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表哥,你跟着叫就好了。神经刚刚放松下来,周让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云识抬起头,看见眼前的男人转过身来。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整个会场像是消音了一般,耳边只有一阵尖锐的轰鸣声。
沈砚清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梳着背头,露出饱满的额头,高耸的眉骨下方一双眼眸阴鸷冰冷,像是深冬的黑夜,又冷又沉。
他的视线像一张网笼罩下来,她被困在里面,连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
给别人当女伴遇到了他,这场面想一想都要窒息。
江云识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被当场抓包,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看着沈砚清冷凝的眉眼,这一声表哥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砚清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她挽着周让尘的那只手,脖颈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哥,你认识我小师妹啊?周让尘不怕死地挑衅,还是说太好看把你看呆了?
沈砚清冷冷睇他一眼,放下酒杯,伸手拉住江云识的另一只手,过来。
此时此刻,江云识感觉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这两个人一左一右扯着她,似乎没人打算先放开。
她默默吐出口气,凭借本能地想要放开挽着周让尘的手。可是这时候,周让尘手臂蓦地夹紧,分明不想让她离开。
哥,堂而皇之地抢我女伴不好吧?宴会厅里这么多人呢,我师妹胆子小,千万别让她成为焦点,不然哭了我可哄不好。
他们是表兄弟,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可此时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剑拔弩张,就不由得让人多想了。就连方才在一起闲聊的人也都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看了过来。
沈砚清盯着江云识,这样近的距离何尝看不出她眼里的恐慌和紧张。周让尘说得没错,在这引起任何骚动都是在给她找麻烦。
置身在这种氛围下,江云识简直如坐针毡。想要告诉周让尘她不想继续当这个假女伴了,想让他放开自己。
可没等到话说出口,她感觉到右手腕上的那只手正在一点一点松开。
江云识看着沈砚清放开她收回手,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慌乱。她猛地抬起头,沈砚清已经重新拿起高脚杯转过身去。
临了,只冷冷留下一句:真哭了也轮不到你来哄。
江云识怔怔看着他清俊的背影,忽然很讨厌自己。如果知道会遇见沈砚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帮这个忙的。
怎么了,不舒服?
周让尘见她脸色苍白,十分没有良心地勾了勾嘴角。很明显江云识并不是对沈老大无动于衷嘛,经过今天这一刺激,说不定效果比他想得还要好。没准等宴会结束这俩人就干柴烈火难分难舍了。
江云识垂了垂眼眸,一会儿如果没事,我想提前走。
应该没问题。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再过三十分钟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顿了顿他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辜负了他,你好像很难受啊。
江云识呼吸窒了窒,没有吭声。
.
沈砚清找了个清静地方抽烟。他倚在窗边,就这样自虐般地看着周让尘带着江云识满会场转悠。她今天很漂亮,却是为了别人盛装出席。一想到这些,烦躁的情绪就如同胀大的气球要爆炸。
有人过来寒暄套近乎,沈砚清敷衍几句,再一转眼人已经不见。
他掐灭香烟,掏出手机给江云识打电话,听筒里传来关机的提示。抬手扯扯领带,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找那个始作俑者。
她在哪里?
周让尘就等着他找上门来,故意问到:回家了啊。哥,你找我小师妹有事啊?
沈砚清冷冷睇着他,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你或许可以改称她一声嫂子。
周让尘忽然懵了一下,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师妹变嫂子,以后他师兄的威严何存呐?!
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有把握了?
他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像是提前安排了一个陷阱等着他往下跳。沈砚清忽然了然,想起从公司出来前赵跃川提起他给自己打过电话。
蓦地,他轻轻笑了一声,核善地拍拍周让尘肩膀说:周少,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
说完转身离开会场。
周让尘被冻得一哆嗦,后知后觉去解释自己其实是在帮忙推他们两个一把。他明明是助攻啊,千万别把他脑补成什么恶毒男配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从沈砚清手上抢人啊!
沈砚清在电话里听他叨叨,末了又是一声冷笑:你抢得了吗?
