肉隐没在水中,渐渐僵硬,钟离熙没有章法地在他的怀中摸来摸去。
哗啦
叶敛将怀中作乱的手拉出。
还累?
钟离熙无辜地眨眨眼睛,刚刚累现在好点了。
叶敛却学她,将她的唇封住,手指在她身上逡巡。
轻拢慢捻抹复挑。
银瓶乍破水浆迸。
想要我食言?叶敛带着笑意,在她的脖颈处留下痕迹。
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
叶敛抱住她从水中出来,放在池边的软榻上。
猛地从温暖的水中出来,钟离熙下意识向他的怀中靠了靠。
软榻被染上水渍,两人却没空在意。
钟离熙抬头吻他的下颌,似乎是在鼓励他接下来的动作。
叶敛轻笑一声,满是愉悦。
温泉的水声悄悄流淌,缠绵的水汽中散着他低哑的喘息声和她的轻吟浅唱。
失控之后,云销雨霁。
刚刚的温泉算是白泡了。
叶敛看着怀中人彻底没了力气,沉沉睡去,将她沾在脸颊上的碎发拨开,脸上满是温柔。
次日,叶敛照旧是早早醒来。
然而今日,他舍了早上的晨练。
昨日女子袭爵的圣旨颁下,叶敛知道今日御史台和朝廷重臣会找他。
虽然他们也心知圣旨颁下无从更改。
是陪钟离熙躺着,还是去太清殿听朝臣唠叨,这个选择还是很好做的。
他现在的心情不错,还是不要立刻就被破坏了。
事实上,昨夜的漫天烟花,少有人不知是圣上为皇后庆生。
天子脚下,除了圣上,又有谁非年非节地搞如此大阵仗。
朝中敏锐的大臣原本还在怀疑圣上在皇后生成搞出这么一件大事,背后是不是皇后在撺掇。
事到如今,再眼瞎的人也看出这对帝后都不是省油的灯。
烟花一出,他们彻底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朝臣非但没有觉得圣上奢靡浪费,相反觉得圣上的礼物再好不过。
经过圣上几度折磨的朝臣,心中无比庆幸。
花点银子就花点,反□□库现在还算宽裕,总比答应皇后参政好。
想想未来会出现的女世子,朝臣对任何情况都波澜不惊了。
排除掉皇后的干预,朝臣很想从女子袭爵的章程中摸索出圣意。
袭爵不是简单颁下圣旨,准许女子袭爵就够了。
爵位的传承涉及到继承位次问题。
原本是嫡长子优先继承,嫡子先于庶子,若膝下无子,则从旁支挑选嗣子。
现在女子也有了继承权,位次自然要变一变。
叶敛没指望一蹴而就,自然不会将女子的继承权先于嫡子,那是真的找死。
嫡女的继承权次于嫡子,先于庶子
朝臣揣摩着圣意。
终于还是宗室提出了一个想法。
诸位莫忘记圣上未入宫的日子。惠亲王提醒道。
圣上的生父可是废仪王,出名的好色。
继仪王妃早逝,想也能猜到圣上在王府的日子不会好过。
众人恍然大悟,圣上是嫡子。
再联想圣上对太后和崇宁长公主的态度
钟离熙直到天色大亮才缓缓醒来。
叶敛放下书册,缓步走到床边,饿了吗?
他仍是长发散在背后,只穿了中衣,睡过一晚,衣服松松散散,微微露出小片胸膛。
钟离熙坐起身,镇定地将他的领口拉了拉,遮住了胸膛的痕迹。
她昨晚这么激烈吗?钟离熙在心中反思。
不过看看自己身上的痕迹,钟离熙释然了。
暴力的不止她一个。
什么时辰了?钟离熙关心,陛下今日不用处理政务?
