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祈任伯顿住,改了话口,对了小主人,城主传了话说今晚不回来,你今晚吃他的那份粮食吧。
程杭西眨了眨眼:好。
就算是城主的口粮也好不了多少,只有两个糙米馒头和几口马铃薯。而任伯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漂着几片叶子的汤。
程杭西强行把马铃薯和馒头分给任伯,见任伯吃了,他才动筷。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一点东西,很快就能吃完。
任伯把碗碟收拾好,叮嘱道:小主人,我差人给你送热水过来,回来一路你也累了,洗完早点休息。
谢谢任伯。程杭西赶在他出门前,又说,任伯,明天能给我送来几根彩布条吗?
府里有坏了的彩布,明天我洗好就帮你裁成布条。
程杭西将他送出门:好的,任伯回去小心。
诶,好。
任伯离开没多久,就有人搬一桶热水进来。
程杭西清洗好,一脑袋栽在床上。
他出来已经十五天,比预计早三天进城,时间更加充裕,可以慢慢来。
但一想到裴南辛五天后就在城外等他,他又迫不及待想快点解决。
他在床上打了个滚,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深呼吸一口气,让突然加速的心跳平缓下来。
稳一点,稳一点。
算算时间,裴南辛应该也出来了吧?
程杭西把脑袋都缩进被子卷卷里。睡一觉,离见到裴南辛就只剩下四天了。
回到黎明城他依然起得早,他在房里转了一圈,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藏好,又将背包放到桌上才出门。
他没有到城里去,只在城主府里随便转悠。
城主府的布局他早就能背下,但出去这么久,他怕哪里有点改动。
现在看来,是没有的。
他又走进祭堂,绕着祭台缓缓走了一圈又一圈,这里面安静得连他的脚步声都有回音。
脚步声停止,他走到尽头,却没有拐弯,站定在一堵石墙前。
他抬手敲了敲。
这堵墙连接祭堂院子的围墙,围墙再过去,是程昱锴的房间。
整座城主府,程昱锴的房间离祭堂最近。而在这堵墙的对面,没有别的房间,往外延伸一点,就是长着丧尸手的荒山。
没人敢从那边过来。
祭堂周围需要清净,这个位置倒是符合。
程杭西又走到祭台前,望向祭台上的祭品。
这里清净是清净,但这位置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门外传来脚步声,程杭西转头,果然看到任伯推开门:小主人,你怎么又来这里了?该吃午饭了,快走吧。
程杭西毫不留恋地走出去。
不要跟城主学,祭堂有什么好待的,又闷又无趣。任伯又数落,你也是,这么听话做什么,这事分明是城主没有道理。
程杭西听得直笑,小声问道:任伯,说这种话,您不怕呀?
怕什么?活到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好怕的。
程杭西乐了一会儿,又问:哥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还要一两天吧。提起大的任伯又要叹气,不是不回来,就是回来了不出门。说完,他又点点程杭西的手,还有你,待在这里多好,还偏要出去,出去又好长时间不回来。
程杭西没有回话,只笑眯眯的应下。
*
作者有话要说:
程杭西:再睡一觉,离见到裴南辛只剩下三天啦!
裴南辛:其实我可以提前到。
第137章 你对得起谁?
程杭西在城主府第二天, 除了吃饭的时候被任伯带走,其余时间不是在府里面四处走动就是进祭堂待着。
他每次进祭堂,都会让护卫撤远一些。护卫只当他和程昱锴一样不想被打扰, 都轻车熟路地退到院子外。
这天程昱锴仍然没有回来。
夜半, 府里的护卫刚换过班, 程杭西从床上坐起。
他换了一身能融于夜色的衣服, 脑袋先探出窗口。他的窗口后面就是矿山,丧尸手经常会出现在他的窗边,所以一般守卫很少会巡过来,都是远远看一眼就走。
下半夜刚开始, 是守卫最倦怠的时候, 更不会有人过来。
他翻出窗外,沿着墙根走出来,又避人耳目地顺着围墙绕过一间间屋子,几乎跨过大半个城主府, 来到程昱锴的房间外。
屋外仍有人看守, 但相比于程昱锴在的时候,守卫少了一半。
这点人对程杭西来说根本不算事,更何况除了程昱锴和任伯, 没人比他更熟悉这座城主府。
夜巡的小队从另一边院子走过来, 即将进入他藏身的小道。
身后是高墙,前面是程昱锴房间的墙面, 没有窗口。
程杭西眼中闪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火光,身子往后靠, 背后顶在墙上, 随即脚下跨步, 猛地向前冲几步, 一只脚冲上墙面使劲一蹬,身子便向墙面靠近,另一只脚又在围墙上用力,身体又往上拔高一截。往复几次,他就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
他伏低身子,几乎趴在屋顶上,准备等他们拐出去后就跳下去。
巡逻小队走到他藏身的房檐下,被磨得光滑的围墙石砖上映出火焰的光芒,一队人影投在上面,还能看到砍刀的轮廓。
啊!突然有人发出惊呼,石砖上人影晃动,刀被高高举起。
程杭西凝神屏息,岿然不动。
丧尸手!小队陷入混乱,嘈杂的声音传到房间的另一边。
那边什么情况?有人远远地大喊。
好多丧尸手!回话的人声音里满是急切,我们动不了了!