然后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去明华小区。
李樊应到:好的,沈总。
车内很静,沈砚清闭了会眼,侧脸清晰地应在车窗上。脑子里总是想起江云识方才的表情。她明显也不知情,显然没想到会遇见他。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心存芥蒂。
介意大庭广众之下,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到了小区楼下,沈砚清打发李樊离开。独自坐在车里点了支烟。江云识家里没点灯,人还没回来。
他叼着烟想了会儿,思考着怎么尽快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烟抽完,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别人送的白兰地喝下一口,又洒了点在衣服上。
这时身后忽然亮起一束灯光,沈砚清转过头看见车门打开,江云识从车上下来。
眼色一深,关上后备箱朝她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正文结局,会爆更个三合一。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223457 2瓶;盛雪 1瓶;
第45章 无意撩拨
江云识一下车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身影。身姿颀长挺拔, 身上的羊绒大衣泛着初秋的冰凉,夜色中表情沉静,一双幽深的眼眸里酝酿着某些化不开的情绪。
对视片刻, 沈砚清走了过来。
你的外套呢?
她垂了垂眼眸, 落在会场了。
当时她走得匆忙,完全忘记大衣放在会场没有拿回来。现在身上只穿了件轻薄的礼服, 肩上披着的外套是周让尘之前换下来留在车上的。
沈砚清瞥了眼那件不太顺眼的外套,脱下大衣将它换了下来,方才给你打电话,手机关机。
江云识怔了怔,解释到:在医院一天没充电, 自动关机了。
嗯。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也在。
所以如果没遇到他, 她就会心安理得吗。
沈砚清轻笑一声, 声音里竟然夹着一丝苦涩,小十, 也就只有你能这么欺负我。
江云识的喉间因为这句话泛起了淡淡的酸, 她咽了咽嗓子, 有些混乱地解释着:我不知道会遇见你我只是帮他一个忙。周让尘只是我的师兄,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她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像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 对此感到十分懊恼和后悔。
沈砚清轻轻叹了一口气, 被她这副模样弄的心头发软。
秋天的夜晚很凉, 她整个人缩在大衣里面,看上去羸弱小巧。沈砚清帮她拢了拢大衣领口, 低声说:上去吧, 别着凉了。
说完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转身上了车。
关门声在安静的夜晚响起,凌乱的思绪似乎被一点点震碎。
江云识忽然有点难过。她看向昏暗的车内,沈砚清坐在驾驶位,一时间没有动作。他不是在生气,而是失望。
沈砚清对她失望了。
这个想法让她仅存的那一点勇气消失殆尽。她收回视线,转过身,忍着眼里尖锐的热意慢慢走向大楼。
昏黄的路灯轻轻洒落,挂在天边的月亮不知何时躲在了云后。江云识迈上台阶走进大堂,再一次停下脚步转身看过去,漆黑的夜空下迈巴赫安静地停在那里,昏暗的光影中只能模糊地看到沈砚清的侧脸。
他好像累极,头抵着椅背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冲过去看一看,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犹豫许久还是上了楼。
进了房间,她脱掉大衣挂好,然后卸妆洗澡,这一个小时里,心里总是觉着有事堵着。
她去厨房给自己泡了杯牛奶,一边喝一边不知不觉走到了阳台边。夜色已深,只有路灯尽职尽责地亮着。而那辆迈巴赫依旧停在那里没有开走。
江云识蹙起眉头。在楼下时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方才他在车上,她以为是等着李樊来接。可这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走。
难道沈砚清在车上睡着了?
这么冷的天,他又喝了酒。
江云识来不及多想,披上衣服就冲下了楼。一路小跑到了车边,沈砚清果然还在睡着,也许是不舒服,眉峰拧成了一座山丘。
沈砚清!她屈指敲玻璃窗。
里面的人好像没有听到,纹丝不动。
江云识有些着急,又用力扣了几下,沈砚清醒醒!
就着路灯昏黄的光线,沈砚清缓缓睁开眼,有些迷离地看向她。而后像是彻底苏醒过来,打开车门,声音嘶哑地问她,你怎么下来了?
我在楼上看你的车一直没走。你喝酒了不能开车,让李樊来接你好不好?
我头晕不舒服。他拒绝到,不想坐车。
沈砚清拧着眉头,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一脸难受的样子。
那怎么办?
他闭着眼,低声说了句:没事,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江云识默了默。
走不了,可也不能就这么睡在车上。她犹豫片刻,小小声问到:那你要不要上来?
他蓦地转过头,深邃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被这灼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补了一句,程南家应该可以睡。
那就麻烦了。
沈砚清打开车门慢慢下来,似乎真的头晕靠着车身缓了缓,而后才想起来什么,钥匙还在里面。
江云识从驾驶座找到车钥匙,关门上锁,然后小心扶住他,能走么?