不着急。叶敛扶住钟离熙,身上难受吗?让御医过来瞧瞧。
钟离熙脸上的微笑差点没有维持住。
不过当她试探地站起身,钟离熙原谅了他。
不用御医。她除了觉得有点累,大腿有点酸之外,并没有很难受。
事实上,若不是初次体验过于美好,她也不至于二次挑衅。
叶敛见她没有勉强的意思,这才放心。
在殿外等候已久的宫人终于被准许进入。
待两人洗漱完毕,终于用上了这顿晚了很久的早膳。
一碗粥下肚,唤醒沉睡的味觉,钟离熙才察觉到饥饿。
逸之昨晚食言了不过我原谅你。
钟离熙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敛打断。
莹然忘记了,当时已经是第二日。叶敛不急不缓,还给她夹了一个包子。
钟离熙想到了隐隐约约的打更声,狠狠咬了一口小笼包。
失算了。
用完早膳,叶敛还是躲不过太清殿的朝臣。
成德俯身提醒,太清殿几位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您就不要和皇后依依惜别了。成德腹议。
钟离熙起身,担忧道,臣妾与您一同去?
叶敛很想同意,但还是拒绝了,朕能处理,皇后好好休息吧。
钟离熙也担忧自己皇后的身份帮了倒忙,只得目送圣上离开。
高裕知道皇后娘娘最想知道什么,上前将昨日礼部的章程仔仔细细到来。
昨天钟离熙只是大概得知圣上下旨,准许女子袭爵,却不了解具体的章程。
陛下将嫡女的继承权放在庶子之前?
钟离熙同样注意到最重要的一点。
高裕不理解深意,但肯定自己的消息没有问题。
虽然他也很疑惑,庶子怎么就着了圣上的眼。
有男尊女卑,但也有嫡庶之分。
纵然大周不似几百年前嫡庶之分重于天堑,嫡庶的分量还是不同的。
嫡子嫡女是正室所生,是妻子生育的血脉。
庶子庶女则是妾室所生,妾,站立的女子,本来就不是正经的主子,子女自然要低人一头。
这便是母凭子贵的同时,也是子凭母贵。
嫡子比庶子尊贵,那么嫡女呢?
同样是正室所出,自然也比庶子尊贵。
男尊女卑不能短时间改变,但强调嫡庶之分绝对没有逆势而为。
叶敛要做的就是将嫡庶之分重于男尊女卑。
第113章 小辫子
叶敛之所以这么做,用的是借力打力。
讲究的世家贵族、腐书网最重规矩不过,长幼有序、嫡庶有别都是基本的家训。
《大周律》更是有言,严禁以妾充妻。意思就是哪怕原配去世,原来的妾室也不能抬为继室。
妻,门当户对。
纵然大背景下男尊女卑,正室对妾室还是有绝对的优势。
宠妾灭妻者,要么是底蕴浅薄的暴发户,要么是妻子娘家不给力。
朝中官员就是不喜欢妻子,宠爱妾室,面上功夫也要做好,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御史台就能参你一个立身不正,宠妾灭妻。
轻则罚俸,重则连官位都可能丢。
大家族联姻,男婚女嫁,代表的不止是小家庭,而是背后的两个大家族。
叶敛将嫡女的继承权排在庶子之前,提升的是嫡脉的地位。
各家的当家主母,有的膝下有嫡子,女子袭爵碍不到她们的利益,相反能多一层保障。
要知道大周新生儿的夭折率可不低,就是平安长大,也不知未来的旦夕祸福,这便是为何古人讲究多子多福。
嫡女拥有继承权,也是在保障正室的利益。庶子和夫君有血脉关系,和正室可没有。
再大气的正室,面对嫡女和庶子,绝大部分还是要选择自己亲生的。
此理放在膝下无嫡子的主母身上就更加明显。
主母无子,本就弱势,饶是能随意处置妾室,看在庶子的面子上,也难免束手束脚。
还要担忧女儿未来出家,兄弟不给力。
现在圣上下旨,将女子也纳入继承权。
膝下无子的主母们沸腾了。
叶敛和朝臣扯皮的时候,礼部登记处可谓门庭若市。
哪怕她膝下有子,也不妨碍她们把嫡女的放到第二、第三继承人的位置。
反正朝廷鼓励登记继承顺序,先占住坑再说。
于是,朝臣无奈地回家后,和家中妻子抱怨圣上的不为所动时,才发现妻子已经率先去过礼部登记了!