怎么又来了,你们等着!
小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好机会。
程杭西移动到屋顶前方的一个角,朝斜后方扔下去。
瓦片落地,清脆的破裂声在挥刀声和咒骂声中尤为明显。院子里还剩余的护卫都警觉地往那边看,还在跟丧尸手纠缠的小队分身看了一眼,紧接着又骂骂咧咧:瓦片掉了而已。该死,这些丧尸手怎么还会躲?!
就这短短的瞬间,程杭西已经从屋顶上跳下,无声无息地推开侧面的窗跳进房里,又重新将窗户关上。
程昱锴的房间比他的房间要宽敞不少,还多了个大书桌和书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装订陈旧的书籍和一些小摆件。上面摆的旧书籍大部分还是他外出做任务的时候找到的,回来就随手给了程昱锴。
程杭西抿了抿唇,走到房间中心,脚上稍微用劲踏了一下。
咚咚咚。
鞋底和厚石板的声音混在屋外的嘈杂声中,除了程杭西,谁也没有听到。
他又走到墙边,手碰上墙面,这墙面还是当初他看着一点点建起来的。
和程昱锴监工的纯石砖地面不同,房间墙面是浇筑泥土后再将石块贴上去,比用纯石头省力一半的人力时间。
石片都被紧紧嵌在泥墙里,想要对墙体动点手脚,不可能不被人察觉。
程杭西又将目光落在地面上,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走到书桌旁,拿起一个又一个东西,手在上面摸索,没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便又将东西归为原位。
检查过书桌,接下来就是书架。
外面的声音终于停歇,那些护卫似乎终于从莫名冒出的丧尸手中逃脱。
除了我们过来谁还来这里?
就是,每次过来白走一段路就算了,还要小心丧尸手!
程杭西充耳不闻。
他在最下层的书籍后摸到一个木头盒子。
光线太暗,他只能摸索着将盒子打开,指尖触到一点冰凉。
手指摸过拿东西的轮廓,是一个圆环状和一个链子模样的东西。他手指一勾,便将那两个东西勾了出来。
他有了猜测,但又不敢确信。
他将那两个东西握在手里,走到最偏的一扇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
意思光线透进来,他抬起手,将手掌摊开。
掌心躺着一枚扳指和一条链子。
他又猛地将掌心合上。
玉扳指,镶金玉链子。一个是程昱锴的,一个是傅涯也的。
这两样东西,加上他的玉坠子,都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同时给巫祭在祭典上祈过神,以佑他们安康。
程杭西深吸一口气,回到书柜边,手指又探进盒子里,触到里面用于固定位置的突起。
他尝试用力往下摁。
咔哒。
角落的地砖发出轻响。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摸索着碰到一块突起的石块。
手蓦地收紧,掌心冰凉的触感更加清晰。即使被他紧紧攥着,玉扳指和链子也没有变得温热。
程杭西目光沉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石块搬起来。
一个几乎有脑袋大的洞口出现在他眼前,透出一点弱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光线。
将脸凑近,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豆大的火点燃烧,一条链子悬在空中。
他屈起手指,在砖上敲了两下。
铁链轻晃,发出一点声响。
随即一声冷笑传入耳中。
程杭西咬住下唇,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找到了。
活的傅涯也。
当初在斩城的时候,程昱锴果然在撒谎。
这里只有一个小洞口,入口应该还是在祭堂。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稳稳地将石砖放回去。又来到书柜前,将被他攥得紧紧缠在一起的玉扳指和链子放回去。
下半夜过了一半,再不走,天要亮了。
程杭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敲门声响起,任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主人,醒了吗?