嗯。沈砚清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没真的把重量全部压到她身上。可这样亲近的接触也足够让她耳根泛红。
他在内心鄙视自己的卑鄙,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已经将近十二点,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出了电梯,两人同时站在走廊中间没有动。向左走是程南家,向右走则是江云识的住处。
江云识一路上风轻云淡,可心里也是纠结的。已经这个点儿了,去敲程南的门太打扰人了。可真要让沈砚清跟她回家吗?
借宿一晚倒是无妨,可她总有一种感觉,今天只要让他进了门,那么之前努力拉开的距离全部会功亏一篑。
没有任何根据,就是这样感觉。而往往,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
江云识默默吐出口气,抬脚走向左边。结果刚迈了两步,手腕被沈砚清温热的掌心一把握住。另一手揽着她的腰转个身,她就被抵在了墙上。
真要让我过去睡吗?
他离得极近,将她困在怀中,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和颈边。揽在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紧,将两人之间的空隙一点一点挤出去,最后变得严丝合缝。
江云识只觉自己仿佛深陷在一场烈火中,她的身体和理智几乎要被焚烧殆尽。她张了张嘴,勉强挤出一个字,沈
头顶光线被遮住,沈砚清忽然吻住了她。这个吻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如同疾风骤雨,狂烈得让人难以招架。江云识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试图伸手推开他,舌尖蓦地一痛,沈砚清咬了她!
江云识疼得哼了一声,想要让他起开,看看有没有被咬破。沈砚清却趁这个机会一举进攻,加深了这个吻。
走廊里声控灯熄灭,狭小的空间里一片寂静,就连错落的呼吸声都变得明显至极。
也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被其他感觉所取代。江云识被困在墙壁和炙热的身体之间,慢慢开始迷失。
思绪混乱之际,她听见沈砚清沙哑至极的声音,小十,让我进去。
不让!
她呼吸粗重,语气虽然极力表现出不善,但变化的声线透露了动情的事实。她推开身前的人,边调整呼吸边拿出门钥匙,结果试了几次才送进钥匙孔。
沈砚清懒散地靠着墙壁,眉眼间皆染着笑意。
江云识气吼吼地瞪他一眼,拉开门就要进去。沈砚清眼疾手快拉住门把,毫不费力地强行挤了进去。
你个骗子!她站在玄关,控诉他,声音仍有些嘶哑。
沈砚清却只是笑,走过来照着她脸颊亲了一口,然后又吻上了她的唇。察觉到她要向后退,先一步揽住她的腰压向自己。
骗子也好,混蛋也罢唇齿纠缠间他轻声说到,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江云识眼眶蓦地有些发热,忽然就不想再挣扎了。她想着要么相信他一次,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这段时间虽然明面上是分手了,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压根就没有放开过他。
一直这样纠缠拉扯,倒不如明天找个时间把事情摊开,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而今天就这样吧。
她认输了。
江云识放弃抵抗,慢慢搂住沈砚清的腰身。他微微一怔,很快察觉到她的转变。欣喜间有些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陪我去洗澡好不好?
再没有经验,也听懂了这是一种信息和邀请。江云识像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脸上腾地热了起来。嗫嚅到:家里没有
沈砚清喉结滚了滚,闷笑一声,抱着她大步走进浴室。门关上那一刻,几个字淡淡飘了出来。
最后用手。
随着话音落下,门慢慢关上。磨砂玻璃里面亮起灯光,昏黄的灯光映出一双影子。
.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江云识还有些懵。昨晚从浴室折腾到卧室,最后她是怎么睡着的都没有印象了。
她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这才发现沈砚清已经起来了。掀开被子下床,后知后觉酸痛的何止是脖子,大腿腰部全都未能幸免。
想起昨天经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势,江云识脸颊一阵燥热。穿上拖鞋慢慢去了客厅,沈砚清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我在女朋友这里。
您这话问的,是谁还用说吗?刚好爷爷也回来了,后天我带她回去见你们。
那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他顿了顿,要笑不笑地说了句:这您说了不算。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必须得负责。
沈砚清转过身,看见江云识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很自然地冲她笑了笑,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早。
早。
他在她脸颊落下一吻,饿了吗,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江云识点点头,有些犹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听见你打电话
是我母亲。沈砚清拉着她走到沙发边,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这两天爷爷回来了,家里要聚一聚,你后天跟我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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