夫妻一体,这可真是自打脸。
你简直不可理喻!康成伯脸色铁青。
承文侯是膝下无子,嫡女袭爵,好歹不至于爵位拱手让给宿敌,自然对女子袭爵喜闻乐见。
但大多数勋贵可不是如此。
男子眼中,嫡庶有别,嫡子比庶子金贵,可都是自己的血脉,也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庶子是儿子,怎么着也比女子袭爵要名正言顺。
伯夫人一脸委屈,圣上下旨,妾身只不过是响应政策。
心中想的却是反正礼部已经登记过了,轻易更改不得。
康成伯甩袖而去,伯夫人也收起脸上的委屈。
伯爷这般生气,夫人不去劝劝,再让姨娘钻了空子。婢女劝道。
伯夫人自在地从盘中拿了一块糕点,笑容不止,随他去,伯爷不是刚说想和淳安伯拉近关系,这下不就有共同语言了。
至于姨娘,她的女儿得了最大的好处,姨娘庶子再得宠又如何。
放心,伯爷总不至于休妻。伯夫人擦了擦嘴角,她的娘家可不是好惹的。
圣上刚刚下旨的关头,因为女子袭爵休妻,康成伯怕是脑袋不想要了。
钟离熙摸着子夜光滑的皮毛,深觉圣上的心眼比子夜还黑。
拉拢过来朝臣的枕边人,对付他们。
待到朝臣不得不接受事实后,他们便要考虑家族的未来。
女子袭爵后,若仍困在闺中,他们相比其他家族就要少一代传承,少则三十年,多则五十年以上。
哪怕是勋贵,有爵位在身,也绝对不想淡出朝廷权力中心几十年。
要知道,淡出去容易,挤进来难。
所以他们能怎么做呢?要么培养女婿,要么培养女儿。
女儿和女婿孰轻孰重,这些人身为男子最会衡量利弊。
届时,会是这些人主动为圣上排忧解难,为自家女儿入官场铺路。
圣上仍是稳坐钓鱼台的人。
钟离熙由衷赞叹,陛下果真足智多谋。顺便为已经掉坑的朝臣默哀。
叶敛将她的赞叹照单全收,笑道,皇后亦是洞若观火。
两人相视一笑。
子夜甩了甩尾巴,这对夫妻是越发默契了,倒霉的还能是谁。
倒霉的朝臣不止一位。
女子袭爵的事本就是开天辟地,叶敛也没指望朝臣不搞小动作。
钟离熙未入宫前,因着原本的钟家族老,很是知道一些族中阴私。
要格外关注袭爵女子的人身安全。钟离熙提醒道。
嫡女的继承权在庶子之上,可若嫡女没了呢?
残疾、毁容,甚至离世之人,都没法继承爵位。
虎毒不食子,但利益当前,还是不得不防。
叶敛转了转大拇指的扳指,了然。
虽说这种又蠢又毒之人是少数,但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汤。
朕让暗卫小心,正好杀鸡儆猴。叶敛冷声道。
第一个被杀的鸡便是反应激烈的康成伯。
康成伯有一位贵妾,是青梅竹马的表妹,家道中落,自幼养在伯府。
两人情投意合,奈何表妹家世实在低微,当不得伯府的主母。
当时还是世子的康成伯被母亲说动,迎娶了门当户对的夫人,纳了表妹为贵妾。
康成伯也是个情种,娶妻后怜惜表妹,刻意避孕,不让夫人怀孕生下嫡子,妄图将爵位留给心爱女人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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