程杭西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任伯,我已经起来了。
门被推开,任伯拿着汤和馒头走进来,跟在后面进来的侍从把洗漱的水放下就退了出去。
小主人,洗漱吃早饭吧。任伯又拿出一把彩色的布条,一脸慈祥地说,彩布太破了,裁下来也没有多少根,昨晚我回去把短的缝了缝,才缝出这么多。小主人放心吧,虽然有一截是缝上的,但很结实,放心用。
程杭西莫名觉得鼻子酸,他忍了忍,等那股劲儿过去了,才接过来:谢谢任伯。
小主人出去久了,还是跟我疏远了。任伯笑着去把帕子打湿,又把漱口的东西都准备好,快来洗漱。
等程杭西吃完早饭,任伯便把东西都收拾下去。
看任伯走远,程杭西换上从南边穿来的衣服,认认真真地将带子和刀缠好。他将藏好的竹筒取出来放进背包里,又把彩布条扎成一团,放进背包的隔层,和竹筒分开。
他没有避开护卫,光明正大地背着背包穿过大半个城主府,又来到祭堂前。
一路上也没有人觉得他这身装扮奇怪联合队还在的时候,程杭西就很少回来,回来也是差不多这身装扮,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次多了个背包而已。
你们出去守着,任伯来找我的话,跟他说哥哥没回来,我就不出来。
是,小主人!
不等他们完全撤出院子,程杭西就已经推开祭堂的门。
墙上不能动手脚,只能往地面、窗户和摆设上面找。
窗户没有,祭台上没有,房柱和房梁上也没有。直到过了正午,他才看出哪里有异样。
四周墙角的石块都是向里倾斜,并都正好独立于大石块之外。
倾斜的石块都按不下去。
他想了想,用短刀从看起来和墙面严丝合缝的缓缓插进去,又用力一撬。
石块松动了。
他把四块石块都换了位置,正好能两两对应上。
祭台发出轻响,程杭西抬头望去,看到祭台在微微晃动。
他才站起来,整个祭台就往旁边滑开,露出一条往下的阶梯。
下面太暗,看不清阶梯有多长,是直是弯,只隐隐能看到阶梯的另一端有微微的亮光。
程杭西握紧短刀,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眼神变得坚定。
他迈出第一步,脚重重落在石阶上,似乎还有回音。
摸黑慢慢走下去,半夜觑到的一角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这是一间密室,或者说一间关押室。
石头砌起来的石台上坐着一个只穿了一层单衣的傅涯也。
是你啊。即使看起来狼狈,傅涯也还是笑得邪肆,我还说程昱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蹭,想下来又不敢下来。
程杭西拧着眉,没有回答他的话。
两条长长的铁链扣在两边墙上,另一端分别扣在傅涯也的手腕上。腕间有未愈合的伤口,却没有血迹。
程杭西环视一圈,发现这里还有水缸水盆,以及一套桌椅和茶杯水壶,桌上还有几个完整的馒头。
角落有一个还没巴掌大的口子,他走过去往外面看,看到了外面的山体,和一只从山体里窜出来的丧尸手。
要不是傅涯也没有被铁链拴住,通风口再开得大一点,这里比他们住的泥屋还强。
程杭西几乎要气笑了。
傅涯也看他面带愠色,脸上笑意更甚:你哥给我准备的地方,怎么样,不错吧?
程杭西抽出腰间的两把短刀朝他逼近,挥出短刀就往他脖子上划。
傅涯也立刻跃起,用铁链将他的短刀卡住,又笑着道:想杀我?杀了我你说程昱锴会不会把你给杀了?
程杭西咬着唇,没有回他,手上用力,短刀卡着铁链快速绕几圈,将傅涯也的两只手都缠上,随后抽出绑在腿间的一把短刀卡着铁链的缝隙刺进去,将傅涯也的双手禁锢得动弹不得。
见他的两条腿要踢上来,程杭西欺身而上,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条铁链将他双腿缠住。
明明脚上没有束缚,他的脚腕上却有两圈没消干净的淤青。不像绳绑,不像铁链束缚。
就算处在下风,傅涯也依然笑得出来:觉得奇怪是不是?平时你哪有这么容易就打得过我?
哈哈哈,去问你哥哥啊!傅涯也笑得双眼通红,你很生气?恨不得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程昱锴唔!
程杭西面色冷峻地抽出扎进他大腿的短刀,又将刀刺入他的腰腹:这两刀,是我替我自己讨的。
他举起刀,对准傅涯也的心脏,冷声道:这一刀,我替我的伙伴们讨!
刀尖刺入胸膛,程杭西手上用力,就感觉有什东西破空而来。
他闪身避过,一枚小小的刃片没入墙壁。
任伯,你去把巫医找过来。程昱锴举着火把走下来,程杭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见任伯还站在阶梯外,他唤了一声,任伯?
任伯没有立刻走开:城主,你先答应我,不能为难小主人。
任伯!
城主,你先答应我。任伯苍老的声音沉稳。
程昱锴直勾勾地盯着程杭西,捏着刃片的手指紧了紧:好。
程杭西已经再一次握刀刺上去,一枚刃片又直直地冲着他的脑袋飞过来。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撤到墙边,将上面的刃片拔出来,转手就往傅涯也身上扔。
然而刃片还没碰到傅涯也的喉咙,就被一枚石子打飞。
程昱锴从阶梯上跃下来,挡在傅涯也身前:程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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